迷魂引+番外 作者:张碧(起点人气大封推vip2014.3.2完结)
的声音,原来还没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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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杝在美人榻上躺了很久,闭着眼睛,她也不知道白光是何时消失的,只要鼻子里还能闻到黄香的味道,就坚决不睁开眼睛。
就像是被吓到的小孩,躲在娘亲的怀里,纵使别人再怎么安慰,一时半刻也不肯出来。因为缺乏安全感。
凉风习习,吹动榻上之人的发丝。她的头发下面一半是披散下来,长长得可以覆盖到胸脯以下。手在当时一直放在肚子上,发梢就在飘动中碰到了她的手背,轻如羽毛的一点点触及手背,十分调皮,微痒。
林杝脑海里此时一片空白,手上的感觉就变得突出,这痒还有些恼人,她想抬手拂开自己头发。
右手刚起,整个人就愣住,抬起的右手久久不能动作。
心中翻涌起酸涩,鼻子底下的酸意最甚。
原来头发捎挠痒的不是她的右手,而是左手……
【124。雨雪霏霏?】
谢谢大家的粉红和打赏~~~
日光倾城。
林杝从晨光中醒过来,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有绕梁的燕子在啼鸣,还有知了还不算猖狂的叫嚣,夏日的氛围已经十分浓郁。瞧着日上三竿,红袖估计上朝都快结束了,定是早晨进来见她睡得香就没有吵醒她。
一瞬间的晃神,林杝忽然想不起今夕何夕,也想不起过去种种,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整个人就这样死鱼儿时的直挺挺躺在美人榻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出神。仿佛眼前是大片的迷雾森林,她找不到走出去的路,脑袋里就天旋地转,一阵晕眩。
四小姐还是习惯性地只抬起右手,扶额皱眉努力回忆,昨天夜里,梅二给了她一包迷魂引,点燃了以后就烧在案前,现在空气里似乎还能隐隐约约闻见那槐花甜腻腻的香味,可是窗户开着,微风吹动,似乎又不可能残留这么久的香气。反正林杝很恍惚,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看记忆里放香炉的地方。
却是全然忘记去用那已经回归自己所有的左半身。
她意识的欠缺,致使身子基本上都没动,吃力地仅能动脖子以上的地方,是还在等某个方向传来支持的力将她的背合力托起来。书案上的香炉被红袖收拾掉,原来连香炉也没有了……
林杝这样一想,忽然就觉得不过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嘲一笑后,又吐了口气躺会美人榻继续发呆。当初奇异的事情刚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没办法接受,现在终于结束了这场噩梦,她又有些不习惯。
人总是有那犯贱的潜质,哪怕再不顺眼。再仇视敌对的人,一旦从你的生命中消息,就会生出畸形的挂念。也不能说林四小姐是特例,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相似的地方,或许是习惯成自然的毛病。
今日舞阳长公主发丧大期,虽则上朝正常,但承恩帝圣旨下达,百官须得穿丧服来,所以今天朝堂上白花花一片,承恩帝自己看得都有些刺眼。他瞄了一眼在旁认真记录的红袖。忽然有点走神。
下面就有人在喊:“皇上,臣有事启奏。”
承恩帝正色正目,看向说话之人。“庞爱卿有何事启奏?”
庞飞一脸悲怆,没说话先跪了下去,他现在已近古稀,瑞昭规定大臣七十岁可以告老还乡,就是退休。不过这庞老将军身份不同,只要不死,就一直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但近期他让儿子居家回京,几十万大军留守边关,也是为一件事:交代后事。倒不是他身体不好,就是年纪大了。总要慢慢放权,让儿子与皇上多交流交流感情,以后也好继续没有隔阂地继续为瑞昭效力。
只是谁会料到。他二十年前半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敬武皇后为国捐躯,二十年后白发人再送黑发人,外孙女舞阳长公主也一朝香消玉殒。庞老将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精神极差。
他期期艾艾道:“请皇上为舞阳长公主做主。抓住凶手,讨回公道。以慰藉亡灵,也以正天地之气。”说完就重重磕头,想庞飞将军一辈子铮铮铁骨,向谁下跪过?今日至此,可叹命运无偿,岁月无情。
承恩帝被他跪得心里一揪,坐如针毯。并非因为对长公主的死感到内疚或者悲痛,李束权自认不是个有良心的好人,就是庞飞这么一跪,你是不是得回应人家?豪气万丈地道一声好,又上哪儿给他找凶手去?抓了东瀛的小皇子给他么?
自然是不现实的。
庞飞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情你能求,有些事情你翻江倒海的血水也得往肚子里吞,憋到一个适合的时机。
“庞老将军德高望重,还是为朕的皇妹操心,朕如何受得起。”承恩帝心里骂他不合时宜,样子还是要做足,立即从龙椅上起来,竟是亲自将他从大殿中间的大理石地板上扶起来,狐狸最会的就是做戏。
老将军执着在要为自家小公主报仇一事上,不顾一切道:“皇上,他国放肆至此,我瑞昭若任由他们捣乱,岂不有失威仪?难道要让猴子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不肯罢休。
承恩帝的头隐隐作痛,面上还是苦口婆心:“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知道政治不是儿戏,不宜操之过急。这一来朕还没有任何证据,无法指针任何人;二来事关重大,弄得不好就是一场硬仗,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不得轻举妄动;再者背后主谋是谁必须查准了,万一被奸佞挑拨,坐等渔翁之利,我等岂不是成了他人棋盘上的棋子?”说着,狐狸眼睛还“风情万种”地瞟了眼最前头冷冰冰的七王爷。
七王爷今日也是一身素白丧服,整个人气质被衬托地分外冷酷,俨然一尊阎罗王转世。
“皇上!”庞飞怒目圆睁,眼睛急红如兔子,跟着他瞥了一眼七王爷,心念瞬息万变,激动跳脚怒吼,“舞阳尸骨未寒,皇上怎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铁了心要和群英汇事件之中的幕后主谋鱼死网破。他手上有几十万大军,不管是大夏还是东瀛,或者是七王爷,具是有恃无恐的。
皇帝皱眉,躲得远些,暗暗使了个眼色给林红梅,丞相这种时候还不出马,还要丞相来作何用?
林红梅临危受命,无畏地站出来与庞飞对垒。一个弯腰鞠躬,沉沉道:“皇上,说到群英汇一事,微臣也有一事要启奏。”流利地来了个扯开话题。
承恩帝黄袖一抬,“林爱卿又为何事?莫非是主谋一事有所发现?”
“非也,主谋既然敢在我瑞昭的地盘上打地头蛇,定是有备而来,一时半会儿很难抓到他们的狐狸尾巴。比起此事,有另外一件现在能够解决的事情,若处理的好,可以大大搓败暗中小人的锐气。”林红梅顶着庞飞泰山般深重地目光压力,娓娓道来。
“哦?那爱卿还不快说。”承恩帝挑眉,这两人的双簧唱的十分默契。
“皇上忘记了?此次事发的源头是何?庆国公主还在皇宫之中作客,皇夫人选未定。若能早日一锤定音,无论是为了这一次群英汇直接的目的或者深层的目的都不会被幕后之人得逞,待时机成熟,一网打尽。舞阳公主之仇,必当得宝!”丞相的声音向来严肃,淡淡说出来,叫人无端打了个寒颤,他说完再看向庞飞,锐利如鹰的眼神一下子就让庞老将军的兔子眼睛败下阵来,嘴唇蠕动,没有下文。
百官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还有许多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在七王爷挺拔的背影上。
七王爷嘴角挂着冷笑,气魄十足,缓缓道:“瑞昭占着天时地利,本王自当为国捐躯,万死不辞。只不过……皇姐尸骨未寒,本王若这时候去求婚,似乎不合时宜。”把朝上所讲的那些全部融会贯通,好不流利。
堂下鸦雀无声,两派人员自己人看自己人,七王爷这是不想去还是想去?老大要是嫁去庆国,他们这些依附在大树上的菟丝要怎么办?
承恩帝转头,把问题抛给庞飞,“庞老将军以为呢?”
“老臣以为……”庞飞眼神在皇帝和七王爷之间徘徊,一时手足无措。舞阳刚殁,当属国丧,按照规矩作为弟弟的七王爷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办喜事,可如果利用这桩婚事可以挫伤别人锐气,说不定还能把背后之人的狐狸尾巴逼出来,遂咬牙回,“特殊时期理应特殊对待!”
承恩帝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龙吟一声:“好!此等为国捐躯的无私精神,值得举国赞扬。等皇妹的大殓过后,各部分都给朕去帮七王爷抱得美人归!哦,不!被美人抱得归!”他又开始口无遮拦,红袖执笔的手抖了抖,抬头无奈望了眼承恩帝的方向。皇上,你这样说话,让奴婢怎么给你记进顾正录里面去啊!!
等众人回过味儿来,发觉皇上还真的是只狐狸,今日事情的起因是庞飞老将军大闹朝堂为自家外孙女企图讨回公道,最后的结果呢,则是七王爷挺身而出要去下嫁庆国公主以得到庆国的兵器图以及叫本次事件的幕后主谋不能得逞,也就是间接替舞阳公主出了口恶气。关皇上啥事?皇上就像泥鳅一样,把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除非此次的幕后主谋就是七王爷,否则他就是被承恩帝算计的那一个,这一场皇上与七王爷的过招就要以皇上险胜告终。承恩帝坐回龙椅上,目光锁在自己的七皇弟身上,摸下巴沉思:七弟啊七弟,虽然朕觉得让你嫁给庆国公主那是放虎归山,不过现在朕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你就去雪山上呆两年吧。
“若无他事,便退朝吧。”承恩帝想罢,留下一句后潇洒起身,率先离开了金銮殿。
却说此时,我们林四小姐正偷偷躲在太和广场某个角落的大柱子后面,看着鱼贯而出的百官,神色紧张,视线快速卖力地搜索着某个人影。
【125。心上执念?】
她看到李束樘风姿卓然地从大殿内走出来,不由自主踮起脚尖想要把那个人看得更真切些,又忍不住想:他就这样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当时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以后他又打算怎么做?
这种关切林杝很难用准确的言语去形容它的感觉,是好奇的吧,毕竟那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且她现在对冷酷无情的七王爷的印象也有些改观,虽然算不上好,总也算是她半个师父。林四小姐本来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可她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到躲在她柔软心中某处的某些不可捉摸的情愫,是真的没有,而非刻意忽略。
七王爷的脸色不是很好,阴阴沉沉好像在朝堂上受了气,他走路的步速有点着急,好像急着离开这个皇宫危险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某根柱子后面,有个女子偷偷注视着他。
林杝却感觉到背后一阵风吹过,不似寻常,立即转过身去看。只见白罗站在她身后那个拐角的地方,正笑眯眯盯着林杝上下打量:“林大人怎么在这里?”她目光看完林杝,还朝林杝原来视线的方向看去,发现她看的是七王爷李束樘,挑眉一脸兴趣盎然。
“公主您别误会。”四小姐心乱如麻,仿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人撞破,可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她又往四周查看,心中的感觉隐隐有些奇怪,方才她背后的感觉,那么近那么凌烈,不像是站在离她有十步开外的白罗所发出。
白罗笑意更浓,“林大人,本宫这什么都没说呢,你想叫我误会什么?”一副那林杝开涮的玩笑样子。
而四小姐学得一手林丞相转移话题的好本事,眼珠子瞟了白罗两眼。就恢复从容的神色问她:“公主又怎么会在这儿?”这里距离万花阁已经有些距离,她身边又没带着风千月,似乎是一时兴趣走过来的随便模样。
“还不是因为它。”白罗小嘴一努,指指怀里的白猫儿,“它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居然想起自己是只有脚的动物,一路从万花阁溜达到了这里,本宫还是后来发现它不见,追出来找到这里,雪球儿真是太肥。大半天才溜到这里,本宫觉着它若用滚地过来,都比用四只脚走路快些。”
林杝呵呵笑了。低头去看白罗怀里的雪球儿,刚巧雪球儿好像听得懂白罗所言,也正抬头,与四小姐的目光就对上。雪球儿这波斯猫一只蓝一只绿的眼睛里有道道寒光射出,看得林杝倒是一愣。今日雪球儿似乎心情不太好。
“公主您可别这么说雪球儿,人家好歹也是只母猫,要猫脸的。或许是雪球儿开窍了,爱美了,正要用走路减肥呢。”林杝边说边伸手想去摸摸雪球儿的脑袋,平常雪球儿除了白罗之外最喜欢黏的人就是她。一挠它的脑袋就喵喵喵叫得开心。
不过今天雪球儿还真有些不同以往,发现林杝的手在伸过来,立即一个劲儿朝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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