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完本]作者:末果
马车出了驿站行了大约五六个时辰,玫果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睁开朦胧睡眼,看向已下了车,正揭开车帘,要抱她下车的佩衿,“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换车。”佩衿见她醒了,也就站直了身,不再抱她,毕竟有冥红和离氏等人在,不能不注意些举止。
“换车?”玟果探头出去,自己现在所乘的马车已停在了路边,道路正中停着自己的辇车,自己那帮护卫队,一个不少的排了两大排。
反正是归途,乘驿站的车是回,自己的车也是回,对她而言没多大区别,反而自己那辆辇车较一般的马车宽大,里面又铺有软铺锦被,比这硬邦邦的驿站简便得不知到哪儿去了。
回身对忐忑不安的离氏母子笑了笑,“别怕,是我的车来了,我们走吧。”
离氏拉着离荣慌乱的下了车,尚未来得及拿包裹,已经有护卫抢们拿了他们的包裹,挂在自己马上,静候她们。
既然来了大部队,佩衿也不再与她同车,接过护卫送来的他的马匹,翻身上马。
玟果走到辇车前,刚要伸手掀帘,车帘先一步被掀开,与一张冷寒的俊脸相对,心虚的垂下头,绞着手指,“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慕秋冷哼一声,“车。”她在与他同床之时跑了,他顾得上伤?
玟果心虚也不敢惹他,推氏和离荣上车,见慕秋板着脸虎视眈眈的瞪着她,背过身伸了伸舌头,只怕有苦头要吃了。
为了打破这僵局,先对离氏笑笑,指着慕秋道:“这也是我的夫……姓慕……”
慕秋听她介绍说自己她的夫,脸色缓和了些。
离又是一愣,她到底有多少出色的夫郎,忙向慕秋见礼。
慕秋本不是温和之人,又不欢这些礼数,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算是回了礼,但有外人在,他也不便向玫果追究那日之事。
玟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坐下,偷偷看了看他,干咳了一声,“我冷。”
慕秋恼她归恼她,仍拿过堆放在一角的丝被,正要抖开,玫果先行接过,递给离氏,“入夜了,天冷,你们母子共一被吧。”
离氏见那丝被质极为华贵,忙要推辞,见慕秋微有不耐,不敢多话,忙接过谢了。
慕秋这才又抖开另一床丝被给玫果盖裹在身上,见她一身粗布平民衣衫,就想到那晚她迷昏自己出逃之事,恨得牙痒痒。
“你伤未好,身子也虚,别受凉的好。”玟果掀起一半丝被,不理他愿不愿意,将他与自己一同盖了。
伸手在被中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在他要回缩之时,牢牢抓住。
慕秋想丢开她的手,但被她抓得甚紧,怕过于用力,伤到她,也只得由着她,却仍不肯理她。
在末凡得到佩衿的消息,派遣冥红出来接应的时候,他便要与冥红一同前往,但身上有伤,末凡致意不肯他骑马,只允许他随辇车同往。
他出来也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平安,如今亲眼看到她平安无心,也放下了心,但于她利用他逃跑之事,那气一时半会儿却是消不了的。
玟果握着他的手,等离氏抱着离荣闭目休息了,向他身边靠近些,等了会儿,见他并不避让,又向他挨近些,等了会儿,见他仍不避让,垂眸偷笑,索性在丝被里抱了他手臂,轻挨着他,低声道:“对不起啊,那日是我不对。”
那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利用他,终是不对,认个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秋仍寒着脸不看她。
玟果又向他挤近些,看着他俊朗的侧影,“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他这才转过脸看向她,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就软了,“真的?”
玟果忙连连点头,“真的,要不我发誓。”说完就要将手拿出丝被。
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做到便好,发誓不必了。”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看着她扬起眉不经意见露出一丝得意,又很快想极力掩饰的小脸,皱了皱眉头,他们拿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办法。
玟果看向他胸口,黑色的衣衫穿的整整齐齐,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况,“你的伤,怎么样?你不好好在家呆着,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我没事。”他看着她,停了停,接着道:“以后,你要走,跟我说声,我带你走。”
玟果望着他咬唇笑了,心里化开阵阵蜜意,握着小拳手,轻轻捶了他结实的手臂一下,原来他恼的不是她出逃,而是恼她丢下他一个人逃跑,“那你快养好伤。”
“好。”他伸臂在被中揽住她的纤腰,令她向自己挨近些,“还冷吗?”
玟果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如果我那晚不自己走,你就真不怪我吗?”
“嗯。”她那晚的伤心难过,他看在眼里,又何偿不是痛在心里,他并不在乎她在哪儿,只在意她是否安全。
“如果你身上没伤,我还真愿你陪我一起走。”
“真的?”他用脸颊轻贴着她的头顶秀发,闻着她的发香,心安了。
“嗯。”
他冷寒的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握着她小手的手,握得更紧。
正文 第383章 你们有苦吃了 字数:1908
行人按着玟果心意,没直接回弈园,直接进了京。
玟果虽然已经想通了与末凡之间的事,但想到要面对他时,仍觉得有些困难,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有打定的主意那样干脆利索。
这样的样进回京缓冲一下,还是好些的,再说也可以顺道先送佩衿回俊男坊,他离开这么多天,不知那儿被释画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她开以前开俊男坊是为了寻找弈风,现在人找到了,这俊男坊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不过开上了,生意又出奇的好,也不是说关就关的,至于要开到什么时候就看佩衿了,他爱开到什么时候就开到什么时候,他说关门,她不会说半个‘不’字,不过前提是对面的‘春花秋月’得关门在前面。
肖恩见玫果回来,又有佩衿相伴,笑着问:“那方子可还好用?”
玟果听他说起子,就想起与佩衿圆房之事,人家没往别处想,她却先红了脸,“还不错。”
佩衿在车中已听玟果说肖恩给的药方之事,忙前道谢,肖恩与未必知本没少打交道,本就熟络,自不会生疏。
等彼此都见礼,肖恩才看向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离氏母子。
他对离氏并没多加留心,在信中听玫果对离荣力荐,这时不免多看几眼,“你就是离荣?”
离荣在车中便得了玫吩咐,这时见了,便已经猜到他便是自己的师傅,见他问起,不等母亲吩咐,上前两步,先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师傅就是离荣,请师傅出题。”
他没忘了玫果交待。要过了肖转地考核才进得了门。
第一眼看他便觉得他聪颖不凡。这时见他突然有此行为。有些意外细看他。离荣小离上写满紧张。一双大眼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没有畏惧。
“谁教你这么做地?”
离荣摇了摇头。“没人教我姑说要过得了师傅地考核。我和娘才能留下。离荣想留下所以请师傅出题。”
肖恩心里暗自点头。这小儿小小年级竟这样懂事。实在难得。玫果在信中提过。他们是孤儿寡母出这样小儿地女人只怕也是不凡。不禁看向人后地离氏。
只见她眉清目秀,并不如想象中年龄大,虽然垂眉低眼,但神色间并无紧张之色,反象是胸有成竹道她对自己儿子就这么有信心?
再看玟果也全不当他们是回事,招呼着离氏引着自己的三个夫侍丢下他和离荣,围坐到她自己的桌案边喝茶去了。
这一来反而激起了肖恩的好胜之心要为难一下这个小儿,结果他出了不少关于草药等方便的问题荣均是对答如流,再问了些医理上的东西,也是如此。反道是奇了,问离荣可知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料离荣径直摇头,“不知道,姑娘只叫我背下来,没跟我说是什么意思,师傅问的草药,我却是认得的。”
原来这些日子玫果要他去寻找草药,他怕寻得错了,挨玫果责骂,倒是十分留意,竟将这些草药形状记得清清楚楚,而那本医书,只是照着上面背了,至于是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肖思知道玫果离开的时间,也能算到离荣在玟果身边多少时间,他完全不懂这些医理是什么意思,竟能在这短短时间内背得滚瓜烂熟,实在不易。
光看这点就不仅是聪明能说得过去了,‘用心’二字却是少不得了了。
到了这时他也不能再矜持,笑了笑,道:“你有磕头吧。”
离荣大喜,知道自己是过了,又重新恭恭敬敬的磕磕碰碰了三个正式的拜师礼。
玟果回头对肖恩笑道:“师兄,我给你这么厚一份礼,你怎么谢我?”
肖恩故做迷惑,“你难道不是在还礼给我?”
“还礼?”玫果弄不清他这是唱的哪出了。
肖恩走到佩衿身边,看着玫果,拍拍佩衿的肩膀,“这么大份礼,你送我一个小小的徒儿,你还亏得了不成?”
“他怎么能说是你……”她话没说完,见佩衿含笑看她,赫然明白了肖恩话中之时,顿时张口结舌,又不肯承认,强自辩白道:“早在很久以前他便是我的夫郎,怎么能算到你头上去了。”
“是吗?没有我的方子,你与他能有今日?”他看佩衿神情与过去不同,便已猜到二人已有进展,脸上是笑,心里却是阵阵的酸楚。
“你不早说,不就是张方子吗?”玫果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那张药方,递了过去,“还你就是。”
肖恩摇头苦笑,“还有这等过河拆桥,不讲理的女人。”正要伸手去拿方子。
玟果极快的回收,重新拆好收回袖中,“用这个抵我教你徒弟的工钱。我们两不相欠了。”
肖恩伸手拿了个空,对她的蛮不讲理,却是没有办法的,拍了拍佩衿的肩膀,“你们有得苦受了。”
佩衿,慕秋和冥红相视而笑,都有些无可奈何,玫果从来就没少给他们找麻烦,不过这甜蜜的麻烦,他们到是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玟果这时才指着离氏对肖恩道:“她虽然说是我请来帮你打典生活零碎之事的,不过你可不能真把人当驴子使唤,累少了一根头发,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离氏一听,忙起身道:“姑娘不要这样说,一点活累不到我的,只要能留下,我就感恩不尽了。”
肖恩并不习惯别人服侍,也没打算要离氏做什么粗重活,但听玟果这么说,到也头痛,也不知是找个人来服侍他,还是找个人来让他服侍。
不过见离氏端庄有礼,倒也不便与玫果说笑打趣,省得惹她误会,只得回了礼,“这儿事务也不多,不外乎照顾病患时辛苦些,至于其他染事,平时又有小厮打理,你自便便好,不必刻意强求着做些什么。”
玟果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拉过离荣,又交待了一番,让他好好跟着肖恩学习。
离荣见她要走,依依不舍,“姑姑,还要来看荣荣吗?”
肖恩拉着他的小手,“这家医坊有她一半,你怕她不来不成?”
离荣这才高高兴兴的放开了玫果。
玟果辞了肖恩和离氏,出了医坊,佩衿本想直接回俊男坊,被玫果拦下,不想他长途跋涉,回来就去操劳忙碌,四人先一同回镇南王府休息一日再做打算。
正文 第384章 看戏
他们本是玫果的夫侍;与她一同出入王府;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玫果这次出逃;正巧遇上太后要玫果进宫;镇南王叫勇之去弈园接她。末凡见瞒不过去;也只得如实相告;这个消息;自然很快传到镇南王耳中;不过对于女儿出走一事;镇南王丝毫不觉得意外;这样的事在她醒来后是逢三岔王就要出一回的;到是害他又绞尽脑汁才将太后糊弄过去;很伤神。
于是玫果一众浩浩荡荡的回了府;结果她还没能进自己的寝院便被请上了老爹书房的太师椅上。
至于慕秋;冥红;佩衿三人到是寻人有功;成了大大的功臣;被镇南王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到得最后受罚的只有玫果一人。
玫果站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爹在面前转来转去的念叨;头痛不堪;只怕没一个把时辰;这经是念不完的;现在只求谁能说几句好话;把她解救下来。
望向坐了一排的三个夫侍;心生怨念;父亲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竟当着他们的面把她拧上了太师椅。
冥红反正以前就见过;倒也罢了;不过他是陪着自己站过太师椅的;也不会笑话自己;可是另外这两个一…这以后的威信可荡然无存了。…
苦着脸望向对面坐了一排的那三个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玩手指的玩手指;就是没一个人看她;看样子也没有帮她说话的打算;反而为她被罚而窃喜。
玫果暗呸了一口;这关键时候就全不是自己人了;如今指望的也只有哥哥逸之;望向门口;空得只有阵阵风吹落枝头的雪;看样子三哥也是指望不上了。
求人不如靠已;干脆装腿软……膝盖刚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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