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梧桐何处有
却偏偏给我出状况地哭。
翔成见状,笑得更大声。
我白了他一眼,把奶娘唤了进来,让她去准备干净的尿布。我要第一次为我的可爱女儿敏彦换尿布了。
翔成似乎也对换尿布感兴趣,非得要接过敏彦不可。我瞪了他一会儿,怀疑地问道:“你?你……能行么?”
翔成看了看我,说道:“你坐月子的时候,我抱她的次数可多了——至少比你多。”然后他又低声地说:“因为不能‘抱’你,所以只好努力劝服自己去抱这个害惨了你的小家伙了。”
我瞪他,使劲地瞪他。半晌后只好红着脸妥协,将敏彦小心地托着给了他。翔成抱过敏彦——他的姿势确实没错。我相信了他说的比我抱孩子次数还多的话。
然后我就按照奶娘刚告诉我的办法,为敏彦换好了尿布。
可能是干爽舒服了就能让孩子心情大好。因为随即敏彦就打了个哈欠,动了动小脑袋,在翔成怀里拱啊拱的很像是要入睡的样子。
我微笑着点了点她的脸颊,抬头看着翔成。翔成正好也深深地回望着我。我再低头看看,敏彦横在翔成的手上安静地吸气呼气——她已经睡着了……
正所谓: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此乃心计
出了月子后,我总是情不自禁地两腿迈向有敏彦在的地方。虽然她不对我笑,虽然她也不很黏人,但我就是……情不自禁。以至于后来我直接住在了那里,看也看不够地趴在摇篮边细细地用眼睛描绘敏彦的小脸,想象着她长大后该会有多么的惹人喜爱。
不过,这里只有一个孩子,那她会不会寂寞呢?
于是我决定让已经牙牙学语的如意也搬到前面的正殿来。
如意似乎对这个新添的妹妹很感兴趣,常常一“篮”之隔地扒在自己的摇篮边,努力地垫起短短的小身子,伸长了手抓住旁边敏彦的摇篮不放,还不断地“呀啊么啊”地又笑又闹,不知要做什么。我琢磨他可能是想碰碰可爱的妹妹,所以就把他们兄妹两个一同放在了小床上。
结果如意就一巴掌拍在了敏彦身上。敏彦被惊醒,立马哭了起来。这还了得!心疼得我连忙抱起她,边哄着边对如意怒目而视。
如意好像也很无辜,愣愣地看着敏彦被我抱得高高的不让他碰,就也有些不乐意了。小手抹抹眼睛,同样委屈地跟着敏彦哭了起来。
芊娘在一旁笑得不行:“哎呀娘娘,千万别生气!如意小殿下很喜欢敏彦殿下呢!他还不懂事,不知道轻重,所以一下手就使了大劲,自然会惊到敏彦殿下。您可别以为他欺负敏彦殿下了呀!”
我半信半疑,又瞪了如意好久,然后才把已经渐渐停止了哭泣、转而被我的毛边衣领吸引了注意力的敏彦重新放在了小床上。
如意可能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再动敏彦了。他小心地止住了哭声,圆睁了一双大眼,怯怯地看看我又看看敏彦。我对他笑了笑,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再次出手。这回他扑在了敏彦身上对着敏彦的脸大喷口水。
芊娘忍着笑在我彻底发怒之前把如意从敏彦脸边扯开,我则忿忿地抽出了手绢轻轻为敏彦擦干净了小脸。
“如意……”我转头,掐了掐如意胖胖的短胳膊,“你胆子不小哦!居然欺负妹妹?”
如意瘪瘪嘴,忽然对着我“啊”了一声,冒出了一个他自己说得很清楚而且我们都能听得很清楚的字:“娘……”
芊娘撑起了如意,恭喜我道:“娘娘,如意殿下已经会喊人了!”
我笑看向她:“不是早就会喊人了么?说起来这也是你的功劳啊!”
芊娘急急地说道:“如意殿下平时都是咿咿呀呀的叫不明白,今儿个这句才是第一个清楚的字呢!殿下还是更喜欢亲近娘娘呀!”
我闻言,满心欢喜地抱过了如意,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可巧翔成就进来了。
芊娘行礼。翔成对她点了点头,她便告退了。然后翔成拎起我怀里的如意,把他撂在床上,接着揽过我,说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放着我不管,跑来亲别人的孩子?”
我推他一把:“你这酸味,呛死人了。”
翔成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又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你都不回你自己的屋了,害得我每晚只能跑回暖阁睡觉。我已经纵容你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悔改的意思,竟然在我面前亲这个小家伙!好啦,这下子总算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我无奈地再推他:“如意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计较这么多?一点儿都不大方。”
翔成恨声道:“我还不大方?我要是真小气,早就把你绑回床上了,哪由着你在这里安稳地站着跟我说话?你说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你说你又冷淡了我多久了?”
我想了想,终于没忍住,反驳他道:“你不就是又想……嗯……那个,反正你就是又在想那些事儿了。可是你明明说了不舍得我再生一个孩子了,难道你要让我以后去喝打胎药?这很伤身的诶!我当然是很想再要一个孩子的,不过你不觉得你这种作为很……很口是心非?你……”
翔成脸色不甚好看,狠狠地逮了我,堵着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了。我攥着他的衣袖,坏心眼地想:要是能把他气走最好!省得天天来打扰我和敏彦相处。满脑子除了歪事就没别的,老想对我那样这样的……
他辗转地吻了我好久,直到我丧失了大部分的意识,只能感觉他的手伸进我衣领里面,到处在乱摸……我觉得我正慢慢地软在他身上……
正在此时,好巧不巧的,敏彦又哭了。伴随着她的哭声而来的,是如意的哇哇乱叫。我被惊醒,两眼一睁,下意识地就离开了翔成的控制。
翔成已经半抱半拖地要带着我往里屋走了,被我推开后,他低声说了句“可恶”,一副很不舍的样子抽出了在我身上肆虐着的手。
我满脸通红地拢好衣领,使劲剜了翔成一眼。他居然在两个孩子面前干这种事!
“……你再这么看我,小心我马上就把你扛走。”翔成别开脸,不自在地威胁着我,“还不快去看看你的宝贝们到底怎么了!”
我哼了声,来到小床边。谁知我一靠近,敏彦又不哭了,如意也不叫唤了。难道刚才那一幕真的刺激了孩子?不会吧……不可能啊……
心有余悸地抱起敏彦,敏彦只在我怀里翻了翻嘴巴,小拳头就攥得紧紧的,挥来挥去地像是在不满意我们刚才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
“看吧,都怪你!”我生气了,多半也是有些羞极而气,“翔成你还不快走啦!在这里只会让孩子们都抗议!你啊,真是……以后不许你再来骚扰我了!”
“……吃里爬外。”翔成冷冷地瞪了我和敏彦一眼,撩起袍子走人。
没想到翔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出现在景泰殿。
生气了?他真生气了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我赶走翔成后,本以为他只是到了隔壁的主殿去等着我自投罗网来着。可等我把敏彦和如意都哄入睡后再回到主殿,已经没了翔成的身影。问过在主殿一直忙着的小忧,她说没见翔成过来。
我没怎么在意。一般我几乎每天都会对翔成下一次逐客令,每次他也都没放在心上,涎着脸赖在我这里不走的时候多着呢!不在乎他一时半会儿地生闷气。
但是,他好像从来没这么久不来啊!
我不免有些怀疑又有些担心了。
这天,不知因办什么急事而匆匆路过景泰殿的小德子被小忧在宫外拦住。小忧先礼貌地同他说了几句,又问了问翔成最近的情况。谁知这一打听之下,竟得到翔成生病了这一消息。
“小德子公公说,陛下正在暖阁休养着,这几天的早朝坚持着要去,看着人都撑不住了还不宣御医,也不停地在批折子。”小忧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事儿,“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为了那么一点儿小事就闹得大家都不见面,别说您这么难受,其实陛下心里也不舒服吧?”
翔成是笨蛋吗?
我不疑有他,急急忙忙地就去了暖阁。
然而,那个号称已经生病的男人正好好的站在门口,那架势像专门等着我落入圈套……小德子也会骗人!
我一看形势不妙,旋身就走,却被翔成几步上来抓了个正着,他奸笑着把我拖进了里面,按在了软榻上……
事后,我气愤难平地拧着那个没脸没皮的男人,“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化解争吵!而且,而且……现在还是白天!你真是……好色……”
谁知他无赖地说道:“白天怎么了?我们是夫妻。夫妻间什么时候亲热还需要界定吗?再说了,我只对你色还不行?难道你还希望我对别人也色去?”
得寸进尺!
我怒极反笑:“好啊,求之不得!正好你后宫还缺好多妃子美人的,你要是真看腻了我,你大可以去扩充你的后宫啊!”
翔成似乎是叹了口气,却再次压上了我。
“……嘴还这么硬,看来刚才是没降伏你……”
——这是我生下敏彦后首次被翔成按在床上惩罚到他满意为止。以后……咳咳,以后也有很多次,其实……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到翔成起身下床。我翻了个身,闭上半睁着的眼睛 继续假寐。累死了,他也不顾及我好久没被碰过,要命地爱个没完。弄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拆开了似的酸疼。
不一会儿,我听见他在喊我:“婧女,婧女……”
我又翻过身去,依旧闭着眼,懒洋洋地问道:“……怎么……”
翔成的气息好像就在我脸边:“张嘴。”
“什么嘛……”我拨开他凑上来的手,不耐烦地又挥了挥手,呢喃着,“……好烦……好烦……嗯……别碰我了,累……好累……”
翔成锲而不舍不依不饶:“张嘴……婧女乖啊,张嘴一下就好。”
我被他骚扰得不行,只得依言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捏着个什么东西就塞进了我嘴里。我随即合上了嘴巴,几乎要含住他的手指。
“苦!”完全没防备的我就这么咽下了他给我吃的那个几乎要苦死人的东西,然后终于清醒了,一睁开眼,泪花就哗啦哗啦地冒了出来。
翔成闻了闻手指,笑道:“很苦?为什么我闻不出来?”
我大怒,一把拉过他,将嘴巴对准他咬了过去,咬完了我问他:“尝到了没?苦不苦?苦不苦?!你说苦不苦?”
翔成皱着眉头,又拉过我,舔舔我的嘴角,“……还不够苦。来,让我再试试。”
……!
后来翔成每次与我同房后都能变出这么个东西来好说歹说地骗我吃。不过幸好除了第一次吃的那个很苦外,再吃的就是甜的了。
就算我是笨蛋,也能猜到他哄着我吃下去的东西绝对是避孕用的药,不过我都不动声色地咽下去。因为我实在不想在短时间内再次怀孕生子。有生敏彦这一回,能让我记上好几年。而且,我现在需要的是如何能迷惑住翔成,让他慢慢放下防备,以供我日后想怀孕的时候能骗过他……
偷偷地派人问过了御医,据说我喝的药制作还挺麻烦的,不过好在不伤身,只要停药就能恢复原状。不妨碍其他。
于是我心里有了打算:过几年就生一个孩子,也蛮不错的哟!
又到除夕
敏彦出生后的第一个新年。除夕那天早上我就感慨万千地把翔成的左胳膊掐得青紫。只因为他不无得意地说了句:“去年要不是我故意喝醉,恐怕你的肚子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哦,很好嘛!我还一直以为他是装醉的呢!原来是真喝醉了。故意的也就罢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孩子也生了我也认了,大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某人居然敢说出来……那好,你敢说我就敢拧龙肉。
本来这年的中秋节我没能出席。实在是因为我嫌穿朝服麻烦——当然安和出嫁是另一回事。这个中秋宴少了藩王,只能算是个家宴而已,政治味儿已然消散。所以我这个皇后出席不出席都一样。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我是行动不便的孕妇嘛!
但到了新年,我就喜滋滋地穿上了朝服,对着镜子照了好久。自从敏彦出生到我出满月,我从没照过镜子。理由简单,过去能穿的衣服现在都不能套上了,这让我怎么敢照镜子!不过现在不同,经过我一个月的努力,原先的衣服已经能勉强裹在身上了。
收拾好行头,我高高兴兴地抱着敏彦去清泰殿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见到敏彦就笑逐颜开的,直说这个孩子有当皇帝的劲头。
据我猜测,太后她老人家这一辈子的愿望可能就是当个女皇试试。只可惜她的丈夫还算出色,儿子更是英明,所以没了她出场的机会,这让她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