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夺宫之令妃传 作者:兰朵朵(磨铁vip12-09-01完结)
“皇上……皇上……。”吴书来大喊着冲进寝殿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不怕惊扰圣驾吗?”娴贵妃回过头喝道。
“启禀娴贵妃娘娘,七阿哥殇了。”吴书来带着一丝哭腔道。
娴贵妃闻言,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涌上心头,可众人面前她不能失了态,随即强忍住心中的喜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悯之色,颤声道:“可怜那孩子还不足两岁便去了!”
“娘娘,奴才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请皇上前往长春宫!”吴书来恭声道。
娴贵妃闻言沉下脸来:“长春宫?不成!皇上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更何况皇上如今醉的不省人事,你让皇上如何去?”
“可……太后娘娘说,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皇上醒酒去长春宫!”吴书来硬着头皮说道。
“不成,万不可伤了皇上龙体,你去回禀太后娘娘,就说皇上醒了本宫自会陪着他去长春宫的!”娴贵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吴书来闻言,心急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下了。
“干爹!”见吴书来一脸挫败走了出来,胡世杰立即迎了上去。
“世杰,皇上如今醉的人事不省,娴贵妃娘娘又不肯叫醒皇上,皇上今夜怕是不能去长春宫了,你去回禀令嫔娘娘一声。”吴书来在胡世杰耳边低声道。
“是!”胡世杰轻轻颔首。
因长春宫本就是禁地,七阿哥夭折了,太后闻讯后只是一人前往,勒令后宫众人不许前去,事实上她不吩咐,只怕也没人敢去触霉头。
皇后此时昏迷不醒,太后只是宽慰了魏凝儿几句,吩咐魏凝儿照顾好皇后便离去了。
魏凝儿一直守在皇后床边,直到和敬公主赶来。
“皇额娘!”公主扑到了皇上床边,泪如雨下。
魏凝儿起身退到了一旁,正巧胡世杰进来了,告诉她皇帝醉了,至今未曾醒来,娴贵妃在养心殿伺候皇帝,不许人将皇帝唤醒。
魏凝儿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名的怒火,七阿哥夭折了,皇后如今昏迷不醒,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定然是皇帝,能给皇后宽慰的也只有皇帝,娴贵妃却霸着皇帝不放,其心可诛。
过了半个时辰,公主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又吵着要去见七阿哥最后一面,魏凝儿却死死的拦住了她,不让她去。
“公主,如今皇后娘娘只剩下您了,难不成您也要以身犯险让娘娘担心吗?您若是再出个好歹,皇后娘娘她还有活路吗?”魏凝儿忍不住低声喝道。
和敬公主闻言,猛的跌坐在地上,半响才道:“凝儿,你知道内情对吗?本宫不信永琮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染上天花,是谁在害他,是谁?本公主要将她挫骨扬灰。”
“公主,您冷静些,如今这都是没影的事儿,即便咱们怀疑有人使坏,可也不知是谁下的手,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魏凝儿蹲下身扶起她,低声宽慰道。
“如今本宫嫡亲的弟弟死于非命,皇额娘昏迷不醒,让本宫如何冷静?”和敬公主双眼通红,厉声道。
魏凝儿一怔,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皇阿玛呢?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为何不在?难不成真的怕被染上天花,才放任你们在这长春宫自生自灭吗?”公主语中满是愤怒。
“公主,这话可说不得!”魏凝儿大惊。
“有何不能说?你告诉本宫,皇阿玛如今在何处?”公主高声问道。
“公主……。”魏凝儿可不敢告诉她,按照公主如今这脾气,只怕是要大闹一场。
“本宫记起来了,皇阿玛喝醉后,皇祖母让娴贵妃扶皇阿玛去了!”公主说到此便冲出了寝殿。
“公主!”魏凝儿一惊,深怕出大事,吩咐初夏好好照看皇后,便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深夜,公主自顾自的冲进了翊坤宫,魏凝儿无奈之下只好告诉她皇帝此时在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时,公主没等吴书来禀报便冲进了寝殿。
娴贵妃因照顾皇帝,并未就寝,见公主来了,先是一惊,随即便满脸笑意迎了上去:“梨梨来了,怎么不让奴才通禀一声?”
和敬公主看着眼前这张笑容可掬的脸,不禁恨从中来,伸手便是一巴掌过去。
娴贵妃措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魏凝儿一进寝殿便瞧见了这一幕,纵然向来大胆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东巡
“你……。”娴贵妃万万想不到公主竟然如此对她,又急又气,更多的是屈辱,急火攻心的她竟然扬起手想要还公主一巴掌。
魏凝儿上前一步,将公主往后拽。
“怎么,你还敢打本公主?公主看着娴贵妃,眼中满是挑衅和轻蔑。
“和敬,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娴贵妃深吸一口气喝道。
“长辈?你也配?从小到大,本公主敬你,称你一声娴娘娘,你便以为你有多么了不得?说的难听些,你也只不过是皇阿玛的妾室罢了,旁人怕你,本公主可不怕你,如今永琮夭折了,皇额娘昏迷不醒,你却拦着皇阿玛,不许他去长春宫,你是何居心?”和敬公主气急了,怒声喝道。
娴贵妃的脸猛地抽搐了几下,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没有发飙。
公主却不解气,上前一步喝道:“赏你一巴掌那是便宜你,本公主听说你如今在宫里呼风唤雨,耳目众多,要有多得意便有多得意,不过……你给本公主记着,若是永琮的死和你有半分的瓜葛,本公主一定会一刀砍了你。”
“你这是含血喷人!和敬,不要以为你是公主便如此放肆!”娴贵妃深吸一口气喝道。
“放肆?本公主还有更放肆的,别以有皇祖母给你撑腰,本公主便怕了你,你若是想知道在她心中是你这个不着边际的儿媳妇重要,还是本公主重要,你大可以去试试,最好别让本公主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就是佛祖显灵,本公主照样要了你的命!”公主说罢,猛地将她推开,上前几步到了床边便要将皇帝拽起来。
魏凝儿又是一惊,立即上前帮忙,两人忙活了一会,才将皇帝唤醒了。
兴许是休息了两个时辰,皇帝一醒来便没有了醉意,自然,见到魏凝儿和和敬公主,皇帝也很是诧异。
“你们怎么来了?”皇帝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整个人猛然间清醒无比。
“皇阿玛,永琮他……他死了。”和敬公主说罢眼泪便下来了。
皇帝闻言,愣在当场,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公主:“你说朕的永琮他怎么了?”
“皇阿玛,永琮死了。”公主泣声道。
皇帝站起身来,他身着寝衣,甚至还未曾穿鞋便往养心殿外疾驰而去。
吴书来等奴才大惊,抱着皇帝的衣裳便追了上去。
魏凝儿与公主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养心殿内一时只剩下了娴贵妃主仆二人。
“娘娘!”暮云见自家主子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一旁,不免有些担心了,方才公主那一巴掌,对主子来说,必定是奇耻大辱。
“这一巴掌,本宫会记着的,一定会记着的,和敬,既然你对本宫不敬,有朝一日,本宫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娴贵妃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还有一丝杀意。
“娘娘!”暮云心中一惊。
“回宫!”娴贵妃说罢拂袖而去。
此时虽是冬日里,天却也快要亮了,皇帝的怒火仿佛要将这紫禁城都淹没了一般,因过年,宫中挂满的红灯笼,在天亮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看着坐在皇后身边哀痛不已的皇帝,魏凝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此时此刻的他,在魏凝儿眼中竟然是那般的脆弱,皇帝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哀痛之时。
公主轻轻扯了扯魏凝儿的衣袖,两人慢慢退出了寝殿。
带着冰若回到延禧宫,已快到午时了,让魏凝儿诧异的是,纯贵妃与嘉妃竟然等着她。
此时的魏凝儿心力交瘁,无心与她们多说,嘉妃与陆云惜自然看出了她的疲惫,众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十余日来,魏凝儿在长春宫日日不得阿宁,昨日又忙活了一整夜,此刻却睡意全无,浓浓的悲伤仿佛要将她给湮灭了,连她都无法接受七阿哥已死的事实,更何况是皇帝与皇后。
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宫中却丝毫没有喜气,天灰蒙蒙的,到了下午竟下起大雪来,铺天盖地的雪一会便埋了厚厚的一层,魏凝儿立于窗前久久不语,仿佛要借着这无尽的冰冷将心中的悲伤冻结。
经礼部等衙门奏准后,拟定了丧议,刚刚过完乾隆十二年的大年初一,宫中便开始为永琮办理丧事。
正月初二日,将皇七子永琮的遗体放入“金棺”,诸王、大臣及公主、福晋等齐集致哀。
初四日,将“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
初六日,赐皇七子谥号为“悼敏皇子”,是为特例。
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因丧子之痛,一直病着,皇帝一直陪在皇后身边,宽慰皇后,
到了正月二十七日,行了“满月祭”后,永琮的丧事才暂告一程,加之皇后大病初愈,一直笼罩着皇宫的阴云,终于慢慢散去了。
这一日,魏凝儿照例去长春宫看望皇后,皇后今儿个精神很好,与魏凝儿说了许多话,不多时,皇帝便下朝来了长春宫。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与魏凝儿起身问安道。
“免礼!”皇帝扶着皇后坐下,见她精神头很好,久久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皇上,臣妾听闻二月初四,您便要去东巡了。”皇后柔声笑道。
“是,只是皇后的身子……。”皇帝有些迟疑了,这东巡是去年便定下的,早已昭告天下,不去不成,可他却不放心将皇后留在宫中。
皇后自然知晓皇帝的顾虑,柔声道:“皇上,此次东巡,是奉皇额娘出行,皇上您日理万机,难免有所疏忽,还是让臣妾一道前去一侍奉皇额娘,以尽孝道。”
“不成,如今你大病初愈,要好生调养,不能操劳!”皇帝却不愿她去冒险,舟车劳顿的,皇后如今身子孱弱,哪里受得住。
“皇上,臣妾如今痊愈了,不碍事的,臣妾在病中时常梦见碧霞元君在召唤臣妾,臣妾早已许下一愿,病愈后定亲往泰山还愿。”皇后语中带着一丝恳求。
魏凝儿见皇帝似有踟蹰,随即笑道:“皇上,既然娘娘梦中得碧霞元君的庇护,自然要还愿,臣妾听闻此次东巡本就要瞻礼碧霞宫,更何况娘娘大病初愈,久居宫中未免触景伤情,请皇上恩准娘娘一道东巡吧!”
皇帝自然知晓,皇后所说的碧霞元君是传说中的泰山神女,而此次东巡确实要去泰山的碧霞宫,皇帝思前想后,便轻轻颔首,笑道:“既然是碧霞元君庇佑皇后,让皇后凤体痊愈,朕自当陪皇后前往碧霞宫上香还愿,为皇后祈福。”
“谢皇上!”皇后眼中闪动着泪光。
因七阿哥夭折,皇后大病,皇帝一月不曾入后宫,二月初一才让敬事房的太监拿了绿头牌来。
当夜,皇帝去了魏凝儿的延禧宫。
“皇上您怎么来了?”魏凝儿很是诧异的看着皇帝。
“朕没有让那些奴才来传旨。”皇帝一把扶起了魏凝儿,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柔声道:“这些日子,你瘦了,辛苦你了,凝儿!”
魏凝儿轻轻摇头,看着皇后如今好起来了,即便再苦也是开心的。
皇帝紧紧抱着她,两人久久未语。
乾隆十三年二月初四,天还未亮,专门掌管帝后仪杖的銮仪卫已把骑驾卤簿整齐地陈设在禁门之外,二月初四,是钦天监遵旨择定的出巡吉日良辰,皇帝便下旨定于今日出行。
黄龙大纛、五色龙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金瓜银钺、弓矢仪刀在朦胧的夜色中闪着寒光。执事的军尉、旗尉,以及从京师五城老百姓中召募来的民尉无不神情肃穆地恭候皇帝出行。
天一亮,帝后便侍奉太后上了车驾,车驾从京师启銮,以九龙华盖为先导,骑驾卤簿依次前进。
皇帝一身征衣,端坐在轻步舆中,随后是两驾凤舆,载着皇太后和皇后,紧接着便是内命妇的车驾,随扈前往的文武大臣一律征衣乘骑,以次随发,留于京中的王公百官则在冷峭的寒风中彩服跪送。
魏凝儿轻轻掀开一旁的帷帘,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她顿时来了精神,多日来积郁心中的阴霾也仿佛一扫而空了。
“冰若,你出生安徽,可曾去过济南?”魏凝儿笑道。
“不曾,奴婢一到了年纪便进宫了!”冰若轻轻摇首。
“本宫也是,听说济南很美,山东的泰山更是雄伟。”魏凝儿眼中满是憧憬之色。
看着主子终于喜逐颜开,冰若自然是高兴了,连声应道:“是,书上都这么说的,奴婢也能跟着主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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