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蔷
我不忍,抱了过来:“只会再进来吧,我哄他睡。”
坐在地上,抱着他,他不哭了,眼中还含着泪,两手紧抓我的衣服。
我朝他嫣然的轻笑:“颖,睡吧,睡吧。”
“我连个孩子都不如。”他忽尔地感叹。
“你也不是个孩子了,灏。”怎么和孩子相比呢。
“可你怎知,一旦真的进去了,就和孩子差不多。”
“那你说爱我的时候,别的女人,是孩子的玩具吗?终是玩累了,你告诉我,我才是你想要依着睡的怀抱。”可惜,我也不是孩子。
我无法去想像我们的关系,可以那样的套用,却有些感叹。但是他可能说的,是真的。一旦爱上了他,我会对他比较严苛,对别的人比较宽容。
我不争什么,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放弃吗?
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现在提去,算那旧帐,有什么意思呢?
我曾那么渴望过他的到来,我写了好多的信给他。
他说我骗他,我不知道我骗了什么?
颖还是不睡,眨着眼睛紧揪着我。
我婉若地轻笑柔声道:“颖要乖乖睡,快些长大,以后小妹妹生出来,颖可以看小妹妹,带她去玩,带她去抓蝴蝶,玩泥巴,还可以种花,漂亮的小花儿,抓鱼啊。”快乐的童年时光啊。
他轻笑,喜欢听我这样跟他软柔地说话。
那里我带他,也是总是把自己的这些爱给他,跟他说话。
抓住他的小手摇晃着:“还可以养只小狗狗,跟在你们的后面,好可爱的小狗,不听话,把它推水里的。”
我乱七八糟地说着,心里暗理着自己的情绪。
我要忍啊,我不是要来跟他争辩的,他一向就强势习惯了,我是来求他的。
怀里的人慢慢地合上眼,还紧抓着我的手指不放。
等到他熟睡,我才轻轻地学灏打个响指,让公公进来抱走。
但是聪明的他,居然一个响指就醒了,我赶紧对他笑:“好不好听,睡吧,睡吧。”小孩子真难骗啊,是不是他一直这样,所以颖都有这个反应了。
灏的眼角中,带着一些笑意,好浅好浅。
他倒了杯酒,径自喝了起来。
“寝室在那边。”他指着一侧。
我抱了起来,有些吃力,这小子,倒是吃得多。
脚轻踢开了门,只点了二个宫灯,有些昏暗,却看见有二张床,一张大,一张小。
小床上还有些玩的东西,旁边铺着厚厚的毛毯,是怕他摔下来了。
灏难道一直把颖带在身边吗?我还以为是司棋在带。
轻放他在小床上,也躺了上去,他依在我的怀里,睡得越发的安稳。
要怎么开口说呢,他为了让关系假装回到从前,让我求他。
给小家伙盖上了被子,轻手轻脚正要出去,他却是进来了。坐在大床边脱下靴子,脱了外衣。
有些局促不安,他没有理会我,还吹熄了宫灯,身子向着一侧。
幽暗中,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冷淡地说:“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是来求他的。
咬着牙不吭声,就坐在颖的床前,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委屈的呼吸声。
他恼恨地说:“你总是这样,难道朕让你看看以前的你,你就委屈了吗?”
是以前我的错吗?以前我的确是曾这样,不理不睬过他。
讨他欢心,不是这样的。
我轻叹,走到他的床前,脱下了外衣,脱下了鞋子,僵硬地躺着。
他不出声,我侧过身子,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腰:“求你。”
冷冷的扯开我的手:“求朕吗,这般求的吗?”
他转过身,狠狠地吻着我的唇,吮着我的气息:“朕真恨你,爱你爱到恨你。”
“我也恨你。”我呜咽地叫了出来。
“你这般的看低朕吗?你以为朕把青锦臣关起来了,朕在屈打成招吗?朕是不相信你。”
“我没有和他什么过份的事,你一直就想问,我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不是吗?我告诉你,没有。”泪流了我满脸。
他抱紧我,似是松了一口气:“你也想问朕,是不是把青锦臣给打得面无人色,是废了他,让他做公公,还是。。。。。。”
这些残忍的话,让我害怕,害怕得抱紧他:“你不能这样子的。”
“是啊,我不能这样子的,因为那是你的九哥。可你拿什么来说服朕,朕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蛮横好色的暴君了,你一走,朕就左拥右抱。既然你把朕想成这样子,朕要杀一个人,何须怜你半分。”
手抱紧了一些,为什么,为什么?
“朕只是让他来,让他来而已,何有罚他,你说朕不相信你,你可曾又信任过朕呢。”
闭上眼睛,微微地松一口气,却有一些疼痛积在心中。
可我和你,怎么再回到从前去。在爱的里面,你加着好多权势上和手腕上的东西,要我成为了你的爱奴。
“朕要青锦臣去寻龙族的军宝物。”他说了出来。
他的吻,吻走我的泪水,轻叹地说:“朕是爱你的。”
我忍住,泪水不能再流,再流他知道我是很伤心,对这句话很难过。
不管如何,我恨他的自私。
他只会在乎他的感受,我呢?我不要他的解释,我甚至不想再去听了。我当是知道如果我真的不再是清白的青蔷,他不会再爱,他也不会再放手。
暖热的手,滑入我的衣服内,滑过胸,引起我的轻颤。
我咬牙地忍着,手滑在肚子上,轻柔地抚着。
我无法放松下来,幸好,他没有再继续,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不懂他的平衡后宫,平衡朝廷之道。
依旧还是温暖的怀抱,我知道他急欲再回到从前的关系去。
比起我的看开,比起我的放手不爱,他比我更高一筹。他让我九哥到龙族去寻宝。如果惩罚我九哥,我会恨他。
走了九哥,却让我牵挂着,我在这里,不得不和以前那般。
这样隔着那么大的鸿沟,也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如果没有从浮云寺里跳下去,或者我可以,我又可以为他再退一步。
一步一步地退,退到我无可退的地步。
他知道我心中有恨,有恨,他比我更快。
灏,假装爱你,真的还可以吗?
抱紧我的腰,手在小腹上轻移,那是一种疼宠。
整夜,我都睡不着,假装睡着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吻我的脸,吻着我说,你爱我,你要我在你的身边。
颖醒得很早,很乖,一个人在哇哇地叫着。
我一夜未睡,却是清醒得很。
灏还牢抱着我的身子,小心地避开我的肚子不压着了。
我拉开他的手,将枕头塞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
轻手轻脚地到了颖的床边,他笑得更欢,手抓啊抓的。
清早的空气,还有些凉,压下他的手,让被子盖着。
“你走了之后,他一直睡不着,每天朕得让人拿你穿过的衣服,拿你用过的被子给他闻着那味道,方肯入睡。朕只得这个枕头。”他有些嘲笑。
我硬生生地挤出个笑给他,亲亲颖的小脸:“乖乖,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你抱不起他。”他走过来抱起颖,牵着我的手:“吃些东西,你再回去休息多一些,你必是一夜没有睡好。”
我低垂下头,他竟然知道。
还真的可以再回到从前那样去吗?
是真的,坐在一起,他喂颖吃过东西。
我的面前摆着我爱吃的,还有一些补身体的。
我喝一口说:“太甜了。”
他试一试:“不甜,是你太久没有喝了,来,喝些下去,孩子会喜欢的。蔷蔷,你觉得是女儿吗?”他眼里的兴奋光彩,怎么也挡不住。
我笑,轻柔地说:“是啊,我觉得是一个女儿。”
“蔷蔷,朕喜欢女儿啊,一个帝姬,聪明,漂亮的,很可爱的帝姬,朕得现在想着叫什么名字了,蔷蔷你想过没有?”他一张脸笑得极是好看,而又轻易地让人靠近,没有了帝皇的威严。
我摇摇头:“还没有想过呢。”
他袖子轻抹去我唇边的白色汁液,为人父的骄傲与宠爱,兴致勃勃地说:“这大名吗?朕来伤脑筋,小名呢,让你随意叫。这般辛苦怀个孩子,蔷蔷你还有得好几个月辛苦了,要小心些啊,知道吗?”
我轻笑地点头,低头将眼中的一些东西藏得死死的,将颖的手从碗里拿出来:“真淘气,这样也可以。”
“由得他去吃,别弄脏了你的手。”
“蔷蔷。”他深看着我:“这些天,你还得小心。”
我点头笑:“知道的。”
“朕会给你自由,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爱,但是自由,蔷蔷你也知道,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你是想做慧妃,还是修仪呢?”
我轻道:“还是修仪吧,这样不惹人注目。”
【第十一章:我是骗子】
假装相爱,其实是很容易的事。
要忍,忍着九哥才会平安,他的话,让我隐隐中又感觉到,我对他是不是不公平,但是每次如此的说,我能有多少的新鲜心情去改变。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要学会很多的东西,包括伪装。
他让人送我回去,颖万分不舍地伸出小手要跟我走。
他抱着笑起来:“不能总缠着,这样不会喜欢你的。”
我淡然一笑,带着宫女往回走。
青鸾捧着花而来,看来是上山中去采了新鲜的花。
看到我,有些笑意。
姐妹之情,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我不知道她是靠什么翻身的。
灏说很多的事他都在容忍了,说我欺骗他。我现在还没有恢复精神去问啊。问清楚了,事情摊开了,那又如何呢?不过是心里的羞愧会更重一些。
他可能用别人来问罪,他可以先指责我红杏不苦守寺墙。但凡事他说的一些话,最好用三分心思去听,七分心思去想。
我的错本来就不该去浮云寺,或者不该有青锦臣。
可是我没有错,我就是诚实了一些,每每很多事,可以隐瞒的,却是要说出真相来,让人气愤。
明明知道那是假意,很多人,还是会选择相信假象的,这世间的人便是如此了,学会去保护自己,去坚强。
他要我沉思,要我爱他,我只要笑,只要顺从,只要温柔即可。
在他的身边,最好是不要出声,他的心思,他的强势,不容别人盖过他。在他的眼里,只能你看重,不能你看重别人。
这是一种独占的心理,他是一个帝王吧,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教育的。
没怨他,没怪他,那只会让自己难过一些。
浅睡了一会,又是下午的微凉清风入室。
我舒服地转过身子,却觉得凉风不像是窗外吹来的,而是在身边。
风中带着淡淡的香味,浮华热燥起来。
他又来了,而且还尊贵地弃了九五之尊的架子,给我扇风。
侧过身子,被子自然就滑落。
他宠溺又小声地笑语:“就要做娘的人了,还是这般。”
一手拉起丝被,盖在我的小肚子上,轻声地叫:“朕的帝姬。”
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有一种叹息的感觉,似乎从那浮云寺里开始的事情,是一个断裂,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没有发生,那多好。
他手轻抚着肚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眸,半眯了起来。
他嘿嘿地一笑:“就想摸摸小帝姬。”
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带着一些可爱。
我手放在小肚子上轻抚着:“四个多月了,要过一些时间,才能听到声音,才会有动静。”
他轻淡地一笑,瞧了瞧我:“睡醒了,得起来吃东西,你现在一个人二个份,应该吃得特别多的时候了,朕现在避暑,天天有空监视着你吃。”
我笑,让他拉了起来,柔柔长长的发丝,依然披散了一身。
有些半长不短的飞,他眯起眼:“你是否心里还有怨,怨朕第一天来,毁了你的发。”
“有。”我轻轻地说。
什么都无所谓,他只会又来考虑我的感觉,然后,再用上一些心思和手段。
这样就好了,我是把他当成一个亲人,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
他眉目中有些满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口茶说:“你这人,抱不起,还要去抛要是伴着,你身子承受得起吗?你不剪短一点的发,要是让人一扯,你不痛,在那地方,要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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