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蔷
在青家,这些事我可不好意思告诉九哥,但是不遑认,人在虚弱的时候,是很想有人关心的。
他像暖暖的光一样,伸出五指,照在我的指尖上,很是舒服。
一个公公进来,轻声地说:“皇上,如贵妃娘娘请皇上到如意宫里看小帝姬。”
他停下笔,压低声:“让人送些暖热的甜牛乳过去。”
“蔷蔷。”他小声地叫我。
真奇怪,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可是却很窝心一样。
他放下笔,走到榻前,兴奋地说:“蔷蔷,朕也好想你给朕生一个帝姬,小小的,很可爱。不过,你生的一定很聪明。”
我笑着轻拍他的脸,指着孤单的大椅子:“你的位置在那里,快点儿去做你的事,别瞎闹。”
“谁瞎闹了?就想你给朕生个女儿,漂漂亮亮的。”他亲亲我的脸,霸道地挠我的胳肢窝,“生不生?生不生?”
“哎哟,别闹,皇上你可是二十有七,不是十七。”还这样的脾气。
“比你长了十岁,可是我不觉得我比你长进多少啊!”
“呵呵,你也知道啊!就整个一无赖,骄傲自大。”我点着他的鼻子,“你骨子里就是长不大,也不想长大。”
他一挑眉:“越说越多了哦,不是无赖,怎么赖得上你?生不生?生不生?”又挠我的胳肢窝,不断地亲吻着我的脸。
我投降:“生,生,生!好不好?好累啊!”笑得我都没有力气了。
他抱着我,笑得好是兴奋:“这样才乖,等你身体养好了,生一个漂亮的帝姬,一定会是全宫里最漂亮的,满城俊彦都来跟朕求亲啊!我也老了,你也老了,我们的女儿有你的聪明,有我的漂亮。”
他低叹:“人在批折,心在床上啊!”
说得亿有多哀怨一样,我背过身子,他将我转过来,要我对着他。
“别动我,要是明天你床上脏兮兮的,可别怪我。”
唇齿间,尽是他的味道,亲了个够他才抱着我说:“那你在这里端盆水洗干净了再走。”
亲昵地轻捶他一拳,任他抱着。
在这一刻,我很满足了,他对我的情与爱,能弥补我在青家寻不到的亲情。
【第四十六章:谁之计高】
他睡得很熟了,手还是怕我痛一样,拿着暖炉靠在我的小腹上。
其实不痛了,他还是担心。
手指划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样子,我细细地看着,灏,我爱上你了。
我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爱你,纵使有一天你不爱我,我还会记得今天你对我这般的用心,那就够了。
梅花开过,会凋谢,就算它不再开花,曾经的美,也会映在心底,残香还留在心深处。
不妙的是,第二天醒来,灏早就去上早朝了。
却还作恶,脖子上让他咬了少下的红痕。无论是谁看到,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就喜欢这样,向人宣示着我是他的。
平日里一本正经,尊贵无比,骨子里却是个大孩子,霸气十足。
宫女侍候我梳洗,恭敬地说:“修仪主子,皇后娘娘派人来请修仪主子到清善堂。”
请到这里来了?我着急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皇后娘娘身边的影姑姑大早就去了湘秀院,再折到正清宫,等修仪主子醒来之后到清善堂。”
都天大亮了,迟就迟了,急也没有用。
我点头,还是用了早膳才去,至于准备的那药。
我瞧瞧宫女,她倒是一本正经地说:“皇上说要看着修仪主子喝完。”
上朝了还是放不了这些小事,我捏着鼻子喝下去,真是一个苦,然后宫女又捧上一个小碗,是香浓的牛乳,加了些蜂蜜,极是好喝。
清善堂是供着无相朝的皇后,还有一些着重的妃嫔之位,每月,都由皇后亲自带领,美人以上的女子去参拜,还得听道一般。其用意,就让后宫的女人,在某些方面,能修心养性,不争宠于后宫。礼教,多是提倡清心寡欲。
身子不干净的女人,是不能去的。如果我这样说了出来,那我在正清宫里过夜,那不是犯了后宫的大忌了。
皇后,就急着想要将我揪出来处理一番了,不敢明着来,因为皇上护着我。也不敢露了是御医那边的底细,还是正清宫的,皇上如若知道,岂是小事。
皇上的宫女却催着我进去,明明她们也知道啊,硬着头皮,去就去吧。
宫女引着我走进去,我竟然发现,太后也在。
我的进来,让她甚是不悦,冷厉地看我一眼,又认真地听道。
没有了蒲团,我总不能站着,只好跪在地上听着。
三月的地,还冰凉得很,从脚上透上来的寒气,到上身子。
司棋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朝她一笑。没什么的,到时不就可以说忽然而来月信就好,我想的,还是简单了。
等了大半天,跪是二脚发抖,才讲完。
太后却直直地看着我:“青修仪,你入宫可有多久了?竟然不知道宫中的规矩,是得了皇上的宠爱,就不知天地了。清善堂的拜思,听道,可是每月之事,后宫女人,还从来未敢来晚过,就连哀家,几十年,也没有破过这例。皇上封了你个修仪,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说到气愤,一手还拍在那木质椅上,在这静寂的地方,沉闷作响,
我伏下身:“是臣妾的错。”
“何止一个知错便得,刚出了头,就开始显耀,当初,哀家就不主张你留在宫中,皇上道这是一个错,非得让你回来,端的是一个祸乱之人。”凝重的眸子看着我,带着无情的冷意。
祸乱后宫,我还没有这个本事吧。
皇上看我的眼神说,为什么你是青蔷。
青蔷怎么了?青蔷代表者乱吗?无风,何乱。
“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不知何来的祸乱,臣妾身子欠佳,皇上让臣妾在正清宫里抄些礼佛之事,奈何晚矣,皇后遣人来请,臣妾安敢不来。”呆呆地让她治我罪吗?谁知是什么呢?搬出皇上来挡挡也好。
她看着我,越发的冷厉:“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对哀家顶撞了,你倒是说说,什么是礼教,一个小小的修仪,竟敢当堂对哀家这般说。别的且不说,今日里,错了认个错,思个过倒也没些什么,再次还敢直言相撞,敢情是让你来,是委屈你了。”
“青蔷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她句句说歪。认个错,我刚开始就乖乖地认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司棋说,是太后让我出宫,许配给袁修纯的。袁家本来是皇亲,先祖太后一去,慢慢地袁家就不得重用,道袁修纯这代,就屡屡派往边关长年驻守。这其中必是有些缘故。太后对袁家很不满,如果她说我是祸乱的话,就是想把这祸乱扔到袁家,好让袁家更衰落吧。
每人一进宫,生辰八字就会交到宫中,必是我八字不好了。
“太后。”皇后说话了,温和地安抚:“青蔷入宫,确实是受了些委屈,历往以来,也没有这般的事,出宫了好几天,必是落下了功课没学好。太后莫与她较真,这事臣妾会让人好好教导她。”
“皇后你掌管后宫,哀家是放心。就是你的仁心,让她们不知所谓宫规,仗着皇上的一些宠爱,就无法无天。正清宫乃是皇上休息的地方,任何妃嫔不得待到四更天,扰皇上的安眠。”她虽老,但是中气十足,说话一句比一句气恼而又凌厉。
空寂的清善堂里,震震的回音,表明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我是不太会说好话的人,淡然地说:“皇后娘娘不必为青蔷求情,是青蔷错了,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看我一眼,冷厉地说:“有错就得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次不罚,还如何管制后宫了,来人啊,把她拖到暗房里去思过七天。”
暗房,是一个代表着黑暗的地方,黑暗,便可以掩着很多私底下进行的事。
大道事如此吧,要罚我,怎么逃得过去。
偏这时,青鸾尖声叫出声:“皇后娘娘,不好了,青修仪流血了。”
这一叫,让众人都看着我,这么久,当然会渗透出来。
太后更是气得脸色乌黑,微微地发抖,咬牙切齿地说:“我清善堂是乃干净之地啊,污秽身子也敢入来,安的是什么心?”
宛太夫人忽然轻柔地说:“太后,别太生气,女人之事,忽然而至,是乃常有之事,有时,也是让人难以防备的。”
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什么女人的月信,是污秽,本来女人就要受这之苦已是不幸,男人这般说,是刻意的把女人身份降低,而女人呢?却用此来严令自己,难道牌位上的历任皇后,妃子,就没有月信之事吗?
青鸾会叫并不出奇,听太后的话,不会是暗房如此简单了,皇上在乎我,我定能走出暗房的,但是她现在要致我于死地的意思,一死,才能对得起这些灵位吧。
她满眼杀机,欲置我于死地。
我垂下眼:“太后娘娘还请听青蔷说,新年那夜刺客刺杀,惊吓到身体不得安宁,皇上怜惜臣妾受惊,让臣妾在正清宫里相伴,只是刺客没有抓到,也是心有不宁,忽然月信临置,实则无奈。”
谈到刺客,她眼神中的恨,却越发的大。
难道刺客不关她的事吗?我相信皇上会任性地去问个清楚的。如果与她有关,她吃了这个哑巴亏,必然不好说些什么。
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愤恨堆积成的火苗在燃烧着:“倒是理由挺多的,哀家最恨别人欺骗哀家了,一时说抄礼佛,一时说相伴。”她尽挑着我的刺。
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刺客之事,倒是让她的火气挑得更大,我惨矣。
“皇上驾到。”清凉的一声叫。
我头垂得低低的,眼里却有些笑意,我倒是要看他如何帮我解围了,
他宠爱我,他就要知道,这样的事,就不会少,我想到了,他必然也要想到的。但是现在很是棘手了,我惬意地等着看,他会怎么样。
“这倒是何事啊?”他轻松地笑道:“母后怎么一脸不快啊。”
太后冷声:“你的好修仪啊,皇上,后宫可不是民间,由不得乱来,今儿个,哀家可是由不得你护着她了。”
司棋上前,轻声地告诉他。
他倒吸口气的声音让众人都听得清楚,然后出其不意地过来,将我抱起来,万分紧张地问:“蔷蔷,你没事吧?”
连我吓了一跳,他当着大家的面这样关心我,要唱哪一出戏啊。
“皇上。”太后气得站起来叫:“后宫之事,还由皇后处理,岂能再相互。”
他朝我怜惜地看看,一手抓紧我的手,一脸的痛苦。怪哉,我还看着他,忍着笑呢,他那样子,我感觉我似乎就像垂死在他怀里一样。
皇后站出来:“皇上,青修仪身上污秽,皇上还是放下,莫脏了身子。”
“是啊,皇上,青蔷姐姐身上流了血啊。”青鸾又在装模作样地叫了。
我看到他的脸上一脸的气愤,朝众女子看来一眼,似乎很恨一样,紧抱着我:“你们可知道她是有了身子,有了朕的骨肉,让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多久了?流了好多血,好,朕倒是让人看看,要是有什么差错,皇后你就掂量着。”抱了我就出去,剩下一室惊愕的吸气声。
他说起慌来,倒是有模有样,那般的境地,还能出一口恶气,我真是佩服他。
埋头在他怀里,我轻声地说,你放我下来吧,我回湘秀院里。”
“你这女人,就不懂得曲折一点吗?”想来是在生我的气。
“我能怎么样,说什么也是一个错,这境地,你亦知,我亦知,我不喜欢。”我挣扎着下来,看着柳枝如丝,轻飞曼舞,椋着这等的好春光。
他脱下外衣,给我扎在腰上:“我知,但我不想放开你,我就是要宠你,回正清宫吧,慌说了,不圆下去,如何行。”
“什么话你也敢说,我看你拿什么来圆,都是你的错,我看来啊,这其中有些是你参与的。”白他一眼。
他蹲下身子:“我背你回去,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不会让你为难了,一回到正清宫我不就马上赶来了。”
我是爬滕类的蔷薇,只有他是我的树,他一旦不在,我就只能倒下,他一旦不爱,我也只能倒下。
“别担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这个慌说的正是时候啊,不然我怎么才能让你自在呢?我自知你生性所喜。”他自信满满。
我趴在他的肩上,有些叹气:“你告诉我,为什么太后说完是祸乱之人?”
“没有的事。”
“行,你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