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挨着街角处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就地蹲坐,目光盯着他最后站过的地方,泪水不住的下落,长乐坊里犹闻莺歌燕舞,她将脸埋在双臂之中,哭泣着说:“秦大哥,我不信,我不信……我要等你跟我说实话,我要等你……”带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了,你们懂得,你们懂得→_→
☆、失望
天像一局残破的棋,黑子错落有序,交接的包围住中间的一抹柔和的白。
京都的夜街已鲜有人流走动,只有稀少的摊贩还在贩卖着宵夜,夜深人稀,贩子们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围坐在摊前昏昏打着瞌睡。
长乐坊里笙歌燕舞,欢声笑语刺痛耳膜。那长乐坊的老板据说是个颇为神秘的人,坊里的姑娘伙计们无人见过他的真容,坊里的大小事务都由预定人负责,而就这样一个神秘的人,却拥有皇家这个最大的靠山。这一点弄月略知一二,朝中官员少有没有来过长乐坊的,或喝酒或寻欢,她的兄长们也有经常来长乐坊的,总是把里面的姑娘夸到了天上去,曾经偶有挑衅找事的,她的兄长们不由分说的压下了那些闹事之人,久之无人再敢在长乐坊闹事,而她的兄长们也成了长乐坊的护花人。即便是这样,就连她的兄长们也从未见过长乐坊真正的老板。
更夫打着更,街道上唯剩的摊贩也陆续的收拾离去,寒风飒飒侵袭着蜷缩在墙角的公主,她摩挲着双肩,将单薄的衣衫紧了又紧,不觉得太冷也不觉得暖,此刻弄月好像一件没有感觉的物品。
遥遥的朝长乐坊望去,她脑中浮现他的冷漠,他的无情……还有他暖若春风的微笑,他温柔似水的动作……。
一会儿,他是温柔的秦大哥,一会儿,他又是冷漠的平川王。
哀大莫过于心不死。
她不相信一个人在短短的瞬间可以变化这么大,这之间定有原因。
……
……
残更声再次响起,空荡的街道已无一人。
梦,短暂的波澜不惊。
偌大的寝宫里倾世佳人端坐在梳妆镜前,提笔描眉,绸缎般的三千青丝散落肩头,铜镜中映出的那张嘴角隐约含笑的脸,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开心,亦或者那只是一个习惯的动作。
“母妃?”弄月提裙跑向前,一头扑入那身绫罗绸缎的怀中。
一副精致的眉眼好像一段针线细密的锦绣,她轻轻抚着弄月的发丝,动□怜温柔,她说:“月儿,你想母妃吗?”
“想,当然想。”
佳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忽的,抚着公主的手顿了顿,她幽幽的开口说:“可是……我不是你的母妃呢,小公主。”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脸,一样的神韵。
弄月抬起头茫然的望她:“那你是谁?”
“我是……”佳人掩嘴嗤笑一声,慢慢抬起她的脸:“还是让影儿告诉你吧。”
说话间,弄月只觉眼前光线一亮,她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强光,细密的光穿透她的指缝将她的手照的发红。
诡谲的光芒转瞬即逝,再定下神时殿宇里已经没有了佳人的身影。
“母妃?!母妃你在哪里……?”弄月在宫殿中不住的张望呼唤,回应她的却只有房梁上幽幽的回声。
她吓得哭了,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呜咽出声。
一双脚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握着一方灰色的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深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她不是你的母妃。”
弄月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又惊又喜又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秦大哥,那她是谁?”
他手握帕子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眉眼里没有一丝表情,曾经的欢颜笑语好像已经凝固在了某一个揪心的瞬间:“她是……你看她像你的母妃吗?”
“像、像,她是谁,为什么那么像我的母妃?”
他笑了,嘴角不经意间就泄出一抹阴森的笑:“那你看我像谁?”
“你?”她定定的看着他,经他一语提点,猛的一怔,捂着嘴张大瞳孔惊讶的说:“你像,你像,你像她们两个,你像我的母妃,也像她,不不不,不是像,你们……你们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没有注意,怎么会这样呢……秦大哥,怎么会这样?”她说着,又不明所以的哭出了声,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痛在体内蔓延开来。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秦翊影脸上的笑更加诡谲,他望着她的眼睛说:“我也觉得像,月儿,我告诉你她是谁,她是……”说着,他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我不告诉你,因为秦大哥……要走了……”说话间,又是一抹强光袭来……
……
……
“哎呀……痛!!”瞌睡间后脑磕到了墙面上,猛的惊醒,甩甩脑袋,也不知方才做了什么梦。
腿脚蹲坐的太久有些麻木,她扶着墙面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觉醒来更是寒了。
弄月就着墙角跺了跺脚,不住的摩挲着双肩妄图取得一丝温暖,可,心寒了许久,岂是轻而易举就会暖的?
“哎呦,爷,你好讨厌呀”
“是吗?我还有更讨厌的。”
“你……你真坏啦……”
娇嗔软语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的清晰,女子清丽的声音衬出一旁搂着她的男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秦翊影。
他单手扣住那衣衫单薄□的女子的腰际,嘴角隐约带着笑意,一双眼眸中透着缠绵意,谈笑间时不时的在那女子的唇边偷香。
女子如一般青楼女子有着一张美却艳的脸,浓妆艳抹,举手投足间都是生生的依偎在秦翊影的怀中,路过弄月的面前时,那女子轻蔑了望了她一眼,随后挽着秦翊影继续往前走着,而秦翊影,从始至终都未曾望她一眼。
“秦大哥。”弄月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搂着那女子的手顿了半分,尴尬的笑了笑:“你……?”
秦翊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无关己事的说:“有事?”
“你……她……我……”适才想好的话这会到了嘴边竟变得支吾的出不出口,那双手曾经搂过她抱过她,那双痴缠的眼睛曾经在她面前露出过柔情似水,那张薄薄的唇角曾经在她的唇上缱绻停留……而如今,只是恍惚的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当真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名节,爱人……那种感觉已不仅仅是心中痛、鼻尖的涩、眼眶的湿。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健康了许久许久的人一下子病的卧榻不能起,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豆蔻之龄的少女一夜之间变成了风烛残年垂暮边缘的老人,那种感觉就是九天寒雪化为水从头淋到脚,冰凉冰凉的冷遍全身。
唯剩的温度从指尖退却后,她能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一涌而出,滑落面颊时又变得冰冷冰冷,可是她,却是在笑的。
那个人终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冷若冰霜:“不必看了,她叫秋聆,我包下的女人,没别的事,告辞。”说完揽着秋聆侧过她毫无眷恋的离去,而那个名唤秋聆的女子在侧过弄月身边时,竟伸手用力将她往一边推了推。
力道不大,可弄月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远处是那两人亲昵的欢声低语,心骤然揪紧,泪水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夺眶而出。
她不是圣人,不能在这种时候还强颜欢笑。
“秦翊影!!”她叫住他,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黑夜,她的眼角,她的眉弯……她的心在滴血:“秦大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她像一个无措的孩子,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锦袍的衣袖,一双眼中都是茫然不解的受伤疼痛。
“爷,这是谁啊?莫不是您从前欠下的风流债?”秋聆笑眯眯的用一双藕臂环住秦翊影的颈项,温热的气息在他唇边吞吐。
“风流债?”他低笑一声:“算是,不过那是前尘往事了,女人再被男人抛弃后总是锲而不舍的依依追寻。”
“原来是这样啊”秋聆嘟嘴做作道:“那她可真是不要脸啊,您都不要她了,还这么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看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想必是骗过不少男人吧,为何偏偏要缠着您呢?爷,她是哪个青楼的,告诉人家,往后若是遇到什么达官显贵,人家可以帮她物色个好夫婿呢……不过……哎呀,那些达官显贵可都是些个糟老头子呢……她年纪这么小,应该会和他们的胃口吧……那个工部的王大人就不错,见到女人会流口水的……呵呵”秋聆无辜的双眸眨了眨,掩嘴得意的笑,长笑未止便有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秋聆是吗?小姐接过不少客想必对周旋于各色男人间长久不衰的计较是了如指掌了?那么请问秋聆小姐,可有陪过我的哥哥呢?”
秋聆捂着被掌掴的脸,愤愤的想还手,却碍于在秦翊影面前要做一个娴熟的女子被迫咽下了这口气:“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有很多啊。”弄月脸上虽还挂着泪痕,语气却隐隐透着压迫感,她转了转水眸道:“像我的三哥玄浩,对了,他你一定没有陪过,因为啊,我的哥哥看不上你这种货色,那就谈谈我那些好喝花酒的哥哥们吧,像十一哥玄胤,九哥玄宗,六哥玄稹,我的哥哥们都是年轻俊逸的男子,可我看姑娘对那个工部的王仁怀记得如此的清楚,莫不是姑娘不喜好俊逸年轻的,偏就喜欢那种看见女人就流口水年老体弱,长相不堪的人?”
她简单的言语却说得秋聆双目瞪如铜铃,一时间忘却了脸上的疼痛,她颤颤的指着弄月说:“你、你、你是……公主。”
“对,我是公主。”弄月目光顿寒:“一介刁民,出言侮辱公主,该当何罪?”
‘噗通’一声,方才还理直气壮得以昂扬的秋聆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民女无心的,民女不知您就是公主啊……”秋聆说着,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着。
弄月不禁觉得此人演技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她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秦翊影摆手道:“快滚。”
“是是是”秋聆慌忙的要离开,却被秦翊影一把拉住了,他讥讽的说:“公主惩罚了她也就算了,这驱赶她走是何意?莫不是还要管男人找乐子?若公主真想管,不如先回去管管你的那些好兄长。”
原本颓丧的秋聆听他言语瞬间又露出了笑意,她委屈的依偎在秦翊影怀中,得意的望着弄月。
“秦大哥,你……?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是临刑之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死因。”
秦翊影捏住她的下颚,抬高她的脸,冷笑:“可是你,连自己的死因都不配知道,你不配。”说罢带着秋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背影渐渐消失成一个点,弄月才蹲坐地上大口的呼着气,体内血液翻滚,有一种压抑直击胸口,血腥直涌喉咙。
忽的,‘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猩红的血迹洒到了地面,夜空下平添几分诡谲。
顺了顺胸口,她缓慢的站起身,望着秦翊影的背影,失望的说:“秦大哥,我对你太失望太失望……我恨你……”
夜的喧嚣凝聚在这一刻,短暂后恢复了平静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发病了,大家不妨猜上一猜长乐坊的老板是谁
☆、阴谋
大胤云中
毗邻闹市的客栈中,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一双凌厉的双眸中透着深不见底的寒光,眼眸的深处又有几许若隐若现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静静的伫立着,好似一尊庄严的雕像。
门被无声的打开了,略微佝偻的苍老身影缓缓走入屋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妙龄女子,眉眼里妖娆恣意,是八公主。
“王爷,我的侄女儿千里迢迢从帝都赶来,一路上不曾做任何停留,跑死了五匹马才赶到老朽这里,她说有要事找王爷商量。”白劲轩一语让那一直负手而立的人转了身。
“这么说,她是公主了?”秦翊风挑眉望着八公主:“不知公主行几?”
“舅舅,我想与王爷单独谈谈。”
白劲轩倒也不做强留,颔首后便转身离去。
深春带着些许燥热的气息席卷着不大的屋内。
花颜好似熟客般坐在桌案上,取过两只倒扣的杯子,慢慢的满上了茶水,茶香氤氲,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赞道:“好茶。”说着将另一杯茶刻意的往前推了推。
“公主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秦翊影拉过矮凳,端坐桌前,淡淡的瞥了一眼杯中浅色的茶水。
“行八。”红唇轻勾:“王爷可唤我花颜。”
长指反扣在桌面上,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分外显眼粲然:“倒是个吉利的数,公主千里迢迢赶到云中,难道就不怕你的父皇怪罪?”
“怪罪?”花颜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