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他淡淡的微笑着说:“条件就是……公主你要呆在我身边三年,做我的……婢女!”
一国帝姬为他洗衣,捶背捏腿,甚至还有暖床,她不懂,他明明有那么多手下佣人,为何偏偏要她服侍。她气愤难当又不能反悔,于是……他的衣服总是会被洗坏,他的饭菜总是古怪得难以下咽,暖床暖床,她却搬来寒冰石塞到被中,扬言说自己就是这幅冷身子,暖不了床。
她说:“我可是堂堂的公主,做饭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再挑三拣四的自己做去!”
他笑:“公主,你现在是我的婢女,你要是不想救你的驸马大可以离开,门在东面,不送。”他是这样说,却真的动手去做饭了,没有山珍海味,只是一道她最喜欢吃的,普普通通的番茄鸡蛋。
他说:“你要搀着我的手,这路这么难走,本宫主眼睛瞎了,看不见!”
她说:“眼睛瞎了你还出来乱跑什么,本公主腿酸了,不走了!”
于是他会蹲下身来背着她继续走。放下她时,又总在她要摔倒的时候很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说:“小心。”
她说:“本公主癸水来了,今天不能给你暖床了,你自己将就一下吧。”
他说:“你癸水不调吗?七天前刚来过,怎么又来了?”
他说着,却真的不要她暖床了,反而将自己的床铺捂热后转身离去,随口丢下一句:“本宫主今天有事,为了防止你乱跑,今天你睡我床上。”
他说:“我那件白色的锦缎袍子呢?”
她说:“咳咳……你那件衣服料子太差了,我很温柔的去洗,它它还是破了……本公主看着不顺眼就给扔了。”
她说:“哟,不是挺清高一人儿吗?怎么如今跟一姑娘勾搭起来了?”
他冷脸:“不关你事!”
她暗送秋波故意说道:“哎呦,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呢?昨晚还和人家翻云覆雨来着呢!!”
于是活活的将他身边的女子气走后,她得意的笑:“以后来一个我气走一个。”
他却幽幽的开口问她:“你是不是吃醋?”
☆、巴掌
床铺边,中年大夫隔着一层轻纱拉着手中的红线细细的为弄月探脉,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时而换着手继续搭着红线。
小囝子被派去熬补品给弄月,王妃的正苑里只有大夫,弄月和纪颜。
“大夫,王妃怎么样了”纪颜看似一脸焦虑的抓着大夫的粗布衣衫问着。
“莫急,莫急!”虽是中年,胡须上却已掺了点点白斑的大夫捋了吧胡子一改方才的严肃冷漠,起身福腰笑呵呵的说:“王妃并不大碍,老夫在这里还要恭喜了,平川王府怕是不久就要填小殿下了。”
“你是说她……有身孕了”本是坐着的纪颜猛的站起了身,脸上的惊愕翛然一逝,随后是清浅的笑:“王爷好福气啊。”
“是啊,王妃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初期有些不适应,王妃身子弱,害喜的反应还未完全显出,需要多加调理才行啊!”大夫说着,微微颤颤的取出纸笔要开药方:“老臣开些安胎药,待王爷回来了,老夫还要交代详细点,皇家血胤,这事啊,马虎不得。”
“先生”纪颜忽的叫住了他,一双眉眼笑成了月牙湾,素手从衣袖中缓缓取出几张银票递到了那老人家的怀中,似笑非笑的说:“老先生方才说王妃怎么了 若我没听错的话,只是感染了风寒,这才一直昏迷着,对吗?”
“什么感染了风寒,老朽行医多年,医术虽算不上卓绝却也从未有过差错,王妃明明是身怀……。”话说一半便止住,因为他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正驾着一把闪亮的匕首,寒光射得他心下微颤,不是害怕自己的命,而是担心上有老下有小。皇家的人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这一点他懂,匕首柄另一头的纪颜比他更懂,所以这是交易,也是威胁,此刻作为大夫的他只有一条路——
“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老朽年纪大了,难免会有失误,老朽方才一时失言,王妃并未有身孕,只是感染了风寒,待老朽开些药稍加调理即可。”话语刚落,脖颈上的刀亦随之落下,一向柔弱的纪颜此刻却眨着一双凌厉的眼,指腹摩挲着刀刃不动声色道:“我最喜欢识相的人了,老先生你懂得分寸,我想今日之事你是会直口不提的对吗?”顿了顿,她又漫不经心道:“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姑娘,我也是平川王的妃子,不过份位较床上的那女人低一级罢了。”
她说着冷眸扫向弄月,似是说给老大夫听,又似乎在说给昏迷的弄月听,或者是说给她自己
听:“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决不允许任何后来者夺走他。”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他的心:“去抓药吧。”纪颜说着径直越过老先生,行至门口时又顿了步子却没有回头:“顺便……给我弄些藏红花来。”
此言一出,那发忪的老大夫猛的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望向纪颜,又望了望床上昏迷的弄月。
藏红花为堕胎药,他虽为了自己的平安掩盖了王妃怀孕的事,但那毕竟是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况且这位自称是侧妃的女人打着什么注意与他也无多大的关系,但如今藏红花一词却叫他动了恻隐之心。不管大人怎么斗怎么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医者父母心,他行医就是为了救人,如今叫他去害人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是两个无辜的孩子。
“你放心,我不是要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纪颜双手拈着锦帕恢复了淡淡柔弱的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藏红花这个东西哪都有,我跟你要不过是顺便罢了,你若不给我大可想别的法子,我若真相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只要藏红花了。”
老大夫迅速的收好药箱卑躬的走到纪颜面前一个劲的点头:“是是,侧妃娘娘说的是,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此屋。
身后的纪颜嘴角泻出一丝不经意的冷笑,掌心慢慢贴向自己的小腹:“秦翊风,我怎么会把你的野种留下呢?那样我在这王府里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而我想要的东西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统统失去,所以莫怪我狠心了,念在夫妻一场,大家好聚好散,想你如今也已踏上黄泉路了,念你从前宠过我,我这便送你的好儿子跟你见面。”温柔的贴在腹部的手猛的收紧,纪颜的目光变得狠绝凌厉:“藏红花?哈哈,那不过是备不时之需罢了,我还不会蠢到直接服药堕胎……那样岂不便宜了她?”
***
偌大的御书房内,一老一少负手站立着,空气里静的可闻微弱的喘息声。少顷,明黄色龙袍的成帝缓缓转了声,语气里是少有的寒意:“当真把他……?”
“当真!”面前的的秦翊影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却在下一秒,衣襟被人狠狠的揪起,凌厉的气息迫得人喘不过气:“你……真的亲手杀了他?”
“是,而且……亲手烧了他的尸体。”毫无波澜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那双饱经风霜的眉眼:“是我亲手办的!”
“你……”苍老的眉目凝结成看不清的伤,他沉痛的阖上眼:“可是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顺者昌,逆者亡,自古皆如此,成者王败者寇,他身负罪名,就算回来也只是个落魄草寇,生在皇家不仅要生的光荣,死,也要死的光荣,况且儿臣只是奉旨办事,父皇口谕并未说一定要活口,也未说儿臣一定要将尸首带回。”秦翊影毫无避开,就这样直直的无所畏惧的慢慢言之,成帝眉头紧锁,眼中怒火似一触即发,四目相对下却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你亲手干的?”
面无波澜:“是”
成帝不语,双手揪住他华服的衣襟,御书房大门紧闭,父子对望,黑色瞳孔下各怀心事,不知对望了多久,终于,成帝紧锁的眉头展了开,一把手放开了秦翊影,继而是哈哈大笑:“好,有魄力,有胆识,有主见,好好好!”说罢一转身太高声调道:“来人”待小太监匆匆赶进,成帝方才敛去笑意恢复了庄肃:“传寡人口谕,寡人七子,当朝康王,勇而有谋,是资兼领,有则益便,实仗宏才。成帝四十三年,不幸染病身亡,寡人深感痛心,故追封其为靖康王,葬于皇陵!”
秦翊影闻言依旧面无异色,只俯身长拜:“儿臣告辞!”
***
几度夕阳,昏鸦数点。晚霞的红光笼罩在弄月身上,印得她熟睡的容颜宛若安详的神人。
“月妹妹,月妹妹”宛若黄鹂的唤声叫醒了弄月,她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纪颜微笑的脸:“月妹妹,来,把药喝了。”
弄月顺着她虚扶的手看去,一旁的矮几上正摆着一碗黑色的药物,她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半响才道:“我……?”
“别担心,大夫只说你受了风寒,来把药喝了。”纪颜说着,顺手断过药碗递到了她面前,搅拌着还冒着丝缕青烟的药。
“纪姐姐,王爷呢?”踌躇的看了眼递至嘴边的药,还是乖乖张嘴喝了下去:“纪姐姐,麻烦你照顾我了,对了小囝子呢?”
“王爷还未回来”纪颜轻笑的又舀了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瞧你,一个个的问,我又不会跑,小囝子在给你炖补品呢,别担心,只是受了点风寒。”
“府里其他人呢?姐姐你身子重,还是我自己来吧,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弄月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歉意的笑,却不了纪颜重新从她手中夺过了碗:“瞧你,你既然叫我姐姐,我们往后也是一家人了不是?这姐姐照顾妹妹还分什么彼此呢?你这样就是跟我见外了。”
“可是……”她刚欲反驳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反主为客了,这明明是她的家,她才是主人啊,但纪颜的三言两语中她却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外人,到嘴的话被生生的咽了下去,这样也好,本来就该这样的,她只是个后来者……又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的一切呢?
屋内的气息令她喘不过气,弄月只得掀被下床道:“纪姐姐,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也好。”纪颜放下碗搀扶着她一同出了屋:“老闷着也不是个事,透透气对你有好处。”
弄月不语,凝望着院中盛开正旺的茶花,一朵朵迎风而绽,嫩而不娇,艳而不俗。在她眼里,平静的犹如死水微澜,看着看着,好像有什么落到了她眼里,难受得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
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她现在就好像一个多余的外人。她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夫君心却不在她的身上。酸意涌遍全身,她觉得心很疼很疼,好像那时的一切都只是枕边的黄粱一梦,没有半分真实可言。
“哎呀,弄月妹妹,你怎么哭了?”纪颜见状赶紧取出锦帕为她拭泪,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弄月没有发现纪颜的是微微含笑的。
“没事的,是有风吹到眼睛了。”
纪颜的手挽上她的胳膊,熟稔的像是认识许久的亲人,她道:“咱们别看花,伤春悲秋的,多不好,要多想点开心的事,喏,早上我看见别院的池塘里有很多小鱼,戏水的模样好不欢快呢,我们去喂鱼吧。”
“喂鱼?”弄月的眸子略显诧异,这大黄昏的喂什么鱼?
“走吧,去看看吧,早上我看到有很多鱼儿呢,再说这鱼儿也不止是清晨才出来,傍晚也有啊!”不由分说的拉着弄月就往别院走去,却是快接近短亭时听到短亭内有女子的争执声————
“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王爷可怜你,凭你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并无此意,更没有想过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不要胡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今天是我不对,可我已经道过歉了,再说就是一碗燕窝,你何必与我争执的面红耳赤,大家都是王府的一份子,都是自己人,何必分的这么清?”
“哈哈哈,道歉?一碗燕窝?燕窝这种东西你吃得起吗?你一个卑贱的民女你配拥有这些尊荣吗?你不要忘了谁才是这王府的宠妾?”
“宠妾又怎样?王爷娶了王妃,我们什么都不是,大家平起平坐,没有谁大谁小,你百般刁难,究竟想怎样?东西我已经吃了,难不成还要给你吐出来?”
“王妃?你是说那个黄毛丫头?她不就是身份尊贵些吗?王爷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你不要以为她帮过你就拿她来压我,我弯弯什么风浪没经过,我怕什么?哈哈你说对了,你吃了我的燕窝就是吐也要给我吐出来。”说罢已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下去。
“住手!”弄月一声呵斥,随即上前将愫愫拉到了身后对弯弯和身后两名怯怯的侍女问道:“出了什么事?”
“哼。”弯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