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你怎么来了?惊讶的话让他平静多年的心泛起了阵阵涟漪,夫君本该是日夜相伴的!
  可是不论如何,都在她的眼里找不到当初受宠若惊的小孩模样。
  “本……我来……你的肚子?”难得的吞吐起来,那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有无措感,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了。
  身为夫君,不知道妻子身怀有孕,甚至将她关到柴发,吃尽苦头。她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燕国的公主。荣华富贵一世惯了的的公主。
  “王爷,公主的身孕已经七个月了,当初您下狠心要打公主的时候她已经有身孕了,那晚奴婢找您就是想告诉您公主有身孕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是您怎么……”一旁听她们几句言语的小囝子说着说着便哭花了脸。呜咽着泣不成声。
  手慢慢握成拳,但闻骨骼咯咯作响。秦翊影面色深沉,害小囝子以为他又要发火了,一面担心的看着弄月,一面又暗自责备自己多嘴,忍一时天高云淡,何必给公主找麻烦呢……。
  本以为他要发怒,可半响不见动静,小囝子怯怯的抬起头,只见秦翊影随手取过床铺上的披风给弄月批号,然后淡淡的开口:“以后搬回去住。”
  “你要带我去哪?”弄月看着牵住自己的那双大手,适时的止住了脚步不解的望着他。
  “带你去见一个人。”习惯的伸手为她理去额前的发丝,却叫她更为迷茫。只能不明所以被他拉着走:“见谁?”
  “见到你就知道了。”秦翊影拉着她朝着她曾经住的东厢走去,一路上两人少言寡语,只有秦翊影说了一句:“先去换身干净衣裳。”便止步在门口,双手撑着她的肩道:“我就不进去了,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弄月点点头,虽不懂究竟是什么人,两个月让她早已忘了那日纪颜所说过的,自己的兄长要来,所以她不知道今天秦翊影要带她去看谁。只是随着小囝子进屋,梳洗打扮。
  这里的摆设一切都没有变,东西也没有落灰,好像都有人来打扫。从正妃到侧妃,再到柴房,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以为都是梦境,却在和铜镜中的自己两两相望时,才猛然清醒,这根本不是什么梦。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暗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早就不是当年唇红齿白的那个小公主了。若不是妆容遮盖,她甚至认不出自己来了。不知怎的,一直都无所谓的她,这会儿却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
  小囝子在后面收拾着,不一会儿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公主,好了吗?”
  “嗯”弄月点点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鲜血猛的吐出口中。腥红的血渍顺着嘴角溢出。小囝子惊恐不已。弄月扬手止住了她欲惊叫。慌忙的取过斯帕擦去嘴角的血迹。确定没有破绽后才缓缓起身,一张脸较方才更白了几分:“不要告诉他。没事!”
  “可是公主……”小囝子看着她将染血的斯帕藏于床铺下,泪水就这么一涌而出:“公主,怎么会没事呢?奴婢要让大夫看看您啊……公主,你不要吓我……”
  “我说没事就没事!”语气难得的硬了起来,她压下她的手,转身出门,看见门外的秦翊影时换上当年浅浅的笑容。
  那一笑当真好似回到了当年,秦翊影愣了愣,揽过她,叹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弄月当然知道他问的什么,只是自己从未想过母凭子贵:“七个月了。”
  他不再说话,沉默的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前厅。未进门前,弄月有情不又禁的问了一句:“究竟……是要见谁?”
  秦翊影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动作犹如当年:“进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却在侧身入门的那一刻止住了脚步,对上的是朝思暮想亲人的眼光,问的却是身旁的夫君,有些艰难的开口:“王爷”
  “嗯?”他应了一声,她慌乱的低了低头,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掩藏在眼帘下,却在低头看着拉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时,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是不是……是不是每当要做戏给别人看的时候,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她以为他对她还有一丝情感,所以才会亲自接她,让她搬回原处住,只是仅存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系数破灭。到头来,又是一场戏。就像当初见到燕国君主那般,明明不好,明明不爱,她缺还要忍痛含笑对众人说‘他爱我,他对我……很好。’
  秦翊影怔住,不知要开口说什么好时,玄皓却阔步走了出来,笑着看着妹妹隆起的腹部:“月儿,恭喜。”
  “四哥。”她抬头仰望兄长,然后猛地扑入哥哥的怀中:“哥,我想你,你好吗,父皇好不好?”
  玄皓猛地一顿,悬在她后背的手半响才扶了下来:“好,四哥很好……父皇他……”
  “父皇怎么了?”弄月猛地抬起头,焦急的望着他。
  玄皓有些为难,看了看秦翊影,又看了看弄月,挣扎半响,还是说道:“父皇病重,很想见你,我这次来就是征求一下妹夫的同意,带你回去见见父皇。”
  此话一出,弄月一愣,秦翊影亦是面色一沉。
  “父皇……怎么会病重呢?这……”弄月恳求的回头看着秦翊影:“我可不可以……”
  “王爷!”弄月未出口的话被门外急匆匆赶来的侍从打断了:“王爷,有情况。”
  弄月和玄皓不解的对望一眼,秦翊影则阔步上前,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侍从亦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王爷,据探子来报,这……胤国有大批军队驻扎在城外十里坡,还有,属下方才经过西苑时,纪侧妃的丫鬟让属下来通知王爷,侧妃她……有要事相告,还请王爷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关键的来了,你们懂得,我会努力日更,快点完结,正在谋划下一篇,写个绝世好男人




☆、城门

  秦翊影朝屋内的二人看去,思忖了片刻,入屋道:“四哥,月儿,你们先聊,我有些事处理,去去就来。”说完,阔步随着那侍从离开了这里。
  “三哥,父皇到底怎么了?”屋内弄月望了一眼秦翊影离开的背影拉着哥哥的手继续追问着。
  “父皇……”玄皓似有难言之隐,堂堂七尺男儿男的的吱唔了起来,一脸的忧愁。
  “父皇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月儿”纵然玄皓再怎么难以启齿,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妹妹自己父皇的情况,这些事是怎么瞒都瞒不了的,广袖中的手慢慢攒成了拳头,他道:“父皇病重,太医说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现如今已经到了难以咽食的程度,他想再看看你,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小主一阵,等父皇的病情稳定了,再送你回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弄月拧紧双眉拉起玄皓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被玄皓拉住了:“月儿,你如今是燕国的人了,嫁夫随夫,我不能随随便便的带你走,这件事还要问过你的丈夫。”
  “三哥!!”玄皓的话换来妹妹的轻斥,那双倔强的眼睛对上他墨瞳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从前被人捧被人护着的妹妹是长大了,他怔了怔,听见她说:“三哥,怎么连你也把我看成没有主见的人?他是我的父皇啊!!父皇,夫君,难道我要见我的父皇还要经过夫君的同意吗三哥?我不想变成不孝之人,我只有一个父皇了,三哥……。”双眸泛起了红,她有些讥讽的说:“就算三哥你凡事都要做个周全,不愿意做不忠不义之人,那三哥……觉得他会让我走吗?三哥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
  一国公主被贬庶妃,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她不信自己的兄长一路走来还是一无所知。
  而这些事玄皓自然知道,只是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妹妹究竟不受宠到何种地步。
  丈夫冷落,遭人陷害,柴房数月,这些他都不知道。可就算不知道,他凭着自己知道的那一点,也要保护妹妹,把她接回去,无论如何,只要妹妹愿意,就带她离开这里,永不回来。
  “不放?笑话,他凭什么不放人?!理由?!我倒要看看他能跟我玩出什么把戏来。月儿,你可知?”
  “嗯?什么?”
  玄皓勾唇一笑,俯身贴在弄月耳畔低低道:“三哥也不是莽撞之人,他秦家纵然有再大的能耐,充其量兵行险招不过也就是扣留我们,不过你可知,三哥的大军此刻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坡,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秦翊影再有本事不过是和三哥,和胤国拼个鱼死网破,而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弄月的追问叫玄皓顿时止了口,为什么?因为一个男人,有个肩负重任,手握权势的男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自己的不爱的女人去倾覆天下。他秦翊影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情种。纵然他心无旁骛一心想着逍遥自在,但若是江山和美人放在他面前,且二者只能取其一的话,毋庸置疑,他秦翊影会选江山。这一点,身为男人的玄皓懂,身为女人的弄月也懂。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玄皓,她希望听到他回答的理由不是这个,那样纵然是谎言,也能弥补一下她心里久居的伤。
  可是玄皓却选择了沉默,缄默是给她美梦最好的当头一棒,梦醒、心碎,她只有面对现实。
  “三哥,我不希望你们兵戎相见。”她诚恳的说着,这的的确确是她的愿望。
  玄皓似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点点头依旧缄默。半响后才道:“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你夫君来了再说,或者你今晚再问一问他。”
  “今晚……问问他……”弄月呢喃着这句话,无数日夜早就习惯了枕边无人,玄皓的话此刻却犹如一把斧凿,一点一滴凿开她心里陈旧的伤口,挖出那些伤人的记忆。
  她慌忙的点点头,随后大步走出了这里,不想让哥哥看见自己低垂的泪和伤透的心。
  方才的一瞬间,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说‘他不会来的……永远都不会的……。’
  一路小跑回正院,屋里屋外的一切都跟她当初嫁过来那样,不曾有过任何改变。她趴在床铺边低低的抽泣着,七个月了,若是当初,她当真可以任性一回自私一回,可是如今,她不能,不能放手一搏,只有坐守围城,说难听点就是任人宰割,就算她不顾死活,可她要顾一顾自己的孩子。
  她不想三哥跟秦翊影兵戎相见,因为她懂,两军交战,必有一败,败的是任何一方都不会是她愿意见到的。
  夜色渐渐笼罩了白天,乌云当头,无星月相伴。漆黑直逼寂静的屋内,这一边漆黑一片,那一边却是烛火明亮。
  弄月的正院的寝室外可以清楚的看见西厢纪颜的那间屋子。夜色凉如水,她静静的站在门外凝望着若远若静的西厢一片通亮,从下午他就去了,一直呆在那里。
  其实今日被玄皓提起她的确有种死灰复燃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再次的悸动了起来。可是现在她知道,有些人,你再爱他也没用。水滴石穿不过是演绎故事里的传说,你怎么滴,他都不会真的穿。
  隔了两个回廊的另一边那所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是秦翊影忍住怒意,压低声音再三的问了那句话:“当真?你说的当真?”
  一旁的纪颜勾唇一笑上前故作皱眉道:“王爷,妾身不敢撒谎的,月妹妹的兄长的确带了兵马驻扎在城外的十里坡,这……您的属下不也说了吗?”
  “我说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秦翊影一甩袖,在屋内来回的多着步。
  纪颜不经意间的一笑暗藏了无数杀机,果不其然,未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见门外匆匆来了个戎装随从,手执未拆封的信件,单膝跪地道:“王爷,这是属下从胤国驻扎在十里坡的探子手中截回的密信,请王爷查看。”
  “密信?”秦翊影冷哼一声夺过信封拆开来看,区区一封密信,却让他用了整整半个时辰来消化完,只见秦翊影的脸色由最初的平淡变得越来越暴戾:“哼!!”一怒拍桌,暗黄的信纸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好一个玄浩,我说他怎么不愿意住在我府里,非要出去住,我说怎么非要带他妹妹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带走妹妹无后顾之忧,然后再来攻我大燕?你玄浩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要带他妹妹走?哼,笑话,你玄浩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今天若是带她走了,我或许还不能耐你何,但是你走错一步棋,你就步步皆输,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纪颜早就料到如此,见他这样气的面色铁青,纪颜更是来劲,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哟,王爷这是怎么了,这信儿写的是什么?让您发这么大的火?怎么和弄月妹妹,还有她的哥哥有什么关系吗?”
  信里的内容她当然知道,若不是她做了手脚命人造假,以一封假的出兵书来糊弄秦翊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