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梗俊?br />   弄月蓦地羞红了脸,娇嗔了一声:“贫嘴。”
  已是日上三竿,因为背着弄月,秦暮额头沾满了细密的水珠,阳光一照,格外显眼。弄月情不自禁上前,捏起袖子轻轻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月儿。”秦暮瞬间盈满柔情,看着她细心的擦着汗水,嗅着她近在咫尺的幽香。
  “你带我去长乐坊可好?”弄月收了手,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秦暮抿唇,眸中光华消失殆尽:“自然要带你去的。”
  他拉着她在附近一人家买了一匹马,二人共乘,策马而去。
  弄月满心欢喜,一路人、景一瞬即逝,她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外界,心中五味复杂。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从小镇到都城,人逐渐增多,周边亦是越来越繁华。秦暮的速度也渐渐慢下,直至在一所写着‘长乐坊’三字的门前停下。
  刚抱着她下马,便有小厮出来牵马,待秦暮下马后俯首作揖道:“客官请”
  隔着门外就问到怪异的香味,这味不比山中花香,过于妖娆反而刺鼻,弄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满的看着秦暮:“为何别人叫你客官?”
  秦暮变戏法似的取出折扇,展开摇了摇笑道:“认识我的自然认识,你听过谁家老板闲的让每一个下人都一一认识一便?”
  弄月努努嘴,跟在她身后踏入坊内,坊内倒是平淡的很,像是个小酒馆,男男女女对面坐着,,喝酒谈天,下棋,弹琴。倒也没觉得不妥,最前方有一琴桌,上面空无一物,除此再无其它,也不知道方才那香味到了里面怎么就闻不到了。坊内装饰岁华丽,雕梁画栋在弄月眼里并不新奇,她似乎觉得更好的也见过,弄月只是好奇一小厮匆匆赶来,附在秦暮耳边耳语几番,秦暮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下,脸色变了变,那小厮又言语一番便又匆匆离去,不知他们耳语什么,只是弄月也不多问,她晓得秦暮定会告诉她,果不其然。
  “月儿,你随我回屋,待会,我处理一些事。”秦翊影合起折扇,拉起她的手,笑意古怪。
  “嗯。”弄月点点头,不多问,便跟着他上了二楼,秦暮将她引致一间屋前,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便转身离去,一向心细他匆忙的连自己随身带着玉佩掉落都不曾发现。
  ‘哐当’一声,玉佩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弄月弯腰捡起,幸好玉佩完好无损,梨花白玉,中间刻着一个‘暮’这玉佩五年来,秦暮从未离身,而此刻,一向行事稳当的他,却连玉佩掉地如此大的声响都未曾发觉,方才,她分明瞧见他俊朗的眉宇间有一丝慌张,弄月锁紧眉头,思忖一番,咬咬牙,踏步跟上。
  这玉佩五年不离身,如此轻率的掉落,若是他发现丢了,定会着急。
  一路小跑跟他下楼绕道后院,来不及观赏别有洞天的后院和那些亭台假山,最后一眼看到他时,墨色华服的尾袍已收入一扇门内。
  弄月上前,立于门外的走廊下,正思忖的要不要敲门,却听门内传来女子的撒娇声
  “暮,你可算回来了,你若再不来,人家可真要疯了。”
  “你闹够了没?”是秦暮魅惑温柔的声音,此刻阴冷的叫人害怕。
  “这些年你都往哪跑了,害得人家日日相思,夜不能寐。如今一回来,你就摆这臭脸色给人家看。你难道不想人家吗?”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弄月头皮发麻。
  “想你?”隔着一扇门,听着声音,弄月也能猜出秦暮此刻在冷笑,五年了,她似乎真的太了解他了。
  “倩倩小姐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嗯?”屋内,秦暮冷冷甩开缠在她腰间的手,毫不客气:“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蹬鼻子上脸!”
  女人娇艳的脸上瞬间梨花带雨,咬着红唇不甘的扑上秦暮的怀中:“为什么你变了?我记得三年前你还对我温柔相待,可是三年内你音信全无,我真的,真的差点……”
  “差点拆了我长乐坊,透露本侯身份。哭哭啼啼,做事没有任何头脑,我秦暮需要的不是你这样的女人!”秦暮厌厌推开她,冷哼:“何为温柔相待?你最好弄清楚,我一未摸你,二未亲你,三未与你在床上行鱼水之欢,你所谓的温柔,本少爷不敢恭维。”
  门外的弄月听着真切,咬咬牙愤恨的低咒:“下流。”胸中莫名的怒火,她气得跺脚,又不觉得解恨,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朝门上砸去。
  ‘哐当’一声。门内二人皆惊,女子惊呼:“谁?”
  秦暮则猛的拉开门,当看到门外努嘴的弄月时,英俊的脸黑的像乌鸦:“月……”
  未等秦暮开口,身旁女子抢先道:“哪来的大胆丫鬟,敢私闯本小姐的闺阁?”
  大胆丫鬟?弄月指着自己,看了看秦暮,又望了望那女人,细眉柳腰,柔柔弱弱,长的美有何用,充其量就是个狐狸精,不过也难怪,自己穿的粗布衣裳,的确比不上人家的绫罗绸缎,弄月不动声色道:“哦,我刚刚看到一只王八跑到你房里,觉得奇怪就跟来了。”弄月说这话时,眼睛直盯着秦暮。
  “放肆!本小姐屋内何来王八。”话一出口,倩倩便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指桑骂槐,她怒视弄月,猩红的指甲指着她愤恨道:“你居然敢骂我们老……我们少爷是王八,反了你!”倩倩作势便要上前对弄月扬起手,却被弄月一把握住,她冷笑:“我可没说你们老板是王八,你即认定他是王八,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栽赃于我,况且你一口一个少爷,而我叫的是老板,你说,我们俩谁是丫鬟?”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秦暮,却见他没有了方才开门时的冷漠,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看见弄月望过来,秦暮狭长的凤眸对她眨了眨,似乎默认了那句王八,顺便助长一下她的气焰。弄月不领情的瞪他一眼,一把甩开那女人的手。
  倩倩不敢心,刚要抓住扬手将方才那一巴掌打下去,却闻身后秦暮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她回头对上他警告的眼神,还有那句冷冷的:“你动了试试?”
  倩倩的手停在半空,那张漂亮的脸因痛苦不敢而扭曲的变形,片刻后终是哭出了声,不服气的来到秦暮身边,抓着他的手臂啜泣道:“暮,你是不是为了她才这样对我?”
  秦暮不耐烦的甩开她,凌厉的目光扫向她,看的倩倩忍不住一颤,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秦暮懒得理睬她,再抬头时,弄月已不知所踪。
  心下一紧,快步追了出去。
  “月儿。”秦暮一把拉住快步往前走的弄月,满脸的愧疚愧疚和疼惜:“我……”
  “还给你。”弄月猛的把手中捏出汗的玉佩砸到他怀里,想转身离开,无奈拗不过他力气大,前后挣扎几番未果,她生气的望着他:“松开!”
  秦暮非但不松,还加大了力道。
  弄月急了,抬起脚便朝他膝盖踢去。
  稳如松柏,面前的人丝毫未动。
  弄月怒了,使出吃奶的劲又是两脚。
  秦暮依旧不动,看着弄月的凤眸里没有一丝责怪,只有一望无尽的宠爱。
  “秦暮!”弄月挣扎的望着他。
  “叫我夫君”秦暮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你!”弄月气急,扑上去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咬下。
  秦暮猛的一怔,弄月加大了力道。
  秦暮闷哼一声,手中力道松懈了下来,弄月一把推开他朝二楼那间屋内跑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她气得牙痒痒,看到前方桌上有琴,上前一把握住琴之九弦,狠狠的捏在手里,他是她的夫君,虽然她不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不喜欢今天那样荡荡不羁的秦暮,很不喜欢。
  手中加了力道,细嫩的掌心被磨出血迹。
  想起方才更是心头一酸,酸涩弥漫上眼晴,她扯着琴弦来回晃动:“什么我一未摸你,二未亲你,三未与你在床上行鱼水之欢……哼,叫你下流,叫你下流。”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与此同时传来的,是‘啪’的一声,弄月手中九弦皆断。琴弦韧度将她的手掌割破,疼痛迫使她蹙紧眉头,骄傲却迫使她将手掌背与身后,弄月转身瞪了来人一眼:“笑什么笑?”
  秦暮止住笑意,目光盯着弄月身后的琴,神色复杂。
  弄月心下一软,吱唔道:“这……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暮不语,依旧盯着她身后的琴。
  弄月摸着琴歉道:“这……这琴,要不我赔给你吧。”
  秦暮脸色一冷,弄月冷不丁一个寒颤,却见他上前抓着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你受伤了?”
  弄月嗫嚅不语,任由他拉着坐下,掰开自己捏成拳的手,娇嫩的手掌心是九根鲜红滴血的勒印。
  秦暮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药粉洒在弄月的掌心,又见他从一旁翻出纱布,细心为她包扎上。
  “疼吗?”
  弄月摇头,目光瞥向一旁的琴:“那琴……是不是很重要?”
  秦暮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半响,温柔的笑道:“不重要。”
  “哦,我看是刚才那个倩倩送的吧。你如今说不重要,曾经指不定当个宝。”弄月不屑的撇嘴。
  秦暮低声笑道:“你在吃醋?”未等弄月回答,他叹了口气,松开握着弄月的手,起身摸着琴身幽幽道:“很普通的琴,满街都是,只不过……是我母亲的遗物。”
  “那你还说不重要?秦暮你说过不会骗我的。”弄月内疚的望着他的背影,五年来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是这样的孤寂沧桑。
  “我没骗你,是不重要。”秦暮转身望着她,脸上恢复了温温的笑意:“琴是死的,人是活的,它伤了你,便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好男人不可多得,恩哼,我爱好男人,乃们有木有




☆、挣扎

  心中一暖,方才的气愤荡然无存。秦暮待她的好五年来她是真切的看在眼里。若真有心骗她,何苦要等如今。
  这世界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弄月心里倏地冒出这个想法。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人和人,她不知自己怎会冒出这样的对比。
  她心中的人只有秦暮。从前不知道,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秦暮,为何我从未听你提到过家人,我仅有的记忆,就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前的日子平淡无奇: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画画写字。
  他拉着她的指教她弹琴奏乐。
  他们一起渡过了这五年,五年来,弄月是快乐的。真真切切刻在心底的快乐。秦暮将她保护的很好,好到她忘了,世界上凡是都是公平的。他关心爱护她,而她,却连他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愧疚蔓延心头,她将脸埋入他的腰间,微不可闻的叹息:“我若是个有以前的人,你还会这样待我好吗?”
  “我待你……好?”秦暮的手并未揽着她,只是细细斟酌弄月的话。在他眼里,这些都不算好。他要对她好,好到就算哪天她真的记起从前那些事,也会因为他待她的好而忘记疼痛。
  那样的他,便不会再害怕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
  他要她好,简单的快乐,发自内心的笑。
  这,才是秦暮想要的。
  “月儿,我对你并不好呢。”他炙热的大掌温柔的抚上她的发丝,无奈的笑:“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从前都是我独自一人,喝酒风流,落寞高兴都只是我一个人,如今有了你,便不觉得孤单了。”他的父王,燕国太子,行一,乃帝后所出,出生的那一天,父王秦翊则便注定将要继承大统,只可惜,那一年战乱,父王战死沙场,母妃闻言,三尺白绫,随了父王去了。那一年,他七岁,秦翊影九岁,秦翊风十二岁。
  “月儿,你若知晓了你的以前,如果,我说如果,你从前深爱过一个人,很爱。如今忘了他,等到将来哪一日再记起时,你可会忘了……”我字未出口,唇瓣便被人堵上,弄月起身仰起头,柔软小巧的唇部毫不犹豫的对上了他的,等秦暮将那个‘我’字生生咽了回去,她才红着脸离开。一双闪躲的眼在秦暮脸上飘忽不定,她咬着唇瓣坚定说:“不会的,我不会。你待我好,我只喜欢对我好的人。”
  秦暮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那一刻,软弱羽毛的吻叫他心中似落下一块巨石,他凝望着眼前的人,眸中华光异彩。
  “如果呢,月儿?”半响,他似笑非笑的问。
  “没有如果。”弄月回答的斩钉截铁,坚定的目光对上他的,讥讽一笑:“若真有如果,为何,五年了,他都不来带走我,亦或是陪着我。我说了,我只喜欢对我好的人,一味的等待和付出,月儿,做不到!”
  秦暮不语,戏谑的笑,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心底的一声叹息吞回。
  这样就好。
  “夫君。”她在他温暖的胸膛蹭了蹭:“月儿一直陪着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