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我想住到后院。”
“可以,哪一间都可以。”
“我想静一静。”
“恩,我在外面等你。”
弄月不说话了,低下头沉声一叹,复悠悠开口:“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或许是一辈子。”
“没关系,我会派人给你送一日三餐,我会在门口等你,直到你出来。我一直在。”荏弱的发丝好像一碰就散。
弄月笑着握着他放在自己发丝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推开:“那……随便你。”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那人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猛的一拳砸在琴案上。
案毁手破。
血流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体检我居然贫血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俺三位数的体重情何以堪啊~~~~~~~~~~~~~~~~~~~~~~~~~~~~~~~~~~~~~~心疼秦暮了,哎、为何女主人公的冷漠绝情当初不给秦翊影呢,这是为神马捏·嗷,中午在宿舍无聊,绞尽脑汁,想了新坑文案,俺来得瑟一下blog。sina/s/blog_4e8476fe01015dgv。html (偷笑^^)
☆、驸马
弄月当真进了屋就不再出来,窗外大雨一直的下着,雨水冲洗了风尘,将外面刷的焕然一新。
天色昏暗,偶有电闪雷鸣。屋内幽暗一片,弄月不掌灯,将自己蜷缩在床脚,脑中飞快的整理着那些思绪。
很久都不曾眨眼。
这屋子是她随便推门而入的一间,床,案,桌,椅。同其它屋子一般该有的有。
她是真的不恨秦暮欺骗她,只是难过秦暮这样的人居然也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而她,天真的陪着他,至家人于不顾。
秦暮很自私。
心底的有些压抑,弄月有点奇怪,为何在听秦暮说起自己的以前之后,反倒没有那么迫切的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相反的,倒有些逃避。
对,是逃避。
她不愿意记得自己的以前,放佛曾经有一双大手将她的灵魂狠狠的捏碎过,连带她的所有,碾的支离破碎。
秦暮说她曾经嫁过人,那个人还是他的叔叔,弄月苦笑,既然嫁过人,秦暮为何还这般苦苦纠缠,既然嫁给了那个人,那为何五年了,那人从不曾来过她苍白的世界。
太多的疑惑绕得她的脑子转不过弯来,所以删繁就简,选择不了了之。
那些费神的记忆,她弄月,不要了。
外面依旧是滂沱大雨,雨声掩埋了所有,只是门外那摸黑色的身影被雨水洗刷过后分外明亮。
他说过会一直陪着她,就一定会陪着。
雨水打湿了他俊秀的容颜,打乱了他飘扬的青丝。此刻的秦暮,完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这时候的他单调的让人怜惜。
屋内她不语,屋外他不动。
隔着一的扇门却好像隔了两个世界。
秦暮的手还在流血,木屑扎在他的手骨里也不觉得疼。他更担心屋内的弄月,他想走上去抱一抱她。
一开始他就说过,这条路崎岖坎坷,这一劫是不能幸免的。
所以疼痛苦楚,他一人承担就好。
从未想过可以隐瞒什么,只是他秦暮也是人,他也有舍不得的时候,他也会害怕失去。他是人,他有人的七情六欲。做不到大义凛然,做不到大公无私,更做不到放开她的手。
她在屋内,他站在屋外。
头一天下了一夜的雨,她就那么坐着,不掌灯,将自己埋藏在黑夜里。
秦暮就站在雨里,纹丝不动。傍晚下人送来的饭菜弄月亦是一口未吃。
朱漆木门根本就没开过。
有下人问他有什么需要,秦暮只道:“给我拿一把伞来。”
等到第二天,骤雨初歇,阴霾沉沉。他依旧站着,文思未动,而弄月依旧未开门,秦暮看着放在门外的饭菜一波一波的送走,端来。终于有些沉不住气。
她不吃,他陪着她。
她任性,他陪着她。
只是她受得了,可弄月一个娇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这样又过了一日,第三日,刚沉静的天空又电闪雷鸣,暴雨来的比前天更猛烈,秦暮依旧不曾动过一丝。伞静静的放在他的身后。
若是今日弄月再不吃饭,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放佛心有感应。
屋内弄月轻叹一声,胸口的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豁然下床拉开紧闭的门扉,立于廊下,望着雨中的那个人,微愕:“你是傻瓜麼,一直站在这里?”
秦暮阴沉了三天的脸终于展开笑颜:“我说过会等你,就一定会。”
弄月轻叹:“秦暮,我想通了。”
不愿做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所以,决定放下该放下的,珍惜该珍惜的。
秦暮依旧淡淡的笑道:“好”试着抬腿走向她,却陡然一个踉跄,三天,秦暮都不曾动过一丝,此刻骤然一动,让身体很不适应,刚欲迈出的前腿猛的跪倒在地,弄月一惊,跑入雨中扶起他。
雨丝毫未减,大雨瞬间打湿了弄月的衣衫。她扶着秦暮的手臂却被秦暮微微推开了,错愕之余,上方蓦然撑起一把伞,遮住了滂沱而下的大雨。
弄月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暮笑了笑,雨水打湿的脸庞依旧那么好看,湿了的衣袖为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轻柔缓慢,放佛在抚摸着一件奇珍异宝:“我自己有手有脚,谁准你跑出来淋雨了,恩?。”
“你就当我想淋雨,你陪我吧。”弄月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准了吗?”面无表情。
弄月不说话了,秦暮又低朗一笑:“月儿,我陪你淋雨有什么用呢?”那样你一样会淋到雨的。
抿了抿唇角,他认真道:“我只想为你撑伞,给你避雨。”
“秦暮”弄月握着他放在自己脸颊的大手,血迹以被雨水洗刷掉,可是坑坑洼洼的伤痕却不是这么轻易的抹掉。
顺着纹路,她细细的抚摸他手背的伤痕,一双责备的眼盯着他宠溺的眼:“秦暮,你带我回家吧。”
“好,明日我便带你去宫中见你父皇。”
“用什么身份呢?”她苦涩的笑,慢慢低下螓首。
秦暮的手适时的捧起她的脸颊,令她不得不重新抬起头面对自己,微微一笑,放佛这世间万物都在这一瞬间黯然失色,弄月清楚的听见他一字一顿的说:“驸、马。”
“你是谁?”弄月扬眉问他。
“燕国侯爷。”
“那么你会成为谁?”
秦暮拉她入怀,沉声道:“你的驸马,我月儿的驸马……就算是面首,我也愿意。”
他将成为的会是燕国下一任君主。但是这个秘密弄月永远不会知道了。
永远。
他拥紧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回屋吧,外面凉,你的衣服也湿了。”
“好。”弄月点点头,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从未。就算是忘却的记忆里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怀抱,纵然她记不起来,但是感觉,错不了。
二人相拥进屋,不远处的树后缓缓踏出一个人的身影,依旧是全身湿透,依旧是手上有伤。只是那刺眼的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白。
终究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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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弄月掌了灯,扶着秦暮坐下,为他褪□上潮湿的衣裳,秦暮指着内室道:“衣柜里有衣服,月儿帮我取一件来。”
“恩”弄月应声往内屋去,走到衣柜前,刚要打开柜门,一双手却摁住了柜门,健硕的手臂阻挡着弄月开门,她疑惑:“怎么了?”
秦暮邪魅一笑,半倚着衣柜,戏谑道:“月儿,不用拿了。”
“恩?”
秦暮赤打着上身,抚了抚额角:“月儿的衣服也湿了,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为了公平起见,我随你一同裸着,你看如何?”
弄月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警惕的望着秦暮:“不如何。”
“月儿。”秦暮笑着逼近弄月,语重心长道:“湿衣服穿着会着凉的。”
弄月已退至床沿,一把揪住衣领,红着脸打结道:“你你你、你不要乱来。”
“我都没来,你为何一口笃定我会乱来。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来我看看。”弄月已摩挲着床沿半躺下了,一双手努力撑着身子,秦暮毫不客气的欺身而上,逼迫着她半撑着的身子又矮了一截:“你要干什么…”
“月儿知道驸马和面首的职责吗?”秦暮的脸快要帖到弄月的鼻子上了,弄月下意识的要往后缩,腰间不知何时被一双手紧箍着不得后退。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弄月努力的想别开脸,奈何秦暮紧紧跟随。
“好,不过月儿得先叫我一声夫君。”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弄月的脸上,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
“夫、夫君。”
“恩,月儿再亲我一下。”笑的得寸进尺。
“秦暮!!!……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羊在狼爪下,不得不听话。‘吧唧’一口,弄月乖乖的在秦暮侧脸印下一吻。
身上重量一轻,秦暮弯身拖鞋,弄月长吁一口气,脸上红晕依旧,待回过神时,秦暮已拉她入怀,幽暗中拉过被盖好两人。
“真的不脱衣服吗?”
“不脱。”弄月轻轻的挣扎了番,未果,只好乖乖就范,任由他勒的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秦暮不语,将她搂的更紧些,片刻后低吟:“也好,我帮你捂暖。”
幽暗中弄月抬首看着他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秦暮,明日真真的带我回宫?”
“自然,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你还有父皇,还有家人。他们对你的思念远远不是我们所能够估计的。”
弄月心口一暖,放佛注入了一丝暖流,她将头重新埋入秦暮怀中,低叹:“为何我想的什么你总能猜到。”
“因为我聪明,因为你笨。”秦暮说完这话,胸口一拳砸下,他笑吟吟的握住。
弄月不说话了,秦暮却又忽的天外飞来了一句:“你觉得妄言怎样?”
弄月重新抬起头,黑暗中询视他那双璀璨的眼眸:“干什么这样问呢,我与他又不熟,只不过今日才认识。”
“没事,睡吧。”秦暮将她的头按入怀中。倦意袭来,弄月点点头,却听上方已经传来一阵熟睡声。
这三天他累的够呛,弄月腾出手,轻轻的抚摸秦暮紧闭的眼,幽幽道:“妄言再好,也不及你对我好。秦暮,你伴我五年,我还你一生。”
说完,将头埋入秦暮怀中。
黑暗中,那双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璀璨的眸子柔情似水的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速度快了。我会努力码完,争取早日该虐的虐,该杀的杀,该肉的肉→。→
☆、回燕
是夜,寒风呼啸。雨已停,深春的夜依旧透着丝丝寒意。无月夜空暗的叫人压抑。
屋内,秦暮一个辗转,轻巧下床,为弄月掩好被,推门而出。负手立于廊下,抬眸望了眼黑暗的天空,不露声色,一个纵身跃上房梁。
梁上有人,恭候多时。廊檐灯笼微弱的光照的那素白色的背影分外刺眼。太刺眼的东西反而不好,所以秦暮,更喜欢不张扬的黑色,喜形不于色,将一切掩藏的很好。他只喜欢黑色。
“九叔。”秦暮唤了一声前方的背影,白色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欣长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他没有笑,一如既往的冷漠:“你要跟她一起回宫?”
“有何不可吗?”秦暮不以为然的反问。
秦翊影冷笑,失望,后悔都掩藏在半冷半热的笑意里:“你觉得有可能吗?”
秦暮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九叔不拦,便有可能。”
“不”秦翊影摇了摇头:“你首先过不了的是父皇那一关,况且,你觉得宪帝会不顾颜面、不顾月儿的颜面把她赐给你吗?”
古训一女不可嫁二夫,哪怕是公主,亦不可不守妇道。
秦暮不语,朔风卷起华服尾袍,飘扬的发丝遮挡住那张不喜不怒的脸,和秦翊影七分相似的脸。
秦暮负手端详着自己的叔叔,放佛在那一刻,他也知道了,这场争夺,秦翊影必输无疑:“九叔,你搞错了,不是月儿赐予我做夫人。而是……”身后的右手手轻轻地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他笑的璀璨夺目,放佛似曾相见的繁星,明亮的让人眩晕:“我‘嫁’与月儿做驸马。”
秦翊影猛地一怔,心中五味掺杂,辣的苦,苦的酸涩,那些心疼的记忆疼到一触碰,回忆就痛。驸马二字好似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里,他自卑,自卑这些简单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从来不曾为弄月多想过一点,从前的那些日子,痛苦多于快乐,或许只有一开始初遇时那几日光景还算得上快乐,往后的日子里,真的很少再见到弄月的笑颜。她本空谷幽兰,山中百灵,是他亲手扼杀了她的一切。本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却被秦暮当头一棒,将心中的理所当然敲的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