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主为国舅侄女,在下可否请教公主,国舅买这伤人性命之药是何用意?”
  
  “你休要胡说!你说舅舅买药,你有什么证据吗?凭你所谓的明察暗访就认定与舅舅有关不是太荒谬了吗?你这简直是侮辱父皇的智慧!”花颜愤愤的涌泻出恨意。秦翊影不急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本账簿递到宪帝面前,宪帝顺手接过,翻看了两页后冷哼一声将账簿猛的甩到花颜身上:“你看看!你看看!好一个曹建,好一个曹秋!兄妹二人在寡人的后宫中残害了多少无辜!寡人真是瞎了眼当初竟没将曹秋那个贱人给废了!寡人真是瞎了眼……!”
  
  宪帝捂着脸,不住的摇头,花颜颤颤的接过账簿,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年月日时,谁在某处买过什么,只是花颜从不是轻易认命之人,她捧着账簿走到秦翊影跟前冷道:“你拿着着个所谓的账目就想污蔑舅舅吗?哼!这种东西,只要你想要,我就是百本千本也能给你做出!还请父皇明鉴!”
  
  “公主当真只是个三岁小儿的智慧吗?”秦翊影蓦地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什么意思?!”
  
  “公主何不看看每笔账目最下方的印鉴?”
  
  花颜脸色煞白,抖动着手指翻开账簿,有两页,曹建买过盗梦,记载着不菲的价格,下方清清楚楚的印着曹建的印章,花颜咬着嘴唇,摇头道:“不、不可能的,舅舅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的,绝对不会的,舅舅如此谨慎,怎么会这样……”
  
  “公主,百密固有一疏。国舅也是人,有漏洞实属人之常情。”
  
  “哼!当年母妃让他去买盗梦,这件事世界上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舅舅小心又小心,怎么会让这账簿落到你们手中!哼!我看你是真当我十三岁小孩了!”
  
  “哦?”秦翊影笑了笑,秦暮亦在笑。秦翊影走到花颜身边,取过她手中的账簿道:“公主啊……如今公主亲口承认,也不枉在下费心周章了。”
  
  花颜顿时脸色惨白:“你……?!设计引我上钩?!这账簿是假的?!!!”
  
  “账簿是假的,不过你舅舅的印章却是真的。”
  
  “什么?!”花颜一把揪住秦翊影,质问道:“舅舅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舅舅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秦翊影不答她,却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说是靖王求见。未等通传,玄浩已大步流星的跨入门内,跪在宪帝面前抱拳道:“父皇,曹国舅今天早上在天牢自杀了。儿臣追杀其党羽,来迟一步,请父皇赎罪!”
  
  宪帝生硬的眉间动了动,却也只吐出一句:“嗯。”
  
  “舅舅死了?”花颜赤红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三哥?舅舅怎么会死了?他不是已经逃走了吗?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昨日抓住他,未曾严刑拷打逼供,昨日从他身上取出国舅印章后,今日他便去了。你节哀!”玄浩冷冷的甩开她的手。
  
  灯火闪耀,花颜蓦地扬长笑道:“哈哈哈!!!舅舅死了,你们用这法子逼我认罪又如何?这事是舅舅干的,我虽知情,却与我无关!”
  
  秦翊影一把扯住花颜的手腕:“你干过的事只有这一件与你无关的吗?你所作所为不必你那舅舅干净!你的母妃,你!还记得当初是如何跟秦翊风合谋的吗?如若不是你!五年前会因为误会让我对月儿残忍至死?!”
  
  “哈哈哈,秦翊影!亏你好意思说!你自己的感情不坚定怪得了谁?是!我知道你们都看我不顺眼!从小到大,她弄月都是有最好的!同样是公主,凭什么我就该比她差?!不就是我的母妃不得宠吗?哼!当年的顾怀远明明是准备赐予我做驸马的!可是他居然跟我说,他爱的是弄月!你们男人,从来都是薄情,见一个爱一个!父皇如此!你秦翊影更是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是你真的爱弄月,岂是外界轻易就可以的干扰得了的?”花颜张狂的笑出了眼泪,指着众人时哭时笑:“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我死!我活着便是碍你们的眼了!好,我死!我死!”
  
  说话间,却见银光一闪。
  
  “小心!”秦暮猛的跑过去拦住弄月的腰,一个旋身,挡住了攻向弄月的匕首,墨色华服游龙般轻巧一闪,尾袍在殿中扬起一道阵风。
  
  众人皆乱,群臣纷纷站到宪帝跟前高呼护驾。
  秦翊影被她那番话说的不知所措,还冷在那里。玄浩拔出剑护在宪帝身前,门外是纷纷赶来的御林军。
  
  “秦暮!”弄月惊愕的望着搂着她的那人散下的满头青丝,还有那点点飘扬的猩红鲜血:“你的脸……”
  
  秦翊影一个闪身上前抓住花颜的手,怒目瞪着她手中的沾血发簪:“毒妇!”
  
  “哈哈哈,我是毒妇!弄月啊……你到最后还是败给了我!这个男人这么优秀,我花颜既然得不到便毁了去!这发簪上沾有剧毒,从今天起,你的驸马每天都会懒一寸皮肤,直到他这张英俊的脸腐烂不堪!哈哈哈!你败给了我哈哈哈!”
  
  “造孽!来人!”宪帝猛地推开众人,失望的摇了摇头:“把她带下去!”
  
  “是!”
  
  侍从驾着瘫坐在地的花颜走出了大殿。
  
  “父皇。”弄月扑到龙椅下,恳求的看着宪帝:“父皇让月儿跟了他吧。”
  
  宪帝不答话,而是走下龙椅扶起秦暮,关切道:“快快随月儿去她宫中歇着……来人!宣太医!”
  
  **
  
  承晖殿
  
  十年如一日的宫殿里是众人的缄默和老太医瑟瑟发抖的身躯。
  弄月茫然的看着秦暮无谓的眼睛,那眼神好像第一次他看见她那般。
  那时候,她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她笑,淡淡的笑,没有任何语言。
  老太医的话还盘旋在众人耳中:此毒性寒,肌肤乃娇嫩之体,毒一触便可倾入,这位公子的脸,老臣最多可控制毒性倾入五脏,但要恢复容颜,怕……陛下,老臣无能。
  
  二十年了,她在这个宫殿呆了整整十五年。
  这月光,这灯光,这微风,似乎同当年一样,从未变过。
  “周太医。”弄月道
  
  “臣在。”
  
  “他不是公子。”弄月取过宫女手中的药蹲在秦暮身边,指尖抚过那一小块已溃烂的猩红烂肉,轻轻覆上唇,泪水悄然落下:“还不快参见驸马!”
  
  “啊?这……”周太医瞥了宪帝一眼,见宪帝未发表什么,便跪倒秦暮跟前,俯首:“老臣叩见驸马……秦暮,你这样,会离开我吗?”
  
  “太医快起吧。”秦暮侧脸吻去弄月脸上的泪痕,笑道:“只是皮囊坏了而已,只要月儿不害怕,我便不走,月儿怕,我也不走,偷偷的陪着你。”
  
  “傻瓜。”弄月终是泣不成声,扑到秦暮怀中大哭出来:“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给不了你完整的身子!给不了你完整的心!我是个不完整的人,秦暮,这样,你为何还要待我这般好……秦暮,认识了我,你吃了多少苦……”弄月不顾众人在场,褪去了秦暮的上衣,肩处是被草草包扎过的,白色的纱布还是印出了丝丝血迹:“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暮无所谓的笑了笑,大掌抚摸着她一如既往荏弱的发丝,眼中满是宠爱与不舍:“月儿才是傻瓜,在我心里,无论你经历过什么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月儿。在我心里,你依旧是那个月儿。”依旧是那年瑟缩在墙角的小女孩。
  
  周太医开了药房便退下,屋内,只有宪帝,小囝子,秦暮和弄月。
  
  “这伤是怎么来的。”
  
  秦暮笑的狡黠:“被我阿公射的。”
  
  “怎么会……?”
  秦暮穿好衣裳,捏了捏她鼻尖:“怎么不会,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月儿。”
  那日,他留下金国玺印,策马而去,身后是燕国君主恨铁不成钢的眉眼,还有依依不舍的眷恋。此去经年,再无归期。他给了秦暮一箭,算是了结,对这个长孙,他更多的是惋惜。
  
  从此燕国无秦暮。
  
  弄月轻抚那张曾经俊逸的容颜,止不住泪水。她回头对宪帝道:“父皇,儿臣……”
  
  “月儿”宪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弄月:“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父皇不要这么说,祸福相依,也许这就是命数。月儿,不后悔!”弄月说着认真的看着宪帝:“父皇,月儿求您一件事。”
  
  宪帝端详着女儿,叹道:“你与秦暮之事,父皇允了。”
  
  弄月摇摇头:“还有一事。”
  
  “哦?”宪帝挑眉:“何事?”
  
  “不知父皇准备怎么处置姐姐。”
  
  宪帝缩眉,沉吟道:“不要跟寡人提她!寡人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寡人要将曹家诛九族!”
  
  “父皇不要……”弄月起身,跪倒宪帝面前叩首道:“父皇,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毕竟是父皇的女儿,血肉相连,不看僧面看佛面,虎毒不食子啊!姐姐既然那么想嫁到燕国,不如父皇下旨让姐姐嫁给平川王如何?”
  
  “你……?”宪帝似有不解,却也未说什么,只点点头。
  两个伤自己最深的人,让他们结合,这惩罚的确够狠。


第六十六章 。。。
*   尾声
  
  宪帝三十四年的春天;胤国宫中发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弄月公主纳了新驸马。街头巷尾传闻新驸马乃长着三头六臂,他虽带着半边昆仑面具;但是面具后却是个面容憎恶的怪物,尽管这样;驸马却深得公主的宠爱。
  
  二是花颜公主远嫁燕国;所嫁之人是弄月公主的前夫君;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关系搞得众人摸不着头脑,众人皆记得那日花颜公主出嫁时;排场之大;难得一见。
  
  三是靖王玄浩被立为太子,下一任的君王;宪帝圣旨刚下不久;朝中文武百官快踏平了太子府。官场的残酷非众人能预料到的。每个走到刀刃上的人都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只可惜;他们似乎依靠错了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燕国,平川王府。
  夜幕已低垂,屋内灯火明灭。有一刺眼的白端坐案前静静的看着手中书卷,少顷,门被推开,耄耋老人缓缓入内,声音却混若洪钟:“王爷……这,东厢和西厢……”
  
  秦翊影轻轻放下手中书卷,头疼的看了眼窗外:“不管她们,让她们闹!”
  
  “可是王爷,王妃毕竟是公主,侧妃娘娘理当让着点。”
  
  “一个嚣张跋扈,一个阴狠毒辣。可惜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大哥的女人,我却是谁也罚不得!罢了,洪叔,明日起我便不回府住了,父皇年迈,我在宫中住些日子,帮他多担待些。你明日起就不必为我准备衣食起居了。”
  
  “是”管家似松了口气,没有半点挽留,反而是替他高兴。
  
  *
  
  胤国,承晖殿。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从幼时到如今,承晖殿的一切都没有变过,星星还是那么亮,月亮还是那么圆。就连那春风都是一样的软弱无力,像随时都会酥了人般。
  
  案前,秦暮执弄月手,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点点墨痕。片刻,一朵耀眼的梅便雀跃纸上,好像傲然于风光雪中。
  
  “月儿。”秦暮放下弄月的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畔渴望的呢喃道:“给为夫生个儿子吧。”
  
  弄月调皮的嘟着嘴,手中狼毫不客气的在他鼻上落下一抹黑色:“为何要我给你生,为何不是你给我生。”
  此言一出,秦暮愣了愣,随即朗笑道:“哈哈好,只要月儿愿意,为夫生又何妨?”成婚以来,因为怕她心中有阴影,虽然同床共枕,秦暮却是从来都未碰过她,他不要她也不说,这样有名无实似乎很好,可秦暮是个身体正常的男人,他也是个霸道的男人,纵然弄月说不再想秦翊影,可他心中也有一道结,并非不信她,只是难过那伤痛给她带来的后患。
  
  见他不语,弄月反手扶上他的脸,柔声道:“怎么了?”那坑洼不平的面具后那张毁去大半的脸每每触摸都像刀刃一般割到她的心里。不是不愿,只是自己已非完璧,给不了他最好的才是她最心痛的。
  
  “我没事月儿。”秦暮拉下她的手顿了顿,压低声音又唤了声:“月儿……”
  
  “嗯,我在。”
  
  “月儿”
  
  “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