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网络版) 作者:淡漠的紫色(潇湘vip2014-11-26完结)
凌语芊唇角霎时更翘起来,整个唇形显得更加完美,因点亮希望的眼眸也越发的晶亮,直视着眼前的一片灰白,在心中呐喊出来,“贺煜,你这个大骗子,不守信用的大坏蛋,还想我原谅你的话,就给我好好的,给我支撑住,假如你真的死了,那我也不会再流半点眼泪,因为那代表你不爱我,代表你爱我不够深,故我不会为你伤心,不会为你哭!听到了,听到了吗?贺煜你听到了吗?”
悲痛委屈的泪,自凌语芊眼中夺眶而出,挥如雨下,比外面那些雨线落得更快,更猛。
由心中呐喊而出的声音冲进大雨中,飞上云霄去,随着黑夜朝宇宙扩散,顺着地球而转动漂流,进入另一个风雨交加的地方……
海面上,狂风呼啸,大雨滂沱,惊涛骇浪汹涌翻滚,海面剧烈摇曳,木排在浪尖里巅簸,木排上的两个人影紧紧拽住用树干制成的木浆,合力驾驭,奋身与惊涛骇浪抗衡着。
“Derrick—He,你还行不?”歌德鲁边稳住身体使劲摇动木浆,高声叫喊。
贺煜与他背对着背,也极力把关着自己这边,同样将语调发挥到最高,用英语回答,“嗯!还行!”
“那就好,记住,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在家中等你,所以,你务必要坚持,驶过黑夜的海洋,便是幸福的风和日丽的港湾!”歌德鲁不仅是为贺煜打气,也为他自己打气。
贺煜听罢,不禁想起香港一著名诗人的作品《航海》:
柚子树开花时节乍暧还寒
突然满天乌云密布,
狂风呼啸,雷声隆隆,
大雨滂沱,波涛汹涌,
扁舟在浪尖里巅簸
翻江倒海,
水手们合力驾驭,
渡过黑暗的海洋。
驶向幸福的彼岸,
风和日丽泊于宁静的港湾越是恶劣危险的时候,人的求生本能和奋力拼搏毅力越容易被推到极点,发挥最大的效能,然后战胜困难,摆脱危险境地。
然而,诗歌终究是诗歌,象征着人类对美好的一种追求和向往,现实却是残酷的,就目前巨涛汹涌的大海而言,什么都显得渺小无能!
起初,凭着心中那股信念,两人还能勉强支撑,可渐渐地,随着浪涛连绵不断,且在一个势不可挡的巨浪袭来时,小小的木排倏忽被掀起,连带贺煜和歌德鲁一起被卷到大约两米高的空中,继而随着巨浪翻滚、坠落,砰的一声巨响,木排翻底砸回水中,贺煜和歌德鲁也因此落进海里。
他们皆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急忙扔掉手中的木浆,改去拽住木排,整个身躯紧紧地攀附住。
“Derrick,areyouOK?”歌德鲁又问。
“OK!”贺煜又是大声回应,想看向歌德鲁那边,奈何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海浪水花,根本看不清对方。
因此,两人只能扯破喉咙大喊,相互鼓励和打气,且了解对方是否还在。
歌德鲁叫贺煜想想妻子和儿子,想想在家中等候他回去实现诺言美丽可人儿;贺煜不清楚什么对歌德鲁是最重要的,只能回应,叫歌德鲁为心中的目标而坚持。
他们一边自救,一边朝对方靠近,经过一番恶斗后,总算能看到对方的影子,在彼此欣慰的注视中,他们并肩作战,与恶浪搏斗着。
时间持续得太久,再强壮厉害的人也会慢慢被摧毁,两人由起初的雄赳赳,渐渐焉了下来。而且,贺煜还突然感到很难受,头晕脑胀,浑身似乎再也提不起劲。
瞧见贺煜面色突然涨红,歌德鲁心头一凛,快速腾手往他额头一摸,瞬时间,更加惊惧。
“Derrick,你感冒了吗?你是不是要发烧了?”他手重新搭回到木排时,大声喊出。
贺煜听罢,也浑身僵硬,原来,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感冒了,其实,早在从荒岛那边醒来时,他就觉得很难受,砍树、制作木排的过程中,这种状况也没减退过,但由于心系回家,他没去理,如今再遭此巨大袭击,他是再也支撑不住了!
“Derrick,撑住,一定要撑住,靠你自己的力量去撑住,不能靠我,要是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结果我们只会葬身海底,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知道吗?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的儿子,你要是死了,她会恨你,一定会恨你的!”
恨!
是的,那小东西,一定恨甚于痛!曾经多少次,他静静发呆的时候,都会禁不住地幻化出她大喊着痛恨自己,恨自己的不守信用,恨自己扔下她和宝宝。
可是小东西,我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了。第一次的灾难,我尚且能坚持和逃过,如今,经历过这么多的危难,我是力气耗尽,再也撑不下去了!
明明处于冰凉的水中,贺煜却觉整个身体如火烧般的灼痛,随着疲惫越发加深,他的力气也一点一点地抽离,本是竖起的头渐渐往下垂,最后,侧脸趴在了木排上。
歌德鲁见状,碧眼因为恐惧而瞪得极大,急忙伸出手,拽住贺煜的胳膊,叫声也充满惶恐,“Derrick,加油,坚持,加油,加油!”
加油……坚持……
不错,自己要加油,自己要坚持,她在家等着自己,不管她是恨还是痛,自己都不能放弃!
“你为叶,我是花,叶不落,花不凋,永世两相随。”
“贺煜,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今天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贺煜,你好帅哦,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这么完美的男人是我的老公哦,我真幸福呢!”
“钻石象征永恒,所以你只能送给我,我也会永远戴着它,当然,假如哪天我脱下来了,说明我不再爱你,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除非你对不起我!”
其实,除却她心中有个天佑,除却她为高峻做事,她其他方面都很好,那么娇,那么俏,那么媚,一颦一笑都像是一块磁性超强的磁铁,把人的心给深深地吸过去,连自己也无法逃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沉沦,深爱!
因而,自己不想死,不只因为珍惜性命,更因为,舍不得她!那么美好的她,多令人舍不得!多舍不得!
贺煜继续回忆着与她之间的一点一滴,先是那些令人迷恋和回味的甜蜜幸福,最后,还有他被她多次伤害、然后把伤痛也附加于她的身上,两人一起痛苦的一幕幕画面。
相爱的过程,是互相折磨的过程。
不过,即便折磨和痛苦,他也不想与她分开,在她第一次来公司,失魂落魄、痴迷呆滞地盯着他看时,就注定了她和他绑在一起,永远,永远……
“Derrick,继续!继续支持,雨变小了,雨变小了,有希望了!”歌德鲁的叫声再起响起,带着丝丝雀跃。
贺煜定神,真的发现雨已经没刚才那么大,除了雨,浪涛似乎也弱了许多,希望之火,在他心中悄然燃起。
歌德鲁仍然由右手协助着贺煜,不忘持续鼓励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雨变得更小,海面的恶浪也慢慢减退。
又是好长一段时间后,雨彻底停了,整个海面回归平静,而这时,贺煜极力支撑的眼皮终缓缓阖上。
歌德鲁丝毫不敢放松,继续用力提着贺煜由于昏过去导致没力气支撑而惯性往下沉的身体,自己也更加稳稳搭住木排,随着木排慢慢漂流。
不久,月亮出来了,银白色的光芒洒遍大地,歌德鲁四处张望,看到前方似乎有个陆地,绿色的眸瞳猛然发亮,下意识地朝贺煜道,“Derrick,我们有救了,我们彻底胜利了!有陆地,看到了没?前面有块陆地,来,跟我过去,跟我过去。”
昏睡中的贺煜,自是没有听到歌德鲁的呐喊,也没感受到他的喜悦和欢呼。
歌德鲁自嘲地笑了笑,勒紧贺煜,用抵在木排上的胸膛发力,推动着木排朝陆地前进,直到靠岸!
将沉重高大的贺煜放在地上,歌德鲁也先是躺下休息一阵,呼气,缓气,而后起身,轻拍贺煜的脸,“Derrick,你醒醒,我们着陆了,听到我说话没,快睁开眼睛。”
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唤和拍打,贺煜都双目紧闭,不过,嘴里反复低喃着一句话,“芊芊,小东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失言的,等我,一定要等我。”
贺煜说的是中文,歌德鲁听不懂整句内容,但知道“芊芊”这两个字!贺煜曾叫过无数次,多得让他都能亲自用中文拼音标准地说出来。
歌德鲁还知道,这是一个人名,是Derrick念念不忘的wife(妻子),是支撑着Derrick度过一次次劫难的honey和darling!
歌德鲁于是停止叫唤,静静俯视着依然梦呓不断的贺煜,一会突然起身,跑到岸边对着辽阔无垠的海面高声呐喊出来,“qian—qian,快给他加油,一定要给他加油,他需要你,记住,等他!”
拼尽力气的呼唤,在这寂静的夜显得异常响亮,在这空旷的海面产生了回音,回音缭绕,久久不消散……
中国。
凌语芊被一噩梦给吓醒!
她又梦到海啸了!又是那种恐怖的惊涛海浪,席卷整个城市,所有的事物被摧毁,到处是人畜的尸体,其中一个,包括贺煜!
根据X国那边的汇报,说贺煜被埋在工厂的地下室,她却总是梦到贺煜在水里,像刚才噩梦那样,他被团团海水包围着,冲刷着,他的身体被卷起,然后又狠狠甩回到海里,转眼间就没入深不见底的海水中,只留一声声呼唤。
“芊芊,小东西,等我,记得等我回来!”
她深感恐惧,凄厉地呐喊着、嘶叫着,然后,惊醒过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只因为昨晚睡觉前,看到那个水蓝色的窗帘,导致再一次梦到与水有关的景象?
又或者……真的有这样的情景正在发生?
中国命理学中,有“心灵相通”一说,相爱的男女,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心系一块,会感应到对方的处境。
凌语芊继续迷惑不解着,下意识地看向窗帘,那儿,已经染上一抹白色,天亮了!
于是她又转看向婴儿床,还起身下床走过去,然而看清楚里面一片空荡时,面色一变,浑身陡然僵住。
宝宝,不见了!
还好像失踪了一定的时间,因为里面的被褥冰凉如水,像是久没东西占据过!
难道张阿姨抱去喂奶了?张阿姨知道自己昨夜很晚才睡,不忍心叫醒自己,所以先给一顿配方奶宝宝吃?
凌语芊按住心中惊慌,下意识地闪过这个念头,只因她无法接受这种会令她心胆俱裂的意外,她回头,朝张阿姨睡的地方看,可惜并没有见到预期中的画面。
而且,平时这个时候早已经醒过来的张阿姨,此刻竟然还在睡!还有薇薇,也睡得正熟!
一股极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凌语芊的心头,她连忙朝张阿姨大喊,边喊边跑过去,见张阿姨无动于衷,于是伸手去推张阿姨的手臂。
片刻后,张阿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皱着眉头,神情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张阿姨,琰琰呢?琰琰不见了!”
这一听,张阿姨混沌的脑子立刻转为精明,先是四周环视,随即奔至婴儿车那,见到里面空荡荡的,也重重地震住。
凌语薇也在凌语芊的摇晃中醒来,同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在客厅守着随时候命的几个保姆,也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被叫醒来时,脸上皆挂着相同的迷惘和略显痛苦的表情,而且,也都不知道宝宝的去向。
凌语芊彻底慌了,六神无主地看着每一个人,紧接着脑里灵光乍现,重返产房,拿起手机拨通季淑芬的电话,气急败坏地骂出来,“季淑芬,你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恶毒,把琰琰还给我,快把琰琰还给我!”
好几秒钟过后,季淑芬才回答,“神经病,你发什么神经,琰琰不在你身边吗?什么我还给你?”
“才不是!琰琰是你劫走的,你昨天说过要对付琰琰!季淑芬,你有什么恨,冲着我来就好,快把琰琰给我!”凌语芊更加义愤填膺地怒吼着。
季淑芬却继续否认,继续骂凌语芊是神经病,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屑,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情!她的孙子不见了,她竟然无动于衷!是压根不信凌语芊的“胡言乱语”呢?还是不想对着凌语芊表露?又或者,真的冷血无情?
张阿姨突然从凌语芊手中拿过手机,平和的语气带着恳求,“二嫂,琰琰真的不是你带走的?”
“废话!我带走他干吗?我说过不准他进门的!”季淑芬还是毫不客气的语调。
张阿姨略作思忖,于是挂断电话,劝解凌语芊,“语芊,应该不是二嫂她做的,她不至于那么狠,不至于的。”
可惜,凌语芊已经认定是季淑芬所做,猛地甩开张阿姨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外面奔去。
张阿姨见状,急忙去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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