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赠我暗妖娆 作者:时无两(晋江完结)





  
  刚想唤来画眉,帮着自己量尺寸,即使穿着衣服,她也不能叫其他男人乱看的。
  
  “唔唔……嗯!”
  
  一只深色的大手,忽然从背后伸出来,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红艳艳的小嘴儿!
  
  她的呼喊,都被牢牢掩住!
  
  身后,是一具健壮异常的男体,朵澜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谁?是那个裁缝?
  
  心里一激灵,她奋力转过头去,却看见汲寒烟满是欲望的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孔。
  
  是寒烟?他——
  
  他不是和望月在一起,训练尸引,伺机攻入广宋山?
  
  耳边,是他的粗重喘息,两个人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汲寒烟面颊红透,重重喘着,一只大掌紧捂着她的小口,另一只手掐向她的细腰,不住地往自己的方向拽着。
  
  “嗯?不是要量体才能裁衣么?快叫我用手量量,是大了还是小了?”
  
  将手里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伪装成裁缝进得山庄的寒烟邪笑着,大手罩上朵澜的胸前。
  
  “嗯嗯……”
  
  她用力扭动着,口中呜呜作响。
  
  香川的消息送得太快,这才过了两日,竟真的将汲寒烟唤来。
  
  一个香川,她早已吃不消,又来个寒烟,叫她如何能活?!
  
  心里一寒,她本能地全身挣扎起来,娇躯前后摇摆,不断刺激着身后的男人,为他叫嚣的狂野又添了把火。
  
  怀里的朵澜愈挣扎,寒烟手劲儿就愈大,粗暴起来。
  
  那一身嫩黄色的衣衫,被他扯得破烂,上好的丝绸摩擦着娇嫩的肌肤,她几欲光…裸。
  
  “寒烟,住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你想干嘛?”
  
  胸前一凉,她惊得低叫。
  
  “想。”
  
  男人乍一听叫她的问话,连思考都省下了,直接回答。
  
  一听见“干”,男人浑身的细胞都沸腾了。
  
  天啊,他就是完完全全地在曲解她的意思!
  
  不等她再次拒绝,高大结实的身躯整个压下来,将她的脊背抵在那排一人多高的红木柜子上。
  
  “我的朵朵,翅膀硬了,不仅懂得先安抚住我们,再逃脱,现在还学会抓个男人就成亲了?”
  
  大手猛地拍向她的腰,痛得她一缩眉眼,寒烟冷冷地控诉着。
  
  嫁人?
  
  当他收到香川的消息,说找到了小宝贝,他是满心欢喜的,只是碍着攻取武林的大计,无法立即脱身。
  
  再往下看,看到她竟敢嫁人,他几乎要杀人了!
  
  等不及,汲寒烟连夜奔赴广宋山。
  
  又狠又重地咬着她的颈子,在那里毫不留情地啃咬,像是要把她的肉咬下来一块儿似的。
  
  寒烟一向较香川来得有些粗野不羁,如今又在气头上,更是不能叫她舒服。
  
  捧着她的腰,唇舌向上,来到下巴上。
  
  又是一口,朵澜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酝酿了,可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疼不疼?”
  
  他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点点红紫,口气有些许软和。
  
  寒烟好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粗犷的性子,只是面对她,就总是一再心软。
  
  朵澜下意识地点点头,一眨眼,忍耐多时的泪珠滚落,砸在他的大手上,一串串止不住。
  
  这是娘亲说的,女子成亲前常有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么,那种焦躁,担忧,期待,喜悦,苦闷交织的感情么?
  
  可惜,她不是抱有快乐的,只因那个人,不是,不是……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寒烟看出她的迟疑,不由分说,大手扳着她柔弱的肩,逼她正视自己。
  
  “你可曾有些爱我?”
  
  她被强迫,只能望着他深邃的眼底,深不可测,是那种全然的纯黑。
  
  “我……”
  
  她很想坚定地说不,可是,说不出来。
  
  “你可曾有些爱香川?”
  
  “我……”
  
  “那你爱着第五鹤?”
  
  “我……”
  
  一次比一次更迫人的逼问,要把她逼疯了,她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一开始,还是压抑的低泣,到了后来,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恨不得将胸中多日来的忧闷,全都发泄出来才好。
  
  汲寒烟却仍是不放过她,步步紧逼。
  
  将轻巧的她一只手提起,重新将她压制住,男人重重的鼻息喷在她脸颊。
  
  “就算你不承认,你也是爱我的,不是么?我记得你的娇吟,你的轻喘,你在我身子底下□显骚的模样!嗯?难道你忘了?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就在这儿……”
  
  一双玉腿,敌不过他可怕的力道,被大力分开。
  
  寒烟本不想势态发展成这样,可是朵澜噙着泪咬着唇就是不肯说爱的样子,激怒了她。
  
  男人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冲入温暖深处——惊心动魄,金戈铁马,汹涌而至。
  
  像是有万马奔腾,狂叫着嘶吼着碾过她可怜的身体,且毫无预兆。
  
  就好像是一张上好的古琴,本来琮琮流淌着叮咚的旋律,却忽然断了根弦儿,“铮”一声,令她耳膜发痛。
  
  他火烫的唇黏住她的,似乎有些歉意,不住地轻吻她,好缓解她的不适和疼痛。
  
  “攀住我,不然你要摔下去了……”
  
  男人的声音似远似近,可她还是听见了,愣愣地由着他曲起自己的两条手臂,攀住他的肩头。
  
  此刻的他,是她温暖而热烈的桎梏,支离破碎的喘息,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爱我么?”
  
  倏地停下全部动作,他隐忍着,眉眼愈加冷硬起来,只是细细看过去,有神的眼中藏着深情刻骨。
  
  她咬着自己的小拳头,梳好的头发全都散乱开来,流淌一肩,好多也缠在他的臂膀间。
  
  “还不肯说实话么?”
  
  喘不上来气,她白皙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让刚一低头的寒烟吓坏了。
  
  “傻孩子,快喘气!”
  
  寒烟的大手,赶紧拨拉开她死死堵着嘴儿的拳头,赶紧渡了一口空气进来。
  
  “你想要在我面前憋死自己么?”
  
  失笑,难道叫她承认对自己有丝丝缕缕的爱意,就那么难,令她想死不成?!
  
  抽噎了几声,朵澜抬起湿漉漉的眼,望着他。
  
  就被她这么一看,寒烟便有些受不住,自己伸出一只手,挡在她眼帘之上,低低道:“宝贝,别这么看着我,我……受不了……”
  
  说完,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腰,狠狠抵着,小范围转起圈来。
  
  被挡住视线,感官便更加敏锐,朵澜被逼的,再次哭出来。
  
  □难耐的感觉,从连接的地方升起,击中五脏六腑,游走四经八脉。
  
  “呜呜……”
  
  她小动物般的啜泣令寒烟有些焦躁,而那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依旧萦绕在心头。
  
  “还是不肯说么?”
  
  他冷笑,看着她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动了。
  
  等了许久的女人,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强来的是他,不要的还是他,汲家的男人,为什么都这么霸道。
  
  扁着嘴巴,朵澜自己擦干眼睫上沾着的水珠儿,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有一点吧,除了你特别粗鲁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赌气的心理,可是真的说出这句话,她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好像是心头憋闷许久的一件事,忽然想通了,理顺了。
  
  难道,原本住着一个人的心,还能住下第二个,第三个……
  
  原来她是这样淫…荡不贞的女人么——
  
  叶朵澜小小地哆嗦了一下,不只是寒烟,还有香川、第五鹤、不嗔……
  
  她吓坏了,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这边,满腹惆怅的男人阴沉着脸,像是没有注意到,钟爱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
  
  挑起浓黑的眉,“什么有一点?有一点什么?”
  
  寒烟重复着,有丝不解。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蜜色的肌肤上乍现可疑的红晕,结结巴巴道:“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朵澜要气晕了,刚要捶打她,无奈扯动了贴合的□,一阵扩散的疼叫她止住动作,改为用眼神怒视着他。
  
  寒烟大出所料,又惊又喜的表情就像个孩子,尤其是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他早就热得不行,两行汗正顺着鬓角淌下来,令他好不狼狈。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止不住,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强忍住一身狼狈,寒烟擦了把汗,嘟囔道:“哭了笑,笑了哭,死女人嘴巴真硬……”
  
  忽然想起了什么,朵澜急急道:“那真正的赵裁缝,你把人家咋了?”
  
  寒烟撇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叫他先睡一个时辰,一会儿再来……”
  
  “你……”
  
  她咬咬嘴,无语了。
  
  “朵朵,不妨告诉你,有我和香川在这,你就是拜了堂,也进不了洞房,进得了洞房,也上不了喜床!”
  
  男人笑得志在必得,一点儿也没有玩笑的意思。
  
  朵澜的心一紧,还未说话,就被他抵住,送入云霄。




☆、039

  一柄小巧的象牙梳子穿梭在乌发之中,梳子上作为装饰的一颗猫眼儿石,随着梳理的动作,在有小孩儿胳膊粗细的大红喜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为叶朵澜梳头的,是黎倩特意请来的“十全”妈妈——说是请这样生活美满的阿妈梳洗,是会沾染上好福气的。
  
  “这新娘子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
  
  妇人口中赞着,不住地念叨着吉庆话儿。
  
  “一梳夫妻相敬如宾……二梳家中多子多福……三梳百年家业兴旺……”
  
  大红的广袖对襟金缎袄衣,连看不见的衬里都是用江南织造最富盛名的月白雪纱制成,身下是同样大红的曳地裙裳,金丝银线,行走间步步生花。
  
  一头青丝终于全部挽起,凤髻高挽,步摇与金簪错落有致,流苏晃动欲迷人眼。
  
  从未有过如此浓艳的妆容,艳丽的脸上更是楚楚动人,额间一片花钿,衬着光滑没有碎发的额头,新妇的姿容叫人移不开眼。
  
  无论是喜服,还是珠宝,在外人眼中,身为“义母”的吕夫人,实在是格外大方些,一切筹备,比先前嫁亲生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妾,不得乘坐八抬大轿,此乃黎倩最大的遗憾,她禁不住美目中泪水涟涟。
  
  “轻儿……委屈我孩儿了……”
  
  朵澜倒不甚在意,都说女儿哭嫁,可她现在没有丝毫想哭的感觉——只是舍不得刚刚才相认的娘亲,还有不敢相认的爹爹。
  
  用丝巾沾沾眼角,黎倩往朵澜怀中塞了两个圆圆的红苹果,不住地叮嘱着可要拿住了。
  
  朵澜天不亮便被拽起梳洗打扮,此刻连饭也不曾用过,只偷着喝了一碗燕窝汤,饥肠辘辘。
  
  黄昏时刻才行礼,此时刚过正午,她已经疲乏不堪,只盼着快点儿到晚上。
  
  “轻儿,可知道要如何伺候夫婿?”
  
  黎倩神神秘秘地把还未盖上盖头的朵澜叫到一旁,欲说还休,好不容易说出口,母女俩都有些羞涩。
  
  “啊?”
  
  朵澜微愣,这才想起自己母亲还当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拿着这个,一会儿没人时好好瞅瞅……”
  
  四下无人,黎倩红着面颊,将一本精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薄册塞入朵澜怀中。
  
  那“画儿书”薄,外人倒也看不出端倪来。
  
  不放心,又掏出来,干脆塞到最里层才好。
  
  “可要好好伺候王爷,你幸福了,娘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眼看着黎倩又要垂泪,朵澜赶紧劝慰她,转身竟忘了取出那“启蒙读物”。
  
  视线完全是被阻挡的,红彤彤的一片,仔细着脚下,牵着喜娘,朵澜走向拜堂的前厅。
  
  好热闹,虽然看不清周围,可那不停道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