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歌 作者:千叶飞梦
是凌吗?温和干净的笑容,夺目温暖……黑色的眼睛,不是……墨绿色的双瞳,熠熠生辉……汽笛声,不要……汐儿,还好,你没事……我呆立在他的尸首旁边,不敢去触摸,会没有温度吗?没有往昔的温暖,我怕……凌,我小声的叫你,可是为什么不应我?答我,一声就好,一声就好,太阳白花花的,天旋地动,头,好疼啊!墨绿色的双瞳,太好了,我又找到你了……一起晒太阳,一起唱歌,一起看书……汐儿,太好了,你没事……你倒在我的怀里,你要我快乐的微笑,我答应,可是你起来啊,你不起来,我要怎么快乐的微笑,你起来啊!你起来……为什么再一次,弃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把疼痛都丢给我一个人扛,这次,天上地下,我要跟着你……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死……凌,为什么?
“小姐,永远不要丢下我们!”
“我答应你。”
“小姐……救我们,救救我们……”
“夏露!”为什么,她们和这些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我在冲着谁喊,谁现在听得到我的呼唤,“狐狸师傅,不要碰他,不要,你们这些畜生,滚……”为什么,为什么像个破败的娃娃,空洞的眼神,紫色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第一次见到我的光辉,“狐狸师傅,不要这样……不要……”可是,我能要你怎样,他又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什么时候,一切变得如此血腥,残忍……活着的人是在为死去的人赎罪吗?是吗……为什么……那怎么会是对等的代价……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睁开眼睛,浅绿色的蚊帐映入眼中,我怎么了。
“丫头,你怎么样?”婆婆端着药进来,立刻把药放在桌子上过来扶住我。
茫然的看着她,“我,我怎么了?”
婆婆的眼泪就那么流下来,“汐儿,你在市集上喷了一口血,晕倒了,多亏岚公子把我们送回来。”
“市集,晕倒?告示?那张告示……”萧丞相谋反未遂,服毒自尽,“谋反未遂,服毒自尽!”八个字狠狠的敲在我的心上,谁要这么陷害萧家,谁?醉月楼,啸月城第一青楼,狐狸师傅,夏家三姐妹,是我害了你们吗?是我吗?
“汐儿,不要哭了,出什么事了,告诉婆婆,告诉婆婆?”
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哭?美人爹爹和凌死的时候,我不是把眼泪都流干了吗?怎么还会哭?伸手抹一下脸,一手的冰凉,是真的眼泪,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们,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们?
“婆婆,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急火攻心而已,没事的,没事的。”我柔声安慰着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拿过旁边的药,“先喝药吧。”
顺从的喝完药,躺在床上,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布那个局,给美人爹爹下毒,就是为了陷害萧家吗?皇后一党?还是吴越王爷?不管是谁,只要我萧若雪还活着,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不是萧若雪,是殷若汐,专为报仇而生的,狐狸师傅,你们等我,我一定会救你们,一定会的,此刻起,我决不手软,绝不,至死方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流活路给你们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指甲嵌入手掌,可是我真的不觉得疼,一点也不觉得,从今以后,我不要爱我的人在为我受伤,你们就由我来保护吧,我以殷若汐的名义起誓,至死方休!
冷静下来,我开始分析局势,叶芸应该还没有暴露,那就是说,我在啸月城的财富和最基本的根基没有动摇,有钱,就可以把他们从那个地方赎出来,可是是不是下了和凌当初一样的旨意,不能赎人呢?那最后的办法就是买下醉月楼;其二是救人,可是如今我没有一丝的武力,怎么救?脑海里闪过白天的那个少年,那么凌厉的招式,武功应该很高的,可是如何让他帮我,还是一回事?白影枫的武功和家世都可以借用,可是他会不会和弘颜一样,只是表面上的朋友,值不值得信任?狐狸师傅还有半个月挂牌接客,那我必须抓紧时间,采取必要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汐儿,你醒了没?”婆婆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起身,原来天已经大亮了,昨天想事情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起来了。”
婆婆揭开帘子进来,“汐儿,昨天送我们回来的岚夜公子来看你了。”那位公子吗?一面之缘他为何对我如此上心,或许这就是第一条可以抓住的绳。
我走出房间,就看见他坐在大厅的桌子旁边,慢慢的喝着茶,“殷姑娘,好些了吗?”他放下茶杯很关心的问道。
我们很熟吗?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关心?“好多了,昨天真是麻烦公子了,谢谢。”我向他行了一个小礼。
“姑娘似乎脸色不太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的声音拉回我飘远的思绪。
“啊!我没事,我现在很好。”我把脸转向他,“我和公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不知道公子对我为何这样关心?”
“只是和姑娘觉得由衷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做个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他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我咳嗽一声,“既然公子要和我交朋友,那么是否应该坦诚相见呢?公子可否告诉我自己的身份来历吗?”斜着眼睛看着他。
“那姑娘也不是和我藏着掖着吗?”他一眼瞟回来,让我心里一惊,似乎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似的。
我站起身来,“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公子请回吧,就当从来没有见过面。门在那里,我不送了。”偏在我没有心情的时候来招我,本来就难受,这下被他噎的更闹心了。
“殷姑娘这么讨厌我?”似乎眼底有抹忧伤的色彩,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耳后有微微的凉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无言相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眼底有忧伤的情绪后,我的心里会有那么一丝不安。
他看我久久没有说话,站起身离开了。
我自己坐在桌边,真是奇怪的人,我暗自想。
第二天一大早辞别婆婆,走回头路,或许一切还赶得上,终于赶到熟悉的地方,周围的竹子还是那样苍翠,满园的植物和花也是绿中泛红,争奇斗艳,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我的心稍微安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无忧清雅的声音飘出来。
我暗自苦笑,真的都是武林高手,我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他就知道我来了,我踏进熟悉的屋子,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和这里有交集了,怎想到,短短的两个月后,我又再一次来到这里。
走进屋子,无忧坐在窗前抚琴,奇怪的是我寻遍整间屋子,都没有发现影的身影。“不用找了,影早已离开,你走后的第二天,影就离开了。”他睁开闭着的眼睛,“夜姑娘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我要来?”他似乎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我一直在等你。”驾定的眼光扫上我。
“为什么?”
“不必知道原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就行了?”慵懒的又闭上了眼睛,怕从眼睛里泄露太多的感情或是秘密吗?
我自顾的走到桌前坐下,“我是来和你作笔生意。”
“噢?”他淡淡的惊讶,“什么生意?”
我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帮我恢复容貌,并帮我易容;此其一;其二为我配置几味药,迷药和毒药;其三给我三颗可以保命的丹药。”我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条件。
“我的报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就坐在我的旁边了。
我微笑着从怀里掏出琥珀簪紫,“就是它,若以后无忧公子想要我做什么事,也可以拿它当酬劳,让我有机会赎回它。不知道这是否够公子出手?”
他沉思了一会,“姑娘不是说这是友人相赠吗?怎的这么轻易就给在下?”
我微微有些愠怒,但是还是强压住自己的情感,“以前是觉得应该守住对朋友的承诺,可是如今若连朋友都守不住,那一个承诺有何用?望公子成全我。”
他沉吟了一会,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我害怕他反悔,赶紧问道。
他笑着拿起茶杯,把玩了一会,“姑娘的簪子就留在我这里,希望姑娘也许我一个承诺,将来你可以用你的承诺换回此簪,如何?”
“好!”我想没想就答应了,只要可以帮助我尽快的实现我现在的计划,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接下来三天我都待在这里,无忧的医术还真的是不能小觑,看着镜中的容颜,怔怔的愣住,有点迷惑,为什么和毁容前的容貌差了那么多,除了眼睛的颜色由深蓝色变为冰蓝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之外,五官似乎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更加可以魅惑众生了,不知道是不是毁容的缘故,可是总觉得容颜的变化给自己带来的是方便,萧若雪已经彻底的死去了。
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只有破釜沉舟了。
“夜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他递过包裹给我,详细的讲了他配的那些药的用途和解法,给了我三颗“玉露丸”,保命疗伤解毒的上乘药,两年才能研制出一颗。
“谢谢无忧公子。”我接过包袱,转身离开。
“夜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名字?”后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似是追问,又似叹息。
我的真名字,“以前的名字就不要追究了,以后,我的名字叫殷若汐。”头也不回的离开。
“汐儿……”我没有听到身后那一声遥远的呼唤。
我扮作男装,独自一人骑马赶往啸月城,幸好前生学过骑马,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走到啸月城会走到什么时候,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
尽量找偏僻的路走,一路上倒也平静,没有遇到什么拦路抢劫的大盗。
走了五六天,这一日来到平昌郡,离啸月城还有两天的路程,我独自一人骑着马,一路前行,五六天来,我都不敢在路上作过多的停留,忽然马似乎有点受惊,我勒住缰绳。
“救……救命……”山旁小路的沟边我才发现两个人,十七岁左右的样子,但是浑身是血,都晕了过去,看装扮应该是一男一女,救吗?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救吗?可是我能就这样走吗?跳下马,把他们移到干净的地方,拿出无忧为我准备的东西,熟练的帮他们清理伤口,包扎处理,忙完后天色已经暗了很多,看来今晚只能露宿山谷了,我捡了一些柴火,点着,自己坐在边上守着两个病号,不知道这次又是不是自找麻烦。
借着稍微明亮的月光,发现这两个人惊人的相像,看来是龙凤胎,不是兄妹就是姐弟了,两人都长得很清秀,不同的是男孩的面部线条刚毅一些,而女孩柔和一些。
约莫半夜的时候,男孩口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应该是醒了吧,我微微的睡意马上被驱散,站起来朝他走去。
“醒了吗?想喝水?”他微弱的点点头。
我拿起竹筒,喂他喝水,他努力的喝了几口。
“咳咳……咳咳……”似乎呛着了,我放下水,帮他顺顺气。
似乎缓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湛蓝色的双眸在月光下有些诡异,因为他的脸色是在太苍白,不知道曾经吃过什么苦。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微微醒来他微喘着问。
“野外。”我继续拨弄火堆,使他们不至于冻着。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什么人?”
“路人甲而已,恰巧救了你们。”我放下拨火的树枝,看着遥远的夜空,“明天你们好了就可以离开了,不用告诉我你们是谁?我不想惹麻烦。”
“你?”似乎不习惯我生冷的语气,他微微有点动怒。
“劝你不要乱动,伤口经不起再一次流血,好好躺着吧。”我背过身去看女孩,红扑扑的脸颊,看来发烧了,掏出帕子,走到小溪边弄湿,帮她敷好,感觉到身后一直有道一样的目光,似乎是监视,“放心吧,我不会武功,你不用怕我会对她下手,要是害你们,我就不会管你们的闲事。”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饼扔给男孩,估计他们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看着样子,应该是被仇家追杀,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我又丢出去一句话,“放心,没毒的。”
一晚上我和男孩谁也没说话,我默默的照顾着发烧的女孩,第二天天亮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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