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如今只要一想到当年灵心满面笑容地走到他面前,他却当着怀了身孕的她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就像是比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痛楚。
从芷絮的出生日子来推算,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他的,那时候柳靖还在来玉凤的途中,怎么可能是他的。
南王老泪纵横,猛然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茉歌面前,毫无形象地陶陶大哭,“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对不起······”
茉歌回过神来,束手无策,想要让他起来,却又说不出,眼前这位是她的父亲,她不知道他们上一代发生了什么,可让一个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王给她下跪,她的确是承受不起这个礼。
他们这段感情,她无权置喙,如今灵心已死,活着的人却要一生一世受罪,不知道哪个更幸福一些。他们不是不想爱,也不是爱得不够深,只是国家和爱情摆在面前,南王选择了责任,抛弃了爱情,事后悔恨,又有他父皇从中作梗,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拆撒了,如今知道所有真相,南王只会更加痛苦,更加绝望而已。
“你赶紧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一向伶牙俐齿的茉歌语无伦次,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紧挫败极了。
“芷絮,你会原谅爹吗?”南王垂泪问道。
茉歌为难地蹙眉,硬是扶起他坐到一旁,轻灵的五官甚是为难,她说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是你女儿?”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南王道:“柳靖和你娘认识只有八个月,她又怎么会十月怀胎生下你,芷絮,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这个当爹的。”
对着那双布满愧恨和沧桑的眸子,茉歌发现她一个重字也说不了,若是别人,一定是活该两个字丢过去了,可这个人是南王,她却不忍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父女连心,他现在所有的心情和痛苦,她全能感同身受。
茉歌咬咬唇,林子淮刚刚昨天才叮嘱不要节外生枝,接过马上就来个让他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她心中不免有点不安,此时出了这个事情,南王一定会阻止她和邪皇大婚,理由就是她是他堂妹。
可如此一来就糟了,圣女不在一事只有邪皇和玉邪知道,南王没往那方面想是很正常的,他要是都出来她是南王的女儿,且刚好是那年的七月生,生辰就差了一天,他不疑心才怪。到时候真的是一片混乱,她就会被当成圣女囚禁在圣地中,然而轩辕澈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到时候所有事情就会失去控制了。
不行!绝对不会这样,电光火石间,茉歌心思百转千回,那就只能告知他,大婚会生变,可要如何说服他呢,晓之以情?
见她不语,南王急了,又急问道:“芷絮,求求你,原来爹·····”
“王爷,这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娘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我是你女儿,娘估计也不会喜欢我认祖归宗,还是一切保持原样的好,王爷你就当做什么没发现,这样就好了。”茉歌说道,垂下眸子,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南王似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血色全无,说道:“原来你娘始终是恨着我的!”
茉歌垂头不语,当时默认,可她知道灵心是没有恨的,有的只有爱,绵绵不绝的爱,在芷絮的记忆中,灵心经常俦窗久立,眼光悠远绵长,经常对着遥远的南方温婉的笑,眼中是有期待的,有幸福的。
只可惜这种期待始终没有成真,她直到死,也没有等到南王,可茉歌想,她从没有恨过他。
“你不能嫁给皇上,我要阻止这件事!”他急急地站起来,再不去阻止的话,就来不及了,明天就要举行大婚了。
茉歌慌忙拉着他的衣袖,有力地拽回来,厉声道:“不能去!”
或许是这一声严厉的喝令,让南王一下子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不能去?你们是堂兄妹,怎么能成亲呢?”
“你以什么理由阻止,事隔多年,你觉得邪皇会相信你的话?你若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去。”
“你······”南王刚刚的沉钝一扫而净,精光闪过,说道:“你早就有计划?”
茉歌咬牙,点头,给他了一杯茶,然后说道“是!所以,你就当做一切都不知道吧。”
“不可能!我······”
茉歌厉光一闪,冷笑,眼神冰冷如刀,狠狠地刺向南王的心窝,冷笑道:“不可能?那我请问你,你要如何?让我留在玉凤乖乖地当你的女儿,让你自私地补偿?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已经误了我娘一生,难道还要误了我一生吗?”
如此犀利的话让南王难以招架,脸色青白交错,最后那一句,茉歌知道,灵心是他的死穴。
“留在玉凤当郡主,我会好好······”
还没待他说完,茉歌又是一阵冷笑,“你认为我留下来当郡主,满足了你一腔情愿的自私,你有想过我没有?我的家在轩辕,我的丈夫也在轩辕,你让把他们全然不顾?你想要我也像我娘一样,郁郁而终?我很小就和娘相依为命,爹这个角色,不管是你还是柳靖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现在我更是大道已经不需要父爱的时候。身为父母者,子女的幸福不是最重要的吗?而你要剥夺我仅有的幸福吗?”
南王哑口无言,心狠狠一抽,疼得厉害,是他错过了她的出生,她的成长,如今她长大了,已经过了那个需要保护的年龄,不要他也很正常。
“你幸福吗?”他半晌之后才问。
茉歌肯定地答道:“在他身边,不管是患难还是享福,我都很满足,很幸福。”
“可是他的记忆?”
茉歌一笑,打算隐瞒,所有的底牌都露出人家看,不是一个明智地决定,她说道:“记忆失去了有怎么样,我们有现在,还有将来,会有更多更美好的回忆。”
“你们打算如何做?”南王又问。
茉歌冷冷一笑,说道:“放心,我们可没本事伤得了邪皇,不过具体的你知道了也无益,娘都没有让你放开你的玉凤,我自认就更没那个本事了。”
南王眷恋的目光在茉歌的容颜上锁定,满满的,都是心疼,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有些话都让他的心被撕裂般的痛。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深情痛苦难耐,脚步踉跄了下方站稳,高大的身影给人一阵苍凉的孤单之感,看得人极为心酸。
茉歌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远离她,眼光幽沉难测,娘,你可以安息了,你生前等不到的人,对你的感情不容置疑,很深厚,很深刻。
“你可以叫我一声爹吗?”背着她,南王轻声问,小心翼翼得像是对着泡沫。
茉歌静默不语,她说不出口,真的,没有了理由,她说不出口,南王微弯的背脊僵了僵,缓步出了花厅。
如云如玉恭敬地行礼,见他一步一步地远去,如玉拧着眉。问道:“你觉得王爷是不是有点奇怪?”
如云点头,说道:“是有点,不过皇上就让我们守着他她,不让她消失就好,其他的,我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在皇上面前说多了,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婚礼转眼间就到了,茉莉阁张灯结彩,宫中一片欢庆,邪皇以半之礼纳妃,轰动半个玉凤。
湖光潋滟,映出了流利宫灯昏黄的光线,映射出一片辽寂。
大殿前的广场,礼乐之声震天,茉歌心情不安地呆在茉莉阁里,被点了穴位了,动也不动地坐着,她终于知道邪皇的计划了。
移花接木,她也是此刻方才知道邪皇的计划,礼乐之声越来越远,她的担心也越来越浓,她不会武功,被点了穴位毫无办法,只能干坐着,干着急。
该死的邪皇,真是变态,竟然让轩辕澈送嫁,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希望轩辕澈能认出那个新娘不是她。
可盖着盖头,谁分得清楚谁是谁,要是他一时不查,就会踩进邪皇布下的陷阱里,她怎么没有想到邪皇会用这一招呢,茉歌心急如焚,冷汗淋漓。
而这个茉莉阁周围亦一定会布满他的眼线,今晚的皇宫又有重兵把守,茉歌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和程亦学武,不然现在也不会是坐以待毙的情况。
轩辕澈,轩辕澈······
千万不要有事,你是轩辕魅帝,你是惊世之才,你一定能平安把我们带回家的,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
心里不停的,一遍又念着轩辕澈的名字,念着这个名字可以给她带来无穷的力量,坐在床上,湖风不断地掀开珠帘,吹拂着她额间的碎发,发下的眸子却闪着无边的担忧和未知。
总以为她可以坚强到不需要任何的支撑,此刻才知道,原来没有轩辕澈的她是如此的不安和脆弱,是他把她纳入了臂弯守护,让她避免一切风雨,一切罪恶,如今方可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依赖他。
一直注意到周遭动静的茉歌忽而眼睛一亮,就像是长期处在暗室中的人突然看见阳光,那种激动、兴奋就像云霄飞车的顶峰一样。
空气中传来了叫嚣声,兵刃撞击声,混乱成一片。
终于来了······
很快,一道熟悉的邪魅之颜印入了茉歌的翦眸中,逼出了她唇边喜悦的笑容,眼圈片刻红了。
“小茉茉,真可怜······”他喊着邪气的笑,邪魅的眸光却藏着深刻地怜爱和满满的愧疚,不该让她等这么久的······
“轩辕澈······”茉歌一得到自由就扑进她怀里,紧紧地抱着,用尽了自己的力道,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她眷恋,这个不够厚实却温暖的怀抱让她眷恋,就像是天生她就属于这个怀抱,只要在他怀里,她可以任意翱翔,不必担心风霜雨露。
轩辕澈一声喟叹,猿臂紧缩,同样把她紧紧地圈进怀中,谁能不思念,明明近在咫尺却装成不认识,要多大的耐力,这比经历情咒的时候还要让他难忍,还要让他痛苦。
“茉歌,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他音色深刻而浓情。
茉歌永远不知道,在他几乎被情咒侵蚀记忆之时,心里印入最后的想法是,若是失去这段失去这段记忆,下辈子,他要如何渡过,在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和茉歌走过的路,而是,没有茉歌的他,以后怎么办,失去他的茉歌,又该怎么办?
若是没有她,他又是那个轩辕澈,毫无感情的轩辕澈,依旧过着冰冷的日子,寂寞孤独一生,一个人习惯了温暖,突然失去,是多么的彷徨和仓惶的事情。
若是他忘记了,茉歌却没有忘记,对茉歌而言,是多绝望地折磨,邪皇就等同于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茉歌,她的爱情像一个笑话,他舍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不过是凤十一还是轩辕澈,都把茉歌当成生命中的阳光,他又怎么忍心让温暖自己的阳光温度。
“彼此彼此,我也要谢谢你,还记得我,轩辕澈,此生无悔了!”轩辕澈心底一暖,深刻地笑开了。
外头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脚步也越来越混乱,轩辕澈调侃道:“茉歌,我不介意你把热情保留到我们出了玉凤。”
说完牵着她的手,就往外间而去。
一出来,灯火的通红染红了她的眼睛,黑衣人已经给他们开了一条血路,茉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开,此时也不问他是怎么发现新妃不是她了,只知道,同心协力离开这里最为重要。
宫中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轩辕澈会选择今天动手主要是因为今天邪皇会在宫里布下陷阱,大部分的兵力自然也就调回皇宫,那么玉都外围的防守就会比平常弱很多,兵力是固定的,他要厚此就要薄彼。
场面已经乱成一团,耳边传来的,只有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惨叫之声,茉歌脸色苍白,冷汗淋漓,这样惨烈的屠杀她是第一次见到。鲜血溅落满地,残肢遍布岸边,幽阁倾巢而出,谁与争锋?
“凤十一,想不到你的记忆竟然没有失去!”一声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传来,本来就要抱着茉歌掠去的轩辕澈停了下来。缓缓地回过身来,对着一身金红绸缎的邪皇,睥睨苍生的霸气和傲然显露无疑,他沉声道:“那只能说明,邪皇你太过于轻敌了,我曾经错估了你的实力,所以吃过一次亏,难道会笨得再吃一次?”
“想要把她带出玉凤,没那么容易!朕会让你们全军覆没!”邪皇怒气染上眉梢,冷硬的脸上布满了骇人的杀气,深深地感染着周身任何一个人。
倏然,屋檐上掠上了无数地弓箭手,个个目光锐利,满弓在手,箭在弦上,背负箭袋,满满的,都是弓箭,团团地围住了他们。
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轩辕澈拧着眉,临危不乱,冷着脸,扫着屋檐上一排连着一排的弓箭手,不动声色地茉歌护在怀中。
空气紧绷如弦,有瞬间崩裂的痕迹,打斗声停下,幽阁十几个黑衣男子团团地围住轩辕澈和茉歌,个个目光无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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