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卷着黑夜的浓色和杀气,汹涌而来,夜色中卷起的尘土被掩藏在罪恶的浓墨中,大地似乎要被这震天的马蹄声震裂。
这平静无波的小村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成了北越皇朝纠纷的战场,而沉睡中被惊吓的百姓,终结甜蜜的梦。连孩子的哭声都充满了悲戚和沉重,空气中紧绷的如琴弦,一碰即断。
一万多装备精良的铁骑,森冷的寒光,盔甲的沉重,一一出现在母子两面前。
隐离知道,今天,他顶躲不过这一劫。
可他的神情,依旧如观花赏月般怡然自得。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气势汹汹,坚稳如山般,无数双眸子发出了逼人的寒光,敏捷,警备,杀气。
细微的弓拉开的声音在夜色中敲响警钟,一声,两声,三声……接着是无数声……地沉中带了森冷的杀气。
隐离护着身后的云氏,退了一步,心中轻笑,皇叔还真的挺看得起他的,竟然出动了的永州最精锐的骑马和射箭营,看来他是插翅难飞。
当一个英俊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印入他们母子两的眼帘之时,云氏的身体,很缓慢的,开始变得僵硬。
跑至桂花林的倾情突然停止了脚步,草丛中轻微的骚动引起了她的警觉,有人!
这两个字才印入脑海,身体已经极快的做出反应,藏身在乱石之后。
夜,一片骇人的黑,朦胧的,嗜血的,还有残佞的,掩盖了一切的罪恶和血腥,这一片安静的小村庄,注定要被覆灭,鸡犬不留。
有十几名黑衣人迅速敏捷的掠过桂花林,向隐离家的方向而去,踩着细嫩的草地,如媚蛇在草地游走而发出的警讯。待一切平静之后,倾情才从乱石中出来,借着月色,她咬牙,从袖子夹层中抽出一支烟花,按了底部,对天绽放。
这是幽阁特制的求救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一圈紫红色的光芒,一共三枚,先是红色,后是紫色,之后就是黄色,这种无法复制的烟火是幽阁最顶级的秘密。每一个看见烟火的人,都知道,主子有难,必须尽快赶到!
倾情的袖中,不管去哪里,都藏着一只烟花,以备急用,此刻,她双手合什,向老天祈求道:“血影叔叔,快点回来!”
她不知道北越具体有多少密探潜伏,却知道能来的人一定不多,估计是今天在街头的骚动,有人认出了隐离,这么快的时间就赶到这里,速度快得惊人,恐怕连地方官府都没有惊动,她的人要得到消息,恐怕要到明天,到时候恐怕……
倾情的心沉了沉,她已经听到了那像是要震碎天地的马蹄声,逼近了村庄。
“啊……”突然被一股外力拽着脖子,黑暗中,寒光一闪,刀剑已近在眼前,天生敏捷的动作救了她一命,在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却躲不过随之而来的一道。
“等等!她刚刚示警,唯恐有诈,还是抓回去,请皇上定夺!”
倾情被制住,这才发现,周边有四个人,黑色的夜行衣,手提刀剑,眼光锐利而森冷,融合在夜色中,如魔鬼。
这片黑暗中,她并没有注意到周围还有人,不过幸好,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你们是谁?”倾情冷静的反问,小小的身子在刀剑环伺中显出惊人的冷静。
“哼!你刚刚放的烟花是什么意思?”一名黑衣人冷声问道。
倾情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黑衣人怒,正要发作,被另外一人拦下,摇摇头,抓着倾情回隐离住的居所。
萧祈的大军,几乎是同时和倾情到达那里。
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倾情冷静却惊讶的发现,北越的军队几乎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而这一队骑兵和弓箭手,只要练过兵的人都可以看出,是极其精锐的部队,她看过幽阁密探的训练,自然知道,今夜,他们凶多吉少。
可她并不怕!
这个世界能让她怕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隐离也注意到被压至前面的倾情,温淡的脸微微一变又转为平静,萧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母子,紫袍金带,面容俊逸成熟,一身贵气,此处可,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地下面不改色的母子两。
他的眼光,稳稳,深刻的落在隐离背后的云氏身上,那眼神,有思慕,有渴望,亦有失望,还有一种令人破碎的绝望。
他看似不像是一个一个残暴不仁的男人,可他的眸中隐隐掠过的阴鸷,却嗜血的可以吞噬下整个天下。
或许是因为是叔侄的关系,隐离的五官和萧祈,竟然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他身上没有隐离那种谦谦君子如玉的温文尔雅,还有宁静淡泊。
他身上,有着对权欲的浓烈的渴望,让他的眼睛,染上了世俗的色彩。
气氛变得诡异万分,萧祈似要看透云氏一般,又期盼云氏能给他一个反应,可云氏由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他一眼,静静的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像是红尘外人,不理会凡尘俗世。
而她的无动于衷却勾起男人熊熊烈焰燃烧,手几乎勒断了缰绳。
蓉儿,为何你不愿再看我一眼?
萧祈成熟的瞳眸里,流溢出忧伤和怒气,复杂,心底的纠结挣扎几乎让这位硬汉弯了脊背。
隐离不动声色的把云氏拉到身后,温和却坚定的挡住了往云氏身上窥探的眼光,清逸一笑,如熟人般,一点也不像是深陷囹圄的温静,道:“皇叔,别来无恙!”
少年好听悦耳的音色在这片森冷中显得如此的突兀,又是这样的和谐,如温泉般,拂过骚动不安的空气,让人浮躁的情绪能缓慢的沉淀下来。
倾情心中喝彩,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隐离哥哥!
萧祈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那迷蒙的神情一扫而过,换了冷冽,寒声道:“朕,现在已经是北越的皇上!”
“侄儿知道,叔叔,这个位置你若坐的心安,何必苦苦追杀我们母子至此?”隐离宁静的反问。
萧祈哼道:“你以为朕是为了这张龙椅才会起兵造反?”
“难不成还有比皇位更吸引皇叔的东西让您觊觎,不惜背上千古骂名也要弑兄夺位?”隐离的音色虽平缓,语气却尖锐异常,所谓的笑里藏刀,他已然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萧祈脸色一沉,似乎被隐离反驳的哑口无言,猛然仰头畅笑,这笑声中,充盈了满满的悲伤和快意,几乎逼出了隐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痛。
“天下所有人都以为我萧祈贪恋皇位,弑兄夺权,逼迫侄儿,可只有一个人知道,为何萧祈会走上今天这条路,逸文,是你父皇对我不义在先,就不要怪我对他不仁!”萧祈恨声道。
十几年前,当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和云氏相恋至深,情投意合,互许终身,可被萧彭一手破坏,他看上了云氏,不惜破坏兄弟间的感情,也要以皇权让云氏进宫。
兄弟间的间隙也因此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萧祈日日夜夜想的,不过就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当,他知道云氏入宫一年之后就产下隐离,悲愤出走,一走就是快十年,在秘密练兵,囤积粮草,和轩辕达成协议,推翻萧彭,为的只是延续少年时期的那一场梦。
为了她,他放过隐离,只是囚禁,却不想真心相待,又一次换来了失望,云氏联合旧部,和隐离秘密出逃,一藏就是一年多。
她可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出现在这片僻静的村庄中,她又可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为了她,正妻不立,后位悬空,他只是想要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和她白首偕老。
就是因为知道,有萧彭在,他无法实现愿望,所以,才会起兵造反,只要手握重权,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年轻的王爷,就是输在权上。
可十多年了,他没想过,一切都会变,他的心上人,为了她儿子,对他已经避如蛇蝎,所以,他要萧逸文死,只要他死了,她就不会再左右摇摆。
隐离温和的道:“皇叔,逸文已经隐于市井,听从母亲之命,不会觊觎皇位,也不会和你争什么,你又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呢?”
萧祈的眼光看向云氏,她依旧是垂眸,不让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还有眼中溢满的泪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通通独自咽下,眼前是她一生最爱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情人,一个是儿子,她能做什么?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朕自然要斩草除根!”冷狠的话,硬如石,冷如铁,逼得云氏不得不抬眸,惊恐的瞪他,那小小的身子中蕴藏着无穷的坚韧和坚强。
“你敢!”轻的不能再轻的两个字,让萧祈浑身一震,她终于肯抬头看我一眼了,这位沧桑的帝王此刻愉快的象个孩子,可转眼想到她是为隐离才会站出来,心中就充满了不悦,阴晴难料。
萧祈逼得自己狠心,看着她,说道:“蓉儿,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什么放了逸文你就不会再离开我的鬼话,只要他不死,你想的念得都是他,大哥已经霸占了你这么多年,我不允许他的儿子在横在我们中间,今天,一定要他死,日后你才会全心全意的陪伴我。”
隐离的脸微微有些恼色,抿着唇,偏头见自己的母亲脸上布满泪痕,一脸绝望凄楚,只觉得她此生甚是堪怜。
作为皇室的牺牲品,苦了她一生!
“如果我的孩子死了,我绝不会独活!”云氏坚定地说道,目光灼灼的锁在他的脸上。
“蓉儿……”
“放了他,我马上跟你走!”
“娘!”隐离回身,环着她瘦弱的肩膀,以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娘,如果下半辈子你和皇叔在一起,会不会开心一点?”
他从小到大,很少看到自己的母亲开怀欢笑的模样,以前总是看见她目光悠远的倚着窗口,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如今方知道,她在思念着流放在东部的皇叔。
他的母亲,从未为了自己活过一回。
他很心疼。
“娘不知道……”十几年的岁月,改变了很多,她不是当初的蓉儿,而他也不是当年的萧郎,年少的他们之间,没有这种丑陋的交易,没有那种污浊的权欲,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如今的他们,物是人非,何以当初?
隐离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他的眉目中带着一丝忧伤,一丝淡定,还有一点决然,面对着萧祈,正想要开口,倾情就打断他,“隐离哥哥,伯母若是跟他走了,在伯母看不见的地方,他绝不会放过你!然后,会用谎言,虚伪,一生瞒着伯母,这是你要的吗?还有,别忘了他的身份,他现在是北越的皇上,而伯母是北越的前皇后,这么多双眼睛在看,他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安置伯母,你曾说过我很幸运,没有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那你有何以忍心让伯母重回宫廷,面对那群才狼虎豹。皇上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我敢肯定,他,没有能力保全伯母!”
倾情目光澄净无畏,说的头头是道,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她敢肯定,云氏一跟着他走,那么兵马一定会打个回马枪,置隐离于死地,而云氏现在答应跟他离开,一旦回到宫廷,她一定活不了多长,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现在只能拖延时间,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只要离开这里,想要躲开萧祈的耳目,易如反掌。
“你是谁?”萧祈目光阴鸷,掠过杀气,怒瞪着这位坏他好事的倾情。
反正已经站在砧板上,倾情也不想那么无趣,看着他,挑眉,邪笑,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她放都没放在眼里,神态自若,挑衅道:“你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她是谁?”萧祈暴喝,剑已出鞘,直指着倾情。
“皇叔住手!”隐离急喝,,略显着急吧,说道:“只是侄儿的邻居,自小被宠坏了,脾气有点古怪,皇叔无需和她计较,也不要伤及无辜,放她回家吧。”
“邻居?”萧祈摆明了不信,问道:“这小孩哪里来的?”
黑衣人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下,萧祈眯了下眼睛,看着她,若有所思,倾情轻悠的任他打量,心中暗自着急,这么久了,血影怎么还没回来?
“杀了她!”萧祈冰冷的下令。
倾情脸色一紧,隐离步伐一动,而云氏却拉住他,“住手,萧祈,你还有没有人性?才多大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
“坏我事者,婴儿也杀!”他阴狠的道,向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云氏比他更快,拔下头上的木簪,紧紧地抵住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柔弱的脸上一片坚决,“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娘!”
“蓉儿,不要!”
两声男声同时急速响起,萧祈赶紧让人放了倾情,深怕慢一点,那木簪就刺破心上人细嫩的动脉。
为了一个挑衅他的女孩而断送云氏的性命,萧祈是如何也不肯的,倾情一得自由,立刻跑至隐离身边,团团包围中,她努力想要寻找一个缺口,换得他们的生存,却着急的发现,她毫无办法。
明月清风依旧,冷清的山间,嗜血的杀气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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