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岩洞,又是暗无天日,隐离拉着倾情,小心翼翼地向南方移动。
蛇群几篇都被引出,即使是喷上他们,也会被跑开。
睹光微微,晦暗的云层染上了一片丹红,白和红的灰色地带,如同这片丛林,魅惑,森冷。
经过一夜奔走的他们,又累又困,隐离还好,倾情就渐渐体力不支,她毕竟还小,一夜的惊吓、自责、担忧,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
拉着她的引力自然感受到她脚步的迟缓,可没有停下,一直到他们走到要条清澈的小溪边时,隐离才松了一口气,看看疲惫的倾情,温柔地说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走,大军估计已经溃散,没剩下多少人,暂时我们还没什么危险。”
倾情点点头,她脸色实在是不太好,不管隐季再怎么护着,她的脚也被荆棘刺得很惨,裙摆上也有不少血迹。
隐离见她这么模样,心肠微微疼痛,摘了两片凤凰叶,铺在地上,让她躺着休息。
倾情问道:“隐离哥哥,你不休息么?”
隐离温柔一笑,道:“我不累,你睡吧。”
倾情抿唇,知道他说谎,那湿润的眸子中,净是血丝。怎么可能不累,他费心费神,又要护着她,自然比她更累。
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隐离哥哥,我睡着了,你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害怕!”
隐离温柔点头,道:“隐离哥哥不会离开的,倾情放心睡吧!”
倾情听见她保证,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色变白,太阳从地面平面跃出,红光漫天,才一会儿,丛林便一寸一寸地被阳光照亮,那情景,美得如梦如幻,如打破了雾水,见到了一池迷蒙妍争的芙蓉。
少年的脸有丝疲惫,眼圈下,青黛浅浅,他闭目养神,依旧湿润的脸一片祥和和宁静,如山林中归清新的晨风。
清中微冷,冷中带温,白衣染上血红,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如染血的神仙,这抹红色,更衬得他面色如玉。
虽然在闭目养神,可他的神经却没有一刻放松,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倾情这一觉睡得很沉,太阳升到半空之刻,少年张开眼睛,那血丝已经散了七七八八,双眸不再酸涩,他低头看看睡得正香的倾情,柔情款款。
手细细的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心中柔情万千,昨晚的惊险和恐慌早已远去,此刻的宁静安和尤显可贵。
他慢慢地放开倾情的手,小家伙拽得很紧,他得小心翼翼地把手给抽离。
回想起萧祈那声悲戚的呼唤,少年清蝗如镜的心染上忧郁和悲愁,隐约已经知道,他的母亲凶多吉少。
他母亲和萧祈的事情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身为人子,他不能露出一点点的惊讶,深怕给伤口颇深的母亲又撒上一把盐。
他的母亲这一生,他从未见过她开怀大笑,总是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愁苦,临死能在萧祈的怀里,也许也是她的幸福。
隐离并没有责怪任何人,情字难解,上一代的恩怨,又事关他最亲的人,隐离无法做出任何的对错判断。
如果没有萧彭的夺爱在先,就不会有云氏一生的郁郁寡欢,也不会有萧祈的起兵作乱,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有因才有果,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人,包括他,也因为这个解不开的恩怨,家破人亡,有家归不得,变成孤儿。
手中的玉笛,扬起,一曲清音婉转而出,
湿润如玉的少年,奏出了一曲忧郁低沉的笛音。
精洌、平缓、忧郁……在清风徐徐的林间,如泣如诉。
这笛音是为了云氏而吹,吹奏了她一生的郁郁之苦。
这样的笛音,这样的少年,连小溪中的鱼儿都为之动容,跳跃着,似乎想要抚平少年眉宇间淡淡的忧伤。
这是他从未离手的玉笛,这是他从未吹奏过的忧伤曲子,一曲,倾尽她母亲一生喜怒哀乐。
一曲毕,倾情已经睁开眼睛。
怔怔地看着他,抿唇,不说话。
隐离收了玉笛,笑问:“是不是吵醒你了?”
倾情摇摇头,坐了起来,卷着身子,这是茉歌最经常的动作,头放在膝盖上,过了好了会儿,才闷闷地说道:“隐离哥哥,你就打我一巴掌吧!”
“这是什么傻话?”隐离轻笑,收了满怀的伤感,宠溺的刮刮他的鼻子,笑道:“隐离哥哥怎么舍得打你!”
倾情垂头,道:“我心里难受!”
少年一把揽过她,不算强壮的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细细地呵护着,叹了一口气,才道:“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倾情,人各有命,这些事是注定的,再不要自责了,你这样,隐离哥哥看着更难受!”
倾情埋头在她熟悉的怀抱中,半晌才点点头,重新抬起头来,眸中已经恢复清明,嘟着嘴道:“身上好腥,可不可以……”
她的眼光飘向那清晰的小溪,其目的不言而喻。
隐离一笑,道:“去吧!”
“你也把这衣服弄弄干净,都是血,出去会吓着人的!”
隐离点头。
丛林里头本就不会有人,他们两人隔着一块大石,清洗着自己浑身的腥味,倾情最干脆,穿着衣服就下水,洗身子的时候顺便也洗衣服,弄得隐离哭笑不得。
梳洗完毕,穿好衣服,两人昨晚的一切仿佛不存在般,又是两个如仙般俊美的人物。
经过一夜的奔走,他们已经离小村庄很远的一段距离,更不能倒着回去,那里如今一定是陷阱重重,也不知道萧祈会不会派人继续追捕,隐离思索着茉歌的话,考虑到把倾情送回轩辕。
“娘身边有那么多人,一定不会出事的!”倾情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而隐离心中却要有另外一种想法,问道:“倾情,回轩辕好不好?”
“不!”小家伙掷地有声地回答,坚定是说道:“我们去玉凤!”
茉歌回到小镇附近的时候才收到村庄有变的消息,惊得她魂飞魄散,也没有贸然回到村庄,派人打听整件事情的经过。
小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鸡犬不留,一夜之间,一把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成灰烬,极其残忍。
萧祈带着一万多军队在横川山脉中追捕隐离他们的下落,却中了陷阱,被蛇群攻击,一万多兵马只剩下几百人逃生,几乎全军覆没,而隐离和倾情却生死未卜。
茉歌急得团团转,隐离和倾情他们都很聪明,自然不会笨到回村庄自投罗网,可他们回去哪里呢?
小村庄附近有不少便衣密探,都在暗中埋伏,茉歌也不敢贸然行动,在小镇上住了整整十多天,却打探不到倾情的消息。
“这死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茉歌忍不住诅咒,血影人也不见踪影,她也不敢贸然派人去丛林找,只能天天为她闺女提心吊胆。
这一天,终于有点消息回来了,不过是坏消息,是幽阁在北越的一位密探回报,那天看到倾情的求救信号,附近有两个密探过去,可半个月都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且云氏已死
、血影受伤的消息也打探出去,让茉歌的恐惧又加了一层。
轩辕澈一定会杀了她的!茉歌哭丧着脸,她真是太有才了,竟然把闺女给弄丢了,千算万算,漏算了萧隐离的身份。
该死的!
茉歌懊悔非常。
再住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茉歌立即下令,让北越境内的密探小心打探倾情的消息,而她带着八人去玉凤。
本来就打算若是布衣老人那打探不出圣女的消息就去玉凤,历代邪皇和圣女关系都非常,定会知道如何破圣女诅咒。
如今知道了圣女诅咒如何破,茉歌更是要去。
因为她担心,邪皇会利用这个秘密来引得轩辕澈去玉凤,然后对轩辕澈不利。
且凤阳又一次要出使玉凤,实在是让人连觉都睡不好。
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个,手段都让茉歌不敢领教,真不敢想象,他们要联手,有什么事情不是能办到的。
至于倾情,有隐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云氏已死,以那个孩子的心情会拼尽他的能力来保全倾情的。
茉歌临窗而立,默默地在心中向轩辕澈忏悔。
轩辕澈皇宫,凤凰殿。
茉歌和倾情走后,皇宫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昔日欢声笑语的凤凰殿在夜间显得特别的孤凉。
轩辕澈雪白的长袍,目光沉静冷澈,优雅端坐在短榻上,浑身爆发着尊贵,侵略的张狂。举手投足间都是力度和硬度。
此刻,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案桌上的奏章,朱笔在奏章上不断地批注。政事、军务、农桑……茉歌走了,可茉歌留下的《新民令》还在继续。要来属于茉歌的工作全部压在他身上,明明他可以把这些都转给南舒文去做。可他却不愿意。
接受茉歌的工作,亲身体会着她过去的心血,方知道,她是多么的辛苦,方能体会到,她和女儿依旧在身边的错觉。
他似乎还能感觉到走了一年有余的母女还乐呵呵地陪着她。轩辕澈不屑于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可现在的他,却心甘情愿的陷入这种自欺欺人中,只有这样,一天的疲惫才会消减,只有这样,思念才会放过他一马,一再紧紧地纠缠着,甚至是做梦也没有放过他。
那种明明近在眼前的幻想,一触手就会烟消云散的痛苦夜夜撕扯着他坚实的胸膛,逼迫着他强壮的心脏。
经常会有种错觉,茉歌依旧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捧上一碗亲自做的面,甜甜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吃宵夜,明知道他即使不饿也不会拒绝,可那个可恶的女人总会一次又一次的问,直到她满意为止,似乎这是她的一种乐趣。
而他的女儿,明明知道他女儿心智成熟,却愿意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还在来宠,表达着他歉意,尽可能对他的百依百顺。又似乎看到她端着清香的茶,笑嘻嘻地让服侍着他,装无辜的时候可恶得让人咬牙切齿,可贴心的时候又让人疼到心坎里。
似乎,她们从未远去。
可事实上,她们却已经不在。
有点后悔当初的放开,轩辕澈苦涩地想。
不止这么一次地想过,可那时候的环境由不得他。
如今局势已经稳定很多,他真想迫不及待地奔至她们身边,亲眼看着她们的笑靥方觉得人生美满。
一手边,是一大推信件,都是母女两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
譬如血影报告说,夫人在后院耕种,自足自乐。他会心一笑,会自言自语道:“到哪都能折腾,真不明白你哪来的精力。”
倾情整天跟着北越的前太子跑上跑下,好不快活,看到她女子和北越太子之间的趣事,更会让轩辕澈失笑,有点担心,又有点放心。
信件中,表述的都是母女两在北越的种种快乐,几乎没有提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或许他晓得这位君主的心,并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血影尽可能地告诉他,母女两个在北越的趣事。
可是信已经断了整整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只秘密吩咐了血影,要随时把报告她们母女的平安和日常的生活小事。平常每隔四五天,他就会收到信,整整一年多,他的精神食粮从未断过,可这次,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什么消息子没有打探到。
他知道茉歌带着人马去布衣老人,血影并没有跟着去,可他依旧会四五高低杠传回一封倾情的消息,就算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他也没有断过。
外头虽然兵荒马乱,可幽阁的联络议方式,无阻于信件准时到达轩辕,刚开始的七八天,他还颇有耐心,安慰自己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或者这一次没什么事情可写的,所以血影并没有写信。
可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可密探他们也什么消息也没传回来。
担心、忧虑、着急……这些负面情绪让他的心情紧绷,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想着是否她们母女出了什么意外。
重复看了过去那些信件好多次,那些信件让他几乎都翻得要烂了,依旧减缓不了他的担心。
清冷的凤凰殿中,被清冷包裹的男人,是那样孤独和寂寥,似乎所有的人都离他远去,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兀然,空气中有点浮动,轩辕澈放下手中的信件,收拾好脸上所有的表情,又是那个英谋独断,深沉难测的君王。
徐浪快步而入,神色略有紧张,飞快地递上一封信件,说道:“公主出事了!”
轩辕澈瞪大了眼眸,飞快地接过信件,一目十行,恨不得一下子把上头所有的字都看完。
信是夜寄过来的,详细告知了那天所有的事情,包括血影的失踪,两名密探的死亡,还有倾情隐离生死未卜。
未了,还清楚地告诉他,茉歌打算启程去玉凤。
“胡闹!”匆匆看完,轩辕澈迸出地声怒喝,该死的女人,竟然是要去玉凤?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轩辕澈又匆匆地把信件从头看了一遍,抬眸问道:“就这一封么?夜有没有交代夫人遇上布衣老人之后发生了什么?
徐浪摇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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