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在她脚步停了之际,声音亦停了下来,雪白色的长袍优雅拂动,他偏头,捻起竹桌上一块血玉,突然,身形顿了顿,偏头,一双妖魅邪惑的眸子夹着纯净和童真,毫不掩饰地撞进了茉歌的眸中,她微愣,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气闷,让她想逃离他身边,极气闷的气流在胸口不断地汹涌和翻滚,让她胸口微微作痛。
那是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男子,面比白玉温润,目如潭水幽深,他的眸子,是如此的邪魅妖冶,却轻扬纯净,如桂花酿,温醇而无害,甚至让人沉醉其中。
轩辕澈起身,颇长纤细的身影遮住暖阳辐射,在茉歌的面前映出一道阴影。
“你是谁?”他声音温润无波,不像是问一个无意中闯进他禁地的女孩,这里鲜少有人涉足。轩辕澈平静的脸背着光线,看在茉歌的眼里,竟多了一丝隐约可见的苍白,让她的心狠狠一拧,如针刺入心。
“你是谁?”从未有过的震撼让茉歌音色颤抖,他的眸子,如有一股魔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茉歌犹觉得那是一个漩涡,似不把一切卷入眸子誓不罢休的妖魅。但他的眸子却透着澄澈,不然纤尘的澄澈。
“这座宫殿的主人,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轩辕澈偏头,拾起地上的翠玉,今天又破了一块上好的美玉。
“你是玉匠吗?”茉歌好奇,看着他熟练地捡起翠玉,转而坐到躺椅上,熟练地拿起小刀,一刀一刀开始雕刻,沉静的脸色半边透着透明的色彩,大有逐客之意,不喜有人踏进他的禁地。
“算是吧!”他回答得很轻,很飘渺,全神贯注地在玉器上雕刻,似乎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似乎茉歌是一名不相干的人,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全身心地投入在雕玉的世界中,茉歌并未有一丝尴尬,她的脚如长了根一般,离不开,也舍不得离开。眼前人,眼前事,映入眼帘如蛛丝紧紧地团绕着她的心,偶尔因为他不经意的挑眉而揪心,茉歌的甚至犹若陷入了那一双邪魅的眸中,又或许说,那一双眸子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一身清风吹拂,凉意拂过额头,茉歌浑身一震,瞬间从那一团魔力中挣脱出来,神智开始恢复清明。轩辕澈一直注视着他手中的玉器,右手的小刀在玉器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予她,完全当她是一个隐形人。
“你在雕刻什么?”茉歌很自然地坐到旁边的躺椅,好奇地看着刀锋随着他的手在玉器上划动,翠玉有拳头般大小,色泽均匀,是一块上好的翠玉。
“雕人!”他简单地回答,平静无波。
茉歌抬眸转了片刻,这才发现这个宫殿大虽大,却非常的空旷和简陋,这么大的一个草坪,以目测的距离,该有快上千坪,庭院中,没有树,也没有花,宫门和他们的距离就该有一百多米。远远看去,似乎不如刚刚走过的宫殿那般宏伟和小巧,茉歌不禁对他的身份深为好奇。
“这里不能久留。”轩辕澈眼光并没有抬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茉歌也明白,这是逐客令。
“我可以经常来这里吗?”在还没有弄清楚她说了什么,她的问话已经问出,得到的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轩辕澈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茉歌一笑,道:“不回答,我当你是默认了!”
059 郡位相争
近日朝廷之上风起云涌,左右两相因北庭郡王暗杀一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争端之中,正式开启了皇权独立的序幕,多年的韬光养晦让南舒文言辞犀利,态度尖锐,逼得柳靖不得已让了步,含恨在心。
轩辕皇朝国都位于版图的正东方,南邻玉凤国,西接女儿国,而北方,是南舒文和柳靖争夺的核心,南郡和北庭皆为富庶之地,南郡多年来是襄王轩辕旭的属地,自他去世后,南郡一直由他的后世子孙承袭,数十年来自成一脉。轩辕寒为人冷酷,政治手腕过人,短短的数年把南郡的贫瘠变成了富庶。他聪颖灵秀,过早就参透朝中若隐若现的硝烟之气。柳家权倾朝野,而轩辕澈自小沉迷于雕刻之术,在轩辕澈亲政的前四年,轩辕寒就从国都的权利核心中抽身,不再参与朝中大小事务,也就一年一度的祭天会赶回皇城,但庆典一过,马上赶回南郡,不会多加逗留。久而久之,南郡就和皇城在政治上有了割裂,这位风靡一时的王爷也慢慢地退出了轩辕的政治舞台。
南郡欲得无望,北庭自然就成了南舒文和柳靖的目标,柳靖数年在北庭的努力一夜之间全部被摧毁,相当于一直在堆积的积木瞬间倒塌,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北庭共有四个关卡,一连四都城,如同四角,紧紧地守护着那一方净土。
就在三天前,北庭郡王幼女满月,宴请各都城将领和太守。
筵席间,惊变起,刀光剑影舞,正逢好酒正酣时,一批死士侵入郡王府,辣手无情,好好一场喜庆变丧事,郡王被刺,二名太守,四名将领皆当场毙命,听府中奴仆转述。那晚,如阎罗突临人间,王府变地狱。
北庭郡王颜玉青是柳靖手下宠信之士,由他一手提拔上来。轩辕一脉人丁单薄,先皇除了轩辕澈和轩辕霄之外,只有一个公主轩辕依依。由于私心,太后绝对不会让轩辕霄任命北庭郡王之职。当年颜玉青和南舒文之表兄应枫争夺北庭郡王一职位,甚为激烈,后因南园狩猎,应枫被有意中伤,差点失去一条腿,因此事修养一年之多。北庭郡王一职也有颜玉青担任。
在北庭数年,算得上是颇有建树,南舒文虽有心罢免也一直找不到理由,再加上朝政上,轩辕澈几乎全权不理,皆有左右两相商夺。他和柳靖虽然是官位相同,但毕竟柳靖在朝中多年,党羽众多,南舒文在遇事难免绑手绑脚。而这一次,一次暗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多年在北庭的努力摧毁,不过自然也包括他的一半心血,因为死者之中,一名太守和一名将领是他的人。
暗杀一事不日就传至京中,柳靖和南舒文同时震怒,柳靖想要拍人北上彻底清查一事,而北庭越城太守已传回消息,因为颜玉青的小妾本是龙鹰山寨的当家的女人,结果颜玉青见色心起,抓回府逼迫沦为小妾,小姑娘脾气刚烈,不甘受辱,第二天悬梁自尽,因此事而惹恼了龙鹰,在他为幼女办满月酒之时潜入府中,为卿报仇,仇恨模糊了他们的眼睛,造成了血染红绸,也因而错杀无辜宾客。
北庭郡王此事因色误事,柳靖虽然没有直接责任,可南舒文言辞中,明讽暗刺,指责他识人不明,造成了新任郡王之位,柳靖失去了和南舒文竞争的底气,此事一直激化了左右两相的矛盾,维持半月,因北庭动乱,情况危机,最终,新任郡王由应枫出任,自此标示着北庭正式落入南舒文的接掌之中。
硝烟起于北庭郡王,定于新北庭郡王,应枫出任已成定局,柳靖反对不得,只得暗自咬牙,多年来的努力化为秋水而过,他如断了一臂,轩辕霄也因此事终日忙碌奔走之中,除了冷眼旁观的卫明寒,整个朝廷都在慢慢地嗅到一个浓重的血腥之气,谁都感觉到一股外力正在推波助澜,帮着轩辕帝。
此种纷乱中有安定,安定中暗藏纷乱的情势下,卫明寒终日在将军府挥刀练剑,谢绝访客,且几乎是足不出户。
而轩辕澈,早朝之上是一贯的温醇如风,不急不躁,不喜不怒,白玉般的面庞如一潭深水,少有波动。如局外人,细观底下各大臣明争暗斗。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独叹,钓鱼翁!
060 悠闲
深院静,小庭空,淡烟飘薄。莺花谢、清和院落。树阴翠、密叶成幄。
白云飘,蓝天碧,青草香馥,夏末如春。一对壁人遥对晨昏,其间默默无语意还休。
“这是什么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躺椅上的茉歌拿着一块雪白色的玉块,有荔枝般大小,通体雪色,白得逼退天上浮云,茉歌好奇,捧在手上,色泽均匀,更难得的是,触感清凉中略带温度,舒服异常。
应该是价值连城的宝玉吧,连她这种对玉没有什么赏析的人来说都觉得,这绝对是好玉一块。
轩辕澈抬眸,略看了一眼,有垂下头去,继续雕刻,道:“那叫雪玉,此玉胜产于女儿国的雪莲上,雪莲上终年积雪,雪月含量丰富,不过由于偶尔会有雪崩,很难采集,所有此玉甚为贵重,就你手中那块,可以买下轩辕四座城池了。”
“哇塞……价值四座城池?就这么点玉块,轩辕澈,你没诳我吧?”茉歌惊讶不已,就这么点东西,我的乖乖啊……轩辕澈整个就是败家子一个,这么贵重的玉,他竟然拿来当雕刻用,且还是初级试手的那一种,不愧是皇帝,有败家的资本啊!
“随你!”他淡淡地应了声,面色还是无波。
半个月,朝廷忙得天昏地暗,他依旧,是一下早朝就往这里跑,而茉歌,轩辕霄四处奔波,自也管不到她,她也天天往轩辕澈身边跑,不知为何,她喜欢呆他身边,就是一天下来看着他雕玉,一句话不说,她也能呆上一整天。
初得知他的身份,真的是吓了她一跳,他竟然就是轩辕帝,让茉歌足足心情低落了两天。得知他的身份其实很容易,轩辕澈,轩辕第一美男,这响当当的名号,茉歌只要在宫中略微一转就能听出端倪来,更别说了他整天雕玉,一般的玉匠哪能拿着那些绝世美玉当玩具,她不是胸无点墨的女子,微微有些端倪便能推敲出他的身份。
“那这几天都败了多少块这样的玉了,前两天你雕的那块好像有拳头那么大小,然后你给丢了,那是几座城池啊!”败家子……
“茉歌你看!”轩辕澈停下手中的雕刻,随手拿起竹桌上的一块未经雕刻的雪玉,还有一只雕刻好的玉钗,一左一右,放到她眼前,道:“如果我给你选,你会选哪一个?”
一块是雕饰得栩栩如生的蝴蝶珠花,一块是形状凹凸不平的雪玉,茉歌自然会选的是珠花,芊芊玉指点了点,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经过雕饰的玉,如一块石头般,毫无价值。玉,本身就是一块彩色的石头,只有经过巧夺天工的雕刻,方可体现它的价值。
轩辕澈放下两玉,往后靠在躺椅上,平静如水的脸庞轻笼寒纱,阳光照耀下,白得透明,有那么一瞬间茉歌以为他是一块美玉,稍有不适,就会落地破碎。有种惊心动魄的撼动和恐惧。
“轩辕澈,你为什么会喜欢雕玉啊?”一个帝王,喜的不是政治上的权利,醉心的不是那倾天的权,茉歌打心里并不信,总会以为他温和的外表下,藏得不仅仅是一颗喜爱雕刻的心。这么多天以来,她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雕刻的,一旦沉醉其中,久久不可自拔。且它对所有的玉,都能说得出产地,色泽,用处……
如果是刻意的假象,那么他会是一个最好的演员,而她开始对凤十一的身份感到好奇和迷茫。如果凤十一不是皇帝的人,为何他的行为都是有利于皇帝的,且能在皇宫来去自如。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打破了母后最喜欢的珠花,那是西域进宫的,举世罕见,母后甚为生气,罚我在长亭中跪了一天。之后一直对我不假于色,为了讨好母后,我特意寻了藏宝阁中的同种类的玉块,给母后雕刻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珠花。之后就迷上了雕玉……特别是美玉。”轩辕澈的声音沉静缓慢,细细道来,说得似乎是一件轻松平常的事,而茉歌听来却皱皱眉头。
“你那时候几岁?”
“六岁!”也就是那一年,他从太后的眼中看到憎恨和怨怼。八岁那一年,他身染怪病,卧床数日,噩梦连连。之后清醒,一夜之间性子大变,从一个调皮的太子一夕之间变得温文如水,乖巧听话又恭谨,比起之前,更沉迷于玉雕之中,甚至可以说是沉醉。
“你母后是不是人,你才那么小,为了一个死物这样惩罚自己的儿子,犯不着吧?”简直是有病,看来兄妹兄妹的,有兄必有妹,都是如此狠毒之人,对待自己孩子都是如此的狠心。
“儿子啊,是啊,母子连心啊!”他语气是那样的平静,让茉歌的心狠狠的一抽,似乎看到了一个孩童为了博得母亲的欢心,笨拙地雕刻着,一刀又一刀,不由得暗自诅咒起当今太后。
“轩辕澈,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茉歌挑眉,疑虑地开口问他,如此的平静,当真是不在乎?他的国家,他的后宫,他的人生,都由别人来安排,当真是不在乎了吗?是习惯?
“我该在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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