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这两个城,一南一北,只要北庭郡王和皇叔带兵从南北两地堵住四方城和苏城的出入口,两军选在这里交战,相当于两边夹攻,除非有外兵支援,否则,我们必胜无疑。爹一直认为掌握了这四座城池就等于掐住了轩辕的喉咙,而殊不知,蝼蚁虽小却能毁于堤。这几年,舒文和皇上把秘密培养的军队化成了土匪在山头驻军,规模已经有不小了,再加上卫明寒和青衣带回来的三分之一例行守军,足以对抗城中的保卫军。”
“卫明寒是皇上的人?”茉歌讶异地挑眉,对这个消息显然有点震惊。一想到十年来他们秘密部署的一切,真的不能不让人佩服他们的隐忍和耐心。
芷雪摇摇头,笑道:“卫明寒不是!这也是……”顿了顿,她说道:“正因为他不是,而你是他可以妥协的条件,所以你才会被卷入这场争权的血腥中。别说是爹,就是姐姐,在必要的时候,也会把你推出去,如果能让卫明寒为我所用!”
这样的话足以让人对她的亲情瞬间冻结,但是,茉歌没有,反而是笑了,芷雪和凤十一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残忍事实,不管是不是会伤到她,他们都会据实以告,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即使这样的事实很无情。
“如果能帮到他,我会尽我所能,但是,前提必须是在我愿意的尺度下。”如果是像她一样,连一生的幸福都可以牺牲,茉歌承认自己没有那么伟大。
芷雪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戏谑道:“不用这么认真,如果我为了交换卫明寒的军权而把你赐婚于他,澈第一个就杀了我,所以这一点你倒不用太担心。不到万不得已,姐姐不会让你和这些肮脏的事情扯在一起的。”卫明寒不是,青衣是就可以,这些年,根据她观察和记录柳靖的心腹,哪里该安插暗探,哪里该派人掌权,她可是滴水不漏。以青衣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有他和卫明寒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之情,说服他带兵进城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政局千变万化,她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数。
有点意外的是,茉歌的脸皮蹭一下地红了起来,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问不出口,到底她和轩辕澈是什么关系,如果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她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算了,等到这一切平静下来,她也可以平静下来想一想了。
“姐姐,皇城的保卫军和皇宫的禁卫都是掌握在柳家的手里,难道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势吗?如果能把皇宫禁军的大权再度拿回来,擒贼先擒王,先掌握了这里,动起手来也不会死太多的人。”茉歌说道。
芷雪摇摇头,“絮儿你不太接触政权有所不知,皇宫禁军和保卫军的大权向来都是柳家的人掌握的,而禁军大权从太后登上皇位之时就一直在她手里,我多次设法,也只是短暂的掌权,还来不及有所行动就会被收回去!现在的禁军首领是柳安,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绝对不会为我所用。而保卫军的右卫将军林寻是芷云的丈夫,我调查过他的底细,是我爹的得意门生,所以,更不会为我所用。在太后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我勉强也就只能安插两个人在皇宫禁军了,而廖风至多也就是一个副统领。这一直是皇上想尽办法也打不开的突破口。”
“有人知道廖风是你的人吗?”茉歌沉声地问道。以她的谨慎,要在宫里安插心腹之人,那人的身份一定是绝对隐秘的。
芷雪摇摇头。这些年在安插探子的时候,都是洗清了底细才送进去的,不然不出两天就被人整死了。
“难道不能杀了柳安让廖风取代吗?”茉歌又问,以凤十一这种见头不见尾的功夫,杀一个人不是问题吧?廖风是副统领,如果柳安一死,廖风就能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这是茉歌目前能想到最快也是最可行的办法。
芷雪摇头,好笑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血腥了?杀人不是说杀就杀的,远在天边的太守你可以一夜之间把他们全杀了而取代,但是,近在皇宫里的人若是无故死亡,特别是禁军统领,那么会引起宫里的恐慌,甚至影响到京中百姓,所以,万万使不得!”
“柳安不用死!朕照样可以废了他!”轩辕澈淡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入了殿内。
南柯一梦事竟非 086 声东击西
佑轩十年的下半年,从皇贵妃落胎到皇后被幽禁,皇宫处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不见彩衣,不见丝竹,只有灰蒙蒙的沉重。
雪瑶宫,成了宫中之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
本来太后坚持着要废后的,以皇后失德,善妒之名,轩辕澈也答应了。只是因为边境尚有战事,皇城不宜有过大的动静,所以把这件事押后,等到卫明寒班师还朝之日,也是芷雪被废之时。太后也因此同意,毕竟内斗的前提是建立在攘外的基础上的。
为了安抚芷月,轩辕澈下令御赐了很多东西,南海珍珠,麒麟玉佩,千年灵参等……而她成为轩辕下一任皇后似乎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明月殿门庭若市。
十二月二十,轩辕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铺洒一地。院子里的梅花芬芳宜人,狂风大作,花雨连绵,依然是宫里的一大胜景。但是,今年的景致就显得清凉了很多,却也雅致了许多。
大早起来,春儿说,下雪了,喜得茉歌兴冲冲地跑出房门。雪花已经在地上铺了很厚很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软软的,冰冰的,很舒服。站在梅林中,闻着花香,赏着雪景,自然而然就想到,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不知不觉中,她吟诗出口,旁边的芷雪讶异地挑挑眉,眼光中一丝赞赏。
“没想到絮儿倒是满腹锦绣呢!”她一直以为絮儿文采并不是很好,没想到随口一段,竟然让她折服。
茉歌愉快地回头一笑,赶紧摇摇头,这个误会一定要澄清,不然哪天芷雪兴致一来抓着她吟诗作对就惨了,“姐姐别误会,这是别人做过的诗句,我只是随口拈来吟了两句,可不是我做的,不要太崇拜!”
这调皮的话配上她如见鬼般惊恐的摇头的神情让芷雪也愉悦地大笑了,姐妹俩在初雪的这一天在院子里玩了个痛快。
幽禁,可是货真价实的,虽然不是送往偏僻的地方幽禁,可,这雪瑶宫,的的确确成了一块净土。宫女太监芷雪也送走了差不多了,只留下婉儿,春儿和两名外殿的宫女,其他的全部送走了。
茉歌知道,这些送走的宫女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以前在雪瑶宫的时候,她们的身份地位比起其他的宫女要高一层,但是,落难凤凰不如鸡,棒打落水狗,这是定理。
但是,芷雪,这两个月,脸色红润了很多。茉歌不是一个会被环境困死的人,以前在芷雪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妹妹,是因为她是皇后,需要的只是一个贴心乖巧的妹妹。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是姐姐,所以,就要以一个妹妹的无拘无束对她。
自娱自乐,以前不行,但是,现在却可以了。
除夕夜,见过在雪中烤肉的没有?茉歌就有这个兴致,幽禁着皇后,并不代表着她会永远失去权利,在宫中稍微见过风云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说白了,只是机遇的问题,茉歌也不认为芷雪这个后位会不保。所以,想要弄来一些新鲜的肉并不是难事。
院子里的凉亭中,很快就搭起了烧烤架子,很快,阵阵的烤肉味道飘满了整个院子,馋得婉儿和春儿有点不顾形象。芷雪也开心地加入了五个女人的行列中来,这样的生活经验是她所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感到很新鲜。
烤玉米,烤鸡翅,烤腊肉,烤鸡腿……门口的守卫一半是皇帝的人,一半是太后的人,就像此刻的朝廷一样。所以,弄来这些一点也不困难。说实话,对于一个幽禁的皇后来说,算是丰盛了。
阵阵的香味诱得门口的侍卫口水直流。但也奇怪,笑声中,夹着他们皇后内敛的笑声,这是他们最疑惑的。
“多放点辣椒粉!这样才够美味。”这样的日子倒真的是有滋有味,茉歌哈哈地笑着,短时间里倒也不排斥过这样舒心的日子。
主仆间的界限也显得不是那么明显,宫女们眼中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两位主子一夕之间似乎变得平易近人。
“皇后,快焦了,该拿起来了!”春儿看见芷雪手中的烤翅就要变成黑翅,赶紧大声喊着。
芷雪赶紧拿了起来,心有戚戚焉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怀疑着,这样入口今晚会不会拉肚子……
“放心吧!姐姐,过年嘛,晚上多多走动也是好的,有益于来年身心健康!这是个好兆头!”她笑道,看着她手里那块看不出来是鸡翅的东西,茉歌促狭地说道。
瞧这歪理说的?芷雪拧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表情有点纯粹的可爱,“絮儿,姐姐赏给你吧!”
茉歌慌忙摇摇手,瞧着那黑漆漆的东西,像是斜睨着一坨屎,谄笑着,“姐姐,做人要厚道,你不能仗着自己比我们多吃几年米就这样欺负人嘛,这样佛祖会生气的。俗话说,其所不欲勿施于人!”
茉歌讲得一本正经,逗得凉亭中的几个女人哈哈大笑,连芷雪也忍不住笑了开来。
除夕夜,她们就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年,芷雪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有意思的一个年。
笑声和香味吸引住了一对在御花园中经过的龙辇。风雪大的很,听着这笑声,其中有一抹是他熟悉和思念的,不由得温温地笑了。这抹笑容一直保持到他的龙辇停在宫宴的畅水阁中。
果然,有她的地方,他才能真心地笑起来。瞧瞧这里,多热闹了,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样寒彻心骨。里头的男男女女,说笑声,似乎在讽刺着他的好心情……真是糟糕啊!刚刚染上的好心情就这么被里头虚伪的笑声抹去了。
“皇上……”身边的曹林不安且担忧地喊了一声,提醒他该进场了,大年除夕夜,宫里的家宴……
轩辕澈平静的脸上蒙上一层短暂的讽刺和孤独,耳边似乎还在响着刚刚那一阵让他眷恋的笑声,浅笑抚上优雅好看的唇角,一切归于平静。
不会太久的……我发誓!
宫中的宫宴一直忙个不停,一连几天都在不停地忙着,祭天、祭先祖……不知道轩辕澈在拜祭先祖的时候,那些龙有没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茉歌悻悻地笑着,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外头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雪瑶宫倒真的变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这样平平静静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雪积得更厚了一层。茉歌甚至想着要做一对溜冰鞋在雪上玩玩,不过最终因为望洋兴叹而放弃。
佑轩十一年一月十五,轩辕帝为了给边境的战士们祈福,亲自率领满朝文武大臣去宁安寺朝拜。这里是皇家寺院,通常只会有大事发生的时候,皇家才会来人祈福。
皇上出宫祈福,是登位以来的第一次,所以,特别的隆重。随行的大臣们,不管是愿不愿意的,都要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来。
其实,很多大臣都不理解,皇上为什么挑在除夕夜宣布了一月十五要来祈福。好多大臣心底都打了一个疑问,不知道这位一向呆在宫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对雕玉有兴致的皇帝,为什么突然有了兴致要来为将士祈福。
不过君心难测,人家天子有了兴致要出宫祈福,做臣子的当然就只有相陪的份了。
除了染了风寒不能来的轩辕霄,所有的大臣都到了。
轩辕澈独身一人上了祭台,这里,从来没有人陪着,风雨交加,他一个人站在上头,迎着漫天的风雨,直挺挺地站着。这样的直挺像是任何人也无法使他弯腰,似乎他可以扛起世间所有的苦难和幸福。雪白的裘衣上沾满了雪花,轻柔的雪慢慢地落下在他的头发上,一圈一圈,如坟墓边开出的花朵。
白色的……
底下的大臣沿着台阶跪了两排,一排为首的是柳靖,一排为首的是南舒文。底下的官员冻得瑟瑟发抖,不知道他要在上面呆多长时间。
但是,这样庄严的场合,即使是冷,他们也不能哼一声,甚至不能发出一丁点大的声响。
南舒文微微抬头望了望站在上头的轩辕澈,心疼难忍,那么单薄的身子站在寒风中动也不动,空荡荡的,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吹走般,更像欲是乘风归去的仙人。他自小陪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个温醇的孩子变成一个温雅的少年,亲眼看着他脸上纯粹干净得像溪水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淡泊,变得越来越飘忽不定。他已经把自己的心事藏进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触摸的角落,任何伤口都在阴暗的角落独自溃烂,从未见过阳光。
他敢说,他南舒文是轩辕澈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可就是他,也触及不到他的心底,甚至他的眼底。
十几年了,是该结束了!
这样的等待太漫长,漫长到磨去一个人所有的耐性,磨钝了一个人的锋芒。如果?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