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舒文,你还会包容我吗?如果我不再是以前的雪儿?”我问道,连自己都感到一丝不确定和期待,我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看,也只有在他面前,我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忐忑不安。
“会!我会找回五年前那个爱我的雪儿。”夜光下的他依然如当年我认识那个温文的少年,仿若浮云,轻柔的令人心折。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岁月留下的沧桑和成熟。
我很想要相信他,真的!我告诉自己,会学着相信他。
……
对于絮儿,我想不到澈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能做的如此决绝,甚至是毫不犹豫的,我和舒文劝说无效,只能答应。他说絮儿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一个虚幻中的他,是他努力伪装的假象。所以,他想要以真实的面目去对她。
因为真正的轩辕澈,是不会放过柳家的任何一个人的,包括我。
他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不得不说,不论是絮儿还是澈,他们的想打永远是出人意料,明明觉得不可理喻,可过后想象却在情理之中。
置之死地而后生,希望吧!希望他真的能幸福,起码,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我是真心的祝福我的妹妹,和他的。
能被他爱上的女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山外青山楼外楼 001 重生
将军府的书房已经三天没有见到阳光,酒气冲天,男人冷硬的下巴长出了青渣,双眸布满血丝,灰色的长袍更衬得他落魄潦倒,偶尔发出声声低沉沙哑的笑声。似野兽悲鸣,屋外经过的侍女们个个都一脸惊慌,怀疑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她们的将军疯了……
的确,他和疯子没有两样了。
满怀着即将要见到絮儿,即将会和她执手偕老,可却被告之,太后之前抓了她,而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皇后骗了他,可那又如何,如今皇后死了,芷絮也死了,柳家所有人都死了,他以前爱的芷月,现在爱的芷絮,还有恨之入骨的柳靖,都死了!
他努力证明了自己可以配的上相国的千金,努力让自己活得顶天立地,以为自己可以给芷絮幸福,他不曾一次幻想过他和芷絮的美好未来,可是,这一切全都因为这场政变化为泡影。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如碎片飘过,那个娇俏柔弱的人儿,那个灵秀聪颖的女人,映上了心头,到今天才知道,她是如此深刻地刻在心中。早在去边境之前就已经有了她的影子,芷月说得不错,他是感情的背叛者,是他先背叛了芷月。
和芷月相恋的时候,虽然是她先放弃了他们的感情,进宫当了皇贵妃,可扪心自问,那时候的他,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芷絮吗?他回答不了,那时候的她只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有了一个相知相爱的芷月,硬生生地压住了对芷絮的渴望。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年芷月没有进宫,而他们三个人还是这样纠纠缠缠,他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的画面。这一生,他愧对了两个女人……如今她们都死了,都和他死别了。
又是一声低沉的笑声,为了漫天无地的找芷絮,他连芷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只是从如意如心的口中得知,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那个不被祝福的孩子。遗憾,总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生。
他不爱芷月了,他曾经以为他对她毫无愧疚,可事实说明,他愧她太多,如心说,芷月临死之前想要见他一面,可那时候他在拼命地找芷絮。
这样深沉的愧疚和失去挚爱的痛苦几乎淹没了他……
“啊……”发泄似的大吼,他冷静的模样早就消失无踪,冷硬的脸孔痛苦地扭曲,发狂地嘶吼。
哐啷……哐啷……地上的酒壶被他砸得粉碎……
入了将军府的韩青衣拧着俊秀的眉头,挺拔的身姿在将军府歪站了很久,虽然他是皇后一手安插在边境的心腹,可这几年来的出生入死,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是真挚的。他认识卫明寒是孤寒冷清的,从不会为了女人失魂落魄至此,就是几年前芷月进宫,他被相爷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狠狠地羞辱之后也没有见到他这样痛苦绝望。
如今,芷月的死,芷絮的死,双重打击,他真怕他会承受不住。
他以为就要一天就可以,可自从知道柳芷絮死后,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了,真的该做点什么,来缓解他的痛苦。
身为一个军人……是没有资格如此儿女情长的!
门被他狠狠地踢开,中午的阳光深深地照射入室,直逼他的双眸,久不见阳光的双眸反射性地闭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遮住了这种耀眼的光芒。
“滚!”他嘶吼着,手中的酒瓶也顺着也飞扫向韩青衣。
“明寒,疯够了没有!”韩青衣拧着一双好看的眉,转身拉下那些钉在窗框上,挡着阳光的黑布,瞬时间,房间里明亮了起来,充满了温暖而阳光的味道。
“青衣,不要管我,回去吧!”卫明寒随手抓起身边的一瓶酒,奋力地开了瓶塞,又仰首灌了起来。
韩青衣看不过去,走近他,一把夺过他的酒瓶,高举过顶,狠狠地摔倒地上,溅了卫明寒一身的酒渍,可他纹丝不动,事不关己。
冷笑的勾起唇角,韩青衣怒瞪着他:“卫明寒,他真是丢我们军人的脸,你想醉死在这里,想要全军将士知道他们尊敬的将军为了儿女情长醉死在家中吗?”
“呵呵……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可惜,我还不算是一个英雄,絮儿走了,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卫明寒苦笑道,眯着血红的眼睛,久未合眼的他,脸容憔悴得可怕,毫无表情的脸上逼出一丝深沉的绝望。他本来原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原本就没有什么高深的理想,本来就是想要向柳靖证明,他是一个配得起他女儿的男人,狠狠地把他曾经给他的羞辱还给他。而芷絮,更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呵护一生的女人,如今这动力一夕之间没了,他顿时失去了方向。
“明寒,我们一起去边疆吧!”韩青衣蹲了下来,冷静地睨着他,他的脸上严肃而认真,“京城已经平静了,我们带上的军队不可能长留在京城。本来皇上已经命我带着兵马三天后启程去边境,我们一块去吧,既然这里留给你那么多痛苦的回忆,不如走得远远的,当初你不是这样挺过来的吗?”
“走得远远的……”他喃喃自语,神情似乎恍恍惚惚的,根本就不知道韩青衣在讲些什么。
走得远远的,似乎不错……把这座繁华的京城给忘记了……
浣衣局,位于王宫的西北角,静得只能听见洗衣的刷刷声,这里,二十多个宫女,却洗着上至皇帝,下至太监的衣服。大多的宫女都是不到五更就开始起床,到了二更天才能睡觉,比起其他宫苑的宫女要累上很多。
所以,这里,一般都是犯事的宫女才会被上头贬了下来的。
“茉歌,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帮你洗!”红蔷洗完了她旁边的衣服,看看茉歌身边还有两大盆,再看看她泡在水里透红的手,难受地劝道。
茉歌摇摇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在洗衣板上刷洗着衣服,对她的话似乎没有听到似的。
红蔷默默地垂泪,咬牙,走到一旁,端起一盆衣服,就要帮她洗,茉歌看都没有看,冷冷地说道:“放下!你洗好了就休息一会儿,别管我!”
“可是,你的手……”红蔷心疼地看着她通红的手,她是茉歌被芷雪接到雪瑶宫的时候就被芷月贬至这里,不但受到排挤,从早到晚都双手几乎都泡在水里,她的手整整溃烂了一个多月,之后才慢慢地好了起来。更何况是茉歌这样娇生惯养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带她来浣衣局的公公说,她叫茉歌,可红蔷知道,她就是她的以前服侍的九小姐,浣衣局里所有的女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敢提,茉歌也没有承认过,还让红蔷直接称她为茉歌。柳家所有人都死了,她还活着,这一定是皇上私下松口的。这样,再加上之前她和皇上王爷之间的纷纷扰扰,宫女们就算是没有出浣衣局,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在宫中待久的她们自然懂得何谓祸从口出。
可,不说,并不代表着她们会无动于衷,欺负新人都任何一个工作环境中不成文规定,就像是一个刚迈入社会的菜鸟,势必就会处处碰壁,处处看人脸色。所以,茉歌一天的工作量是最大的,再加上她是新手,动作又慢,人家洗一小时,她通常要花上几个小时。哪些是妃子的衣服,更要按照等级一一分类,不得出现一丝纰漏,这样的工作细小,却很费心,有时候光光把她们的衣服分类就搞得茉歌头昏眼花,甚至曾出现过遗漏而遭到责罚。
但是,茉歌从未假手于人,借着繁重的工作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恨……
“没事!你去休息一会儿吧,红蔷,别让我在这里更受到排挤。”茉歌冷冷地说道,她已经注意到那边有几个宫女冷笑的朝着她们的方向看来。
女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即使是后宫中小小的浣衣局也不例外。
红蔷自知她的固执,只好站到一旁去,难受的看着她拼命搓着衣服的表情,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姐不成,哼!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成为浣衣女,瞧她那副模样,就是让人看不顺眼,还心不甘情不愿的。”一人冷哼着,一边晒衣服,一边注意着茉歌冷静的脸庞,似乎想要激起她的怒气。
“真大牌,林总管都不敢给她太多的衣服,哪像我们,人家洗几盆,我们要洗几十盆。”另外一个人酸溜溜地应着,这些倒是真的,茉歌的工作量比起她们算是少的,但是,最后一个睡觉的一定是她,她们都联合着排挤她,把很多衣服通通都推给她。
中午的阳光毒辣得可以晒黑一层皮,晒得她的额头上凝聚了少些汗水,多了一丝燥热之感。
茉歌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对她们的冷言冷语早就不在意,她不在意的人和物,不管做了些什么,都不会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有的,只是对她们挑衅感到可笑……
那些宫女们见茉歌冷漠无应,自觉地无趣,只得闭嘴,狠狠地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茉歌。
草草地吃过了午膳,茉歌就给各宫的妃子送去衣服……
落香宫,是香太妃的寝宫,茉歌成为浣衣女之后,除了太监宫女的衣服,主要负责的就是香太妃和浔阳公主的换洗衣服。
“茉歌来了,快点过来尝尝,只是御厨刚刚做好的玫瑰糕。”见茉歌捧着一堆衣服进殿,香太妃慈爱地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霞接过她浅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入了内室,帮太妃整理,而茉歌上前,屈膝行礼。“参见太妃娘娘!”在宫里住了快两年,什么没有学到,礼数倒是学到了不少,茉歌心中自嘲着。
“你这孩子,怎么净这么见外,过来坐,尝尝这玫瑰糕,这糕点夏天吃着才舒服。”她慈爱地想要拉过她的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香太妃是宫中唯一的太妃,在宫里相当于太后,不同于柳媚儿的平板尖锐。这位太妃眉目慈爱,对待宫女亦亲切随和,笑容中散着一股浓浓的祥和。
茉歌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欠身行礼,说道:“多谢太妃娘娘赏赐,奴婢不敢!”
她是浔阳公主轩辕依依的生母,也是轩辕澈生母雨妃生前的挚友,轩辕澈对她礼遇非常,每隔几天必定会来次请安,更见她在宫里的地位如何,为此,茉歌就更不想与她攀上关系。之前的太妃一直深居简出,和浔阳公主几乎是不出宫门,在宫里茉歌只闻其人,不曾见过面,她不想探究她亲切的背后有什么意义,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被一团冰紧紧地围着。接受不了一丝一毫不明白的好意。
茉歌本就有一颗极为敏感的心,一切的经历过后,只让她更清楚地看清了这个皇宫,也更难相信人性。
如果连自己都不可信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信任的。
“茉歌啊……”太妃拧着慈爱的眉,睿智的眸中盛着一股疼惜,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心放宽点,很多事情不要用眼睛看,要用心看,世上所有的事,很难以对错判断。”
茉歌福了福身子,依旧没有表情地说道:“多谢太妃教诲,奴婢谨记于心!”
一股香气自外头传来,接着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殿中这沉寂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她的喜悦。一个粉色宫装的妙龄少女脚步轻快地入了内殿,她十五六岁上下,和茉歌同龄,皓齿星眸,芳菲逼人,精致小巧的五官俏丽妩媚。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笑容,茉歌从未见过这样纯真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可以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她就是重新投胎也不会有这样灿烂无伪的笑容。
她就是轩辕唯一的公主,浔阳公主轩辕依依,也是轩辕澈最宠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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