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茉歌知道他说的都没有错,可她却觉得无法忍受,也无可奈何,当初听闻芷雪死后,亲眼看见浴血中的芷雪,那一刻,她的确恨极了轩辕澈。在浣衣局频繁沉重的工作中,就是靠着她的恨在支撑着。她知道轩辕澈一直在等着她开口,也知道他一直在逼她认命,可她从未妥协过,甚至想要以牙还牙报复他。可夜里出现的那双瞳眸,冥冥之中阻止了她,理智和心一直在较量,结果是她对他的恨无形之中淡了很多……
矛盾的自己……复杂的他……这一切都让人迷失最初。
她喜欢的不是以前的轩辕澈吗?伤害现在轩辕澈为何让她感到不忍和痛苦?她不是恨他狠心地把那个轩辕澈带离她的世界吗?
“想什么这么认真?”轩辕澈注意到她沉着脸,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地问道,这样的神情让他觉得他离她好远,让人不舒服。
茉歌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专心批奏折还有心管她想什么,这皇上管得也太宽了点吧,“想着怎样才可以杀了你!”茉歌半真半假地说着,曾经她是恨得想要一刀杀了他,可现在,她虽理不清心里的矛盾,却也没有想过他死。时间不仅是感情的杀手,也是仇恨的和手。
轩辕澈批注的笔连停都没有停下来过,转头,深深地锁定她的瞳眸,邪魅寒澈眼中是不可错认的专注和认真,“茉歌,只要你下得了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绝不反抗!
这句话有片刻让茉歌心胆俱裂,隐隐地疼,这种眼神她第一次见到,决绝而偏执,有一秒钟她几乎相信了。
可眨眼之间,她却嗤笑了,这样的话,就她这个傻瓜才会信吧,像轩辕澈这样的男人,谁会对他不利,他早就先下手为强,怎么可能乖乖地把命给捧上,所以,茉歌宁愿告诉自己,这是个笑话。
眉梢染上了一丝苦笑和淡淡的失望,轩辕澈的眼神又回到了奏折上,接着批注,似乎刚刚重于生命的承诺真的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玩笑。
不管是凤十一还是轩辕澈,他都没有骗过她,即使当初要利用她,只要单纯地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他都是如实告知。茉歌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静静地陪着他批阅奏折,整整一个下午,隔着一张短几,静坐一个下午,名义上是他的贴身宫女,她却明目张胆地去翻阅朝臣所上的奏折。皇宫不得干政,但她不算是皇宫妃子,轩辕澈也没有阻拦,茉歌更拿得理直气壮。
这朝廷上的事还真的多如牛毛,礼部上的奏折,昏死,皇家寺庙哪里要修葺这样的小事也拿来烦他?还有宫中祭天祭祖等事,还要礼部拟好时辰,说什么天时地利……真见鬼了,人都死了,什么时候拜不是拜,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亏他们还这么郑重其事地上奏。古人的规矩比现代人可多太多了……
抬眸瞄了一眼他完美得有点冷酷的侧脸,茉歌偷偷地为他默哀了一下,杀父你弟得到皇位又怎样,还不是劳碌命。做得好百姓称颂,做得不好遗臭万年,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一番滋味。从未见他提起过,不过想轩辕澈这样的男人,想要提下辈子吧!
无意中看见他眉头皱了一下,茉歌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问话让他们都愣了一下,茉歌见他皱眉,几乎就是条件反射地问话,似乎脑海里深植着这样的记忆。
轩辕澈冷着脸,“是上个月国库的入帐,舒文说可能有点问题,让朕好好算下户部呈上来的帐目。”
“他去哪了让你算?”
“你忘记了,过两天他就大婚了,这个帐目……”轩辕澈冷着脸看着乱七八糟的帐目,拧着一双好看的眉,似乎有点为难。茉歌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示意他坐进去一点,她挨着他坐下,拎起那本帐册,瞪圆了眸子……
额滴神啊!天才……他们不会都是这么算帐的吧?
“你们过去不会都是这么算帐的吧?这要做假帐可太容易了。”茉歌疑惑地问道,这个帐目上一条一条出没有分类,借贷方也不写清楚,轩辕的苛捐杂税多,财政要花钱的方也多如牛毛。可户部的帐,是一笔一笔记录下来,根本就没有做分类,怪不得上个月的帐这个月的中旬才呈上来,这个看的人要是弄清楚,可能要费一番力气,没有个十天半月看不清的吧!
“平常都是舒文在看这个帐目……”轩辕澈说道,语气有点羞耻,他还真的没算过国库的帐,今天看了一个时辰了,连最简单的一笔借贷才刚刚弄明白。可朝中除了舒文,他又没有可信任的人,这个帐势必得自己算。
茉歌对南舒文的佩服简直到了景仰膜拜的地步,摇摇头,瞥了一眼轩辕澈邪魅的脸,这个帐篷交给她几个时辰就可以搞定了。毕竟她的会计学得顶呱呱,在班上做这样的会计分录可没有人比得上,只是,帮他,得讨个代价吧?不然这种亏本的生意谁做?
“说吧,什么条件?”轩辕澈如她肚子里的蛔虫般,只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可以帮忙,可这一脸的算计,让轩辕澈打起十分的精神。
真聪明!茉歌赞了一声,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口水,她慧黠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除了出宫,随便你提!”轩辕澈犹豫了一下,说道。
奸诈!茉歌心底骂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轩辕澈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要腹诽朕,什么条件你自己说。”
“行!那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到时候反悔,反正暂时我还想不起来,你欠着先。”茉歌拎过三本厚厚的帐册,搬到他的对面去,帮轩辕澈算帐起来。
头昏眼花的,这个户部大臣真的该撤换了,竟然呈上这样的帐目来,明摆着不是让上头的人头疼么?他们就算是不懂得借贷方分帐,也懂得要把支出分帐吧,这样一点类别都不分,让轩辕澈这样的菜鸟算,算个五天也就算一半,而且这样的帐目,他们存心做假帐亏公款,上面也分不清楚。真是难为了南舒文了,以前清查户部的时候可能是一条一条地去对帐吧,可惜又上来一个头脑不清的。
碰上她,死定了,借贷方一列出来,哪里是假帐,哪里亏了,一目了然。
写毛笑字有点遗憾,算不快,要是钢笔就好了!
轩辕澈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冷邪的脸部线条瞬间柔软了许多,淡淡的怜惜溢满双眸,她又让他发掘了一向才能,这国帐,以后舒文可能昨交给她算了。
到了晚膳的时间,茉歌已经算好了两本帐册,速度快的轩辕澈愣然,简直不可置信……
陪着他吃过晚膳后,又是一个算帐,一个批阅奏折,轩辕澈很显然先得空了,不禁有点好奇她是怎么算帐的,为了避免吵到她,他安静地坐到她身边,想要看看她算的帐目。
内殿里安静得很,只有幽幽的夜明珠染了一室的明亮,半白半黄的光线在床上映出两道亲密的身影。
轩辕澈看得不是明白,忍不住凑得更近了,嗅到茉歌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馨香,不是他经常嗅到的脂粉味,清新凉澈的香味,夹着一股茉莉的花香,让他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她优雅修长的颈项,内殿中的寂静也让他清晰地听到她的心跳,似乎有点过快……唇角微微一勾,茉歌就偏头,双唇近得有点暧昧,稍微上前就能碰到,散着暧昧的情愫。茉歌瞪了他一眼,说道:“闪远点!”
这家伙八成是故意的,靠得这么近,她怎么算帐,连呼吸地扑上她的肌肤了,清淡的男子气息让她脸上蹭上一朵红云。
“朕看看帐目,你继续算你的。”轩辕澈一本正经地说道。
茉歌狠狠地瞪了一眼,才转头,声音微小,“你这样会影响到我!”
“朕又没有说话,也没有……”轩辕澈还没说完,茉歌又是一瞪,灵秀的瞳眸中隐隐有一簇火苗在窜动,她要笑不笑地扯开唇角,说道:“再不闪,自己算!”
这一招很管用,轩辕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乖乖地走到对面去,随手翻开一本诗经,无聊地翻阅着。
茉歌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接着算她的帐。
时光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一本总帐算起来有点棘手,假帐的精细程度也比之前那两本好大得多。
轩辕澈偶尔抬眸,看着她认真的脸,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微风吹入窗口,吹起桌上的帐册,一页一页,像是吹拂过彼此的心尖,皆是朦胧而温馨的甜美。似乎在流动的时间中,彼此的心靠近了……从未有过的靠近。
茉歌有点奇怪,似乎这样的情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她心里温暖,似乎她经常帮着轩辕澈算帐。在温暖的烛光下,有人陪伴着。
风吹起她的发丝,在帐目上飘扬过一道蒙蒙的阴影,茉歌抬起眸来,笑开了,比她预计的时间晚了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起码她所学的知识还没有还给老师。
“算好了!”
“结果如何?”轩辕澈漫不经心地问道。
“户部尚书是个好官!”茉歌含笑地说道,见到轩辕澈挑眉,她又继续说道:“从帐目来看,有三十九笔大的假帐,小的假帐多如牛毛。上个月的户部一共亏空国库一百七八点八九万白银。其中各地官员分了至少三成,户部、礼部分两成,工部分一成,吏部一成,剩下的三成给国库。兵部和刑部,问题倒是不大。这是一个月的国库亏空就这么严重,你说说,一年下来,这些户部官员的腰包得有多鼓呢。哎,我要是男人,打死也爬上户部尚书这个位子玩一玩,看看一年下来,能不能把轩辕给玩垮了,反正我要是做假账,你还找不到破绽。”
“该死的!”果不其然,轩辕澈诅咒了一声,抓过茉歌记录的那本岞山,上头列明了坏账、假账,还有亏空的部分……怒火直冒,柳家的遗孽只是还来不及整顿,他们以为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们胡作非为吗?
茉歌在那边凉凉地吹风,幸灾乐祸地说道:“一驼屎坏了一锅粥,你啊,得赶快整顿一下这批官员了。似乎你之前的形象装扮得太过于成功,大家都当你是叫不出声的老虎了。剥削民脂民膏也不要这么狠啊,得留点给中央,看来你出台的政策不太管用,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太极功都打得都不错,老了一定是强筋健骨。”
茉歌虽然说得讽刺,不过她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的功夫,柳家遗留下来的漏洞要修补还得要一段时间,轩辕澈有轩辕澈自己的考量,这个太松了他们会继续逍遥,太紧了他们又会反抗,所为这个度很难把握。不过反正他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了,假以时日,收拾他们不成问题,现在恢复国力才是最要紧了,这些扫除贪官污吏只能是慢慢来。
“上任的户总尚书已经在午门斩首示众了,没想到他们还敢这么嚣张!”轩辕澈恨恨地道,明天早朝他要他们好看。
茉歌啧啧地摇头,笑道:“冲动是魔鬼啊,我的皇帝大人,你还是稍安勿躁,这东西慢慢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一天就想要解冰小心光荣任务你自己。照着你原来的计划做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轩辕澈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知道我有计划撤了他们?”
茉歌如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极为不捏,芊芊玉指点了点桌上的奏折,说道:“你忘记了,我在算帐前可一直都在看你的奏折。”
轩辕澈这才垂下眸,昏黄的烛光扑打在他的洗净雅彦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出一层淡淡的阴影,倒看不见他眼中的邪魅寒澈,就看到一个绝色美男卷着身子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茉歌突然心肠一软,说道:“轩辕澈,你说治国最后的目标是什么?”
“安百姓,平天下!”
“那根本又是什么?”茉歌又问道。
“百姓!”轩辕澈眼眸都没有提,身为君王,他可不会忘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这样浅而易懂的道理是很多君王都不屑一顾的,可轩辕澈却牢牢地记在心里,教他这个道理的是已逝的老左相。
“所以喽,你啊,应该把心思入在如何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上,只有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才会拥护你们,各国的百姓才会向往轩辕,才能达到安百姓、平天下这个目标。你们才能继续剥削民脂民膏!”茉歌凉凉地说道。
前面听得还颇有道理,后面一句,说得不伦不类的,轩辕澈拧眉,扫了她一眼,眼神虽然寒澈,却带着一比淡淡的宠溺。她的话未尝不会有几分道理,轩辕澈不由得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灵秀的眼,问道:“茉歌,你在柳家的梧桐苑长大没错吧?”
“你比谁都清楚,问着废话干嘛?”茉歌哼了一声。
轩辕澈拧着眉,问道:“你长在柳家,自小也就只有一个婢女陪着长大,听你的言谈举止,似乎不是一个困于闺阁之女该有的。你到底是谁?”
他一直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远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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