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
茉歌耸耸肩膀,也不太客气地坐下,支着头,眼光中净是善意的嘲弄,一手理了理他凌乱的衣襟,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诚实?净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明明是韬光养晦的人,说这样真让我哭笑不得,是夸你好呢还是嘲笑你好呢?”
寒光瞬间掠过他的瞳眸,冷淡破了一个口子,抬眸定定地看着她,浮起寒光亦慢慢地消失,竟然勾起一抹冷冽的痕迹,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茉歌扑哧一笑,说道:“你能准确地说出我的寝宫是琉璃宫,况且……”茉歌偏头示意他看去,破旧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墨迹勾勒出一棵苍劲的梅树,开着墨色的梅花,重要的不是花,而是花旁边的字。
皓月宸梅……
落款是玉邪。笔触坚硬有力,暗含锋芒,是清秀刻骨的瘦金体。
茉歌似笑非笑地睨着玉邪,有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冷峻入骨的男孩子,笑问道:“还要问下去么?”
玉邪眼光深邃地刻在墙上,很久之后方收回,凝视着她的眸,沉声问:“你真的是民女?”
好可怕的孩子,环境对一个人的个性真的是影响深刻,瞧瞧他才几岁啊,这个眼神和激光一样,她要是胆子小一点还真的被人吓死了。
“当然啦,头发长,见识短的民女而已,皇子殿下可以不必摆出这张冷面,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
“你想我帮你?”
茉歌摇头,笑道:“大皇子,目前你最需要的是我的帮忙,所以,你可以笑一个么?”
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笑一笑,多完美啊!她最喜欢看孩子的笑容了,不过说说而已,她敢保证玉邪要是会笑,她会起鸡皮疙瘩的。
“你为何不请御医来给母妃瞧瞧,说不准身体能好?”茉歌见他冷着一张脸,便问道,看得出来他很疼爱他的母亲。
玉邪的眼光瞬间变得如春雾般朦胧,深邃得遮住所有的情绪,不容人窥探,他说道:“冷宫潮寒,母妃生下我之后身体来不及调养就被打入冷宫,早就落下了病根,卧床已经五年多了。她若患的是身体的病还好说,可她患的是心病,根本就无药可医,母妃的性子不适合在这里生存,与其在人间受苦,还不如早点……解脱的好!”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特别轻,却让茉歌动容万分,触动她心里柔软的一面,不由自主地拉过他,玉邪只是凝眉,看在茉歌对他还有用的份上,并没有挣扎。
茉歌伸手抚着他的细嫩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母妃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的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玉邪,你真的是好孩子!”
玉邪似乎贪恋着她手上的温暖,动也不动任茉歌发挥着她不知何处涌来的母爱光辉,讽刺地哼了一下,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说道:“我希望我的母妃早点死,你觉得我是个好孩子?”
茉歌凝视着他,坚定地给予他所想要的肯定,说道:“嫁入皇宫已经是她一生的悲哀,若是被暗算又无力还手已经失去了在这里立足的资格,她若活着,即使重新得到邪皇的宠爱,总有一天也会失去这份宠爱,到时候她会跌得更重,更惨,你看透了,不想她在世界上受苦,早点离开解脱是你为人子的一份孝心,自然是个好孩子!”
玉邪默默地站着,稍微动容的眸光稍纵即逝,快得看不清,他神色平静,可心底却悄悄软了一个角落,自小王昭仪就卧病在床,在印象中,连抱都没有抱过他,红姑虽照顾着他长大,却也顾及着主仆有别,没有多加亲近,没有人像茉歌这样亲近过他。
不管他多成熟,毕竟还是个孩子,渴望母爱的孩子……
茉歌瞧了他一眼,眨眨眼睛,问道:“玉邪你长得还真的秀气可餐耶,给我抱抱如何?”
刷一下,肤色如玉的玉邪瞬间红了脸,别扭地挣开她的手,冷峻的眸光如激光般冷冷地打在她脸上。
茉歌很没良心地扑哧一笑,说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了你,哇……害怕了耶……真难得!”
见玉邪别扭地站着,红着一张俊脸,表情怪异,茉歌才停住不再取笑他,这时门外的如玉说道:“小姐,如云来了!”
茉歌道:“知道了!”回头对玉邪说道:“小子等会儿!”
说完她出去,接过如云手中的膏药,又回来,说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
玉邪别扭地瞅了她一眼,站得远远的,那冷峻的表情,又化了几分,茉歌笑道:“戒尺打在身上不好受,不过来就拉倒,我走了!”
茉歌不在乎地站起,挑衅地看看他,就往门口走去,玉邪赶紧走到她面前,双臂一展,拦下她,小脸通红,不甘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让你擦!”
茉歌双眉一挑,真是个不受教的孩子,她凉凉地说道:“说得倒是挺委屈的,活该我欠了你似的,大皇子,你母妃就要死了,你父王又不待见你,你说说看,你要是自己不爱惜自己,天下还有谁会爱惜你?想要做大事,我劝你好好把你的身子骨练得强健点!”
玉邪默默的看着她,感动瞬间盈过心尖,茉歌的语气虽薄凉,却温暖了他的心。
静静地,把外套给脱了,只穿着纯白色的长裤就站在茉歌前面,手臂上,背后,净是紫红色的瘀痕,洁白干净的皮肤上,淤青得触目惊心。茉歌眉头一蹙,真是难为他了,刚刚竟然一声不吭。
青草味飘满了房间,冰凉的药膏轻轻地抹在他的瘀伤上,玉邪眉头都没有蹙,只是心存感激地看着认真为他擦药的茉歌。半晌,很别扭地轻声道:“谢谢!”
“了不得啊!大皇子。”茉歌调侃着,见他又别扭地别过头去,茉歌这才边擦着边说道:“一会儿机灵点知道吗?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就要学会利用你的优势。”
“什么优势?”玉邪问道。
“你母妃快要死了,这就是你的优势,不防利用下你的母妃,邪皇毕竟是你的父亲,虎毒不食子,你还小,他会给你重新找一个母妃的,而下意识间能让他想到,又能叫得出名号的妃子,在宫里的地位不会低,明白我的意思吧?”茉歌问道。
玉邪沉默了片刻,闭上眼睛,重重地点点头。
茉歌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家的悲哀。
傍晚余晖洒了一室,凄冷的冷宫添了温暖,橘色的温暖笼罩着寂静的榕树中,更添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茉歌随着玉邪看过王昭仪,她显然已经是大限将至,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病得纤瘦不堪,颧骨高高地隆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
玉邪在她的床前静静地坐着,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悲伤,没有愤恨,有的只是一片冷峻的平和。
茉歌临窗而立,心绪亦飘远了,红姑和如云如玉呆在外头,谁也没有说话,如一片坟地般死寂。
冷宫的门口传来了吵杂声,太监尖细的声音顺着风向,慢慢地飘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玉邪站起身来,看了茉歌一眼,茉歌也收回了游离的心思,慢慢地渡了过来。
“儿臣请父王金安!”玉邪撩起长袍,跪地请安,恭敬谨慎。
邪皇只是扫了他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道:“平身!”
玉邪谢恩便站了起来,抬眸看着平常只能远远地看着的父王,心绪依然无所波动,无怨亦无爱,邪皇冷硬的眼光锁在茉歌身上的。冷声问道:“你不回琉璃宫,到这里干什么?”
“得感谢你的好儿子啊,我逛得有点口渴了,他请我来喝杯茶,有何不可?”茉歌耸耸肩膀,走近玉邪身边,说道:“想不到邪皇还能教出一个孝子来,真是天下奇闻!”
“你什么意思?”邪皇的产音更冷了,如冰凌肆皮肤。
茉歌笑得讽刺,这个男人的脾气真的是不太好呢,道:“我看见你的好儿子为了请动您大驾来见他母妃一眼,不惜向您的三儿子下跪,让我刮目相看,所以好奇心一起就过来了呗。”
邪皇听闻此言,愣了一下,讶异的眸光扫过那个站得笔直的孩子,蹙眉,偏过身子来,命令道:“抬起头来!”
玉邪抬起俊秀的小脸,无惊无惧地与邪皇冷硬的眼光对峙着,茉歌猜想着,这可能是邪皇第一次正眼瞧着自己的大儿子,因为她看见他的眸光划过一丝异光。
她本来想着教玉邪摆出一副母妃逝去的伤心样,可玉邪酷酷地冷睨着她,像是她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摆明了就是讥讽她头发长见识短,照这个形势看来,果真还是儿子比较了解老子,父子连心嘛!
“你叫玉邪?”虽然没见过他这个大儿子,不过他惊人的记忆力依然有稍微的印象。欣赏地看着这个孩子,他有三个儿子,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惊人的气势和聪颖的资质,一眼就看出非池中之物。
“是,父王!”玉邪冷道,对自己的父亲疑惑地询问自己的名字,他的表现平静得令人喝彩。
邪皇的眼光扫了屋里的环境,稍微蹙眉,接着走到王昭仪床前,对于一个皇上来说,女人的脸还比不上朝臣的脸来得深刻,邪皇自然也不例外。王昭仪被病痛折磨了几年,早就憔悴不堪,根本就看不出来之前的花容月貌,病入膏肓的体态惊人的孱弱和难看。
“瞧过御医没?”他问玉邪。
玉邪道:“御医说母妃已经熬不过今天晚上!”所以他才会甘受屈辱地向玉箭下跪,想要让他母亲死前能见父王一面。
邪皇蹙眉,淡淡地道:“你母妃死后,就让德妃来抚养你,今晚朕就会给凤翔殿下旨!”
玉邪犹豫了片刻,跪地,磕头,“多谢父王恩典!”
邪皇转身,扫过茉歌,沉声道:“跟朕回去!”
茉歌耸耸肩膀,刚好迈步,就听到床上的王昭仪低沉的呻 吟之声,茉歌停下脚步,见玉邪眼光中隐约有着请求,她只好说道:“王昭仪醒了!”
“与我何干?”邪皇冷狠地反问,只是淡淡地扫过渐渐睁开眼睛的王昭仪,表情冷淡如冰。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就算皇上没有听过这句话,也该听过一夜夫妻百日恩吧?在你们的孩子面前您就这样的态度,就一点也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么,且王昭仪命不久矣,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就当是日行一善,让她无忧无虑地离开这个尘世吧。”茉歌笑道。
“你什么时候有这等心思?嗯?”
“可怜她而已!”
“你的名字!”他淡淡地说道。
聪明如茉歌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冷笑道:“可笑,我也是当日行一善罢了,像你这样冷血的人还不配和我提交换条件。”
茉歌冷冷地说完,就转身就走……
听说邪皇最后还是留在冷宫呆了一会儿,当天夜里王昭仪就走了……
邪皇下旨让凤翔宫的德妃娘娘抚养玉邪。
此事在宫妃中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玉凤皇宫中的风起云涌,她不甚关心。
茉歌听如云如玉说过,德妃进宫多年,并无所出,是丞相之女,性子温和,不争宠,不斗狠,却深得邪皇宠爱,和云妃在宫里的受宠不相上下。
茉歌也稍微放心了些,她看得出来,玉那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日后说不定他能帮得上她的忙。经过这些年,茉歌早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一件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情,帮玉邪,其实也是为了能帮到自己。
山外青山楼外楼 022 父女
茉歌在这个皇宫里又闷了几天,因为前天她特意在沐浴之后湿着一身便在窗边吹了一夜的冷风,如愿以偿地得了风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病了几天。
邪皇看着她的眼光越来越火热,越来越专横,那种充满欲念的邪恶让茉歌警铃大作。她不是幼龄儿童,也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他眸光中代表的含义。
她在宫中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忙,只能靠自己拖延时间。而她,用了最笨也是最快的一种方法,自残。
邪皇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她,事事讨好,送这送那,又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几乎是每天都会过来找她。就算茉歌冷言冷语,就算是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亦会拼命地控制住。
宫里谁不知道琉璃宫中的民女深得盛宠。偶尔有几个闹事的妃嫔踢场,也能被茉歌轻轻松松地打发。她这性子,在轩辕后宫尚且不吃亏,怎么会在玉凤吃亏。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渴望而欲得无门,所有的耐性都磨得一滴不剩,那么就只有霸王强上弓了。在男人的观念里,女人一旦被占有,不寻死觅活就是死心塌地。邪皇是个做事果断利索的男人,自然不愿意浪费过多的时间去哄一个女人开心,即使这个女人是茉歌。所以,只有剩下用强的这一招。
从他的眼神茉歌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忍耐差不多了。
真的很憎恨芷絮这副样貌,平白无故给她招来这种牛皮糖,还甩不掉。
男人是有着天生的劣根性,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邪皇更是典型中的典型劣根性男人。他天生掠夺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人不怕他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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