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囧事





哪怕天才也不受。为这事掌门没少说他,但他依然我行我素,还对外放话说丑八怪不要来登门求教,否则他会按捺不住先劈了那张脸。
    离三堂因此声名大噪,成为传说中的“西陵人堂”。
    王天山一共收了十八个弟子,人称“西陵十八罗汉”,十八弟子里有四位是子,因此又并称“西岭四秀”(原谅我吧古大侠,阿门)。不过一切都因为小师的到来改变了,十八罗汉要变为十九罗汉,四秀要变五秀。
    “五秀这个名字怪怪的……”那时三师拉着小师的手这样说,“不如帮我们想想,以后我们行走江湖叫什?”
    “……不如叫五朵金?”小师的声音含羞带怯,“四位都得跟天上的仙子一样,唯有名才能衬出们的清丽高洁。”
    “好哇!”耿直的七师一拍大腿,“五朵金这名字好,响亮!经典!三师,不如我们就以为代号相互称呼?”
    “……倒是个好主意。”三师淡淡一笑,“我看我叫芙蓉好了,大家以后可叫我芙蓉。”
    “我是菊!”七师赶紧抢注商标,“你们以后都叫我菊。”
    “……我便叫水仙。”娇滴滴的九师掩嘴一笑,“们可叫我水仙。”
    十一师看大家都想蝴字了,赶快说:“我叫石榴,谁叫我爱穿红衣呢?”
    “小师,你呢?”四位想蝴字,转头齐齐看向十九。
    不知为何,鲁老觉得小师那时的脸非常古怪,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
    “我?哈哈哈……”小师干笑三声,摸摸后脑勺,“……我看我叫油菜好了。”
    “师兄还不帮我把水倒进缸里?”小师的盈盈笑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哦哦,不好意思,马上。”鲁回过神来,赶紧挑着水往院子里走。
    哗啦啦,两桶水倒进缸里,凉气扑面而来。
    “真。”小师将脸埋进缸里,深吸一口气做陶醉状。
    “师此话诧异。”鲁摇摇头,“师傅说,真水无。这碧落泉既是上好的水源,怎么会有味?”
    “我说有就有。”小师朝他别嘴,满脸不以为然,“碧落泉的味岂是凡夫俗子能闻出来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水,悄悄庙的僧侣何必霸着泉眼一百年不放?”
    鲁吃了闷亏,红着脸哪敢再说话。
    只见小师拿出一个蓝的琉璃瓶子,扔进缸子里咕嘟咕嘟汲水。
    “你……又要去孝敬师傅?”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蓝瓶子他见过多次了,每回都在师傅练功口渴时恰到好处的出现。小师其名曰奉上“琼浆玉液”,师傅也喜欢的紧,大概是觉得抱这么个稀奇的瓶子喝水实在倍儿有派。
    “师,不如你将这瓶子直接送了。”鲁觉得她这么每天大老远送水的,实在辛苦,“师傅住所挺远的,你跑起来难道不累?”
    据他平日观察,小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懒虫。
    “鲁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师横他一眼,语带三分嗔怪,“不是所有的液体都有资格装入这蓝瓶的!”
    她将已装满水的蓝瓶举到面前,笑嘻嘻强调:“蓝瓶的,好喝的!”
    “……好、好喝有什么稀奇……”鲁突然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发干。
    “哼!喝了我这蓝瓶水啊,师傅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儿,一口气能跑五里地呢!”
    鲁眼睁睁看着小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得意。
    他忽然想起当初小师向大家做自我介绍时,脸上也是这么个奇异的笑。
    “……各位师兄师好!”小师的声音仿佛掺了最上等的蜜糖,娇甜无比,“从今往后我就是大家的十九师了。”
    “小师姓什么呀?”底下有人问。
    “这个,我姓……甘,大家往后叫我甘十九就行了。”
    “不对呀!师你的爹娘既然是西门和东方两位大侠,怎么会姓甘呢?”
    “呃,出门在外的,爹娘嘱咐我做人要调,万万不可泄露身世,还请各位师兄师原谅……”
    “好家教啊……”
    “好传统啊……”
    “不亏是大侠啊……”
    低下一片啧啧称赞声。
    “小师,你真是西门不败和东方红两位大侠的儿吗?”
    鲁想到这里,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
    “如假包换。”小师正从缸子里舀出一瓢水准备洗手,神淡定。
    “既然是大侠的儿,又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西陵学武?”鲁怎么想也想不通,“直接让你爹娘教你不就好了吗?”
    “唉……”小师怅然叹口气,“我爹娘自幼对我教习严格,他们认为习武之人应博采众家之长,因此就狠心把我送过来了。其实我……也很不情愿……”说到这里,她挥了挥手,满脸神伤之,“鲁师兄,我爹娘很不喜欢我打着他们的名号行走江湖,拜托你,往事休要再提……”
    鲁轻轻“哦”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呆呆看她。
    小师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浸入水盆里。
    十指尖尖,肤白如雪,肌理细腻,咋一看是千金的手,与练武之人无半分共通之处。
    忽然有亮光刺眼,鲁定睛一看,原来小师的手上套着一个雕精致的银镯,缀着九个小小铃铛。
    风儿吹过来,银铃们开始互相碰撞。
    叮当,叮当,叮当。
    
西陵篇 菜花贼
    “七师,不知你这次下山,遇到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石榴姑娘,也就是十一师,边摸牌边慢悠悠道。
    “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七师望着面前砌好的小长城,做思考人生状,“——和华水派交流剑术,与六当派切磋武艺,师傅他老人家也顺便把两派的新纳弟子都欣赏了一个遍。”
    “有没有碰上特别好看的?”娇滴滴的声音,是水仙九师了。
    “切!”七师从牙缝里呲出一声,满脸不肖,“那些凡夫俗子,怎能入我们师傅的法眼?”
    “——菊。”三师适时出声制止,体现大家风范,“大家同是武林人士,休的对它派弟子无礼。”
    “也是,相貌不是万能的。”十一师点点头,“练武还是要靠天分。”
    然后大家突然就沉默了,估计是想到了师傅。
    “不过倒是听见一桩奇闻。”七师忽然想起什么来,打破这满室寂寥,“听闻山下的清水镇里最近来了个绝世男,但凡见过他真面目的子,无不被他的容貌倾倒。注意,是真正的倾倒!不论已婚未婚,见过他的子没有不晕倒的,回荔都会精神恍惚好一阵呢!”
    “有这么玄乎?”九师眼中秋波一闪,神情激动了,“即便是阮师叔也没这样的本事,真想亲眼见一见!”
    十一师的脸也开始变得粉红:“莫非真有比阮师叔风华更盛的奇男子?令人神往……”
    “咳咳!”三师干咳两声,正道,“们,要记住相貌不是万能的!”
    “可是在这离三堂,没有相貌是万万不能的……”九师委屈的声音。
    “三师,我们也是好心。”十一师到底脑子厉害,嘴巴转的飞快,“万一是个借传说例弄良家的贼怎么办?我们西陵派有义务保护镇民,为民除害!”
    “那……”三师环顾四周,眼神闪烁,压低了声音道,“除暴安良事不宜迟,咱们今天就下山去看一看?”
    “耶!”
    “师你最好了!”
    “芙蓉芙蓉我爱你!”
    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请问,阮师叔是谁?”小师怯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进来。
    “咳咳,说到你阮师叔啊,那话可就老长了……”
    西陵山下,清水镇上。
    五朵金慢慢地走着,排末尾的正是原名顾清乔,现名甘小乔的小师。
    “原来那阮师叔是这么个人物?”小乔便走边消化着三师刚刚给她的消息。
    阮似穹,西陵派二号人物,现任掌门最为得意的弟子,然担任八堂任何职务,只做掌门副手,负责处理派内事务,是掌门精心培养的事业接班人。更为传奇的是,他甚少公开露面,却是一位人尽皆知风华绝代的青年才俊。
    因为离三堂堂主,那个桀骜不训的王天山,正是因为他才对弟子的貌如此苛求的。
    “想我王天山纵横大半生,居然赢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据说当年他和阮似穹比武惜败后,发出这样感叹,“不仅武功不如人,连相貌和气度都输的一败涂地!”
    于是王天山卧薪尝胆,开始为自己制定一个邪恶的复仇计划——他发誓,此生定要培养出一个容貌和武功都超越阮似穹的人才!
    “……怎么可能呢?”三师充满无奈的感慨声遥遥传来,“等我们见过了阮师叔,才明白师傅所谓的复仇只能是一个梦想……西陵派一百年内,不,三百年内都不会再有阮师叔那般的天才了……”
    莫非真有这样的神人?
    小乔抬头看天,眼神迷茫——根据穿越定律,猪脚一般多和师兄发生纠葛,再次是“仙人一般”的师傅,很少听说和什么师叔来事儿的。
    但是!这个故事的作者不能小看,在她笔下,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我应该找机会接近这个阮师叔……
    小乔这样想着,暗暗捏紧拳头,下了决心。
    “就是这里了。”七师的声音响起,“听说那‘玉面潘郎’就住在这客栈里,每日下午去对面的医馆里针灸一次,所以好多姑娘都提前排队等着见他一面呢!”
    果然,在他们前方的医馆门口围了一大堆胭脂水粉,个个神情紧张兴奋,手中还捏着好些鲜和薄绢。
    呼呼,一阵清风吹过,扬起姑娘们手中的薄绢,原来是些小小的横幅。
    ——“心随潘动。”
    ——“最爱潘郎。”
    ——“舍潘取谁?”
    ——“叫我如何不思潘?”
    忽然,人群开始动起来,只见医馆的门缓缓打开,一位蒙着面的白衣男子在四位彪形大汉的护卫下走出来,朝对面的客栈艰难前行。
    “啊呀呀!潘潘——我的小潘潘——”有一位看起来至少年过四十的大妈尖叫着晕过去了。
    “不好!”七师脸一变压低声音道,“恐怕我们来晚了!这‘玉面潘郎’每次只见排名前三十的子,我们是赶不上了!”
    “——非常时刻,自然要用非常手段。”三师面一凛,朝几位同门使个眼。
    “得令!”只见其他师一声娇喝,脚尖一点就轻飘飘朝客栈方向飞去。
    啊唉唉?
    清乔看的目瞪口呆。
    “哎呀,忘了你才进师门,习的又是西门功,不会这凌波微步。”三师立在她背后盈盈一笑,态度温和,“来,我带你去。”
    说着就将小乔的后领子一拎,朝客栈飞奔而去。
    源客栈,青瓦顶上。
    “三、三师……”小乔在冷风中挤出颤音,“你确定,我们要呆在这里……看男?”
    “这里多好啊!居高临下,还能纵观全局!”七师蹲在房顶上,兴奋地扒着瓦片。
    “菊,少扒点。”三师温涵定的声音传来,“不要扒个大窟窿,待会儿容易被人发现。”
    “不整个大的,我们五个人怎么看啊?”七师瘪瘪嘴,很是委屈,“到时候会挤破头的!”
    “——要不大家分头挖吧。”九师很是机灵的插话,“被发现了就装猫叫,嫁到野猫头上!”
    “嗯嗯!”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于是各自选定了有利地势,开始分头扒起瓦片。
    小乔呆在这斜坡屋顶上动也不敢动,只得紧紧攥住三师的衣后襟。
    “你害怕了?”三师了然一笑,轻拍她的脑袋,“也难怪,你自幼跟着大侠长大,自然不肖做这种事情。不过呢——”她的目光朝其他师扫去,意味深长,“们也是在山上闷的慌了,偶尔出来放肆一次也不错,有益身心。”
    小乔一呆,随即忙不迭点头,心想这三师不愧为王天山的首席徒,道行高深啊!
    “……你不要动,跟着我就好了。”三师低下头,也开始动手扒起瓦片,“……其实呢,这扒瓦片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究竟要如何才能扒的艺术,扒的不留人为痕迹?经过师我多次实践,终于总结出一套‘扒瓦片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小乔原本朝上翘的嘴角立即就往下弯了。
    等三师扒完最后一张瓦片,下面的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小乔透过窟窿,隐约瞄见一个白衣蒙面内彪形大汉的护卫下走进房里。
    “唉,痴猛于虎也!”
    那白衣男大概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边整理衣冠边叹气。
    “潘公子。”有小厮上前深深一揖,“今日来了共计三百三十七名姑娘,前三十的牌子已经发出去,公子要不要现在见见?”
    “见吧。”那白衣男想了想,衣袖一甩潇洒无比,“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辜负小镇姑娘的一片心意。”
    那小厮得了口谕,欢喜而去。
    “嘭!”不一会儿,客栈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