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1之云南虫谷





   陵谱上首先说的是古滇国是秦始皇下设的三个郡,秦末楚汉并起,天下动荡,这三个郡的首领就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封闭了与北方的交通往来,自立一国。后来汉朝定了天下基业,但是从汉代立国之始,便受到北方匈奴的威胁,自顾不暇,一直没工夫理会滇王。
   古滇国的末期,来自北方汉帝国的压力越来越大,国事日非,天心已去,汉武帝向滇王索要上古的神物雮尘珠,国内为此产生了激烈的分歧。献王带了真正的雮尘珠从滇国中脱离出来,远涉至滇西的崇山峻岭之中。滇王只得以一枚“影珠”进献给汉武帝。
   Shirley杨看到这里,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我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终于澄清了,因为在历史上埋葬汉武帝的茂陵,被农民军挖了个底朝天,墓中陪葬的雮尘珠就此流落世间。这段历史同献王墓的时间难以对应,原来茂陵中只是一枚冒充的影珠。”
   陵谱接下来记述道:雮尘珠是地母所化的凤凰,自商周时代起,就被认为可以通过这件神器,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之效,但是需要在特殊的地点,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周文王曾经把这些内容,详细地记录在了天书之中。
   不过这些机密始终掌握在统治阶级手中,几乎所有的君主都梦想能够成仙得道,长生不死,永葆万年江山,所以都竭尽全力去破解雮尘珠的秘密。秦末之时,这件神物流落到了滇南,献王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件雮尘珠,所以才离国而去,准备到山里找个地方修炼成仙,而献王墓的位置,就选在了一处风水术士眼中的神仙洞府。
   献王墓前后总共修建了二十七年,修建的人力始终维持在十万左右,几乎是倾国之力,除了奴隶还有许多当地的夷人……
   我们看到这里,都不禁咋舌,原来献王这辈子没干别的,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修造他的陵墓上了,想要死后在“水龙晕”中尸解成仙,这事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相信。雮尘珠的传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但是至今也没有确切的内容,至于献王死后有没有成仙,陵谱上没有任何记载,这恐怕要等我们摸进了献王墓才能揭晓谜底。
   然而陵谱上只有对献王墓修建经过的记录,至于古墓地宫等等一个字也没有。
   其次记录的是陪陵的状况。除了殉葬坑,真正的陪陵只有一位主祭司,在献王入敛之后,从深谷中找来两株能改风水格局的榕树,先将镇陵谱埋入地下,榕树植到其上,然后捉来以人俑饲养的巨蟒。这种蟒在陵谱中被描绘成了青龙,极其凶猛残暴,是遮龙山一带才有的猛兽。当巨蟒吃够了人俑之后,就会昏睡过去,这时候再动手活剥了蟒皮,和大祭司一起装进棺中,蟒肉人体,加上桐木棺底,与这株老树就会逐渐长为一体,得以长久地维持肉体不腐不烂。
   由于那口玉棺破损了,这里的风水格局一破,压制在地下几千年的地气得以宣泄,雷暴黑云,都是地脉产生了变化,这才把埋在树下的镇陵谱拱了出来。
   最后,镇陵谱上还有些弘德颂功的描写,都没什么大用。胖子见并没记载献王墓中都有何种珍奇的陪葬品,不免有些许失落,而在我看来,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我们顺利找到目标了,既然知道了这里的风水格局,只需要用罗盘定位,就算找不到蛇河,也尽可以找到目标倒斗。
   我见再也没什么内容值得看了,就收拾东西,连续一天一夜没睡,人困马乏,今天争取尽早找到溪谷的入口,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下。
   Shirley杨见我和胖子准备要收拾东西出发,便说道:“别急,镇陵谱背面还有一些内容,咱们再看看,别落下了什么才好。”
   我只好又转到另一边,看那镇陵谱后边还有什么内容。Shirley杨已经把上面的泥土刮净,我们凑过去一看,都做声不得。原来镇陵谱背面,是整面的浮雕,一座穷天下之庄严的壮丽宫殿悬浮在天空的霓虹云霞之上,难道那献王墓竟是造在天上不成?
  


  正文 第十六章 在蟾之口
  ( 本章字数:4348  更新时间:2009…7…15 13:02:49)

   镇陵谱的浮雕中,最高处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月城、角楼、内城、瘗碑、阙台、神墙、碑亭、祭殿、灵台等建筑一应俱全。后边的山川都是远景,宫殿下没有山丘基石,而是数道霞光虹影,凌空步烟,四周有飞龙缠护,显出一派超凡脱俗的神仙楼阁风采。
   再下边,表现的是玄宫下的神道。神道两边山岭绵延,高耸的山峰森森然危危然,衬托得空中楼阁更加威严,这条神道应该就是那条名为虫谷的溪谷了。
   胖子看罢笑道:“献王老儿想做神仙想疯了,连墓都造得如同玉皇大帝的天宫,还他妈在天上盖楼,不如直接埋到月球上多好。”
   Shirley杨说:“所有的线索都说王墓在水龙晕中,即便那水龙晕再神奇,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违背物理原则的场所。这镇陵谱背面的雕刻,一定是经过了艺术加工,或是另有所指。”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所谓的水龙,不过就是指流量大的瀑布;那种晕,就是水汽升腾产生的霓虹,有形无质,所以被古人视做仙人桥,不可能在上面建造建筑物。咱们看到的这座宫殿雕刻,应该不是王墓,而是王墓的地面祭祀设施,叫作明楼。按秦汉制,王墓的地宫应该在这座明楼地下十丈以下的地方,这种传统一直被保留到清末。”
   Shirley杨问我道:“如果是祭祀明楼,也就是说,献王死后,每隔一段特定的时间,便会有人进到明楼中举行祭拜的仪式,可是据人皮地图上的记载,王墓四周设有长久不散的有毒瘴气,外人无法进入,那祭拜献王的人又是从哪进去的?难道说还有一条秘道,可以穿过毒雾?”
   山谷中瘴气产生的原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由于地形地势的缘故,深山幽谷,空气不流通,加上过于潮湿,腐烂的动植物混杂在其中,就会产生有毒的瘴气。
   还有另一种,可能是在王墓完工,献王入敛之后,利用了虫谷中低凹的地形,在深处不通风的地方,种植特殊的植物,这些植物本身就带毒,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道拱卫王墓的屏障。不过也不一定是有毒植物,秦汉时期,从硫化汞中提炼水银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也有可能是在附近放置了大量的汞,时间一久,汞挥发在空气中形成毒气。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使山谷中空气再不流通,毕竟也是暴露的空间,总有散去的一日,除非建造献王墓的工匠们另有办法。
   三人商议了一番,又取出瞎子那张人皮地图进行对照,发现人皮地图比镇陵谱少了一点东西,镇陵谱背面的石刻上,在溪谷中的一处地方,刻着一只奇形怪状的蟾蜍,蟾蜍嘴大张着;靠近献王墓的地方,也有只对称的蟾蜍,同样张着大嘴。
   而在人皮地图上只有溪谷中的这一只蟾蜍,而且蟾蜍的嘴是闭着的。绘制人皮地图给滇王的人,对瘴雾之后的情形一无所知,只大致标准了外围的一些特征,很显然献王墓内部的情况属于绝对机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
   这个小小的区别,如果不留意的话,很难察觉到,因为镇陵谱与人皮地图上,都有很多珍禽异兽,这些动物并不见得真实存在于献王墓附近,有些只是象征性的意义。这和古时人们的世界观有关系,就如同有些古代地图,用龙代表河流、用灵龟表示雄伟的山峰一样。
   这只蟾蜍很不起眼,说是蟾蜍似乎都不太准确,形状虽然像,但是姿势绝对不像。面目十分可憎,腹部圆鼓,下肢着地,前肢作推门状,举在胸前,高举着头,双眼圆瞪,好像是死不瞑目一样,鼻孔上翻朝天,一张怪嘴大得和身体不成比例。
   我指着镇陵谱上的蟾蜍说:“这一里一外两只蟾蜍完全对称,整个图中,谷内谷外对称的地方,只有这一处,很可能就是祭祀时从地下穿过毒瘴的通道,蟾蜍的怪嘴,应该就是大门。人皮地图上只标有一只,那是绘图的人不知道内部的情况,咱们只要在虫谷中找到这个地方,就可以进入深处的献王墓了。”
   Shirley杨对我的判断表示赞同,而胖子根本就没听明白,只好跟着听喝儿就是了。我们又反复在图中确认了数遍,只要能找到那条溪谷,便有把握找到可能藏有秘道的蟾蜍。
   我们从椒图背上下来,回首四顾,周围一片狼藉。倒掉的两株大树,破碎的玉棺,运输机的残骸,还有那只被芝加哥打字机射成一团破布般的大雕鸮,最多的则是树身中无数的尸骨。
   胖子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死雕鸮:“打得稀烂了,要不然拔了毛烤烤,今天的午饭就算是有了。”
   我对胖子说:“先别管那只死鸟了,你再去机舱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枪支弹药。”
   C型运输机的残骸已经摔得彻底散了架,胖子扒开破损的机壳,在里面乱翻,寻找还能用的东西。
   我和Shirley杨则去把那具美国空军飞行员的骸骨清理出来。我把他手中双头夹取下来,捏了几下,嘀嗒作响,心想那玉棺中渗出来的鲜血,滴在玉石上,也是嘀嘀嗒嗒的声音,雕鸮在机舱里啄食树蜥,也发出像是信号般的声音,还有不饔窆追⒊龅纳簦嵌喂硇藕诺拇刖烤故悄睦锎隼吹模峙乱丫薹ㄈ啡狭恕N腋敢庀嘈攀敲拦尚性钡耐隽樵谙蛭颐欠⒊鼍妗?br />    不过有一样特殊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就是这具飞行员身上穿的服装标记,是属于轰炸机编队的,而不是运输机。另外,他背后还有一块已经糟烂的白布,上面写着:美国空军,来华助战,军民人等,一体协助。
   这说明他并不是这架C型运输机的成员。
   这一带气候复杂,由于高山盆地落差太大,气流气压极不稳定,倒确实可以说是一块飞机的墓场。也许在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坠毁飞机,而这位幸存者在走出丛林的时候,成了玉棺的牺牲品。
   于是我用工兵铲在地上挖了个坑,想把飞行员的尸体掩埋了,但是发现这里地下太湿,而且全是各种植物根系,根本就不适合埋人,怪不得那位祭司要葬在树上。
   我和Shirley杨商量,决定暂时先把那架C型运输机的机舱残骸当作棺材,把他的尸骨暂时寄存在里面,回去后再通知他们的人来取回国去。
   这时胖子已经捡了三四支完好的汤普森冲锋枪,还有十余个弹匣弹鼓,当下一齐帮手,把那美国人的尸骨用一张薄毯卷了,塞进机舱里面,然后用石头堵住舱身的缺口。
   Shirley杨用树枝绑了个十字架,竖在运输机的残骸前边,我们肃立在十字架前,Shirley杨默诵了几句《圣经》,希望这位为人类自由而牺牲的美国空军能够安息。
   这情形让我想起了在前线面对牺牲战友的遗体,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急忙使劲眨了眨眼,抬头望向天空。
   胖子忽然向前走上两步说道:“安息吧,亲爱的朋友,我明白你未完成的心愿。辉煌的战后建设的重任,有我们承担。安息吧,亲爱的朋友,白云蓝天为你谱赞歌,青峰顶顶为你传花环。满山的鲜花告诉我们,这里有一位烈士长眠。”
   我对胖子的言行一向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眼见天色已经近午,再耽搁下去,今天又到不了溪谷的入口了,便招呼他们动身启程。
   虽然汤普森冲锋枪的自重很大,但是经过这个漫长的夜晚,我们充分地体会到冲锋枪在丛林中的重要性。除了Shirley杨用不惯这打字机之外,我跟胖子每人挑了一支,“剑威”和剩余的一支六四式手枪,就暂时由Shirley杨使用。弹匣弹鼓能多带就多带,把那些用来封装枪械的黑色防水胶袋也带在身上。
   我们继续沿着遮龙山向前进发,边走边吃些干粮充饥。今天的这一段行程比较轻松,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尽量选靠近山脉的坡地行走。山脉和森林相接的部分,植物比丛林深处稀疏不少,既没有丛林中的潮湿闷热,也没有山上海拔太高产生的寒冷。一阵阵植物的清香沁入心脾,顿觉神清气爽,头脑为之清醒,一天一夜的困乏,似乎也解了不少。
   如此向西北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见到一大片花树,红白黄三色的花朵,都是碗口大小,无数大蝴蝶翩翩起舞。有一条不小的溪流自花树丛中经过,深处是一片林上林,也就是高大的树木集中在一起,层层叠叠,比附近的植物明显高出一半。这条蜿蜒曲折的溪可能就是当地人说的蛇爬子河了,蛇河水系在这一带,都集中在地下,地表只有这条溪流。
   溪水流过花树丛,经过一大片林上林,流入远处幽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