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玩具 泡坂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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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浩出院那天,就向我求婚了。我虽然有点犹豫,可是看到朋浩和别人见面时那种寂寞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我们就在那一年 结婚了。”
  “你觉得嫁给他是对的吗?”
  “当然,因为朋浩变得开朗多了。不过,我从来不认为这是我的功劳。”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和宗儿发生关系呢?敏夫忍不住想要这样问。他拿起瓶子,往自己的杯子倒酒。
  “他和别人的交往怎么样?也变得开朗起来了吗?”
  “之前我一直这么想。可是,当我知道朋浩委托你们做新客户的信用调查时,我才发现我的想法错了,朋浩根本就打算脱离铁马一家人。 ”
  “我们那天曾经跟综过你们。”
  “我听说了。”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们其实没必要跟踪委托人朋浩。”
  真棹似乎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跟踪的目标是你,从上午就开始了……”
  真棹的表情出现了剧烈的动摇。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也是朋浩委托的吗?”
  “是的。”
  “太卑鄙了。”真棹悲伤的说。
  “那天,我和宇内小姐就在香波馆的隔壁房间。”
  真棹紧咬着嘴唇。敏夫加强了语气。
  “之前我就已经在照片上看过你。是你们到某地旅行时拍的快照,你穿着接近红色的朱柿色衣服,对着镜头微笑。”
  “那是今年夏天,我和朋浩去金泽旅行……”
  “但我还是不相信。你和宗儿就算待在香波馆的同一个房间,在里面……”
  “别说了。你照一般情形去想就可以了。我和宗儿都不是小孩了,我们是正常的成年人。”
  真棹皱起眉头,饮下杯中的酒。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先生很爱你。陨石砸到车子时,他不是宁可不顾自己也要先救你吗?而且,你在医院时对他的态度,任谁看来 你对他……”
  “请你不要说了!”
  “我不说了,对不起。”
  “等一下!”
  真棹摇头。
  “我应该在朋浩活着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我太胆小,也想做个好妻子,我不想让朋浩伤心。胜先生,请你听我说……我是怎 么了?好像净在说些互相矛盾的话。”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不矛盾。”
  “朋浩死了,现在我可以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必要再和宗儿那样约会了。”
  “我懂了,你是被宗儿威胁的吧。你怕他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你先生,所以只好和宗儿继续维持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我觉得透一的死,是老天爷在惩罚我。”
  真棹突然用双手蒙着脸,肩膀微微颤动着。她的姿态令敏夫生起深深的怜悯,他站起来绕到真棹身后,把手放在她肩上。
  “对不起。看来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谈些别的吧。”
  “没关系,请你坐下来。”
  真棹示意敏夫在沙发隔壁坐下。侧面看去,沉痛的肌肉紧张已经消失了。
  “朋浩出院当时,已经在向日葵工艺工作了五年,一个人住在单身公寓里。每到假日,我就会去朋浩的住处,替他洗衣服,料理三餐…… ”
  现在的香尾里也是这样子吧。不管做什么,都觉得生活很充实。
  “有一天,他的伯父铁马说要替他介绍相亲的对象,朋浩很困扰。我们立刻就商量好了。过了两三天,朋浩就带着我去怪屋,让我和铁马 见面。铁马看到我非常高兴。他趁着朋浩不在时私下对我说:‘朋浩的个性很像他死去的父亲龙吉,非常孤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朋浩获得幸 福。朋浩就拜托你了。’我就回答说:我有把握让朋浩开朗起来。从此之后我们就经常在怪屋出入。”
  敏夫觉得这种感情似乎和真正的爱情有点不同。他默默的举杯。
  “……我被介绍给宗儿认识,也是在那时候。他就像看到什么希奇东西似的看着我们。宗儿在自己的房间堆满了他收藏的世界各地的机关 玩具。有附带古老音乐盒的西洋自动机械人偶、居默的法国陶瓷娃娃、神户的黑人自动人偶,还包括一些小东西,像什么助六的跳跳板(注:什 片上坐着助六人偶,行片下粘着弹簧,用手在一旁拍打,借助微风跳动。为江户时代的代表性玩具)、团十郎的隐身屏风(注:将数块木片用纸 连接,用手提起一端时,木片背面的图案会由上依序翻出。由于板面上画着歌舞伎演员市川团十郎的图案,故称之)等等,他的收藏让人感觉他 什么都要。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向我炫耀,似乎是他的乐趣。这些希奇的玩具虽然很适合怪屋那种怪异的环境,可是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
  在怪屋这种特殊环境中长大的宗儿,会变成玩具爱好者,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
  “怪屋有一座用树篱做成的迷宫。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树篱,也是宗儿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那是真正的迷宫。宗儿一直很想带我去 里面参观,可是我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所以每次都拒绝了。这时宗儿就会定定的看着我,彷佛在看什么希奇东西。有一天,我看到朋浩正要 走进迷宫的背影,忽然涌起一股孩子气的念头,想在迷宫中吓朋浩一跳。反正如果迷路了,只要呼唤朋浩就行了。我也没有多想,就走进了迷 宫。小时候我们不是都玩过那种印在纸上的迷宫,就是用手指头沿着路径走的那种,大致上都可以轻易抵达目的地对不对?我对迷宫的知识就 停留在那种程度。怪屋的迷宫既然是实地建成的,我想应该不会太复杂,一切就错在我不该这样高估自己。”
  “结果你走不出去了是吧?”
  “对。迷宫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整理,树篱长得很茂密,宽度只能让一个人勉强通过。有些地方连天空都看不见,简直就像在洞窟中一样。 而且,迷宫这种东西,俯瞰的时候和实际踏入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当你发觉竟然完全失去方向感时,已经太迟了。才走了十分钟,我就已经 不辨东西南北了。虽然我连忙试着走回原路,结果好像反而越走越深入,我这才体会到建造这座迷宫的人的恶意。他凭借着恶魔般的智慧,企 图使人的正常知觉变得疯狂,我只能在里面左右徘徊。后来我开始害怕,哭着呼喊朋浩的名字。可是,我叫了半天也没听见朋浩的回答。感觉 上似乎过了很久,不过实际上可能并不久吧。迷路的时候,就连对时间的感觉都错乱了。在一个转角,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蒙住我的眼睛,那 双手温暖的触感,几乎使我哭出来。‘你好坏。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你在等我被吓哭是吧。’他没有将手从我眼睛离开,扳过我的身子,就 把唇贴了上来。然后我才发现,那不是朋浩,是宗儿。”
  真棹醉了。从她更加明显的鼻音,和变得柔软慵懒的语调,也能感受到她的醉意。
  “……我把他走进迷宫的背影,错当成朋浩了。我推开宗儿。宗儿也不生气,牵起我的手迈步走出。除了跟着他,我别无选择。与其让宗 儿突然消失,又从后面突然出现抱住我,让他牵着手至少比较安全。宗儿拐过一个转角后,说:‘好了,已经到罗,小姐。’然后就放开我的 手。但那并不是迷宫的出口,而是迷宫的中央。迷宫中央约有十张榻榻米大,正中间有一张五角形的石桌。宗儿在石椅上坐下,悠哉的点燃香 烟,一边用爱抚的目光看着我说:‘你真美,朋浩根本配不上你。’”
  真棹用手将头发往上拢起。是的,真棹的确很美。
  “我就拜托他:‘带我出去。’宗儿却笑着说:‘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儿。不过,如果你能自己走出去,那你就试试看吧。’我只好鼓起 勇气自己走进小路。可是我努力不让自己忘掉怎么走回中央。如果走进死路,那就只好再退回中央了。这样下去,我永远也不可能走出迷宫。 ……或许你会认为我很傻,可是当时我真的在想,说不定我一辈子都走不出迷宫了。这种心情只有曾在迷宫中折腾半天的人才会明白。最后, 我只好又回到迷宫中央。宗儿还在等着我,他说:‘你果然不能没有我吧。’说着就抱住我,把我压倒在草地上。”
  杯中的冰块发出溶解的声音。真棹又放入新的冰块。她的手颤抖起来。
  “那之后,宗儿就不停的需索我的身体。是的,正如你所说,我一直受他威胁。宗儿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朋浩。这 是我最害怕的事。宗儿还有别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只是像玩弄自动人偶一般,享受着和我身体的接触。但是宗儿天生就有拢络女人的 本领。尤其是透一出生后,朋浩失去了男性雄风。我这样说好像是在替自己辩解,不过也因为这样,我在宗儿的调教下,领会到他所说的‘两 人之间的禁忌滋味’……”
  真棹似乎受激情所袭,嘴唇颤抖,音调也变了。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充满伪装的生活。我决心向朋浩表白一切。这时,正巧有了出国旅行的计画。我认为这是 一个好机会,便决心在旅途中,找个机会告诉你。”
  真棹对着敏夫喊“你”。或许是疲劳、伤心,加上醉意,让她把敏夫当成朋浩了吧。
  “我很清楚你知道后会有多么伤心。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你。我也知道你打算离开向日葵工艺,我不会再和宗儿见面了,所以……”
  真棹陷入催眠状态般继续说:
  “你不要生气,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老公,你在听吗?”
  真棹拉起敏夫的手。敏夫虽然犹豫着是否该以朋浩的身分回答,最后还是被真棹的感情强烈的吸引过去。
  “我正在听。”敏夫小声的说。
  “我好高兴……”
  真棹忽然贴近敏夫,将唇压上来。真棹的嘴唇又软又热,她大胆的伸出舌头吸吮,敏夫在恍惚之间抱紧真棹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真棹似乎逐渐恢复了清醒,她静静的别开脸。
  “……你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事?”敏夫问道。
  “对不起。”
  真棹从敏夫的怀里抽身,趴倒在桌上。
  “惟独这件事……请你原谅我。”
  酒杯滚落到地毯上,摔破了。


 第八章 万花筒
  接近傍晚时,西木大楼的事务所开始变得人声混杂。这是因为结束一天工作的房客们都回到事务所,确认各种联络事项。电话线也开始忙 碌起来,说话声和香烟的白烟笼罩着狭小的室内。外面下着雨,来到事务所的人们全都拎着湿淋淋的雨伞。
  香尾里应该有打过电话来。朋浩告别式的翌日,香尾里打电话来,说铁马已经答应和舞子见面,并且指定会面日期为星期六,也就是朋浩 头七的前一天,详细时间会再通知。香尾里挂电话时,还特别叮嘱道:你没忘记我的生日吧。
  刚才他打过电话给香尾里,可是听说她一早就出门了。接电话的是住在马割家的女佣,似乎是个一板一眼的人,虽然敏夫说香尾里知道, 女佣还是谨慎的问了事务所的电话号码。
  透一被暗暗下葬。朋浩的葬礼过后,敏夫就没再见过真棹。其实这中间也才过了两天,但不可思议的是,敏夫却觉得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黎明时,他梦见真棹。真棹和明明已经死掉的朋浩勾着手,从他身边走过。真棹的表情和她从香波馆走出时一样。敏夫感到胸口一阵苦闷 ,就醒过来了。然而梦醒滋味却异样甘甜,令他早上迟迟无法从床上爬起。
  “九万英磅的自动音乐机器啊……”
  从刚才就在看报纸的福长自言自语的说。
  “自动音乐机器?”
  舞子反问道。最近她对自动机关或玩具变得分外敏感。
  “说是美术品的拍卖会。英国巴克夏伯爵的城堡,门特默塔被拍卖了。”
  “伯爵也会缺钱用吗?”
  “其实都一样,是为了税金的问题。据说第七代好像背负着庞大的遗产税。其实这个人另外还有一座答尔梅尼城。他把贵重的美术品全部 都运到那边去,这次拍卖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一小部分就已经是相当可观的财产了吧。”
  “是啊。三万名买家从世界各地赶来,先看过货色后,花了整整十天进行拍卖。门特默塔号称是个宝库,里面堆满了从十八世纪起,耗费 一百年搜集而来的法国绘画和家具、陶器、钟表。比方说路易十四的桌子,价值五万一千英镑,刚才提到的刻着两只鸟的路易十五自动音乐机 器,价值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