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出书版
蹙ぃ憧凑馓酰 ?br /> 刘秋生细细看去,那条微博上的日期显示是谭天方死前四个月前发的,只有寥寥几个字而已,却足够惊心!
“为了你的复生,只有献上这些纯洁的牺牲!但是,看到他们的脸,我心如刀割!”刘秋生不自觉地读了几遍这条微博,面露不解之色。随即把掌上电脑递给陈碧华:“给,你看看!”
陈碧华一边细细琢磨着这条微博一边缓缓说:“牺牲!在古代为祭祀时所宰杀的祭品!我们在暗道中看到了古曼童祭台,无疑谭天方这里提到的牺牲是指为这个祭台所做的献祭!可是这些纯洁的祭品会是什么呢?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宰杀祭品的痕迹啊!难道是,难道是指……”突然,她脸色微变,顿住了。
谢婉仪神色黯然地轻声道:“纯洁的牺牲是指那些小孩子,那些只剩下尸骨的小孩子!他们进入这个暗道的时候应该还是活着的。是汪海绑架了那几个小孩子。”
苏雨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不错,我想,这就是汪海的诡计!估计情况是这样,他欺骗了谭天方,说是从泰国带回了死去的小孩子制作的古曼童,但是其实他带回怡然居密道的还有几个活着的小孩子。谭天方起初被蒙蔽,但是却在某一天发现了真情。他的心灵一定是被大大地震动了,他明知道汪海在做一件罪恶的事,可是他此时已经被汪海所控制,无力挣脱。他用他最习惯的文字在微博上做了宣泄。在谭天方惨死前三天,他还发了这样一条微博:‘上帝,我做了什么?虽然每天都在热炭上行走,但是为了你的归来,我只有这么做。’这条微博一出,网友粉丝跟帖的不下数百,大家都以为这位大作家是为情所困,因为近年他和某知名女歌手的忘年恋一直被炒得沸沸扬扬。但是,在今天到了怡然居之后,我确信在谭天方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独子谭珏,所以这条微博里提到的‘你’也是指谭珏。他隐忍了汪海在他别墅的暗道里做的一切罪恶勾当,包括隐藏和杀害那些孩子,包括实验毒气弹!因为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让爱子复活的信念压倒了一切。为了这个希望,他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陈碧华眉头深锁:“可是,近一年来,香港并没有发生多宗儿童报失的事件啊!尤其是这种年纪特别小的孩子,家人一定是非常紧张,媒体也会很关注,如果有,我一定会有印象的。”陈碧华眉头深锁。
“因为这些孩子根本不是香港人,他们是泰国人。关于这一点,我询问了一位住在曼谷的老朋友,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与泰国的上流社会人物都很相熟。Madam,你打开我的邮箱看看他刚刚给我发来的回复邮件。”
陈碧华立刻点击了几下掌上电脑,点开了邮箱,轻声读道:“苏雨,你询问的关于去年有没有小孩子失踪一事,我已经有消息了。去年曼谷共发生了四起五岁以下儿童在幼稚园门前失踪的案件,失踪的孩子都出身显贵之家,此事一度被炒得沸沸扬扬,警方出动大批警力调查,可不知为何后来又无声无息了。其中一名孩子就是我的大舅子颂猜先生的儿子,失踪了一年也没有找到,起初绑匪一直和家人在网上联系,家人也按其要求多次汇去赎金,但是孩子始终没找回来,后来绑匪也不再和他们联系。家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如今已经无计可施,如你有兴趣插手此事真是令人喜出望外,急盼你来曼谷,深入调查此事。”
苏雨此时缓缓开口:“恐怕我去曼谷,也不会给这位焦急的亲人带去好消息。我相信挖出的孩子尸骸就是失踪的这几个孩子,可以想象,汪海在利用这些孩子与家人做交易,取得巨额赎金。当然,做下这样跨国的绑架案,汪海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他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个罪恶的组织,一股可怕的势力!”
听着听着,刘秋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谢婉仪和陈碧华则是嘴唇微微泛白。怡然居案件如深不可测的潭水,谭天方的离奇死亡,古曼童祭祀的奇异神秘,汪海的狡诈诡计,再加上怡然居暗道里的尸骸,这些浮出水面的案情足以令人感到无从下手,似乎一道阴森恐怖的万丈深渊正在每个人眼前缓缓呈现。
刘秋生把没吸完的半根烟蒂丢在水晶烟灰缸里,望着苏雨问:“苏雨,你还掌握了什么我们警方所不知道的线索,都和盘托出吧。怡然居里的秘密算是弄清楚了,谭天方既然不肯和汪海同流合污,被他所杀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的死状着实太恐怖,汪海,或者说汪海背后的那个组织到底有些什么样的邪术,一想起这些我连饭都吃不下了。下一步你打算从哪里查起呢?”
“刘警长,目前我所掌握的也就是这些了。谭天方之死应该是泰国的巫术虫降术,但能够施法的也一定是法力高强的法师。至于是不是汪海本人还需进一步调查,反正汪海在我们手上,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只要他肯开口,这个案子可以说打开了突破口。下午我还需去见一位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再去图书馆查查关于泰国巫术的资料,明天我会和Madam陈一起审问他。审问完毕,我想我必须尽快去一趟泰国!越快越好!我相信只有循着源头走去才能最终看清真相。”
“好!你办事我放心!”刘秋生起身紧握了握苏雨的手,“苏雨,Madam陈负责这个案子,她一定会全力配合你,要警力你跟她开口。特首说了,你去泰国查案,所需一切经费也由特区政府承担。需要谁跟着,你就跟我说,婉仪自然要当你的助手,Madam陈也可以协助你。不过,你一定要在后天参加完特首的派对再去泰国,他今天还特意叮嘱我,说要见见你。现在我要马上赶去特首官邸了,向他汇报一下怡然居别墅的案情。”
苏雨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刘秋生整了整警帽,又嘱咐了陈碧华几句,转身匆匆离去。
陈碧华手插口袋,目送上司离去,面露难色:“苏雨,我有点担心,汪海似乎是铁了心,我担心审问他时他什么都不会吐口!”
谢婉仪也微微皱眉:“是啊,看汪海的样子,已经是一个死硬的极端组织分子了,怕是很难会配合警方的。”
苏雨目光坚毅:“他绝不会主动开口,但是,有人可以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口。Madam,我和婉仪现在就去喜来登饭店找心理催眠大师戈登先生,我曾和他有数面之缘,也算是个半个朋友,他正在香港进行一个学术讲座,会停留一星期,我已经和他通了电邮,他说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戈登!就是那个在洛杉矶连环杀人案中催眠凶手让他说出埋尸处的青年心理学家?”陈碧华眼睛一亮。
“不是他还有谁?但是,戈登的心理催眠法需要在被催眠人绝对放松的那一刻进行。Madam,汪海对你的爱意令他的潜意识对你最没有戒心,所以明天的审问,我建议由你单独开始,尽量和他聊聊往事,让他放松,我和戈登会在隔壁房间观察,当他意志最为松懈的那一刻,戈登会化装成警方人员进入,对他进行催眠。这样成功率会很高!”苏雨不紧不慢地说出他的计划。
“原来你说下午要去见的朋友就是戈登!果然这一招对付汪海这种死硬派罪犯是最有效的!只要他开了口,我们就有线索可以揪出那个操纵这一切犯罪活动的折翼天使!我就不信破不了这个案子!”说着,陈碧华眼神犀利地做了一个凌空抓物的手势。
过了中午,大屿山的上空聚集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刚才还蔚蓝无垠的海天风景瞬间暗淡了下来。风开始变得凄冷,幽蓝的海面起伏不定,渔民们驾着小船开始返航,那些行山的市民们也纷纷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天色渐渐阴沉,香港中央图书馆的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匆匆走出的苏雨顾不上漫天飘下的雨丝,快步下了台阶,边走边掏出了手机。他和婉仪约好,他来图书馆查资料,而婉仪则去喜来登酒店接刚刚结束演讲的戈登,三人再一起去陈碧华位于中环的家中讨论明天的详细审问方案。
“苏雨,我已经接到了戈登,马上要出隧道了,再有十五分钟,我就能开到中央图书馆了!你在图书馆门口等我!”谢婉仪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苏雨刚想叮嘱她开车小心,突然,一声尖利的刹车声从话筒里传来!紧接着,就是戈登的一声大叫:“天啊!婉仪!是个捡垃圾的老人家,我们可能撞到人了!”
苏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刚想开口,那边的谢婉仪已经急切地说了句:“苏雨,我们可能撞到人了,我先下车看看。”
“先不要下车!”苏雨的话刚一出口,话筒那边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再拨打过去,已是无人应答了。看来那边的谢婉仪和戈登已经下了车查看究竟。苏雨懊丧地一甩手,收起了手机,瞄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面上,除了几对打着伞依偎着走过的小情侣,并没有什么出租车经过。他的余光突然瞥见路边花坛边不知是哪个进出图书馆的学生放着的脚踏车,学生们懒散随意,多半从不锁车。苏雨眼前一亮,忙跑过去推上,边跑边纵身上车。虽然很少骑车,但是苏雨长期坚持体能锻炼,此时“蹭蹭”猛蹬几下,就把车子拐过了街角,钻进了一条小巷中。
谢婉仪在电话里提到的隧道出口其实与中央图书馆仅仅隔着两个街口。当苏雨奋力骑着车穿过两条小巷到达隧道口时,远远就望见谢婉仪驾驶的悍马车正打着双闪灯停在路边的隔离栏边。他骑到近前,一个利索的刹车,探头一望,只见悍马车的后车窗摇下一半,车上却空无一人。
苏雨心中一沉,他忙扔下脚踏车,几步跨过了隔离栏,沿着那一片刚刚被踩踏过的灌木丛一路飞奔,他边跑边掏出手机打给陈碧华,并且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卫星定位系统。跑出约十几分钟后,苏雨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空地,整齐地停着一排排的废旧汽车,看来这是一个专门拆卸废旧汽车的停车场。
苏雨快步在残旧的汽车间穿行,他屏住呼吸,目光沿着地面快速移动着,握着拳头的手心却不自觉地冒出汗来。雨丝越来越密,草丛越来越潮湿,他心里很清楚,时间就是一切,甚至决定着戈登和谢婉仪的生死。突然,他的眼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把手枪,虽然那把枪几乎已经被裹在泥浆中,但是,枪把上的一颗钻石却依然光耀夺目。苏雨弯腰捡起了那把枪,紧紧握住。
那是谢婉仪的佩枪!“婉仪!戈登,你们在哪儿?”一向冷静的苏雨此时的喊声也禁不住有些颤抖和嘶哑。
“咚咚!”一阵撞击声从旁边的一辆旧车的车厢中传来。
苏雨忙用力拉开车门,一个捂着咽喉,浑身鲜血的男子直挺挺地滚下车来。
“戈登!”苏雨忙蹲下身扶起戈登,一边撕下半截袖口包扎起他喉咙上的伤口,一边轻声呼唤他。但这时戈登显然已经因为失血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他双眼紧闭,嘴唇虽微微蠕动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戈登!你要挺住!救护车在二十分钟内就到!”苏雨一边轻声安慰着戈登,一边在脑海中转了千百个念头。
那个伪装被撞倒的杀手只等谢婉仪和戈登下车查看时,突然出手,袭击了戈登和谢婉仪,一击不中,然后转身往草丛中奔去。他的用意并不是逃走,而是诱使两人来追。谢婉仪的本能反应必然是拔出手枪,紧跟追赶。而戈登必然不会放心,尾随其后。待追到这个早已设计好的停车场中,杀手才从隐蔽处窜出,突施杀招,踢掉了谢婉仪手中的警枪,并精准地割开了戈登的喉管。自己赶到这里只花了十五分钟,如此短促的时间,杀手和谢婉仪搏斗,并且控制了她,但却并没有把她和戈登关在同一个车厢里。这是为什么?他胁迫她去了哪里?他对她使用了如何残忍的手段?
正想着,苏雨的眼光突然触到了前面的一片草丛,在不断飘飞的雨丝里,他牢牢地盯着那片草丛,突然喃喃自语道:“那边草丛上有一道长长的拖痕,但拖痕又很快消失了,婉仪被人拖进了一辆车里。”
戈登突然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
苏雨忙低下头,贴近他的脸:“戈登,你看见了?婉仪的确是被人拖进了一辆车里,是吗?”
戈登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表示肯定。
苏雨继续说道:“戈登,那辆车是那个杀手早就准备好的,他没打算带走婉仪,因为他知道我随后就会赶到,警方很快就会封锁这一带的路口,开车带走婉仪实在太冒险,不如把她留在这里。婉仪还在这里,就在这个停车场的某一辆车里,但究竟是哪一辆呢!”
此时,戈登的眼睛竟然微微睁开了,他一下子紧紧抓住苏雨的手,似乎是拼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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