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4)金矿之谜 溺鸭案件
过某人的签名。有关性犯罪,先前的行为已被允许引证,以显示约束的自然
障碍已被打破。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法官大人,我希望引用这个证据,不
是为了证实被告谋杀了莱斯利·米尔特,而只是为了证实:一、他熟悉这种
谋杀的方法;二、他有大量的盐酸;三、他有大量的氰化钾;四、他对这些
化学品放入溶液中后释放出致命气体十分熟悉。
“那么,如果法庭允许的话,我有一份长长的证据单,这些证据都是在
法律规则之内的。我想向法庭引用这些证据,并且宣读其中的一部分。
“例如,法官大人,我来读一下《法典》第十六卷, 589 页,引述起:
如果犯罪的性质是必须证实罪行的程度范围那样,可以引用证据来证实在另
一不太远的时间和地点,被告犯有或企图犯同所控罪行类似的犯罪——引述
结束。”
“为了显示被告知道这种致命的气体会被释放,如果。。”
米汉法官瞥了一眼时钟,打断了地方检察官的话说:“很快就要到下午
休庭的时间了,法庭很想有机会对此问题进行一些独立的调查。十分明显,
这是本案中的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需要进行详细的辩论。因此,法庭现在
要暂停对本案的审理,一直到明天上午10 点,将被告送押行政司法长官处监
禁。法庭现在休庭,明天上午10 点继续开庭。”
副行政司法长官们陪着威瑟斯庞出了审判室,法官退离法官席。听众们
开始兴奋地相互交谈起来。显然,地方检察官正在围绕着在当地人的生活中
极为显赫的人物无情地筑起一道证据的铜墙铁壁,这给听众们留下了深刻的
印象。
洛伊斯·威瑟斯庞高扬着头,目光冷酷无情,她镇定从容地走出了审判
室,不管是对一些人向她投来的怜悯的目光,还是对她所遇到的另一些人轻
蔑的注视,均不予理睬。
回到旅馆的套房,梅森舒展四肢坐在了舒适的椅子中。他对德拉·斯特
里特说:“在审判室的硬板凳上坐了那么长时间后,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德拉说:“你一直看上去就像要站起来卷进那场辩论似的。”
“我是的。”梅森承认道。
“从我所听到的来看,他针对威瑟斯庞辩论得很不错。”
梅森笑了笑说:“或许威瑟斯庞要等吃够了苦头才能学到一点儿仁慈的
同情。他现在该知道18 年前霍勒斯·亚当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有保
罗·德雷克的消息吗?”
“没有。”
“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了吗?”
“是的,我告诉了他,你要他跟踪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姑娘,你
想尽可能详细地了解罗兰·伯尔在我们到的那天,以及前一天所做的一切。”
“在他被马踢伤之前,”梅森笑着说,“后来他就不会动了。”
她说:“德雷克正在对此调查,他整天进进出出的,发电报,打电话;
他在这里有两个侦探干着。他说他会在晚饭前及时赶到这里的。”
梅森说:“好的,我要去我的房间,洗个澡,换换衣服。我从没看到过
审判室里挤这么多人,他们散发出各种气味,我觉得浑身粘乎乎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洗了一半,德雷克就进来了。“天哪,佩里,我
不知道这是测心术,还是你怎么做的,但你肯定是真地有非常准确的预感!”
“这次是什么?”梅森问。
“关于那桩旧谋杀案中那位神秘的X 小姐,科琳·哈森。”
“她怎么了?”
“我们找到了她。”
“在什么地方?”
“在内华达的里诺。”
“死了?”梅森问。
“是的。”
“被谋杀的?”
“她跳进了唐纳湖自杀了。尸体还没有被辨认,但警察已经拍照存档。”
“什么时候?”梅森问。
“很明显,就是大卫·拉特威尔被谋杀的时候。”
“日期非常、非常重要。”梅森说。
“我把一切都给你弄来了,包括尸体的照片。”
“你说她还没有被辨认?”
“没有,尸体被发现时一丝不挂,他们没找到她的任何衣服;显然是个
非常有魅力的年轻女人。定论是自杀。你可以比较这些照片,这无疑是科琳·哈
森。”
“也许你知道她是否会游泳?”梅森问。
“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我很快就会查的。”
梅森说:“事情开始逐渐变清楚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佩里?”德雷克说,“真的,我不明白。”
梅森用毛巾把身上擦了擦,拿出干净的内衣。此时,他脸上又露出那种
像花岗岩般的冷酷的表情。
“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萨利·埃尔伯顿,我们正在监视她。”
“你什么时候都能找得到她吗?”
“是的。”
梅森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今天晚上,洛伊斯·威瑟斯庞会给我
下最后的通牒,我也不会怀疑将听到她父亲的消息。”
德雷克说:“关于罗兰·伯尔,我还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他经常到城
里来,买照相器材之类的东西。你从棕榈泉来的那天——也就是他被马踢的
那天——他好像特别活跃,他进城去了四五趟,显然是去买照相器材和办事
的。但他去了邮局两趟,其中有一次他妻子没跟他一起去。”
梅森正穿着衬衣,停了下来,他问道:“你有没有专门调查所有能寄存
包裹的地方,看他是不是。。”
“这事你说对了,”德雷克说,“在太平洋大巴车站,他存了一个包裹,
领了一个取包裹的寄存证;据我所能发现的,他从未去取回那个包裹,值班
的姑娘不记得他去取过。”
“等等,”梅森说,“那里有好几个姑娘值班。”
德雷克点了点头说:“这就得说断腿的事了。”
“什么意思?”
“呃,你看,包裹是在他弄断腿的那天中午寄存的。寄存处值班的姑娘
上午9 点上班,下午5 点下班。到5 点时,他的腿已经断了,显然他在腿断
了以后,无法再去那里。”
“那包裹呢?”梅森问。
德雷克说:“包裹不在了,因此,一定是有人拿着寄存证来领取了包裹。”
“那姑娘不记得是谁去取得包裹吗?”
“是的,她记得伯尔,但记不清楚那包裹了。那只是一个用棕色纸包的
小包,她想有雪茄盒那样大小,但她不十分肯定,她们收发的包裹很多。”
“在寄存柜当班的姑娘有没有其他的职责?”梅森问。
“有的,她还要看管报摊,负责汽水柜的收费。”
“有没有可能有人不拿寄存证而偷偷地把包裹取走了?”
“绝对没有,”德雷克说,“她们对此非常肯定。她们对这些包裹看得
很紧——而且要把柜台的一个地方升起来,人们才能进出。”
梅森说:“好啦,我猜这给了我一个办法,但我不想告诉你,这是件麻
烦事。”
德雷克看着律师穿好衣服,他说:“你不需要对此这么洋洋得意,你在
瞒着我什么?”
“没什么,”梅森说,“牌都摊开了。关于伯尔有没有温特堡城的背景
有什么发现吗?”
德雷克说:“这事也让你给说对了,伯尔过去住在温特堡城。”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确切是什么时候,但那是几年前了。他那时在那里做保险生
意。”
“在那之后他做什么?”梅森问。
“去了海岸一带,参与了一桩大停车场的交易,取得一些租约等等。之
后,他经营了一阵子停车场,后来又干了些别的事。他的生活中有一段空白,
我无法找出从1930 到1935 年的任何资料。不过,我认为他再没有回到过温
特堡城。”
梅森说:“提取他的指纹,保罗,查查他有没有服过刑。验尸官办公室
可能提取了他的指纹。”
“快说,”德雷克说,“在这件事上你可不仅仅是预感,快坦白交代,
把真相告诉我。”
梅森说:“还没有什么真相,保罗。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使我得到那些预
感的事情。你明白,当我开始着手一桩案件,我是根据我的委托人是清白的
这一假设来做的。因此,对科琳·哈森可能去了里诺的预感根本没有什么诀
窍。好的,如果亚当斯当时说的是实话,拉特威尔打算过跟她私奔,如果她
去了里诺,那么很明显,肯定是有某个东西的介入而改变了整个情况。正是
这个东西导致了大卫·拉特威尔的被害。如果假设还是这同一个东西又导致
了科琳·哈森的被害,是不是合理的呢?”
“尸体上没有暴力的痕迹,”德雷克说,“一支皮舟队碰巧在湖里的清
水中瞥见的。他们向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报了警,尸体被找到了。有证据表
明她肯定是来自里诺,尸体送回了里诺,拍了照,验尸陪审团返回报告说是
淹死的。”
“这仍然可能是谋杀。”梅森说。
德雷克想了想说:“好吧,据我的理解,米尔特没有玩弄敲诈的手段,
肯定是伯尔和他的妻子在对威瑟斯庞施加压力,计划从他那儿拿到钱。但我
不明白,这对我们有什么帮助,佩里,这只是构成谋杀的附加动机。威瑟斯
庞自己陷入了困境,还。。”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他止住了话。德拉·斯特里特喊道:“怎么样了,
头儿?你收拾好了吗?”
“刚好,”梅森说,“进未吧。”
德拉·斯特里特悄悄走进卧室,说:“她在外面。”
“洛伊斯·威瑟斯庞?”
“是的。”
“她想干什么?”
“她想立刻见你,”德拉说,“她已做出决定,我想她打算现在把一切
都说出来。”
梅森说:“好吧,那我们就把事情讲清楚。”
当梅森进入到他旅馆套房的客厅时,洛伊斯·威瑟斯庞站了起来。她说: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没关系,”梅森指着保罗·德雷克和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可以当
着他们的面说你要说的话。”
“就是关于你要我放进马文汽车里的那只鸭子的事,”她说,“现在看
起来好像他们要把它扯进米尔特的谋杀案里,就是说鸭子的事变得十分重要
了。我不能无动于衷,让我父亲受到诽谤,为了那。。”
“我不怪你。”梅森说。
“我要告诉他们鸭子的事,你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将意味着什么?”
她说:“我很遗憾我做了这事,我为我自己遗憾,我为父亲遗憾,也为
你遗憾。”
“为什么为我?”
“在这里,像这样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让你逃脱惩罚的,梅森先生。”
“为什么不呢?”
“这是诬陷的证据。我不太懂法律,但在我看来这肯定是违法的;如果
不是的话,也是违反伦理道德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梅森点了一支烟,“懂外科手术吗?”他问。
“你是什么意思?”
梅森说:“有时,为了救病人的命,你不得不用刀子,切得很深。这就
是你可能称之为合法的手术。”
“它不合法吗?”
“或许。”
“如果我把事情讲出来,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肯定会。”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她说:“梅森先生,你一直都非常、非常不
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那么做——是的,我也明白。你十分同情马文,
我想你还有些事情瞒着我。”
梅森说:“这就是我想跟你谈的。坐下吧,咱们喝点儿鸡尾酒,抽支烟,
谈一谈。”
“我们把鸡尾酒省了,”她说,“还是抽支烟吧。我希望你能把它直截
了当地告诉我。”
“你能接受吗?”
“能。”
梅森说:“我已经告诉过你关于马文的背景和为什么你父亲雇了我的实
情。我告诉你说我在那桩谋杀案的记录中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我那时是从
另一个角度着手的。好了,我现在有了我所需要的证据,我能够洗刷马文父
亲的悲剧给他带来的耻辱,但我现在还不能,除非是我能按我自己的方式做。
一旦你说出了鸭子的事,我就会卷入到案件中——深深地卷入进去;一旦我
卷入到案件中,我就不能自由地去做我想澄清那桩旧案件的事情;一旦马文
听说了那桩旧案件,他就会弃你而去。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地方检察官会非常高兴看我陷入到鸭子的事情中;他还想推出有关那
桩旧案件的证据。你要做的事情刚好对他有利。如果地方检察官尽力推出有
关那桩旧案件的证据来作为伯尔谋杀案的附加动机,证人们将犯了伪证罪。
我想用我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那怎么办?”她问道,显然对做出决定十分犹豫。
“我想让你给父亲捎个信儿。”
“什么?”
“告诉他让他那笨得要死的律师坐下来,闭上嘴。”梅森说,说话的情
绪让听的人感到吃惊。
“为什么?啊,你是什么意思?他没说什么,只是盘问了证人们,表示
了一两次反对而已。”
“他在反对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