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阻挠刽子手
械木Χ加迷谠跹畛錾刂葱忻睢2祭啬峥品蜓罢叶┗跞耍蚺廖麓镏噶睿缓笙蚺廖肚2祭啬峥品蛩篮螅廖愕搅死卫铩D抢锏纳钜彩撬煜さ模词弊飨⒌募吐桑刃颍燃斗置鳎伞4永卫锘袷秃螅涞搅嗣啄梢虻氖掷铮啄梢蛳蛩⒅甘尽R磺杏侄际鞘煜さ模航邮苋挝瘛橹卸〉帽ǔ辍?br /> 而现在呢?现在帕维尔没有主人,没有领导,没有人对他下命令。他对此感到很不适应,有一点儿惊慌失措。他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事实上,他也不会过这样的生活。他还从未学过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安排生活。别人作决定可以,自己做主则不行。先是有严厉的父母,然后是军队、学校,后来是军官的职务,再后来是布拉特尼科夫为他做主,布拉特尼科夫之后是法庭和监狱的长官。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丽塔。他觉得自己与她在一起一定会获得自信。因为他对她负责,他对她的责任就像他的领导、长官对他的责任。丽塔需要他就像他需要他的领导一样,也许,他会从丽塔身上找到并学会继续生活下去的办法。
昨天和今天他给丽塔打了不下二十次电话。早晨打,傍晚打,深夜打,但她没有接电话。帕维尔有她办公室的电话,但他不想往储蓄银行打电话。这不符合他的原则,有可能会很危险。家里只有丽塔一人接电话,而银行里人很杂,他不想让人知道有一个男人给丽塔打过电话。当然,丽塔是个守纪律的人,从未向别人提起过他的名字,但如果他突然去个电话,或许她会高兴得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叫出点什么,那时就可能说出他的名字。帕维尔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丽塔为什么不来接电话呢?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两年前,帕维尔不会感到不安。丽塔是个自由的女人,她肯定会有男人,完全有可能在他们那里过夜。这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但在他们在一起度过那难忘的两周之后,丽塔肯定不会到别的男人身边过夜,帕维尔对此非常清楚。那她究竟在哪里呢?
他费劲地从沙发里爬起来,走出门外。电话亭离此不远,紧挨着邮局大楼。帕维尔将硬币投进投币口,又拨响了丽塔的电话。这次电话有人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男人说道,“找谁?喂!”
“您好,”帕维尔平静地说道,尽管他的内心像翻江倒海似的,“可以叫斯维特兰娜·叶甫根尼耶夫娜来接电话吗?”
“斯维特兰娜·叶甫根尼耶夫娜?”男人重复了一遍后稍有犹豫地说道,“她刚刚出去,还不到五分钟。您能等一会儿再打电话吗?或者我向她转告?”
“谢谢您。”帕维尔仍很平静地答道,“请转告她,马丁年科给她打了电话,要是您允许的话,我晚些时候再给她打电话。”
他挂掉了电话,背倚在电话亭壁上。原来是这样。丽塔没在家,而她的屋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不是那种有权在那里停留的人。这人肯定是个陌生人,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斯维特兰娜·叶甫根尼耶夫娜这个人。要是拨错号的话,那人就会对帕维尔说打错电话了。但那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屋子里究竟住着什么人。
丽塔肯定出事了。
此刻,帕维尔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快要忘记的女人。他想到了那个解救他的女人——娜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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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在电话里听到帕维尔的声音,米纳耶夫将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帕维尔明显在躲着他,他正准备派人去找他,现在他自己却送上门来了,真是个傻瓜。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命令帕维尔到自己这儿来,但他不知道帕维尔究竟在哪里,和他联络有一个特殊的方法。但让他到这儿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米纳耶夫不想这么做。现在帕维尔自己打电话来了,这最好不过了。
“你到哪里去了,帕维尔?”将军尽量友好地问道,竭力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我已经开始担心了,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在休息。我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我认为我有权休一个短假。您难道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米纳耶夫连忙答道,“你好好休息。我们的协议仍有效。您执行我的任务,房子、车子和证件仍归您使用。”
“米纳耶夫将军,我需要那个将我从萨马拉搭救出来的女人。”
“需要指的是什么意思?”米纳耶夫警觉起来,“为什么?您碰上麻烦了,帕维尔?”
“我只是喜欢她而已。想和她见见面,亲近亲近。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做这件事。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但……”米纳耶夫一时没了主意。他没有料到帕维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对此没有准备,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妥当。“您看,这有点儿不大合适吧。”
“为什么?我和她已是熟人了。对她来说,我并不是个陌生人。”
“她要是希望您给她打电话的话,她早就会把电话留给您了。但她没有这么做……”
“听着,米纳耶夫将军,”帕维尔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根据她那张假身份证上的姓名去找她。我感到很奇怪,您难道没有提醒过她,我会这么做吗?难道您希望她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吗?”
米纳耶夫蔫了。绍利亚克是对的,完全正确,但不能跟他挑明这一点。若他查找阿娜斯塔霞·帕夫洛芙娜·绍利亚克,一定会通过警察局查找,那么姑娘就会有一些麻烦。
“那好吧,”他不情愿地服输了,“你记下吧。”
他对帕维尔说出了她的住宅电话号码。
“顺便问一句,她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绍利亚克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米纳耶夫意味深长地笑了,“这是她个人的职业秘密,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米纳耶夫已经平静下来了。帕维尔的使命已经结束了,现在他已经毫无价值。帕维尔知道自已被从萨马拉带出来是有警察局在帮忙,这在以前他有可能会害怕、惊慌,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米纳耶夫现在需要的是找到帕维尔。至少他现在已经知道,帕维尔会在这个姑娘的身边出现。
天气非常寒冷,日子过得很匆忙。已近中午时分,戈尔杰耶夫把娜斯佳找来,打发她立即去部里一趟。
“他们那儿有关于系列杀人案的一些资料,你去看看,究竟是些什么内容。”
“谁会给我看那些资料呢!”她不相信地挥了挥手,“他们总是对自己的情报严格保密。使自己不用,也不会轻易给别人。”
“科诺瓦洛夫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就是负责让我们将那个绍利亚克从萨马拉搭救出来的人。我已经和他谈妥了,他会给你看所有材料的。”
但要见到科诺瓦洛夫将军委实不是一件易事。戈尔杰耶夫和他谈妥的是娜斯佳可以看到所有的资料,而不是科诺瓦洛夫会坐在办公室里,静候客人的光临。娜斯佳耐心地坐在接待室里,科诺瓦洛夫一会儿不知去哪里了,一会儿又返回来,让秘书快去找某某人来;一会儿他又出去了,然而回来时身边还有别人。娜斯佳只得等待,耐心地等待。最终,将近5点的时候,将军终于开始接待她了。这时,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了,她不需要那些系列谋杀案的材料,在接待室里白白浪费掉那么多时间,这让她心疼。
“请坐,”将军指了指椅子,用不太礼貌的声调向娜斯佳命令道,“看看这个吧,快一点儿。我们将成立一个专案组。您要是愿意,可以参加进来。”
他漫不经心地将装材料的文件夹扔到娜斯佳跟前,自己则埋头看起了文件。娜斯佳开始浏览材料。里面什么新鲜材料也没有,全是未侦破的1992年至1993年发生的系列谋杀案。她早就看过这些材料。材料里还提到了几宗在乌拉尔斯克发生的儿童被杀案。为什么要把这些材料给她看?为什么到现在才决定成立专案组?部里早就在监管这些案子了,难道他们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噢,原来是这样!终于明白了,头儿为什么让她看这些材料。1992年在一个州发现了六具年轻姑娘的尸体,还有一具男人的尸体。一具非常奇怪的男人尸体。那些姑娘被杀在当时被认定为同一个凶手作的案,是一个系列谋杀案,因为她们的一只耳环都被从耳垂上扯了下来并被塞到了死者的嘴里。男人的尸体口中也有一只耳环。起初认为这是哪个疯子制造的又一起凶杀案,取了死者指纹,但后来惊讶地发现,每个被害姑娘的身上都有该男人的指纹。原来,这个被杀的男人就是凶手。究竟是谁将他杀了?不管是谁,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知道杀的是谁,他杀的就是那个杀害六个姑娘的凶手,被杀男人的口中有耳环决不是偶然的,这个耳环非常有说服力。
娜斯佳又翻了一页。来自乌拉尔斯克的报告显示,被害男人的胸部被用刀子扎了一个东正教十字。那个十字同三年前被杀的十一个小男孩身上的十字极其相似。而这个男人的指纹也在被害男孩的身上发现了。看样子是有一个“义侠”在行动!他的消息灵通得令人羡慕,警察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这个凶手,他居然找到了,只不过现在他又成了新的凶手,警察不知道又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他。
文件夹里的材料都看完了。娜斯佳合上文件夹,默默地等待
“读完了?”将军问道,但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自己的文件。
“是的。”
“有趣吗?”
“引人入胜。”娜斯佳克制地回答道。
“您想说什么?有什么思路吗?”
“有,”她淡淡一笑,说道,“但在这儿说出来不大合适。”
“为什么?”
科诺瓦洛夫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摘下眼镜,打量娜斯佳几眼。
“请允许我问一句,在哪里谈合适呢?要在戈尔杰耶夫的办公室谈?”
“不,在那里谈就更不合适了。我要是说出这个思路,戈尔杰耶夫非把我开除不可,我还想要退休工资呢!”
“行了,不要再兜圈子了,还是说吧。”将军要求道。
“不要阻挠刽子手,”娜斯佳平静地说道,“显然,他比我们知道得清楚,谁该受到惩罚。问题在于,究竟是椎用这把惩罚之剑斩落了罪犯的头颅。”
“明白了,”将军点了点头问道,“您并不反对刽子手这样做?”
“不反对。就让他给我们指明谁是凶手,不要阻止他去寻找这些凶手。但处决他们还需要我们自己来进行。当然,这要放弃一些东西,您大概不准备违反原则吧?”
“那要看是什么事。”
“若我们查到了刽子手是谁,在他没有给我们指明所有的凶手之前,我们将不逮捕他。他可以自由地行动,我们只是远远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们得好好设计一下,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若他给我们指明了凶手,而凶手第二人就被捕了,我们的刽子手就会感到不安了。也许,我们就再也不会知道下一个凶手是谁了。但是,我并不是想从这问题谈起。”
“那从何谈起呢?”
“从那些发案地区的内务机关的工作人员谈起。刽子手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些系列凶杀案的凶手究竟是谁。依我看,刽子手就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这不用想就能看出来。他对案子相当了解。要么是因为证据不充分,要么是因为推理不能令人情服,罪犯不能被绳之以法,所以他采取了不符合程序的,甚至是违法的行动。科诺瓦洛夫将军,您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某人是个罪犯,证据也有一大堆,但就是不能给他定罪,将他关进牢里。证据不足。这个内务机关的工作人员等啊等啊、盼啊盼啊,最终,他决定自己亲自对凶手进行审判。在这些系列凶杀案的受害者中很可能有他的亲朋好友,也可能他在办这些案子时犯了些小过失而被开除。”
“比如说呢?”
“打个比方,他在逮捕凶手时,由于情绪激动,将罪犯饱揍了一顿。而检察官认为逮捕是非法的,凶手彼无罪释放了。我们的这位工作人员当然会苦口婆心地对检察官说,这就是那个杀害了六个姑娘或十一个男孩的疯子。而检察官看了看材料后依然建议将凶手放掉,因为证据不足。那位工作人员因为动手打人和非法拘捕而被开除,您认为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吗?”
“完全有可能,”科诺瓦洛夫同意道,“我终于明白戈尔杰耶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