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与猛虎
募幌允境龌褂斜鸬娜松姘浮艺飧鋈撕芸赡苁橇饺酥斜冉献锎蠖窦囊桓觥N胰衔粝壬皇歉涸鹫觳椋硗饽歉霾攀浅鹘堑摹!?br />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关于这个人我惟一的线索是霍先生以前常常私下和一位安古先生接触。信是发到塔孚纳公园内一家小小的书报摊,很显然只是转信的住址。他开给店东的付款收据就夹杂在文件中。我认为他常常要安古帮他收信,要不然就是他派信差去,这点我们一定要弄清楚。”
“你要我去监视那个书报摊?”
“谢谢你好心帮忙,不过不行。这点我们需要专业人员协助,史麦利上校是适当入选,你没听过这个人?他是一家侦探社的头子。”接着卡洛连又很不客气地加了一句:“葛安诸,那是一间真正的侦探社。”
史麦利上校说:“我需要整整一百镑,一元或五元零钞,用来收买书报摊那个人,我亲自给他,他才不会跟我鸡奸。”
卡洛连望着史麦利上校,他那张脸就像一卷铁线似的,令人相信不可能有人会想跟他鸡奸。
“我有一个人在外头。”史麦利说。“如果有人来取信,店东只需对他使个眼色,我的人就会跟踪他到住处。”
“两个人在外头会不会保险一点?”
“是比较保险,不过花费也比较大。”
“钱不是问题。”
“我懂了。”上校说着好奇地望着卡洛连,他俩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好吧,我会替你张罗。”
这次谈话后的第三个礼拜三,卡洛连在公寓收到一个厚厚的平信信封。里头有好几页的打字纸,他仔细研读,脸上的表情是既开心又嫌恶。“好个猎物,”他说。“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弄到的。”
吃过早餐,他到距离最近的市立图书馆资料室,花了点时间细细查阅兵役名单和惠特克的年鉴,最后终于找到他要的名字,鲁阿诺。对,如果方法得当,鲁阿诺一定会帮他忙,不过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地运作。“一个是豺狼,”他说。“一个是猛虎。现在我们只需要一只拴了绳子的羔羊就可以把那头老虎引到刑场;不过羊要小心地拴,而且一定要拴在正确的地点,那个畜生铁定是个食人族。”
有一位女士轻触他的肩头,并指着上头写着 “请肃静”的告示。原来他不知不觉竟大声说出话来。
接下来的几个月,卡洛连又照常固定时间去一下金舍利街的办公室,不过杜弗瑞注意到他对工作上的细节似乎没什么兴趣了。虽然他还是一样看报告、下评语,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聊天。
以往,杜弗瑞会认为这样是浪费时间,如果时间能拿来赚钱会更好,但是现在他的看法不同了。他待遇优厚,如果偶尔陪老板聊上个把钟头能让老板开心,那又何乐而不为?况且卡洛连十分健谈,话题从伦敦西郊的圣殿门到阿尔道格唧筒,无所不包:政治、经济、财政、诚信、诈欺、犯罪,以及二十年一板一眼的军旅生涯,士兵一律着西服,持卷伞,并叙述在某次交战中胜方获利较大以及在某场战役中败方损失较惨重。
偶尔用过难得一次的午餐后,在这种情况之下,卡洛连会拨出一个小时全心全意讨论税制问题。
“在教会权力最高涨的时期,”他说。“他们向百姓抽的所得税是十分之一,而英国政府抽的税却六倍于此。与现今的税务员相较,沉船的海盗与挟持马车的公路强盗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你是斗不过政府的。”杜弗瑞说。
“法国的普杰试过了。大规模的抗税是自欺欺人的运动,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而战,有许多律师和会计师都精通税法漏洞,不过这些成绩都是短暂的。一有人发现漏洞,立刻就会有一则财税条款将它堵住。”
现在杜弗瑞是真的有兴趣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逃税的有效方法?我的利润并没有非常高,不过把一大把钞票交给政府,而政府却把大部分钱都花在赢取选票的工程上,着实令我懊恼。”
“我的方法不见得适用于每个人。它的好处是简单。我跟我的董事会商量,他们只需付我应得薪水的三分之二就好,另外三分之一就归我指定的一些慈善机构;这些慈善机构当然是免税的喽!那么这一部分是合法的,我们的政法允许对慈善机构的赠予。”
“那怎么——?”
“惟一不为人知的部分是这些慈善机构都是我一手设立掌控的。一个是负责当地的乡村事务,有一个是负责照应我们自己的员工,还有一个则是负责我以前那个陆军军团的成员。我是主席、秘书兼会计;有一部分钱是真的用于慈善机构的合理目标,但是多下来的钱又经由各种管道回到我手上,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节税方法。”
“但是,”杜弗瑞说。“当然——”
“什么?”
“听起来似乎太简单了一点。”
“不过,我向你保证,绝对管用。”
稍后,卡洛连自问:“这样会不会做得太明显了一点,我只能等着瞧啦!”
“有动静了,”史麦利上校说。“我的人跟我说那两个美女有固定的会面地点,在约克公爵阶梯的顶端,在那里要靠近听她们
讲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显然是她们挑选那个地点的原因——不过她们一定是在计划什么事情,应该说是在讲悄悄话。”
“小羊哀哀叫的声音,”卡洛连说。 “令那头老虎开始兴奋了。”
一周后一封用牛皮纸袋装的信寄到他公寓,信封是用打字机打的,抬头是 “内陆税捐处特别调查站分局”,信上写着:“慈善机构的委员们已经注意到最近他们收到的一些账目中——下述这些机构的账目都是你签的章——有若干矛盾之处。因此在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之前,我们要先跟你直接接触一下。这些慈善机构是林布敦乡村大厦信托基金会,伦敦市燧发枪团信托基金会和KLF员工特殊基金会。如果您认为见个面可以澄清上述的疑点,那么在下可以去拜访您,在贵办公室或府上都可以,随您高兴。”
发信人是华葛纳先生。
卡洛连深感佩服地看着这封信,它将官式的殷勤和隐含的威胁混合得天衣无缝。皇后棋出动了。
回信之前,他要先打个电话。由于他必须通过秘书和私人助理跟对方接触,因此这个人将非常重要,他要在每一个阶段都能适可而止。一旦接触上了,接着就是友善的交谈,双方称兄道弟。卡洛连决定下星期一请阿诺到俱乐部午餐。
接着他拟了一封短笺给华葛纳先生,提议下周三晚上七点在他公寓见面。时间约得这么晚他深感歉意,不过因为白天的业务使他任何事都无法提早。
“不知道那是一头真老虎,”卡洛连说道。“或者只是另一只豺狼,果真如此,那就教人失望了。”
他开门让访客进来时,恐惧已经暂抛一旁了。华葛纳先生是个高大而面色棕红的男子;颧骨有一丛灰色的鬓发;他有一个像拳击手一样宽扁的鼻子;眼珠浅得几近黄色,眼下有深深的眼窝,这才隔开了那张异乎寻常的阔嘴;他的黑外套光滑体面,两腿是高雅的条纹裤,他是老虎没错,一头毛色柔亮的老虎。
“请进,”卡洛连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要不要帮你拿杯喝的?”
“现在还不要。”华葛纳先生说。
他自顾自坐了下来,打开皮箱,拿出一夹文件放在桌上。这些事都默默地进行。文件夹用胶带封着。华葛纳先生像竹片般瘦骨嶙峋的指头玩弄着胶带,最后终于将它撕掉。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几份文件,然后整整齐齐地分成两堆。卡洛连也坐了下来,似乎对对方这种有条不紊的程序十分着迷。
待一切都如他所愿地就绪后,华葛纳先生抬起他那颗沉重的脑袋,黄色眼珠定定望着卡洛连说:“我想你惹上麻烦了。”听起来像回音。霍先生不也对杜弗瑞说过同样的话吗?
“麻烦?”
“你惹上麻烦了,你一直在做假。”
卡洛连说:“噢!”接着稍稍缩回自己的椅子。“你没有权利这么讲。”
“我当然有权这么说,因为这是事实。我一直在研究我给你的信上所提的那三所慈善机构的账目。特别是你上个月交来的账目,的确非常有趣。”他的声音是猫发出满足的叫声。“先前你的账目都是一般支出,这些支出可能另有所指——也可能隐藏了某些事情。所幸你最近的账目丰富多了,指示特别多了。”
“嗯,”卡洛连尽量扮着笑脸说。“调查委员的确指示过要我详列钱的支出项目。”
“没错,卡先生。那么钱支到哪里去了?”
“支到——”卡洛连软弱无力地用手指了指桌子。“都在那儿了,在账目上。”
“那么我们要不要看看呢?这些是燧发枪团信托基金会的账目。先前这些账目只列了一个支出总数,项目是‘赠予残障之燧发兵及身故之燧发兵遗孀与遗孤 ’。”
“对,对,这是这样。”
“最近的账目上,你提供了一份他们的名单。”声音更低沉了,满足的叫声变成了咆哮。老虎就要跳起来了。“这份名单非常有趣,因为根据陆军的官方资料,你提到的燧发兵名字一个都找不到。”
“或许——”
“怎么样?卡洛连先生?”
“有点错误——”
“三十个名字,都是捏造的?”
卡洛连似乎说不出话来。
“此外,我们查对KLF基金时也发现你给我们的名字恰巧与公司以前的员工名字吻合。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真的收到他们名字下面列的那笔钱了吗?哦?哦?没话说了吧?要查出来并不难,只要给他们每个人一封信——”
这招似乎首度震得卡洛连动弹不得。他半起身说:“不行,我不许你这么做。”
“你凭什么不许?”
卡洛连仔细思索这个问题,知道华葛纳的黄眼珠正盯着他。
接着他说:“交出去的这些账目可能有些瑕疵;你是知道的,我无法一一亲自过目。所得可能常常与账目不符,或许有些税还应该缴——”
华葛纳先生开始笑了,他嘴一咧,露出一大排牙齿。
“我很了解,”卡洛连继续说。“这种情况之下,付了税,再加上一大笔罚款——”
华葛纳先生的嘴立刻闭了起来。他说:“你不了解情况,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一时你在退税单上签名,就表示你故意漏报所得,法庭可依伪证罪起诉你。”
良久良久都鸦雀无声。卡洛连心想,原来这就是他耍的招数,可怜的老罗吉森,不晓得他落人把柄的地方在哪里,我确信他一定是无心的,但是却会依伪证罪被起诉,结果不得不告别郭氏保险公司的前途,和一切的一切。
他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说道:“华葛纳先生,请您务必了解这种事对我的杀伤力有多大,只要能将事情压下来,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难道不能——”他留下尾巴。
华葛纳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色铅笔,似乎在计算什么。
他说:“事实上,原本应该给那三个基金会受益人却落到你口袋里的钱总共是,我估计——只是粗略地算一下——你一年至少省了一万镑的税。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久了,五年?说不定不止?你若是照实申报所得,你至少得付三万镑的税。”
“对,”卡洛连热切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有没有比较简单的方法付钱就可以解决呢?目前我还有相当可观的财源,但是如果伪证罪一旦成立,几乎就全部泡汤了。这岂不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华葛纳先生在考虑这件事,接着他笑了,笑得真狰狞。他说:“卡洛连先生,这点我深表同情。容我给您一个建议,这纯粹出于好意,你可以拒绝。目前这个档案完全归我管,这个消息是来自某个私人渠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懂吗?”
“我想我懂。”
华葛纳先生倾身向前十分谨慎地说:“如果你给我一万镑,档案就销毁。”
“一万镑?”
“一万镑。”
“钱要怎么付?”
“你将钱汇入伦敦国家银行西敏分行安古先生的账户。”
“这样就可以了吗?”卡洛连说,他是对通往隔壁房间那个门说话,房间里现在有内陆税捐处副处长鲁阿诺爵士和另外两个人在。
鲁阿诺说:“你可以停了,这几位先生是警官,他们将与你同行并扣押你的护照,进一步的行动要等检察署长指示。”
华葛纳先生站起来,涨红了脸,细细的血丝从鼻孔流到上唇。他用手背拭掉并以怒极了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个圈套!”
“这得怪你的帮凶啦!”卡洛连说。“他知道事机不密,为了保命就出卖了你,盗贼之间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