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侦探路 作者:孟广刚
绽。
陈绍辉的妻子绝不是等闲之辈,她极其简练地说明一些无懈可击的理由后,
两人分手。扔下他和儿子勋勋,这位“女中豪杰”便远走美利坚以求更大发展。
面对从天而降的大好形势,喜不自禁的丁小雯及不可耐地和陈老板张罗着家
庭重组,陈老板自己也确实进行了规划和憧憬。但在进行到实质性阶段的时候,
重新理智的陈老板犹豫了。小雯无论怎样的美丽聪慧,但仍是一个小保姆,无法
和他这位前副关长共同生活在一个社会层面上,如果真是娶了小保姆,他在自己
的事业圈朋友链如何再呼风唤雨的做人呢?于是,不久后的一个春日,他和一位
自认为能和自己进行整体对接的上海女士结了婚。对于梦想失败的丁小雯,陈绍
辉给她购置了100 平方米住房一套,另附人民币30万元。
对此丁小雯没有说什么,表面上她仍然像以前那样照料着小勋勋,然而陈老
板万万没想到的是,丁小雯早已不是当年刚到陈家时那个天真浪漫的纯情少女了。
就在陈老板第二次新婚不久的一天,丁小雯悄悄的从幼儿园把陈勋勋带走了,
走的无影无踪。陈家狂找了一阵子,仍无济于事。20天后丁小雯从上海打来电话
:“勋勋在我这里,请放心,我会好好待他,只是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并
告诉陈绍辉她哥哥阿旺有困难,请按指定帐号打入人民币10万元钱。陈绍辉不敢
怠慢照办无误,并乘班机飞往湖南某地小雯的老家,可既没有找到阿旺也没有找
到丁小雯和儿子陈勋勋。勋勋的失踪惊动了陈绍辉的前妻,她当即从美国飞回中
国并向公安机关报了案,发誓要不惜代价找到儿子。
──丁小雯说到做到,陈绍辉历经艰辛两年多,始终没有找到儿子。后来陈
老板想儿子想的精神恍惚,已无心江山事业,公司形势每况日下。失去爱孙的爷
爷奶奶更是一夜增添满头白发,茶饭不思,卧病在身。
讲到这里陈绍辉抹着汩汩流淌的泪水又继续着他的诉说:“只怪我,对丁小
雯没有履行爱情的承诺,她过去对我和勋勋照顾的非常好,如同慈母关爱一般。
虽然我找了好多警方朋友,可至今仍无他们的下落。说心里话,我并不愿意警方
插手,因为那样小雯是要吃官司的。
孟探长,我只有求助您了,帮助我找回儿子吧!不然我的一切都会断送的。
自从离开那座美丽的滨城,丁小雯也曾不断的打电话给陈绍辉,可每次电话
都是不同的地点,上海、西安、成都、广东、湖南……每次电话仍是柔情密意,
但绝口不谈交还勋勋的条件。越是这样,他越害怕,越感到毛骨悚然。他心里很
清楚,丁小雯是个柔情杀手,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陈绍辉提供了关于丁小雯的一些情况后,在签订委托合同之前他又向我提出
三个苛刻条件:一、发现线索不能报警;二、发现丁小雯不能打吓;三、发现勋
勋,智夺,不能让儿子哭。
案情奇巧,刻不容缓。
古城觅踪
回沈后,由于侦探所牵扯我精力的案件太多,因此我决定先派两名侦探打个
前站,待必要时我再出山。这个任务我交给了于群、姜泽远二位年轻侦探。他们
一个是较有经验的探案骨干,一个是学刑侦毕业的大学生。他们的任务是先去摸
清线索,寻找切入途径。由于任务很艰巨,临行前我召集他们到我的办公室,除
详细介绍案情、提供目标的照片等必要资料外,还一起对案情展开了分析和推断。
广东是陈绍辉成长发达的领地,当然丁小雯对广东也同样很熟悉,上海有陈的房
地产业,湖南是丁小雯的家乡,成都有丁小雯的一个姐姐,西安嘛?据陈绍辉介
绍那里有丁小雯的一个舅舅。我决定先从西安开始,我的两个手下持不同意见,
他们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丁小雯还在广东,理由是丁小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让你
四处去找实则按兵未动。加之丁小雯已具备在广东生存发展的条件。她轻易不会
离开那里。湖南R 市陈绍辉已去找过数次,又有警方朋友布控。丁小雯和勋勋在
那里的可能性极小。他们还认为丁小雯在上海的可能性也不排除,而唯有西安丁
小雯去的可能性太小,理由是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状况决定着人们的生存状况。
丁小雯不会选择那里。最后我下命令让他们去西安找寻丁小雯这个柔情女杀手和
被劫持的小勋勋。我告诉他们恰恰就是他们认为的可能性太小,才最有可能。我
相信直觉,相信由我的直觉而萌生的推断。老板的决定他们只有服从,当然后来
也证明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1998年7 月16日,于群和姜泽远怀揣着被拐儿童小勋勋的一张照片和两个目
标从西安打出的电话号码直飞西安。
整整6 天,他们冒着酷暑,马不停蹄,拿着小勋勋的照片,大海捞针般的走
访了几十家幼儿园,结果一无所获。这样做是因为陈老板介绍情况时强调丁小雯
一定会安排小勋勋去最好的幼儿园,于是他们又不得不查起电话,可其中的一个
电话号码却是一个公用电话,看来,无从查找;另一个电话是出自当地一个重要
机关,这个机关很深严,要找人只能在门口登记,无法进入。第二天,于群找到
了这家机关附近的街道居委会,上楼进屋一看只有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墙上挂
了不少奖状和锦旗。于群告诉她,自己来自东北,出差途径此地。哥哥嫂子前几
年离婚,儿子判给了嫂子,现在哥哥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可嫂子不让看。他路经
此地想替哥哥看上一眼,但线索只有这个电话号码,大院不让进,请大妈给帮忙
查一查。老太太问:“那你干嘛只查这个电话?”于群说嫂子当初曾用这个电话
和哥哥通过话。于群边说边递给老太太一百元钱,说是交的查询费。老太太也不
客气,把钱装在兜里说了声你等着,就颠儿颠儿的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儿老太太
回来了。说查到了,电话号码是总务处的,总务处办公室只有一个女同志,姓刘,
现在不在,听说她家有一个小饭馆,她有点时间就往饭店里跑。是不是她就是你
嫂子。于群点点头又求老太太,只查到办公室我也见不到孩子,您再帮我查查我
嫂子家里的电话。老太太又噔噔下楼去了。隔了一会老太太回来了,递给于群一
张纸条:“这就是她家的电话。”说着老太太还介绍了大概地址。
于群、姜泽远二人买了两辆自行车,按照老太太介绍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大院,
这个大院仍是戒备森严,生人一律不准进入。于群走进门卫室,守门的是一位穿
着警服的老头,60来岁。于群上前,这回他改变了打法:“这位老伯劳驾打听个
人?”说着于群掏出一包香烟递上去一支,老警察一见中华,连忙接了过来,于
群顺势用打火机给点着接着说:“老伯咱们是同行,什么时候退下来的?”那老
头说他原来是一个公安分局的刑警队长,退下来只好来看大门。老警察收住审视
的目光开始热情起来:“这是省委大院,你找谁家啊?”于群说:“我是从机关
总务处那查过来的,姓刘,在办公室工作,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同志。”“那
打个电话我给你送到她家不就完了吗!”于群神秘的说:“不想惊动她,只想辨
认一下。”说着又拿出小勋勋的照片让那老头看,问见没见过这个二十七、八岁
的女同志带着这个孩子。“姓刘?总务处的——哎呀!我见过这人,她一家小俩
口刚分配的房子,你们就在这等会算了,待会她从这过我指给你们认一下不就行
了吗!什么案子?”“不,是私事,替别人找个孩子。”老头和于群的对话开始
专业化。
等到傍晚,仍没见到那女人,他们也只好向老警察先告辞。第二天,于群买
了一条烟又来到了这个警卫室。老刑警一见烟,大嘴一咧露出两排黑牙,还特意
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垫子放在了于群的凳子上。他比昨天更是热情,两只老眼死死
地盯着窗外,10点多钟,一位30来岁的女人骑车从院里出来,老刑警立即拍了一
下于群,就是她,姓刘!
于群向门口一招手,姜泽远骑车跟了上去,于群随后追上。
于、姜二人骑着自行车紧紧跟在那女人后面,发现她又回到了她工作的省委
机关院内。两人商量在此死守。临近中午,她很可能会去饭店帮忙张罗张罗。二
人的分析没错,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又骑车出来,于群他们大约跟踪了20分钟,
来到一家小饭店,名曰“好客来”。
此时的西安天气很热,两人连热带累,也有点饿了。便径直走进“好客来”。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这位刘女人回身看有两个食客进来,忙上前打招呼。于、姜
二人落座后大大方方地点菜,实实惠惠地喝酒。他们一共花了80多元钱,但对于
这家小店已是难得的大主顾了。
晚上二人再次光顾“好客来”。由于已是“老主顾”,刘女人格外热情。特
别是到后来小店只剩下他们两位食客之后,刘女人也过来陪着说话。从刘女人口
中得知,“好客来”是他们两口子的夫妻店,以他丈夫为主,连掌柜再掌勺。她
还上着班,就管采购。姜泽远说:“大嫂,这么忙为什么不找个朋友帮忙,特别
是农村的亲戚啥的。”刘女人说现在还用不着,两人看天色已晚,遂起身,一算
帐花了70多元,于群扔下一百元钱说:“不用找了。”
此后二人无论中午还是晚上都来“好客来”就餐,刘女人和丈夫也常过来说
说话,虽说是无话不说,可就是无缘把话题扯到丁小雯身上,既不能直言其意,
更不能道破天机,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来套。吃到第四天中午,二人下午回宾馆休
息。虽是每天连吃带喝,但案子进展不大,眼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心里不免有
些冒火。二人决定:晚饭再去一次,如无收获便不再去了,只好另想别的办法。
然而,就是他们这最后一次,使事情有了转机。
晚上,于群、姜泽远再次光顾“好客来”,酒菜刚一上来,厨房里走出一位
50多岁的中年男子,并主动坐了过来。“听说二位天天光顾,”他搭着话并自报
家门说:“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开的小店,二位主顾不知吃的口味如何?如有不周
请多提宝贵意见,以便他们改进。”
于群忙说:“不错,不错,味美价廉,宾馆的大菜我们并不喜欢,这不,这
几天我们就长在这啦。”说着,于群又点了两道菜几瓶啤酒。这位真正的店老大
也很爽快,拿出了他的陕西大老散来招待二位。酒逢知己,无话不谈。于群对这
位老大侃起大山说:“他在东北搞了几年汽车贸易,赚了点钱,可眼下东北市场
不好做,这不,顺路来此考察考察。”
这位老大姓郝,原是一家国营大企业的保卫处长,企业效益不好,提前退下
来,辅佐儿子开起了餐馆,日子过得也算红红火火。
老郝乘酒兴对于群说:“这地方不行,我们这地方太小,前段时间我外甥女
来,本想投资做买卖,可没呆几天就又回广东了。”于群心里一亮:她说的外甥
女是不是小保姆呢?遂接过话茬说:“我们也很想去广东发展,只是没熟人。”
老郝又说,他外甥女当初就是只身一人闯广东,没几年搞了个对象是海关关
长,现在混得相当不错。于姜二人确认老郝的外甥女就是我们寻找的目标丁小雯。
于是,更是推杯换盏亲热非常。酒酣耳热之际,于姜二人趁机提出要见见老
郝的外甥女。老郝告诉于群说,他现在也找不到丁小雯,只有问问湖南的姐姐才
能找到。老郝接着提出建议:“你们可以去湖南R 市投资,那里除了钱比西安好
赚之外,更重要的是姨夫是市里的老领导,两个表弟现位居高官要职,在那里很
有势力,去那里投资保你们发财。”于群说:“我还有位大哥,实际是我原来的
老板,他实力比我大,我打电话把他也约来咱们一起去R 市。你也再发挥一下余
热,我那位大哥绝不会亏待你的。”老郝一激动把那里的地址电话都留给了于群
他们。
他们回到宾馆,立即打电话给我……
R市摆阔
第二天,我乘坐CJXXXX航班飞往古城西安。我的两位侦探打的士把我接到宾
馆,他们在宾馆餐厅选一上等包房,既为我接风,也是宴请老郝。老郝颇有酒量,
喝得脸上红光满面。开始向我们介绍他的革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