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






  “后来,他就开着奥迪车到我家来了……”    

  “等等,你说是奥迪车?八成新?”    

  “对!一点不假!”    

  “还说他在天津有个工地?”    

  “对呀!还总是跟我借钱。”    

  “还跟你借钱?他已经跟我借了15万多了!”    

  “是吗?这个该死的!”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住?我马上过去,我们必须得见见面,不然,我们还得被他骗下去!”    

  “太好了!你马上过来吧!”    

  很快两个人见了面,先是抱头一顿痛哭,因为不用再往细里说,就凭她们女人事后的敏感,她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她们肯定是被李永骗了,而且还被骗得很惨。    

  两个女人哭够了,就来看那个李永的通讯录,说能不能还有被骗的?能就是她们两个被骗吗?两个人就照着通讯录轮番给人打电话,让她们痛感意外的是,所有接到电话的女人,都理直气壮地称李永是她的老公。    

  她们一遍一遍地向接到她们电话的女人,述说她们自己是怎么认识的李永,说到头来才发现,他对所有的女人每次打电话都要说“宝贝儿老公想你”;“宝贝儿多吃点儿,注意身体”;“宝贝儿等着我回去”。    

  无论她们谁给李永打电话,他都是关机。两个女人经过反复研究论证,决定租一辆出租车,主动去跟踪堵截李永。    

  免费的最后晚餐    

  李永的通讯录在她们手里,她们就能联络到所有与他交往的女人。2002年1月上旬,她们来到北京,住在一家饭店里,专门跟踪李永,终于通过那本通讯录上的女人电话,抓到了他的行踪。    

  她们得知,1月16日晚上,李永要到丰台一个住宅区里过夜,那里也有一位被他骗做老婆的少妇。她们早早埋伏在楼下,等到她们熟悉的李永驾着她们熟悉的奥迪停在楼下时,她们一拥而上,将他逮个正着。李永突然看见他常年单线联系的老婆们聚在一起,就知道坏菜了,露馅了,自己的嘴脸已经遮掩不住了。    

  两个女人愤怒地质问这个大骗子。    

  他还狡辩说他来这里是找人办事,瞅着气愤的女人们一时不注意,慌忙溜掉了,连那辆“心爱的小老婆”车他也顾不得了。    

  两个人把那辆奥迪开到了饭店的院子里,锁起来。    

  第二天,李永给她们打来电话,说是愿意向她们赔礼道歉。    

  万般无奈,李永只好如实说出自己在4年多的时间里,一共诈骗过10多个省市的、20多位年轻女人的钱财和情感。    

  她们的态度从来没有像这回这样坚决,她们告诉李永,这些年他从她们20多个人手里骗走了35万多元,如果他能在1月23日之前把骗她们的钱,全部归还给她们,他就可以拿回他的车;如果他不还钱,她们就要卖掉他的车抵债。    

  其实,他是想来找她们要回他的车。这次,任凭李永磨破了嘴,两个人也不再上他的当,他只好夹着尾巴溜掉了。    

  到了1月23日上午,李永来了,带着他的钱。他把自己的钱交给了她们,她们数了数,不多不少,两千元。将近4年,他从她们手中骗走35万多元,现在却还回来两千元,还是为了赎回他的奥迪车。这怎么可以呢?还能答应他吗?    

  走投无路的李永,这时候给她们跪下了,说,其实,这奥迪车也不是我的,是我从一个单位租来的,每月我给他们交5000元租金,现在我已经半年没有给交租钱了。你们大慈大悲,把车还给我,就是放我一条生路,不然,我就死定了。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等着他还钱看来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善良还是善良,两个人商量一下,居然让他下午3点钟过来,她们请他到烤鸭店吃饭。    

  李永也没想到自己丑恶的嘴脸已经暴露无遗,她们还免费请自己吃一顿烤鸭。但是,今天这顿丰盛的晚餐他却一点也没有吃出滋味来。这是他最后的一次免费晚餐。忽然间听到她们说起“宝贝儿老公想你”;“宝贝儿多吃点儿,注意身体”;“宝贝儿等着我回去”,他顿时再也抬不起头来,再也不敢看她们一眼。    

  两个小时以后,她们给110打了报警电话。    

  2002年1月23日晚上5点多钟,李永终于重新住进了看守所,因为1986年他就因为诈骗被判过两年零10个月的刑。    

  轻信,永远是我们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幻想我们这个社会没有骗子,肯定很不现实,只要有私有财产,只要有穷有富,就会有人想不劳而获,想依靠诈骗为生。谁在生活中没有遇到过骗子?    

  既然骗子不可能没有,那么要想不上当受骗,就只有从我们自己身上想办法。善良、大方和宽容不能不讲究,但必须要讲究得有理智,不能对谁对什么都讲究善良、大方和宽容,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人家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样怎么能不上当呢?


第一部无情人专“爱”有情人(7)

  对于那些惟利是图的经营单位,我们更是不可以轻易相信。    

  我们身上的轻信,永远是骗子欺骗我们的同盟军。    

  如果不是轻信,怎么能够李永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呢?婚介所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呢?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了解一下呢?反倒是发现受骗了才学会调查。    

    

    

  轻信,永远是我们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话古老而又陈旧,但总比从来不设防还要安全些吧?    

  我们之所以上当,是因为人家一说我们就信了,正因为我们没有提防的准备,我们就只能永远是受骗者。如果我们觉得要把自己的未来生活与一个陌生男人相结合,必须慎重,那么,他说他在天津有一个工地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他天津的工地在哪里?为什么不去天津看一看?已经三年多将近四年了,为什么不想想他的工地怎么还没有完工呢?他借钱的时候,为什么不试探一下说我给你打到公司的账号上吧?他既然有车那么方便,为什么不要求跟他回他北京的家里看一看?如果他找了种种借口不让你去,你就更应该想办法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也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你说自己从来没出过国,有些好奇,请他讲讲国外的生活;自己从来没见过绿卡是什么样,让他拿来看看长长见识;既然他的手机总也不开机,见面时候为什么不让他解释清楚?    

  总之,他所说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谎言,只要我们抓住一件事或者追问下去,或者调查下去,他都会露出马脚。他的骗术实在并不高明,关键在于我们太轻信了。


第一部天上掉下个爱情馅饼(1)

   ──与三位姑娘谈情说爱的上“尉军官”梁玉东    

  这位年轻军官,既是广州空军司令部的科长,又是军区法院死刑委员会的重要委员,每天电话不断,给他打电话的有处长、局长,求他办事给他钱;还有军长、司令员、国防部的官员和首长,给他下达的任务有抓捕婚外恋的女人、监督执行死刑、赴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国防部首长接见、去越南排除地雷,还要去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其实,他编织所    

    

有的谎言,都只是为了与更多的女孩约会。    

  梁山好汉的梁军官    

  1997年12月上旬,一位普通的年轻男人,瘦瘦的,不高的个头,像似还没有长得很成熟,走进了洛阳市一家婚介所,自称是空军军官,说自己的军官证丢了,因为急于回家休假,还没来得及补办,说着,他从没有戴军衔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封证明信,交给了婚介所的马大姐。    

  兹有我部军官梁玉东,男,现年26岁,上尉军衔,本科文化,现因军官证不慎丢失,特此证明,请有关方面在登机、乘车、住宿等方面给予方便。    

  此致    

  敬礼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桂林场站气象台    

  马大姐看完了证明信,笑着问:“您这位年轻的军官,是不是也要登记征婚哪?”    

  年轻军官立刻答道:“是呀,我也想登记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您一定会很受欢迎的!这么年轻,这么有前途!”    

  不一会儿梁玉东登记完毕,交完手续费,马大姐就捧来了女性登记表给他看,让他自己挑选。    

  出乎马大姐意料的是,他居然选中了一位国有企业的女工孙小雯。马大姐问他:    

  “你觉得她合适吗?她可比你大三岁呢!”    

  “女大三抱金砖,咋不合适呢?”    

  听到这位年轻军官说出这样的话来,马大姐哑言失笑,看来,这位年轻人虽然是军官还本科文化,依然没有改变他农村的老习惯。    

  “你要不要再看看?还有那么多年轻的、条件不错的女孩子呢!”    

  “不!谁我也不看了,我就相中了她!”    

  “那你们可以互相见面吗?”    

  “没问题!越快越好!”    

  “那我就给你们约在19号上午10点钟,牡丹花园东北角,石椅,一人手里拿一本《知音》。我问问孙小雯能不能同意。”    

  马大姐轻车熟路,想都不用想,就把他们约会的路数给搞定了。    

  给孙小雯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听说了梁玉东的情况,没有马上答应能不能赴约,很有经验的马大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告诉孙小雯说:    

  “选中你,完全是梁军官自己挑选的,而且是首选。他看过你的资料,别人的资料一概都不看了,马上坚持要见你一面。这可不是我们把你推荐给他的,完全是人家本人的意见。他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呢!”    

  听马大姐这么一说,孙小雯马上答应19号上午准时赴约。    

  答应完了之后,孙小雯心里就慌乱起来,他是个空军上尉军官、本科文化,还比自己小三岁,他这些条件不是太高了吗?自己是不是太高攀了?这桩婚事能成吗?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老了?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去见他,她都慌乱得拿不定主意了。她锁好自己的房间,一遍又一遍试穿那几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希望能给自己壮胆增色,能让那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军官喜欢自己。    

  她怎么也想不好,应不应该化妆?他可是解放军啊,如果我化了妆会不会让他很烦我?可是,我要是不化妆,他能不能嫌我太土气呢?她真的搞不明白自己去见他是化妆好,还是不化妆好?    

  见了他说什么呢?自己从来没跟军人打过交道,只觉得他们个个都好,自己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女朋友。现在,她就要去跟一位年轻的空军军官谈朋友,简直就像从没买彩票却中了500万大奖!    

  1997年12月19日上午,说是10点约会,孙小雯9点半就到了牡丹花园东北角,找了一张面向门口的石椅,规规矩矩地坐下去,打开那本《知音》,很认真地看起来,看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心里去,因为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着“上尉军官,上尉军官”这几个字眼,每想一遍心里就乱跳一阵,脸上就红一通。    

  看看表,已经到了10点钟,她的心立刻跳得她再也坐不稳了。    

  已经10点半了,她如坐针毡,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再来了,本来这一切就是不可能的,自己就不应该还做什么白雪公主的美梦。    

  她慢慢站起来,有些累。就在这时,她看见对面走过来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他个子不高,长得倒是像个学生,一点也不粗壮,正冲着她走过来,右手还握着一本卷起的杂志。他左手举着手机,边走边说话,听那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果断。    

  “你的事情,我知道,我正给你办着呢!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对对!你尽管放心,一百个放心好了。好,好,拜拜!”    

  年轻军人打完手机已经走到孙小雯的面前,他慌忙收起手机,细细看两眼小雯,说:    

  “要是我没有看错,你就是孙小雯同志吧?”    

  小雯一时紧张得只顾点头。


第一部天上掉下个爱情馅饼(2)

  年轻军人马上展开手里的杂志给她看。其实她就是不对暗号,也知道他是马大姐派来的那个人了,但是,她还是身不由己地也将自己手里的道具亮给他看。他们两个都笑了,两个特工总算胜利会师了。    

  “我是梁玉东,梁山好汉的梁,玉皇大帝的玉,毛泽东的东。”    

    

    

  听他这么一说,孙小雯扑哧笑起来,觉得他还真挺幽默的。    

  “咋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