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祝祭
“好长的头发。”诺伊拉中,这个惟一的女性非常惹眼,蜜色长发铺了一地,小姑娘正坐在地上挣扎,其他的小矮人慌乱地去扶她。却是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结果那个长发的女孩起身后,几名男性的小矮人就跟着后面托着她的头发。
“简直象牵着女王裙摆的近臣,怎么这么好玩啊。”这情形不能不说可爱,一个男人便想学着克里桑达罗家地少爷那样去抱小姑娘,却被抓了一下,看骆夕阳哧溜钻进小矮人群中。男人讪笑:“真活泼。”
其他的矮人怒目而视。
“还会瞪人呢,一会就叫你们知道什么叫顺从——数量虽然少了点,可这次的活珍宝精神真好,不象以前那些蔫仄仄的,调弄起来想必很有情趣。”
法亚把手搭在奎夫林肩上,让他放松些。这个同伴有点脆弱,特别再踏进记忆里的噩梦之所后,表情一直很纠结,精神也是高度紧张。息雾之渊的神明赋予了他们新地强韧身体,却没法锻造他们的意志。看着簇拥着骆夕阳的小子们。这些年轻的孩子喁喁细语,浑然忘了身在何方。真叫人叹气啊。
其他小家伙对德尔非的语言不了解,他们基本都是第一次出门。纵然长辈们曾描述过无数次德尔非的邪恶,可没有吃过实质上苦头的年轻人多少有点不以为然。而且有传说中的大贤者在帮自己,小伙子们更关心在一起的女孩喜怒哀乐种种情绪,忙于讨好她而根本忘了自己在哪里。
法亚摇头,思春期小毛头们所在意的都很简单,他们这族很容易专注于一项事物而忽略其他,所以妖精们总说诺伊拉在某些层面不够平衡,大喜大悲思想过于极端……一会行动起来可别出乱子才好。
骆夕阳也挺郁闷地。在诺姆特时自有矮人们帮她打理长发,开始的行程也有人帮她梳得整整齐齐。直到装作猎物。被关进笼子里后自然不能再花枝招展地,就任长发一直披着了,现在才显得麻烦,都拖到地上了,不绊到自己也容易被踩,可她一说要剪其他人全露出很可惜的表情,真是地,她干嘛这么顾及别人的感受呢?
法亚一看那哀怨的表情,马上明白了意思,上前挤开正在讨好的小伙子,把小姑娘那头柔软的长发拢起来,掏出梳子……
术士们闷笑,这群诺伊拉真是太有趣了,一边走路一边给那女孩编辫子,完全没有以前那些奴工们被初次带来时的张皇害怕——他们没有紧张感的吗?
“诺伊拉人有王国的吗?这个,不会是他们地女王吧?”
“这个要看灵魂殿那边怎么说,以前打猎送进来的都是些村庄,或是迁地小部落成员,还没听过诺伊拉有王国的。如果是真的,那可有意思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象昆虫一样那种生态组成?”
“呵,如果存在女王就不存在其他雌性了,就我们捕获的来看雄雌比例还是挺平均的。不过我倒不介意和这种女王来上一晚…”
“得了,没看少爷那副着迷劲儿,他可不准我们碰一下。”
“那就……”
一些长期闷在城堡中的男性谈到这种话题也是兴致勃勃,和市井之徒不同的是他们在对话中加了些奇奇怪怪的术语,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淫荡笑容……骆夕阳一字没拉的全部听明白了,顺带把他们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
衣冠禽兽!她在一边咬牙切齿,手脚控制不住的想搞破坏。
等着瞧吧……不管怎么样看似高尚优雅的外表,骨子里的邪恶虚伪依然存在,从内里散发出来的腐败气味比屠场上的血腥更狞恶!
他们走过的这条长长的甬道,洁白明亮、一尘不染,看起来就象无菌室般干净,但小姑娘眼中,掠过的景象却是无比肮脏,那些平素走在上面、来来往往的都是生着各种罪恶的载体!
阴寒的气息弥漫。
真冷。里沙感觉非常压抑,他每次经过这一道道白色的甬道都很不舒服,可是脚步却迟疑着,想快点走到尽头,又想逃开。
没有带路的人,通向那边的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了……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袭来,使里沙。。里桑达罗身体绷得紧紧的,几乎僵硬。
“你不舒服吗?”阿尔缇斯在身后轻身说。
“没事!”白队长的口气粗暴,说话的吐息也有些异样。如果是他的手下在身边,就会知道队长此刻情绪极度不稳中,而远远避开。
正因为里沙常常陷入某种焦躁,所以阿布雷没有让他掌握更多的权利。“安静点。不要发出声响!”
妖精青年的脚步轻盈,走在平滑洁净的甬道上每一步都显得风姿优美,如果他愿意,可以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你的感官出现偏差了。”看着里沙的眼睛转为绿色,阿尔缇斯面上显出悲悯:“用不自然的方法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值得吗?”
世界 191 破局'一'
说八道些什么?”脑子里有些混沌,里沙闭上眼睛深没事的,以前很多次都过去了……什么过去了?有些奇怪的画面从脑中闪过,大片大片的红色蒙蔽了视线,那个全身是血不断挣扎的人是谁呢?
手掌手臂骤然觉得一阵痛楚,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的肌肉诡异收缩,怎么回事?这陌生的手是他的吗?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是别人的?专注地凝视,手臂转眼恢复了正常,刚才那扭曲的样子仿佛错觉。
长吐了口气,里沙。克里桑达罗用手扒了扒短短的灰发,“跟我来吧,不要乱走。”
阿尔缇斯当然不会拒绝,他一进内堡就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城堡中遍布“锁”,各种纠结的气被无形之手抓聚汇集,在空间中组成一个个看不见的能量涡漩……若是不小心碰触了,大概就会被绞杀吧。
这条路很长,感觉是在不断地向地下延伸,弯弯曲曲看不到两端的尽头,白色通道没有窗和气孔,平滑干净,不知道采用的是什么照明工具,毫不显昏暗。
妖精擅长幻术,矮人们拿手于机关,阿尔们罗的小魔怪们更将两者相结合,在自己的居住处布下无数精妙的陷井,所以矮人的圣地才能安然存在这么久,也让小家伙们得以平静生活。
诺姆特附近的大部分机关地创始人正是阿尔缇斯。他自己本身就是机关大师,所以能敏锐地查觉平静环境下的危险,但此刻没有必要显露自己的专长,留着心力等小姑娘行动后吧……他还是跟着里沙走轻松些。
四周的光是从白色墙壁中透出来的,一种仿佛有生命的光,穿透着来往人的身体,阿尔缇斯放开对元素的控制——那是一种能感觉元素力量而加以捕捉地光芒。
整个卡文纳处于巨大的魔法阵中。
一种完全不同于世人所知的奇异魔法。
普萨拉的魔导技术,已经超乎他的想象。而且。还有些原本是禁忌的东西存在这里。
这个人,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地事吗?用探索的目光打量着里沙,妖精青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里沙在一扇大门前停住了脚步,终于到了。
那是扇用精金饰纹、雕镂了塞里斯象征的白色大门,华美而庄严,六芒的尖角发出冷冷的光。向前方之人展露魔力。
有什么在里面等自己……他不想进去,却不能不进去!犹豫着,门却已自动打开。
淡淡的腥气与些微人语传来,“少爷,你来了。”穿着长袍的术士侧头致礼,里沙觉得自己心跳得非常急……
“少爷,这边请。家主在等你。”
这里是炼金殿的一间工作室,位于极深的地下,阿尔缇斯跟着里沙进入门后,展现眼前的是巨大地空间。
绕过白石的扶栏。步下阶梯,无数巨大地器械占据了视野。更多渺小的生命在其下穿梭。除去德尔非,还有大量小矮人们……
魔力在这里越发浓厚。阿尔缇斯不可察觉地紧了下眉:难道他们弄错了?这里才是魔法城堡地中枢所在?小姑娘他们去了哪里?
几名白色长袍的人迎了上来,那些术士有些意外地看着阿尔缇斯。“这是?”
头好昏,有些看不清前面的东西。“这次我要用他的身体。”奇怪,里沙空茫地看着那些人,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是什么?含糊而怪异,不管是发音还是话里的意思,都很陌生。
阿尔缇斯看着已经陷入迷惘中的里沙,突然抢上前去。四周的人大叫了起来!
身体没有力量,从进入这里后那种讨厌地感觉就象绳子把他紧紧捆住了。所以他讨厌这里,他们会把自己捆起来!
“快拿息香来!少爷样子不对,怎么这么快发作了!”
吵死了!他的样子哪里不对了?他很好!绿色地眼睛看着四周,全是血红的,一些扭曲的影子在晃动!看起来很恶心,他挥手……觉得很痛。
术士们打开了瓶子,奇异的香味充斥着他所在的一小块空间,里沙把插进碎石中的手抽了出来,真奇怪,以他的修为,只是打碎墙壁什么的,怎么能让自己流血呢?
好香,身体没有力气……
果然是非自然之物。妖精青年重重一肘击在里沙颈上,对方白色的铠甲里滴着血,其他没有护甲的地方,衣物正慢慢湮上红色,手上脖上还有脸上,可以看到皮肤绽裂!
阿尔缇斯扶住忽然成血人的里沙,悄悄在他耳边念了个咒语。他将一偻长长的发系在对方颈上,离开了主人的身体,幻术也失去作用,黑色的发丝却依然涌动魔力。
“这是你喜欢的,保持住自己最后的意识吧。”一颗美丽的宝石被妖精捏成粉末轻轻洒进开裂肌肉中,小女孩汗水形成的宝石中融有奇特的活性,能够记忆一些魔法。
的确是非常奇特的女孩子……阿尔缇斯抬起头,看着避开的术士和围上来的侍卫——把里沙重重推了出去。
侍卫们看到那个青年嘴角一抹笑,竟是勾魂夺魄,全部呆立当场,阿尔缇斯冲开人群,向门外跑去。他可没漏听了里沙恍惚里的那句话,对把自己搭进普萨拉没有兴趣。
“是魅惑术,那人是法师!捉住他!”
回过神来的术士和侍卫们骚乱了,“用息香!不对,那种对非损体无效!”
“用械武殿新拿来的这个去。”
“笨蛋,不要在这里使用,先把少爷送进液槽里去!”
妖精的速度非常快,他转眼在众人眼前消失了踪影。侍卫们奔到门前,“门是关着的,他已经跑了吗?”
“不可能的,大门只有触导指令才能打开!那个人是外来者,他一定还在这里面,是幻术!打开所有侦测工具,向大人请示输送魔导源力!”
“没必要吧,只是一个法师,请求源力的支配会不会小题大作了?把侦魔之镜装备上,封纹也启动!”
阿尔缇斯的确没有离开这里,他凭着机关师的敏锐找到这地下室的死角,使用幻术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感觉到空间的魔力错动,小心避开那种光波扫描,妖精青年试着去解开“锁”。
不仅仅是小矮人的技艺,这偌大的地下也是幻术密布,无数“锁”一个连一个,看似平静下,全是陷井。
世界 192 破局'二'
很痛苦!身体的控制力已经失去了,精神上的折磨却还在继续,无法言喻的痛苦从每一个细微的幽暗处渗出,只剩下一点点意识还在挣扎……这血红的深渊不是他想待的地方,逸出的片段残留是他的记忆吗?他想离开这里,想回去,回到那个无边林野的青穹……
“这次他的反应很大,怎么回事?是上回的融合出现了失误吗?”
这个声音是?家主?
你要把我怎么样?里沙努力睁开眼睛,看见高高的是一片白色,那个声音断续传来,在脑海里回荡。把眼珠微微转动,便看到那个能触动他灵魂声音的主人站在隔开的晶窗外——看到他睁开眼,那个人和煦微笑。
“兄…长……”啊,是家主在那里看着自己,他安心了。是的,他想起来了,他不稳定,所以每次都要回到这里来接受魔导的治愈,只有把身体交给这些人,他才能日渐完美!
阿布雷。克里桑达罗笑容可掬地看着躺在液槽中的里沙,精致眼镜下的目光柔和。他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如果不去理解语意,那么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是让人觉得舒服的。“为什么发作的周期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也算是精神稳定吗?我不记得我的要求有这么低下。”
“对不起大人,精神和肉体的相结合实在是太难了,塞里尔27联系已经断掉,而且陷在立安无法回收,还好那只是极为粗陋的作品,根本不具备思想性;但84号是目前来说最完美的,可惜仍有很斥……”
人声渐渐远去,里沙的精神暂时平静,他又闭上了眼睛。
大型水槽边的魔导仪器上,数据侦测显示平稳,白衣术士们透过侦魔眼镜看到一切指数到了标准,便按动机关,把里沙赤裸破损的身体移了出来。
“可以了,把替换者放上来,准备切剥。”
“咦?怎么伤口没有想象中的……”一名术士发出讶声。
里沙的身体受魔力牵制,浮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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