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祝祭
怎么才能拥有那种完美的外形?
伴着连灵魂都要溃灭的痛楚,那是身体在分解重组……骆夕阳也颤抖了,她知道那种痛,生命蜕变时的痛是如此巨大,就象星辰的碰撞再生!碾磨着,挤压着,轰鸣着!
骨骼粉碎,大量血肉被剔除出去,草木的生长之力从地底和四周疯狂注入躯干,粗壮的四肢化成纤细的手脚,仰鼻呼吸,张眼去看,一切都不同了。
“不对!”骆夕阳突然开口,那个记忆里,巨兽已经变成了人类,可液槽里的生命却是那副怪模怪样,而且是爱普赐与了智慧和魔力的话,又怎么会沦落到被关起来的下场?
莫非…它是自愿的?那液槽里生命所传递的记忆里,并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对神语森林的思念,还有那句她开玩笑般许下的期望……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是说说而已,那时的我并没有任何权限可以左右生命地意志啊!”就算黄金龙他们根据她的形貌改变并创造。可这个世界的生命诞生时,她还在沉睡,并没有参与到创世的过程中,那些龙也对她一无所知才是,为什么?为什么它…不,应该是“他”要这么做?
“人的形态不好吗?你这样执着于我随口说的话,没有意义啊?”骆夕阳有种恐慌,有种诡异的想法在成形。不可能的……难道?
抱着自己地双臂更紧了……脑中那百年的经历,到底是谁的?“这过往的一切,全部给你看。”
大地之龙愤怒而焦燥。他花费了一段时间在人界寻找骆夕阳,但却一无所获,他深信自己的力量所及,只要利妮踏足大地就不可能瞒过他。就算是一点点踪影,土精灵们也会传回信息。所以那些元素精灵们是真的找不到亲爱地女孩行踪,这让翡翠龙不得不怀疑兄长是不是又骗了他?本来即使他没法进入人间界,能够感觉到她也是好的,只要能得到她的消息,就能想办法把她带回来……世界上传播信息最快的便是风,吉莫尔诺雷拉当然不会好心地去帮爱普,一定会妨碍他的,对,他一直在妨碍自己!
不过。也许利妮根本没有离开,兄长经常误导别人……想到这一点的爱普马上重回特雷迦。仔细搜索每一份土地,最后找到了那系着碎布的植株。
在骆夕阳离开后已经过了十几年。当年栽下的甜薯幼苗长成了一片,离开神眠地的影响,植物依然散发浓厚灵气,勃勃生机无限——种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争相开放,环绕着巨兽休眠地绿茧吸引大量小动物在此驻居,就算是天气骤变,这里也因为巨茧中存在吸取雷电能量的生命而显得非常安全,期间偶尔也有些凶暴地魔兽经过。却感觉到茧中栖息着强大的同类,只是稍作逗留便离去了。
爱普尼梅亚在这里感觉到了朝思暮想地气息。他解下那片在风霜雨打里毁损得看不出颜色的碎布,植物纷纷舒展茎叶,露出被青草藤蔓所覆盖的巨茧。
因为舔舐了那些泪水而受到时间魔法的保护,巨兽进入蜕变的长眠,骆夕阳对它说的话成为一种“言灵”,它相信自己会变成最美丽强大的生物。做着关于阳光下的梦,它等着羽化而出地那天……梦还在继续,巨茧就被切开,里面酣眠的生物暴露在大地之龙眼前。
从长眠中醒来,魔兽昏昏茫茫,只感觉到天地间那强大地威压令自己瑟伏,但它还是偷偷看着那位神明手中的东西,他渴望着,不是很高的智慧让它牢牢记住了那个人的一切,那个东西是她留下来的,证明确实有那么一位存在曾经在自己最无助时温暖了他。
新生魔兽那种纯然渴望的目光触动了爱普,“你想要这个吗?你想要在她身边吗?那么我就让你得到生命顶点的外貌,让你能够帮我去寻找她。”
就算是低级的魔兽,也眷恋着他的利妮,因为她是那么美好……他一定要找到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所以,他要用一切能想到的方法……
短暂的失望后,爱普出手让这个生命进化——既然是受到利妮眷顾的存在,那么就让它来帮助自己寻找吧。脆弱的人间界不能让神明自由出入,却没有限制低级魔兽的行动,何况,这个生物已经与利妮有了一定的牵扯。
造物主说:要有语言,于是他便开口说话……
造物主说:要有智慧,于是他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把需要千万年时间才能完成的进化压缩在短短瞬息中,巨兽获得了人的形体!身体与灵魂上的灼痛还未褪去,就被送到了特雷迦之外的人间界,开始了漫长的寻找。
此时离骆夕阳重回河源村还有一百一十七年……
那些记忆的缘由不是骆夕阳能知晓的,她只看到爱普尼梅亚神力之下,世界的光芒璀璨夺目,然后变成了人的魔兽来到了到处是陌生之气的地方。
他就这样来到了人间界,那是什么原因令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呢?
人间界也是碧绿的,到处是连绵的山脉草原,做魔兽时的视点和做人不一样,那些过份高大的树木不存在于这里,本来因为变成人后陡然觉得自己渺小无比的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树木其实也差不多,世界还是老样子,不过自己已经变了,他跑跑跳跳,带着初生的兴奋感……他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体,总觉得四肢的感觉不对而不断挥手扬腿,在阳光遍地斑驳的午后,山林中响着轻快的歌声。
是自己曾经唱过的童谣,原来他记住了……那时的心情是轻松的,感觉到这一瞬间的女孩嘴角也扬起。
听到哗哗水声,他找到了河流,好奇地透过水面看到自己现在的容颜……
骆夕阳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这不可能!
世界 212 传承'七'
虽然是那么久远悠长的回忆,在旁人看来也不过一瞬而已,阿尔缇斯与格拉特从骆夕阳冲向那扇门起就绷紧了身体,持剑而立随时准备进攻,只是从女孩误伤了里沙后,那三个人的样子就怪怪的。
阿布雷再度感受到宝石带来的温暖,与他之前捏碎的不同,里沙传递过来的这一颗融进了更多……
那是被封起来的回忆。
thelseeprning(命运之轮在转动),spinningthoutcontrol(没有人能控制)…foreinging。断回荡)。lifturesthe:ry(睁起你的眼睛看见光辉),seethever…endingory(看那永远没有结束的故事)……
断断续续的歌声飞扬,活泼的虫兽从树林深处探出身体,好奇跟随,他一路唱着行走在陌生的大地上,绿草开出芬芳的花欢迎他,粼粼水面上倒映着蓝天白去,照出他的模样——
骆夕阳不敢相信地大喊:“怎么会是你!”
那张脸。那张清水中载浮地面孔赫然竟是阿布雷!
神在开什么玩笑?那种轻快的心情还没褪去,风就把闪动的倒影吹得支离破碎!女孩没法接受这一幕,那个天真懵懂的生命怎么会是眼前这阴残忍的男人?
“不会的!你、你是不是杀了他,剥下了他地脸!可恶!”一定是这样的,这疯子、混蛋!
她挣动的动作变大,里沙牢牢抱住了女孩:“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我的记忆。而是他的记忆啊!他就是你当初救的魔兽!”他把头埋在骆夕阳颈间,低喊着。
“不、不应该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我记得……”阿布雷呆滞地看着同样无法置信的女孩,那孩子露出一张小脸,满头黑发披散在里沙的肩头臂弯,反倒象把里沙包围住了…漆黑的大眼想看穿什么似地死死盯着他,是她吗?他要找的是她?他觉得全身无力,虚脱般靠在墙上——里沙地感觉是最敏锐的,他继承了自己最多地记忆,所以……
“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一切都是会变的…但还好,虽然她的样子变了。可感觉还和以前一样。”里沙抬眼看着呆呆的阿布雷,“你忘了吗?她曾为你处理伤口。生火取暖,还尽力为你挡风遮雨……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哥哥?”他上前一步,伸手去解兄长的衣领。
普萨拉的官员正装多是立领,在寒季会系上毛皮或软织物的颈围,阿布雷在与阿尔缇斯缠斗时早已将绣花的领巾扯到一边,露出脖子来。里沙看到他颈间动脉激烈起伏,显示着紊乱地心情——如果自己划破那血管,结果会怎么样?
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下。作为损种根本不能与原体相比,再怎么样完美也只是替代品……里沙从阿布雷衬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布袋。那里面装地正是骆夕阳当初系在树苗上的碎布。
真的是自己的东西,是自己原先世界的织物!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磨看不出颜色,边角全成了碎絮,骆夕阳仍是一眼认出来了——那种机器制的衮边,斜纤维的纹理……跟着她一起来到这世界的东西大多毁损了,尽管后来在永恒空间里刻意模仿原来世界的一切,造出了衣食住行的种种用品,但是,都不是原来的啊……
阿尔缇斯看着女孩几乎是发抖地接过那团怪异的布片,阿布雷也是不断颤抖……空间的压制变得非常薄弱,那种强势的气消失一空!
不知道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尔缇斯担忧的只有那个小女孩,看来他们不会伤害她了,听里沙的口气,一百多年前这三个人就认识了吗?
一百多年前,正是艾亚人女神传说的开始。
“……真的是你?”骆夕阳还是难以接受这眼前的一切,现在她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呢?“但是,里面那个是什么?”
她混乱了。如果阿布雷是获得了人形的魔兽,那为什么会有里沙这个兄弟?而液槽里的巨兽也有着百年前的记忆可以表明身份,阿布雷又说它会变成最美丽的生命?假如魔兽执着于她当初说的戏言,希望自己进化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形态,但明明阿布雷就站在这里,里沙也说过什么损体原体的……这个,不会是……克隆吧?
在来普萨拉前,她就曾被这个国家的魔导术惊诧了。伊格鲁同她言谈时提及过生命炼成,那是泉都诸多炼金师们公开的秘密,而且法师塔的周围也炼成了一些特殊植物……但是,涉及到人类的炼制创造,那是只有神才能插手的领域啊!就算是受到初始神龙教导的自己,也只能在永恒空间里用生命种子来培育生物,这里面不光需要先进的技术,同样还有权限的制约。凡里尔的最后一夜,死去的魔兽塞里尔已经算是魔导术中的奇迹了,而眼前,似乎还存在更高明的魔导术。
就算是身为大地成长者的爱普尼梅亚赋予了阿布雷智慧,也不可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至少,她就做不到……难道这就是天才与笨蛋的区别吗?骆夕阳马上甩开这个想法,那只魔兽、不,是魔人,他可是已经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百年了,是不是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不管那么多了!既然知道是我,那么你还要与我为敌吗?”
“我……”阿布雷看着女孩,黑色的发黑色的眼,为什么认不出呢?明明一切都充斥在他的回忆里,只要一想起,就会象潮汐巨浪般铺天盖地涌来!明明她站在眼前,感觉却依然遥远——明明就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偏偏只能蠢笨地嗫嚅……
世界 213 传承'八'
“阿布雷先生!您在犹豫什么!”厉喝声打破了迷咒,这地下殿堂闯进了另一个人。
“陛下!”格拉特看到来人不由惊叫,然后马上想起应该称呼对方为母后才是。“您…怎么会来这里?”盘起的褐发零乱,面容秀丽坚忍,正是立安王后西娜。
刚刚才在外面听到立安的大军来了,就已经攻破了汉洛城吗?好快!格拉特欣喜地垂下手中剑,正要迎上去,耳中传来骆夕阳地喊叫:“不对!她不是西娜!格拉特快闪开!”
对方一剑撩起,鲜血从格拉特腹胸迸开,几乎没开膛破肚!
格拉特惨叫着倒地,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凡里尔那个冒充王后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剑得手余势不停,雪亮剑光在空中转个微弧直向里沙怀里的骆夕阳刺去:“小妖怪,去死吧!”
里沙面色一沉,抱着女孩旋开身体,他的伤口还未彻底痊愈,动作过大顿时牵扯着腹部一阵剧痛,血肉再度撕裂,灼热液体嘀嗒落地。
“唔!”低低的闷哼之后就是兵器相接的叮响,阿布雷在剑光划过眼前便反射地举剑挡住,“罗雷娜!不得放肆!”
作为西娜替身的女剑圣罗雷娜。梅杰特尔讶然叫道:“阿布雷先生,您被妖魔迷惑了吗?就是这个小怪物破坏了一切,若不是她,温特也不会死,还有塞里尔……您这么坚定的人也会被迷惑吗!”
“住口!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吧。”
罗雷娜咬着唇,她从凡里尔逃走的那夜,温特在她面前自爆,自己也因为透支体能使用术法纹章而奄奄一息,全凭一股毅力强撑着没有倒下,对骆夕阳是恨得要死。然而受魔法影响,她没法描绘那个小妖怪的样子,只能将恨意无限地放大,告诉自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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