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祝祭
“嗯,我从神殿那里拿了魔石,利用增幅的话,可以跨越两三个国家的传送阵。白云之乡的洞民也有传送处,使用一次性的魔法阵最大限度调动元素力量,我想是没有问题的。”传送魔法里风元素起了主要作用,所以路西菲尔使用传送术很是得心应手。
与还在古瑞利亚的格偌姆通了话,告知自己将要的行动,老贤者只是叮嘱他注意保暖,春天的山区,特别是依登提在这个季节温度很低,得多带些衣服……还得多带几个护卫,最好多带几个笼子(_。。(要把当地的一些特异生物打包带回,然后报了好长一串炼金材料的名称……
小暴风之子也有顾忌,通过了解圣克利耶尔近年来的政治内容、各国与部族间地相应关系。要打听久特利埃伦的事情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只不过查出来的那些全是为大众所见的,对方拥有相当的地位与才貌,可是说是个很优秀的人,为大批名门淑女所期待。但那位伯爵似乎相当的清心寡欲,正当壮年却一直孤身,连个可以传绯闻的红颜知已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工作狂,几乎所有地时间都花在谈判出使之中——
“他对自己的故乡很在意,很多情报都提及了。在与他国签定和约时,往往会附加上一些条款,要求对分散大陆的洞民们施以优待措施,还有援助依登提大陆,帮助进行开发……所以白云之乡也不是那么神秘了,人们想要观赏云海风光也比以前容易得多。”
“这么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路西法对这种一心一意为种族争取力益的人很有好感,老爸也是这样常年奔波在外面,虽然陪儿子的时间很少。但两个孩子都为有这样的父亲骄傲。“你的意思是,久埃先生在白云之乡也一定是个大人物,他能够左右关于自己地消息不被其他人知道,如果我们的旅行加入他们的话,调查行动必然会受阻?”
“没错,根据妙依丝阿姨她们说的故事,想要调查什么事的时候,一定是要避开当事人的。不对。应该说看似最关键的人告诉你的一切都不可信,谎言无处不在。只有自己悄悄地潜入,避开事件中心者地影响才能得到真相!”
“…………怪不得那个人说你是满脑子被害妄想的傻瓜。”路西法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哥哥把村子里阿姨们的胡扯当真了。“但是信奉非拉姆斯地人是不能撒谎的,路西里你对自己真正的族人很没信心哦。”
“是不能撒谎,可久埃先生已经不是吟游诗人了,所以应该不再受誓言所缚,而且他不说的话。别人也不会说的,你也看到里埃鲁叔叔那个样子了。”
路西法搔搔头:“路西里,我觉得我们俩好象有点倒过来了。是不是狂欢节上中了什么招,被哪个倒霉术士地药或法术给算计到——
怎么变得这么纯真善良呢?”
“……”路西菲尔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吱声:“错觉……吧。”
***
白云之乡此季正是淫雨霏霏的时候,到处刮着湿冷的风,暴雨刚停,乱地雨粉却不停歇的飘着,渗进了每一个大地上的物品。
带着一大批护卫的少年来到了这大陆最美的六个地方之一——白云之乡依登提。
和往常一样,传送处的服务人员热情接待了将偌旺斯兄弟,传送魔法的定位非常高级,能够使用的人不是尊贵的法师就是有资格使用的大贵族,除了泉都将传送阵用在公共旅游上,还有古瑞利亚把这个法术用在日常生活上,大多国家,传送阵都是平民难得接触到的东西。
当然,也有一些中等国家把这个魔法用在了民生上,不过因为使用代价太大,一般人还是宁可选择乘车坐飞艇的移动方式。
“肯色斯人?”接待的官员是个灰蓝色眼睛、花白头发的老人,他看到一群黑发红眼的黑暗之民,表情有轻微的变化,随即又是满脸笑容。“欢迎来到依登提联邦国,几位请出示身份证明,来这边登记。”
出示了晶卡之后,为首官员的神情有些惊讶:“这、这是贤者之城的晶卡,贵客来自古瑞利亚吗?真是失礼了,请这边坐……这位,是法师吗?”他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路西菲尔,这么神秘?传说法师都是有些怪僻的,自己部落里的巫师也不喜欢见光……来自魔法之都的法师或术士,官员肃然起敬。
“能不能请您掀起斗篷呢,我们要核对身份。”
在来之前就打听过,依登提是开发中的高原地带,基本上大部分地区属于荒山莽林,猛兽出没,虫孑横行,危险程度、神秘程度都不输给当年的黑暗山脉,所以来此旅游的人一般是跟团,并雇用当地武装团体当向导兼护卫,很少有单身前进的。对于某些贵宾,更加派人手保护……
应该不要紧吧,白云之乡是很偏远的地方,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歌舞之乡……路西菲尔放下斗篷,一头闪着太阳光辉的银发灿然垂落。
这么漂亮的银白色,更接近金的耀眼……原来是洞首一族的,接待处的人员都惊讶了一下,这是哪一位大人返乡了?
往脸上一抹,路西菲尔手上多了片薄薄的树脂面具,他接着解除了幻术,于是那张俊秀温柔的面孔展现在众人眼前。
“非拉里尔大人!”
有人在低呼,为首的那位老人恍惚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
眼前的这张脸的确与洞民们尊敬的那位大人很象,但却是属于稚嫩少年的……老人看着登记的名字:路西菲尔。将诺旺斯,其下紧跟着:路西法。将诺旺斯。
“将诺旺斯?好象听过……啊,那个大陆著名的黑暗神官的姓氏!”这两个少年与他有什么关系?
世界 453 安魂
“很象吗?”非拉里尔这个姓是属于母亲的,但这些人在叫的并非是可怜的母亲吧?路西菲尔也不提出疑问,口气很淡然:“我的确有另一个姓为『非拉里尔』,不过我不是什么大人……也许,你们叫的是另一位?”
“难道……是非拉里尔大人的公子?”老官员的神情更恭谨了,还有更多的喜悦。
边上的人议论得大声起来,两个少年只是按兵不动,路西菲尔竖起耳朵把周围的讨论一一听仔细了,却失望地发现,没什么是他最想知道的。
路西菲尔对他人的臆测即没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样一来更让其他人不知所措,那蓝色的眼睛,银白色的长发确确实实是属于依登提百万洞民之首、法夏尔人所有,而那容貌……
“我这次前来并非观光,我一直生活在外地,直到不久前遇到里沙埃鲁克先生,他告诉我每个云之子都应该回归云海之中……但他们实在太忙了,连未来贤者的挽留都推却掉。现在的我并不认识路,所以可以请你们安排我去法夏尔人的聚集地吗?”
小家伙只有对着自己很在意的人时才会脑子一团浆糊,大多时候路西菲尔都是冷静和理智的,做事严谨而周密。他这番话晨没一句是假的,却故意给其他人造成了某种假象——接待处的官员马上停止了向远方求证的举动。
不得不承认,路西菲尔与久特利埃伦非常相似。
前往法夏尔人地聚集地过程很简单。并不对外开放的传送阵,在法夏尔族中也有一个,通过接待处官员的申请,很快那边就打开了通道。
法夏尔人住在云海的半山腰处,那是一个背海的山坳,面积不是很大,仅仅是两三个村子的规模,人口只有两百多。法夏尔族当然不只这么点人数,其他人都分散出去了。常驻在山里的是些妇孺老者以及巫法祭祀人员。
那些人看到路西菲尔时,虽然听接待处的说过,可仍然是盯着少年的脸发了很久地呆,然后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对此路西菲尔是无语的,那些人在感谢大神,非拉里尔的尊贵之血没有断绝,久埃大人终于有后了……他们也不想想,眼前的少年怎么也十六七岁了吧。久特利埃伦什么年纪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
但是随着少年调动神殿守护的力量,在神殿祭坛上画下魔法阵,把寄放在上个神殿的母亲遗体移过来后,年迈地法夏尔族祭祀抖了起来——
“安、安提涅小姐……”
几个中年人激动得语不成句:“神啊,这真的是安提涅小姐吗?原来,她真的遭遇了不测……哦,天呐,这翅膀。是谁伤害了这美丽的羽翼!”
“仿佛在沉睡,但是我知道,生命女神已经不再守护她了。明知道这样,可是……”
这些人悲伤了好一会,路西菲尔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对于故人真正离去的痛苦,肯色斯人的教育是『悲怆必需要有发泄的渠道。将伤痛堆积不是掩盖的好办法』,所以少年也不多话。
等到悲泣声渐缓,路西菲尔才轻声开口:“安提涅。非拉里尔。是我地母亲。”
原来母亲也是族中很有名的人呢,不然不会这么多的人认识她,并为她地逝去而痛苦伤心。
没想到这么顺利的,路西菲尔觉得自己离想要知道的很接近……
“母亲?久特利埃伦大人他从来没有提及过……所以他才总是那么悲伤吗?”
“是的,所以我的存在会令他痛苦,即使我再努力,他依然不愿意看我。”
老祭祀擦了擦眼睛,再度仔细端详着路西菲尔,他点点头:“地确,看到这么象的孩子,再想到姐姐不存在于世间,那个敏感的孩子一定会痛苦地……何况,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的一对。”
原来,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如此容易就知道了久特利埃伦真正的身份,路西菲尔觉得很不真切:那个人,是自己的舅舅啊。
是自己知道的、在这世界上存在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男人
却痛恨着自己!
『如果当年没有出那个意外的话,路西里你确实应该叫久埃做爸爸的』,里沙埃鲁克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来之前也研究过关于暴风一族的民俗,和过去的肯色斯人一样,兄弟姐妹之间的通婚在依登提高原部族间很常见。
是的,如果对方真是父亲的话,那就不会用痛恨的目光看自己了……“很抱歉,我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可以告诉我更多一些,关于久埃、嗯,舅舅他的事情吗?”
“他不肯跟你说吗?唉,作为眷族,我们实在不应该对尊贵的法希恩发表议论,可是到底是从小看大的……”老祭祀伤感地看着年轻的暴风之子,老态龙钟的脸上有着看遍所有的沧桑。
“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新的非拉里尔之血延续下来,非拉姆斯大人毕竟一直在守护我们。也好,孩子,你是第一次回到白云之乡吧,那么就仔细地去看看这片土地……在云海之上,有你的族人。”
路西菲尔在法夏尔人聚集的地方接受了热情的款待,虽然这里不存在君主制度,但在巫祭们的授意下,他们这一行人被当地人高高奉起,不光小暴风之子觉得恭谨太过了,就连大群肯色斯人都觉得自己走路可以横着……哪怕在黑暗神教最盛的国家,也没遇到过这种待遇。吃饭有人夹菜,走路有人开道,洗澡有人刷背……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用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把母亲的葬礼完成了——在路西菲尔见到法夏尔人的当天,云海之上白发蓝眼的有翼种族悄然出现,把远方来的族人迎上雪山。
被重重白云所掩盖的云海冰封雪挂,极高之处是万古的冰川,并不适合人之子居住,所以传说中的法希恩人也只是住在离山顶比较近的地方,也许真是神明的垂护,法希恩族所聚集的村庄,在一个天池边上,而且那池水并不冻结,比起周围环境的寒冷,池中游鱼小兽等水中生物怡然自得。
葬礼并不复杂,路西菲尔却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母亲在他见到这世界之前就离去了,所以他除了对那个一直被封印的女子存在孺慕感激之情,也没什么太大的悲伤。但这里毕竟是母亲的故乡,是那位叫『安提涅。非拉里尔』的女性出生、长大、快乐渡过生命中最重要时光的地方,所有认识她的人和记得她的人都在悲伤……他们带着肃穆而虔诚的神情,用圣湖的水清洁她的身体,摘来圣湖的花点缀亡者,最后,每个有翼之民都拔下了翅膀上最均匀的那些羽毛,细心地覆在断裂的羽翼上,让安提涅得以完整……
路西菲尔也展开了翅膀,众人用喜悦的目光看着那双美丽的羽翼,它如此巨大,华丽的在空中拍动,带起风雷的鼓躁,那代表的正是强大的力量!
悄悄的,路西菲尔将广场上捡到的黑羽混入其中,路西法看到了也不作声,他看着自己的翅膀,有些为难……末了,扯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编成结环轻轻放在亡者的身上……
葬礼的最后,是在坚硬的冰川上凿出一个一人高的洞穴,将安提涅安置了进去,一点一点的浇上圣湖提来的水,慢慢看着她成为冰塑……
“这样,她就能永远在这冰山上面看着自己的族人,守护自己的族人了。”
所有的暴风之子唱起歌来,那歌声从云端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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