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祝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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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尤尼尔碧绿的眼睛看向骆夕阳。正是这孩子的血唤醒了他的意识,让他冲破了黑暗的禁锢,把一切托附给现在这具身体。
脚下不再频繁颤动,骆夕阳直视艾德蒙,或者说是尤尼尔:“你又是谁?尤尼尔还是艾德蒙?”
“我是谁?”那个破碎的意识停顿了一会才困惑地回答。“尤尼尔是什么?艾德蒙又是什么?我是什么?”
什么?骆夕阳大感不妙,神也有失忆的!
天空聚起了浓重的云层,隐隐雷鸣从黑压压的苍穹中钻出,满城祈祷声铺天盖地,这黑暗又是什么?
哗啦!大雨滂沱而下。浇熄了从地底蹿出的火焰,大雨破开乌云。青天翳散清澈……
“我是尤尼尔。路易沙——山之键守者。”
我所守护地这片土地,顺从我吧!土之气沉于地下。水之气流淌地表,一切被渐渐安抚。尤尼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到底还不是自己地身体……
“从时光彼岸来的客人,你站在我面前,却象是隔了千里之外。如果你是从传说中出来地高贵之人,请听听我的祈求。”山神的意识残破了,他逸出最后一个意识:“请守护我的子民……”神不能存在于这世间,但现在的他却无法回归神界,“我的子孙后代啊。这是我最后可以给你们的守护了。我会消失,但你们却要继续存在……原谅我……”
兽神的双刃恢复成强健地手臂。艾德蒙梦幻般的绿色眼珠被藏在眼帘下,高大地身体斜斜倒下,在跌入泥泞中前,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对尤尼尔来说,库里加的人民是他亲爱的孩子吧……骆夕阳不知道为什么眼中觉得很热,她想捉住什么,却只能用细小的手臂紧紧抱住那个以前的敌人。
神临领域完全从尤蒂特消除,但围绕着艾德蒙的人脸上还存在恍惚的神气,山神消失前的话语回荡在他们脑海里,一些法师念着尤尼尔之名大怮失声。大地又开始翻动,骆夕阳气忿忿的大叫声震天响:“下雨收拾东西跑呀!”
末日的景象。城墙裂痕形成可怖的撕口,和山壁一起朝地上滚落,来不及逃离的人们尖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地上突然出现的地缝吞食着不慎落入的人,更多的人死在摔落的巨石下。
这一切真是疯了!骆夕阳将艾德蒙放在沙那蓓尔身上,那匹除了自己不让任何人碰触的死马居然很爽快的背起这个人。
整个银杜山脉都在崩溃!沙那蓓尔甩着头,灿烂之色从俊美的身体上升起。这只远古的元素生命与幼小的土精灵召唤着所有的土系元素,碎石修复着裂开的大地,为众人前进的方向铺起一条坚实的道路。
骆夕阳坐在马背上,那一身光华就象是光之子降临人间,她带着一百多个从黑暗神将的领域逃出来的人向尤蒂特城门飞奔而去。混乱的人群看到那光芒万道的样子,齐齐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一个趄趔,因佩利亚晃了下身体,疲倦使这老人差点摔倒,立安的战士慌忙扶住他。
这样不行,看着越来越多的库里加人跟在两边加入逃难的队伍,骆夕阳大为着急。人太多了,她不断听到有人发出惨叫,但她怎么去救这些人!
沙那蓓尔感觉到了主人纷乱的心思,它停住脚步,长长的嘶鸣,灿烂的光华在大雨里折射出梦幻彩虹,象是万千星子坠落大地,在光芒照射之处,景物开始扭曲。
因佩利亚等人只觉得一阵恍惚,眼前景色快速掠过,身体轻盈得象在飞翔……转眼间,被光芒笼罩住的难民们看到了倾毁的城墙!
阶梯已经全数断裂移位,在不断的地壳震动里,库里加人民哭喊着在石块土堆里挣扎,高高在上的尤蒂特,那不可摧毁的城门,防守无敌的斜窄山道如今困住了这群失去神明庇护的人。
不断有人惨叫着从毁灭的城墙边跌进乱石中,大地的愤怒不肯停止!当那光芒从绝望的人群眼中出现时,奇迹之子带着祝福降临了。
沙那蓓尔发动了专有的地域魔法,它的一个技能就是跨地千里,缩尺为寸。被圣兽之光笼罩的人处在那领域里,转眼被带到了城门。
众人看到那传说中的圣兽仿若生起了巨翼,从废墟中扬起有力的四蹄,跨越了人世间的苦难!
白色的身影从高处跃下,踏上了平稳的山地。
大批难民恍如梦中,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逃离了巨石崩落的尤蒂特。
整个银杜山脉在咆哮,象是沉睡的巨龙翻着身,草原上的强国库里加覆灭了。
世界 59 萌动
塌,地壳错动,这场剧烈的地震持续了一个夜晚,才。失去了神的照拂,所有的元素重新分配位置,当尘埃落定,黎明之光照耀大地,逃出山城的人们眼中,已不复见昔日壮丽山峦。
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灾难来临时跟着人群逃,最先离开尤蒂特的也不见得幸运,群山都在翻滚,魔兽从深山中钻出,彼此纷乱的践踏,山路上处处可见模糊的尸首。
原本繁华的尤蒂特城,号称十万之数,最后安然站在平地上的不足原来的一半人……
骆夕阳忙了一夜,精力体力到了极限。借圣兽的能力,她带着第一批难民离开山城后,又回去了几次,沙那蓓尔的方寸之术最大限度展开,借用土精灵之力,白马纵横在废墟中。她聆听着混乱中的心声,用尽了力气去救那些遇难者……在天威面前,人的力量是那么缈小!
为什么要把这里拜托给我,我只是想有个平静的旅程……虽然不断浮起这样的想法,可当把被压在石块下的难者拉起来后,骆夕阳看到他们茫然失神的脸转为获救的欣喜,只觉得再多的辛劳都值了。
她并不想当个英雄受人崇拜。虽然以前一直被人叫成“没用的人”,可是骆夕阳知道自己还是希望被人重视的,起码,自己会是个有用的人,能够帮上别人,得到别人的谢意,感觉是很好的。这是一种自我满足,因为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她在这世界上出现,来到这些人眼前,大概就是神所安排的吧。
片片彤云聚集,看不到众神的夜空凌驾于草原之上,天空刺目的暗红,一切都被映成了这压抑的郁结之色,深重到了极限,尤蒂特城终于彻底的崩塌!
不断的轰响声中,浓烟滚滚扬上天空,骑着白马,骆夕阳让所有还能聚集魔力的法师们一起动手,将难民包围进沙那蓓尔的领域中,一路风驰电骋翻越了重重山峦,来到银杜山脚下的由洛杉塔平原。
草原上有大地的守护,失衡的地气在这里趋于缓和,将两三天的路程缩在一个短短的夜里奔驰而过,沙那蓓尔虚弱地嘶鸣一声,最后倒在了草地上。
圣兽倒下的那一刻,骆夕阳也无力地栽下了马背,而提供部分魔力的法师更是虚脱得昏死过去。西娜心痛地抱住小女孩的身体,将她的头放在胸口轻轻抚摸。库里加法师塔外幸存的人们对这个敢对“神兽”挥剑的女剑士印象很深刻,不知不觉中,大部分人都以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子马首是瞻,看到她停下了脚步,抱着拯救了大家的奇迹之子坐在草地上,全自动地围着她们警戒起来。
篝火一堆堆点起,流离失所的人们低语悲泣,这个时候卡裘拉的信徒份外受到尊敬,他们整夜不睡地救治着伤者,直到魔力体力耗尽。
几颗星子穿透了深重云层,闪闪烁烁,默默注视大地上的德尔非们。一偻偻的柔和光带,象有自己的意志一样环绕圣兽周围,它将头靠在一个小女孩的脚边,屈着四肢安详休憩着;在难民们眼中,与圣兽靠在一起,被一个美丽女性抱着的孩子如天使一样。正是那个女孩,从崩毁的城市中将他们带到了安全的草原上。幸存者们的眼中满是崇拜与尊敬,他们相信,是神派使者来搭救库里加。
“艾德蒙大人。”另一个被保护着的重要人物也在沉睡中,治疗师们对这种沉睡很是不解——明明一点伤也没有,但艾德蒙就是无法醒来。降神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这是大陆公认的规则,但是,因为有神之宠儿的插手,以生命召唤神之降临这条定律似乎被打破了。
没有人知道,重生的武圣身体在自我调节着天地之气,他还没有适应那突然的变化,如冯克拉尔判定的一样,因为突变的体质接受了山神的意志传承,艾德蒙正向着“神”的身份转变,尤尼尔的记忆从世上消失,生命的基因、背负的权能却在这同血脉者身上流传。在昏睡中,各种纷乱的气脉慢慢平顺,当这片土地完全平静后,诞生了新的神祇。
骆夕阳在做梦。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又是那种失去了形体的感觉……
没有翅膀却在飞,飞向苍穹,看到大地上青草处处,各种色彩乱糟糟的从身边掠过,忍不住用手去拨顺它们——但她的手在哪里呢?
混乱的色彩顺应她的意志调合起来,星星点点旋转着围着自己,象一个个小小的星系,微微动了个念头,它们就散向了大地。
回你们应该去的地方吧。混乱的纠结处,吸引着骆夕阳慢慢靠近,一团混沌的色彩里,不断分裂重组着,那是一个人。
她认识那个人!但、是谁呢?
红色的脉状气流四处钻动,如同血管输送血液,凝重的棕黄不断起伏
要离开那团人形……这个“人”挣扎着,不断有各种混沌里逸出,每失去一点,大地便变化一次!
红色溢出了,东方大地被热浪卷过,瞬间覆盖,骆夕阳看到火热的岩浆从地底涌出,吞噬了大片绿与棕黄,大地悲叹着,颤抖着;轰的巨响,一座高峰陷进了裂开的大缝,却从另一边隆起一个一个的土坡;这个景象重复着,高山成为深谷,红色熔岩冲出地面……她伸出手,按住那个人的身体,灼热的感觉从看不到的手中蹿上来!平复吧,别再暴乱了……
所有的气流都温顺起来,骆夕阳整理着混沌的种种气息,另一个意识却升上高空,看到辽阔美丽的大地!
睁开眼看这大地。
那混沌中的生命轻轻弹了弹睫,展现的是森林最纯粹的颜色——一片绿色在裸露的土地上蔓延,她看到灿烂的绿宝石蔓延着。
艾德蒙从沉睡中醒来了。
骆夕阳这一觉睡得好沉。当她睁开眼睛,看见青远的天空,蔚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真是漂亮啊,比起暗夜里的凝重压抑,平静的草原过于美丽。
肚子好饿,轻轻一动,西娜就察觉了。温柔地笑脸印入眼帘,皇后抱着骆夕阳从草地上爬起来,“早上好。”
匆匆逃出来的库里加人不可能带什么粮食,只有去草原上狩猎,此时不是作物成熟的季节,草原上除了从深山中跑出来的各种野兽,还有许多危险的魔兽,但是要得到数万人的粮食供给,这就麻烦了。
比约达是艾德蒙的亲信副手。他带着几个幸存的贵族和法师走到西娜等人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礼。“强大的剑士,先前的无礼还请原谅我们。神之宠儿还好吗?”他见识了艾当城的奇迹,也亲眼目睹了骆夕阳竟然敢于向神挥拳,骑着圣兽的女孩更在夜色里带着库里加人民逃进草原。这一切,足以让所有人把那个孩子当成神在人间的使徒,甚至就是神祗降临……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渎神者,只希望众神不要再降下他们的怒火。
“我很好。”骆夕阳扭扭脖子,伸着双臂,连这样子在别人眼中看起来都非常可爱。清晨带着雾气的阳光落在小女孩的发间身上,闪动一个个耀眼的光斑。她没有睡醒的揉着眼睛,雪白的脸颊上马上带上了红痕,娇嫩得如染上露珠的小花,那是一尘不染的清艳。
大家都陷入一种崇拜迷恋的氛围中,比约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想匍匐下去,亲吻神之宠儿走过的草地。
“喂!”骆夕阳觉得自己又被那熟悉可恨的目光包围了,但不同于艾亚人全身心的侍奉一位神,这些人的目光里带着太多的欲望。
——神啊…请帮助我们,不要再处罚库里加了。——
艾德蒙茫然地眼开眼。他现在是在哪里?为什么周围聚着这么多人?他本来不是在王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草原的的,而且大家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悲伤怨恨痛苦绝望的感觉再一次回到武圣身上!这个失去了亲人和为之效命的国王、被尽力去保护的国家背叛的男人痛苦地大叫着。
远远的,就看到人群乱成了一团,骆夕阳心里一沉,纵身跃起。
艾德蒙发疯般地捶着大地,边上的亲兵想阻止他自残却全被轻易甩到了一边。他双手抱着头,那里痛得要裂开了,手指深深插进头部,炽热鲜血满面,衣服上沾满了点点红艳。周围的人拼命阻止他这样自残,地上倒满了想让他平静的人。
发狂了的男人根本感觉不到肉体的痛苦,心灵的折磨才是最痛的,他眼前一片红雾,翠绿的眼眸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
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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