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使,我不骗你





    流不流泪只是个器官的功能问题,而哭不哭却是性格与感受问题。记得自从小时候在姑妈家哭过一次后我就从没流泪,更不会哭了,我怀疑我骨子里流淌着的只是一管管的冷血。    
    有人失恋了,想要个一醉解千愁,喜欢像叫化子一样满世界乞讨,博取大家的同情,安慰。    
    有人失恋了,喜欢像征战而归的战士一样,掀开衣服向人们展示那一道道的战斗的伤疤,渴望着大家那句“嘿,这哥们不简单,是个失过恋的人了”。    
    我呢,我不会展示,厌倦对人的暴露,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安慰,我只是一头独来独往的野狼,我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默默地舔干流血的伤口。我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也许我会在无人的时候偷偷跌倒,但在人前,我只是个骄傲的巨人,我不愿让人看穿我的内心,看穿我内心的脆弱。    
    何况我压根儿就没有失恋过,因为根本上我就没有恋过爱,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    
    


第四部分第27节:我的所谓爱情理论,恋爱风波(1)

    爱情有时候就是个十足的淫器,对于许多人来说,在没有它之前对它破口大骂,视其为洪水猛兽,是毒药,是鸦片,或是以双手遮面却又在食指缝间欲遮还羞地加以偷窥,内心狂动不已。等到享受到它所带来的巨大快感时,却又对其膜拜不已。大呼,哦,原来it’ssogood,大有相见恨晚之势,除却一切孜孜以求。    
    ——独孤夏雨    
    只做好朋友?我会这么容易和她就只做好朋友?    
    我怕个屁,她反正现在也没有男朋友,我干嘛又这样走开,连国民党溃退都还要好几年呢,我哪能就退了呢。十年磨一剑,五年还只为练一拳,我的牛皮糖的功夫还没有发挥呢,我决定跟上她了…………    
    当物理课后我正要进行我的必修课——趴桌小憩时,毛固执到了我身边,笑着对我说:    
    “夏雨,下午来我家一趟,和你谈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吗?”我试探着询问。    
    “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又很重要,反正讲了对你好。”搞什么鬼,我还真不知道毛固执葫芦里卖得是什么狗皮膏药。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我一向是不太愿意上老师家的。因为一进老师家,我就会发现什么都不是我的了,我不是我了。    
    屁股不是我的了,不知是整个屁股坐下去还是只坐小半边屁股,反正老挪来挪去的,据说这叫猴子屁股坐不稳的,因为它是尖的。    
    腿不是我的了,不知是并腿好还是翘着二郎腿,我在家总是把整个屁股扔进靠背椅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不是我的了,弯背是我的特征,挺腰非我习惯,让我挺直了像根木头一样,我极不自然。    
    也不是我的了,放腿上不是,藏兜里也不是,砍了也许会好些。    
    最后连舌头都不再是我的了,像被人塞了一满嘴巴的浆糊,舌头老是搅不动。    
    不仅是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上老师家给人以谄媚的嫌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对于奸和盗这两个动作,借我个豹子胆我都不敢,我很胆小的。但无论如何总会给人媚态之疑。    
    此刻毛固执叫我去他家,我还真不想去。    
    不是想批我吧?不太可能吧,我表现得还不错啊,不缺课不旷课,难道他还能挑剔我不成?他刚才可是笑着对我说的啊,不怕不怕。    
    莫非想给我送礼,嘿嘿,不知我那根神经吊歪了,我送礼还差不多。    
    那肯定就是给我开小灶,有意栽培我了。他不是说不重要也重要嘛,看来是没错了。    
    “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我哼着小曲儿走在往毛固执家的途中。开小灶来开小灶,今儿个我就吃小灶。    
    “夏雨,来了啊,坐下说。”毛固执招呼着我。    
    从迈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又一次发现,我的一些身体部位又不属于我了。    
    “好的。”我并没有问为什么叫我来,我知道不问他也会说下去的。    
    “夏雨,一年来你的学习成绩优异,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班上的学习典型。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怎样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做到持之以恒呢…………”    
    我瞬间明白,今天可不是开小灶的好事了。    
    “毛固……”我习惯性差点把他的外号说出来,我硬生生地把“执”吞了回去。“毛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给我听吧,不用顾忌我的,我不怕刺激的。”我宁愿直接而不是拐弯抹角。一名悍将更愿意痛快地战死在沙场,而不愿意像岳飞般的冤死。    
    “那也好,最近以来,发现你和夏萱萱走得似乎太近了些,超出了一般男女同学关系。现在你们还处于中学阶段,学习是你们唯一的主业。不要太早地涉及到这个感情问题,你们地心理以及生理发育都还不是很完善。霍去病说‘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你们现在地任务就是高考,高考好了你才可能是成功的,否则谁的恋爱也只是苍白无力的,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    
    最后一句话让我很是奇怪。毛固执一个教物理的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文采的话——至少我这么认为。只是他揪我揪的不是时候,前段时间也许是走得有点近,可天地良心今日的我哪有恋爱呢,一个人的恋爱吗?我的恋爱还没开始呢。    
    “毛老师,您对我的关心我非常感谢,只是我想知道是您自己这么认为还是谁这么对您说的。”    
    “也不是有谁告诉我的,上次撞见几个女生在说你给夏萱萱写什么情书,老师平时也观察了,今天就是来问问你,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吧。    
    


第四部分第28节:我的所谓爱情理论,恋爱风波(2)

    靠,地球人都知道了。哪个混蛋女生敢非议我,不会是萱萱,还不至于拿自己的事这么曝光,谢蓉也不会,她对我还很好的,虽然总是和我斗嘴,想了一遍我知道是谁了,肯定是李莉,因为上次给我信的就是她,除了她不可能再是别人。    
    “毛老师,我也不想瞒你,我是给她写过信,但是她可没答应啊,我们并没有谈什么恋爱。只是我喜欢她而已,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我是人不是神,人有七情六欲,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我也有感情冲动。难道我非得逼自己死气沉沉,一脑袋扎在书堆里吗……”    
    仿佛我就是在面对整个世界在发表演讲,是那样地激情四射,是那样的情绪亢奋。一边的师母和她的小儿子吃惊地望着我,我意识到不对。    
    “对不起,毛老师。我的讲话态度不对。”    
    “我知道你们现在青春期的感情,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在中学阶段,你更应该把它埋藏起来留待以后。既然你说你没有,老师我也相信你。各位老师都很看好你,我也不希望你过早地陷入感情的漩涡中,希望你不要辜负老师们的期望。”    
    “谢谢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早点去洗衣服了。”    
    嘿,洗衣服,洗个大头鬼,找个理由先闪为妙。    
    “没其他事了,希望你把老师的话放在心上,大丈夫做事要志存高远,回去好好想想,加紧学习。”    
    “好,那我回去了,老师再见。”    
    我走了出去,把门带上,听见你们传来对话声。    
    “妈妈,刚才那个哥哥说话时脸都红了呢,好可怕啊。”    
    “唉,现在的学生这个脾气呀是越来越大了。”我听出是师母的声音。    
    “不怪他,年轻人做事是有点冲动的……”是毛固执。    
    我很为我刚才讲话的语气而内疚,毛固执对我还是很好的,换了别的同学也许他就懒得去管了,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变龙还是变虫。要不他怎么不找萱萱而找我谈话——也许他找过了也说不准——只因为我是老师眼中所谓的好学生。其实我除了学习成绩好之外我自认为一无是处。    
    我上课也讲小话,有时也看点课外书,更甚有时还对着黑板半睁眼地梦周公,晚上就寝后的卧谈会我是主力悍将,我不仅听黄色笑话,还讲黄色笑话,免费而猖獗地散布社会主义精神垃圾。    
    唉,我赶紧闪离这里。    
    李莉你个贱人,淫娃,千年荡妇,一路上我把能想到的话全堆在了她身上,恨恨地走着。哇啦拉,岂不气杀我也么个,我恨不得手执钢鞭将她打呀。    
    正要出校门去吃饭,看见萱萱从那边过来了,我嘴一张,还是没说话,低着头只顾走。    
    “夏雨,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你吃饭了没有?”我又没碰到高兴事,被你拒绝了还不说,又被毛固执喊去谈话,我高兴个屁啊。    
    “没呢。你呢?”    
    “我也没吃,一起去吃吧。”    
    “老板,来盘红辣椒炒牛肉,不要放蒜,葱,姜也不要。”我一一吩咐。    
    “放点酒。”萱萱补充。    
    我看着萱萱,她也看着我,她虽然拒绝我却不回避我,拒绝的人总是比遭拒的人拥有主动性。    
    “你还记得要放酒?”    
    “你不是也记得我不吃那些佐料吗。”    
    “我只是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    
    气氛很闷,不吹牛皮吃饭当然就快了。    
    整天就是教室,食堂,厕所,寝室,学了吃,吃了排,排了再睡,周而复始。    
    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第四部分第29节:我的一张大字报(1)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儿,放个臭屁都能砸你脚后跟掀你个大跟头。    
    总有许多离别是注定的,许多离别却是意外。    
    人生总有许多意外,所以人生才为其人生。    
    ——独孤夏雨    
    新学期伊始……    
    “我靠,上学期不是说学费会降低的吗,怎么现在不降反升啊。”躺在床上,我恨恨地骂着,想着橱窗里的那醒目的通知就来气。    
    “学校那帮领导,个个吃得肥头大耳,肚子比丰满女人的大屁股还要圆。”吴启仁形象的比喻博得我们十分的赞叹。    
    “好,有文采,生动形象。”我毫不吝啬表达我的赞赏。    
    “那是,我是谁啊。”    
    靠,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这他MA的血吸虫,收钱就如同吸血般的厉害,要不我怎么这么干瘦。”排骨仙指着自己那几根排骨,似乎也找到了很有根基的理由。    
    “要不我们联合一批同学抵制他们算了,不降下来就不交学费了。”杆猛子提出建议。    
    “这样弄不太好吧,一是没人负责联系,二是人齐不齐心的问题,万一顶不住了,他们都不干了,最后吃亏的就是我们,搞不好被学校那帮脑满肥肠的当作反面典型,杀鸡给猴看,把我们开除了啊。”卢三爷在一边提醒着。    
    说得一点也没错,你看历代农民起义每次都那么轰轰烈烈,最后不都是毁于内部的分化吗?我们想破坏肥头们的好事,不被他们才怪呢。    
    “可也不能没点发泄啊,这年代农民赚点钱不容易啊。学校一个通知就得耗去大半年的收成。”    
    “也是啊,老爸老妈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干活,流完红汗流黑汗,钱可不是捡来的啊,学费当然是要交的,但也不能这样交啊。要不我们给他在学校贴上我们的匿名抗议书,怎么样?”我给出了一馊主意。    
    “那不就是一场另类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了吗。”吴启仁引古论今。    
    “好,我看就来一张我的大字报好了。”排骨仙和杆猛子极力赞成,卢三爷虽说很谨慎,却也没反对,没反对就是默许了。    
    “那谁来写呢?”杆猛子望向了我,“我看还是夏雨好了,你平时喜欢动笔,比我们强,你不写还有谁写。”    
    “我写?这么相信我啊,写得不好可不要怪我坏事了啊。我下午先写一篇草稿,回来大家再商讨一下,觉得好的话,我们晚上就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越快越好。”    
    这是难题啊,我还真不知怎么写才好,语气内容都要表达到位才好。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下午抽空写了几张,都觉得不怎么如意,期间,谢蓉来过一次,见我埋头疾书,凑过来看,我没防备,没反应过来,纸已经到了谢蓉的手里。    
    “是情书吧,让我给你念一段听听……”    
    我一急,生怕她给坏事了,连忙抢将过去,慌乱中也不管她是女的了,一把箍住了她,同时口中大声发出“啊”之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