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十字(没看,但一共有3部)
”
“守拙,平素吾等自倭国返航,都用哪些压舱?”
“镔铁、青石杂之。”
“那高丽铜锭能否压舱?”
“能。”
此刻按耐不住的周颖慧自以为聪明地抢话说:「以铜锭换青石、镔铁,反正那些原本就是压仓用的,货仓还是可以装载他物。」闻言,周颖秀与周颖言都点头称是。
「不过,硝磺一事还是无解。」周颖秀并未完全同意他兄长的话。
「若有一硫磺矿山为我所有,何惧官船豪商?」周颖思壮志豪语。
「倭人不会让我们买矿山的。」周颖言适时泼了盆冷水。周颖慧一旁连连点头。周颖秀却盯着周颖思的脸庞,想要瞧出些端倪来。他素知这位兄长持重,今日突然大异常情,必定事出有因。
周颖思斩钉截铁地回答:「以天下之大,九州岛之阔,难道这硫磺就只出在倭地吗?!殊不知大宋海上,不过数百里外,就有一宝地,矿山就在那里!」这样的话让颖秀、颖言、颖慧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向周颖思,竟都讷讷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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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 第三节 东涌岛
更新时间2005…12…3 15:07:00 字数:0
第三节 东涌岛
作者:守渔
原来周颖思当日在湄洲屿听得陈祖琛所转述鸡笼山一事后,便念念不忘此事。倘若真有这样一座矿山,那对周家的事业不啻为及时甘霖。不过海上怪奇之事甚多,行船之人又每多夸大。所以周颖思也不能确定东涌老渔所言为确有其事,还是道听涂说而已。湄洲事毕后,因为陈祖琛晕船,所以周颖思便打发自家商船走海路到福州进货,自己却与陈祖琛搭舢舨渡过湄洲与大陆间的水道,原先准备租两匹马,返回福州。只是福建马匹甚少,租赁不易,两人只能改租牛车,经过壶公山,摆渡过大目溪,辘辘而行抵达莆田县城。当夜就在城里歇息一宿,俟天明再做打算。周颖思自然想要多知道些鸡笼山的事情,于是特意与陈祖琛共居一室。只是那陈祖琛所知有限,也实在说不出能让周颖思满意的答案。无可奈何之下,周颖思只好让陈祖琛安歇,自己信步走出客房,望着满天星斗。此时春寒料峭,周颖思胸中却有一把火在燃烧,丝毫感受不到寒意。暗自告诉自己,等到福州之后,要亲自问问那东涌老渔,非要弄清那鸡笼山硫磺矿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次日晨起,周颖思便拉着陈祖琛到县城里的车马行,用高价租了两匹驽马。然后当下启程,经过浦尾、渔溪,翻越相思岭,过了坊口,在第三天傍晚抵达乌龙江畔,对岸就是南台岛,过了南台桥,就是福州城南门。此时薄雾渐起,江水一片雪白。连番赶路让陈祖琛疲惫不堪,直数落周颖思。周颖思却望着下游出海口发怔,全然没理会陈祖琛的抱怨。
“好你个周颖思!你是着急见谁了?非要这样拼命赶路。这马又不好,差点没把我的骨头给颠散了去。”
“周颖思,我在和你说话呢!”
陈祖琛见周颖思兀自发呆,不禁有点恼怒,便高声喊道:“周颖思,你有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呢?!”
周颖思缓缓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陈祖琛问道:「荫亭,我准备亲自出海去找鸡笼山。」此言一出,陈祖琛大惊,再顾不得生气,赶忙说道:「守愚,我不过是转述耳食之言,戏谑之词,你可不要认真。就算真要去查访,那里毕竟是蛮夷之地,你也不必亲身涉险,派得力家人前往即可。」周颖思淡淡笑说:「倭国我都去得了,哪还有什么不能亲去的地方呢?更何况,若真如所言,鸡笼山确有其事。我不亲往,若有变故,谁人做主?」周颖思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荫亭,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忙。」陈祖琛知道他这位姻亲向来不轻易求人帮忙的。听闻此言,随即庄容答道:“你我两家至亲,一荣俱荣,一枯俱枯,哪里用得着说帮忙二字。”
这话有点言过其实。周陈两家虽为姻亲,关系确实也很好。但陈家拥有万株荔枝树,每年产荔枝鲜果、果脯、果酒达数千担以上。承运陈家货物的海商也不止周家一家而已,只不过基于戚谊,贩往日本、高丽的都优先让周家承揽罢了。这样哪里谈得到「一荣俱荣,一枯俱枯」的休戚与共呢?但周颖思听到陈祖琛这样的回答,内心还是一阵感动。于是张口说道:“荫亭情义,铭感五内。你知道四月祈风祭海之后,我家船就要开赴倭国、高丽。要去鸡笼山,势必要另外买舟。只是前岁海上遇难,损失不小。一时之间,恐怕有点拮据。所以想和荫亭打个商量,我准备在福州造两条船,船价钱请荫亭代垫。我想三千贯足矣。”
“这不成问题。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那其次呢?”
“其次就是帮我找到哪东涌老渔,我要亲自问问他。”
“这就得要问陈宽了………………”
福州因北有福山而得名,不过在熙宁年间,它却有更雅致的名字,叫做「榕城」。这得要感谢张伯玉和蔡襄。治平三年福州太守张伯玉手植两颗榕树于府衙之前,还发动居民广植榕树。后来庆历、嘉佑年间的名臣蔡襄两知福州,除了修复五塘、开挖河渠外,给后人留下的,也还是榕树。几十年来,已是「满城绿荫,暑不张盖」的景象,当真不愧「榕城」雅称。不过现在是料峭时节,周颖思刻意避开树荫处,享受难得的冬阳,独自在城中四处游走。自贸易大兴后,福州虽不及杭广两郡,却也是「百货随潮船入市,万家沽酒户垂帘」的繁荣景象。所以城中甚有可观处。不过周颖思倒不是有这闲情逸致,而是想看看市面上有哪些值得买卖的货物。
行经集市,见到有人担着两篓鹿脯叫卖,一时嘴馋,便停步下来购买。一边咀嚼着鹿脯,一边与贩商闲聊。方知这贩商名叫李二,福州长乐县人,平日与同村人家结队出海贸易。当然这等贩商不能与周颖思相比。周家虽非豪商巨贾,却也贩得是香药、宝货、锦缎、瓷器等高价品。此等贩商却是贩些土布、铁器。彼此差异,不可道里计。虽然如此,毕竟都是海上讨生活,还是有些共通话题的。当得知鹿脯来自东海岛夷时,周颖思心念一动,想要多套取些消息。便买下所有鹿脯,还邀请李二到街旁卖酒食的铺子,烫上两碗黄酒,谈些岛夷逸事。李二见遇上阔客了,哪还有不愿的呢!就这样,周颖思拼凑东涌老渔和李二的叙述,肯定了鸡笼山的存在 ……
“……老渔和李二所说航向一致,可知两人所言之地,纵非一处,所去亦非远。……据李二所言,蕃人十数乃至百余户结为一社,各有酋长。无论男女,皆赤身裸体,颇爱棉布。不知用钱,多以鹿皮、鹿脯、藤、磺花与他们交换土布、铁器。既有磺花,可知该处必然有硫磺。只是李二等人虽然每岁必往,却未曾深入蕃地,止在滨海诸社交易,所以也不知道到底矿山在何处?”周颖思花了半晌时间,详细地将前因后果讲述给三位兄弟听。
「难道说东海之上真有这样一座硫磺矿山吗?」周颖言听完周颖思的叙述后,不敢置信地说。周颖思点点头,表示肯定。沉不住气的周颖慧顿时跳起大喊,「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去倭国,将船开去鸡笼山便罢!」周颖秀则是横了周颖慧一眼,然后教训道:「鸡笼山确切方位在哪,水程几许,硝磺矿山又在山中何处,有多少硝磺,你知道吗?」一会儿又接续说道:“家中多少人指着这批贩倭的货过日子,哪能够就这样抛下生意,去寻那虚无飘渺的鸡笼山呢?而且蕃人尚未开化,此去凶险未知,怎偏生这样莽撞!”
周家虽是商贾人家,家教却也森严。别说周颖秀是他亲兄长,就是别的长辈教训,周颖慧也得垂手静听。于是周颖慧求助地望了周颖思一眼,希望堂兄能替他说句话。周颖思却不理会他,径自说道:“守拙所言甚是。所以这趟倭国之行是一定要去的。”
「那鸡笼山怎么办呢?」周颖言问道。
“守拙、守讷,这趟去倭国就多辛苦两位,也算是把家里托付给你们。我准备带守朴先回松门招募些水手,然后再到福州、东涌聘些熟悉海路的渔户。那李二略通蕃语,所以我已经聘他为通译,许酬一百贯钱。等到船一造好,便浮海去寻那鸡笼山,窥其虚实。守朴武艺不错,再带上些能武家丁,自保应当有余。无论如何,以三月为度,我们福州铺子里相见,再定行止。”当周颖思郑重嘱咐两位兄弟之时,周家两条商船已经缓缓驶进甬江口,要靠上明州港的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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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 第四节 马尾镇
更新时间2006…1…15 0:18:00 字数:0
自宝陀山祭海祈风之后,周家四兄弟便分道扬镳。颖言、颖秀留在明州候风出航东瀛贩货,颖思、颖慧则转回浙南松门老家,略事休息后,便自乡里和自家客户间招募廿多名水手,并能武家丁十余人,走陆路前往福州。到了福州,托陈祖琛觅一下处,将一班水手安顿下来后,周颖思便在马尾镇的船场订造海船。宋代福州造船业颇为兴盛,主要是因为造船所需的樟、柏、松、杉、桧等木料,福建山地多有生产。砍伐之后,扎排放流闽江而下,就可直达福州。供料既然无虞,马尾得地利之便,自然成为船场聚集之处。周家既为海商,对造船监工一事,自然要亲力亲为。周颖思此刻正在船场监工,只见船场里面一班工匠各司其职,锯木钉钉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仔细说来,这造海船还真不件容易的事。首先就是安龙骨。安装龙骨是如同房屋上梁的大事,必得选好良辰吉日,备办贡品,举办一场盛大的祭典。造船师傅将镜子、铜钱、五谷之类的吉祥物放进龙骨的接合处。还要抛撒五谷与铜钱,手拿芙蓉枝沾水挥洒,大声呼叫:“天下龙门天门开,鲁班先生降下来。”这才算是正式启造。接下来的重要工序是装配隔舱板。根据船板弯曲的需要,先确定间隔距离,跟着装上一支支弯曲的木条,钉上船尾板、船头板和船壳板,还要装配上一条条肋骨横梁,加强结构支撑,如此就组成了一个坚固的船体结构。龙骨处还设“过水眼”,以便积水流通。而在龙骨最低处设有太平水柜,收集积水,需要排水的时候再用木桶舀出。此外,在接缝处塞入麻丝,并用牡蛎壳灰混合桐油制程的油灰填塞堵漏。甲板则以纵木覆盖,而在其上装设绞盘、桅杆。
眼下周家这条新船几近完工,虽然尚未竖立桅杆和安置木爪铁碇,但也已经建造到船艉处。本来这也没啥特别,只不过周颖思笃信妈祖,所以准备在这船艉后舱高处设立一间龛房,用来供奉妈祖和放置罗盘。这是死生大事,所以周颖思特意前来,务必要让这龛房尽善尽美,不容一丝差错。
“巨海兄,你所绘的船样真是唯妙唯肖,日后造船,拿你这幅图来依样画葫芦便可了。”周颖思笑着对着身旁聚精会神绘图的青年说。原来这青年叫易亨衢,荆湖南路长沙人,曾在白水潭博物系读书,不过未曾卒业。性喜丹青,画的不是山水仕女,却是虫鸟鱼兽菓品,细微处刻画极深,彷佛活物。这是家传的画风。易亨衢的父亲是北宋有名的画猿名家易元吉,米芾称赞他“徐熙后一人而已。”署画常落款于石间,每多自书“长沙助教易元吉画”,传世作品是“乔柯猿挂”、“蛛网攫猿”、“猴猫图”。宋英宗赵曙曾召易元吉入宫为他画屏风及百猿图,不过才画了十几头猿猴后,易元吉便暴毙。虽然对外宣称是感染时疫而死,但易家的人却认为是遭到画院里面的人嫉妒而被鸩杀。因此,易亨衢对官场极端厌恶,更痛恨画院派的造作风格,矢志继承父亲的写实创作。这种画风题材,历代文人虽有触及,但太过写实则被认为是工匠之流,所以易亨衢的名声不显。但是碰上陈祖琛这爱惹事的,却是一拍即合。昔日陈祖琛旅经长沙,见到易亨衢一幅野獐图。自己不识,却非嘲笑人家画鹿不成却为獐。这易亨衢也当真好脾气,不怒不气,反而带着陈祖琛在长沙邻近山区农家住上几天,硬是等到野獐出现后,才回陈祖琛一句“是獐?是鹿?”陈祖琛当下改容致歉,两人也因此成为莫逆。这回是陈祖琛特意请易亨衢来福州画“海错图”的,其实也是希望藉此补贴资助易亨衢一些。正巧周颖思也来到福州,两人才有机会认识。
易亨衢腼腆一笑,却不就答。周颖思又接着说:“巨海兄画这『海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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