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十字(没看,但一共有3部)
“这倒不是……”
“既不是就成,难道子明你不愿意吗?”程颢倒是说媒的好手。
“这也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我算是男家的媒人。”石越话未说完,就听有人一边说一边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一齐望去,原来是苏辙。他本来是有点事情和石越商量,一路闯进来,见大门二门都没有人招呼——石安等人正偷偷赖在客厅里想知道自家主人的终身大事结果如何呢,所以苏辙在门口居然听到这件事情,当下一口抢着要做男家的大媒。
程颢拊掌笑道:“苏子由来得正是时候。”他和弟弟程颐不同,对苏家兄弟倒没太多的成见。
石越心里其实还有颇多顾虑和想法,无论是反对还是答应,心里总觉有点地方没有想清楚……不料这两位就这么着强点鸳鸯谱了,众人却以为他答应了,正要道喜,不料又闯进来几个人——李向安带着两个内侍进来,往正北一站,高声说道:“传翰林学士石越即刻进宫见驾……”
石越算是如逢大赦,连忙准备好马匹,跟着李向安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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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你真的打算把清河赐婚石越?”向皇后感觉皇帝实在有点儿戏了,仅仅因为柔嘉的几句话,就打这个主意,那柔嘉才多大一点呀?出名的淘气鬼,她说的话也能信。
“皇后,你听说过本朝有没有妻室的翰林学士吗?朕看到淑寿,给石越写诏书的时候,就想到这件事了。朕都有两个女儿了,石越年纪和朕相差无几,居然没有结婚,这成何体统?朝中的大臣应当给天下百姓做表率的,臣民们都学他那样,那还了得?”赵顼笑道,“何况石越不是朕的宰相,就是朕的儿子的宰相。”
“那你也得看清河愿不愿意?十一娘的性子,外柔内刚,她要是不愿意,那也不成。”
“天下还有比石越更好的男子找吗?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嫁过去连婆婆都没有,朕是体惜这个妹子。柔嘉昨天也说了,清河在金明池见过石越。”赵顼觉得皇后未免有点杞人忧天了。“何况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很乐意这门亲事。”
“这倒是,不过濮阳郡王知道不?”太皇太后心里也乐意这门婚事。
赵顼笑道:“皇祖母,濮阳王怎么会不答应?这个不用问了。这种事情夜长梦多,朕虽然是皇帝,可是石越若是答应了别家女儿,清河也不能强嫁过去的。”
“可清河年纪小了一点,本朝按例要十七岁才出嫁的。”向皇后还是比较细心的人。
“这倒是。”赵顼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全愣住了。赵顼念头一转,笑道:“不要紧,先定亲。朕和石越约好就是了,反正只等一两年。”这种事赵顼倒不是做不出来的。
“那不行,传出去会被臣民笑话的。石越虽然好,可清河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况清河上面,还有七娘、八娘、九娘,都正好到了年纪,官家是皇帝,对弟弟妹妹就得一视同仁。”皇太后可不能任着自己这个儿子乱来。
“那朕召清河来问问,她若是愿意嫁给石越,还依儿臣的说法。若不愿意,朕另找一家大臣的女儿许给石越。七娘、八娘、九娘就算了,石越的性子,朕也知道一二,那几位郡主,他受不了的。”
……
“十一娘,官家想让你下嫁石越,你愿是不愿?”皇后笑嘻嘻的问道。
“啊?……”赵云萝羞得脸红到脖子根了,哪里还敢说话。
“姐姐肯定是愿意啦。”柔嘉在旁边笑道,这事最初就是她惹出来的。
“胡说。”赵云萝真有点生气了。
“那你是不愿意了?”向皇后笑道。
“王丞相家的二小姐,似乎很喜欢石越。”清河垂着头低声说道,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变了脸色。
赵顼心里立即乐了,石越和王安石、吕惠卿,是现在他最倚重最信任的三个臣子,因为石越和王安石不和,他心里还有几分遗憾——虽然赵顼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旧党的名臣们对石越很欣赏,因此石越在很大程度是可以用来调和新旧两党之间的关系的,但是对于石越和王安石之间那微妙的芥蒂,赵顼心里还是有几分遗憾的。若不是因为先许了自己这个堂妹,他早就要改变主意把王安石的二小姐赐婚石越了,此时他主意打定,对两宫太后的脸色就假装没有看见,笑着说道:“想不到十一娘颇有侠义之风。”
皇太后不去理皇帝,问道:“十一娘,你怎么知道王丞相家二小姐的事情?”
若是平时,赵云萝肯定知道有几分不对劲。可这个时候,她羞得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众人的脸色,当下一五一十把王倩和自己交游,女扮男装为难石越的事情全说了。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脸色愈发难看,“王安石家竟是这种家教!”
赵顼却笑道:“这倒是桩风雅事,朕有主意了。”
……
“石卿,三月初一,你做了什么?”赵顼故意沉着脸,冷冷的问道。
石越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把三月初一游金明池的事情大略和皇帝说了一遍。
“钟表?技术学校?”赵顼倒没想到问出这些事情来了,他不置可否的一笑,也没怎么太注意,“爱卿现在是石学士了,至今尚未婚配,朕以为不太妥当。朕想加清河郡主公主之名,下嫁卿家……”
石越心里纳闷:“难不成今天真是我姻缘星动,在家里有说媒,皇帝召见,还是说媒。”
“陛下,微臣何德何能,怎么配得上清河郡主?臣不敢奉诏。”
赵顼把脸一沉,“那你怎么送琴给清河?琴瑟琴瑟,卿家是读书之人,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他今天心情特好,故意捉弄石越。
石越暗暗叫苦,他哪里知道送把琴还能有这么多联想,连珠价的说道:“微臣绝无此意,误会,误会……请陛下明察。”
“朕知道得很清楚,还要明察什么?清河有什么配不上你吗?”
石越躬身回道:“陛下,清河郡主德识兼备,才貌双全,怎么会配不上微臣。是微臣高攀不上罢了。”
“一派胡言,莫非卿心中另有佳人?”赵顼一边说一边肚子窃笑,他以为石越定是喜欢王安石的女儿,所以才不愿意配郡主。
“这……”石越略一迟疑,就听赵顼哈哈笑道:“那就如卿所愿,朕把王丞相家的二小姐赐婚于卿,如何?”
“王丞相家?二小姐?”石越呆了一下,他连见过面的清河都不愿意娶,何况见都没有见过的王安石家的二小姐——他一直不知道就是王青。
“在金明池你们不是一起去见过清河吗?”赵顼自以为得计,笑嘻嘻的取笑石越。
石越脑子一转,这才明白那个王青是王安石的小女儿,心里暗道:“我要娶了她回家就有架吵了。”
嘴里连忙澄清:“臣并不知那是王丞相府上的小姐,而且王小姐是王家二公子一起出游,和臣毫无关系。”
赵顼却以为他在假撇清,笑着挥挥手,说道:“行了,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总之朕的翰林学士不能没有成家,清河还是王小姐,卿必须给朕选一个。”
石越暗暗叫苦,想了一回,忽然记得家里还有个程颢在提亲呢,自己虽然未必便是很确定自己对桑梓儿有没有感情,但是至少是懂得她的脾气,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蛮合得来,总比娶一个郡主回来每天还要请安服侍,加上免不了柔嘉天天要来窜门——自己是有大报负的人,总之这样会不知道会有多不方便,而王家小姐就更不用说了,想想那个性格,加上是自己天天在算计的王安石的女儿……
当下对赵顼说道:“陛下,不敢相瞒,臣已有婚姻之约了。”
“啊?”赵顼怔住了。
石越知道皇帝不肯相信,当下细细说道:“就是今天上午定的,臣不敢欺君,男家的媒人是苏辙,女家的媒人是程颢,说的是桑俞楚之女,桑充国之妹。”
这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否则石越还不知道要怎么挑三拣四,思前顾后,现在货比三家,他就主动的把桑梓儿抬出来了。
“桑充国之妹?桑俞楚?不是个商人吗?”赵顼这次脸真的沉下来了,“不行,桑家是商人之家,怎么配得上卿家?今天早上说定的,那就一定还没有下文定。卿还得在清河和王小姐之间选。”
“陛下,桑家对臣,实有救济之恩。若说起来,臣在世间并无亲属,桑家倒是臣之亲人一般,臣焉敢嫌弃门户,做此负义之事?”石越开始抬出大道理来了。
“便是那贫素之家,也要讲个门当户对,何况卿是朝廷大臣。桑家若对卿有恩,自有报答之法,朕可以替你赐桑家祖上三代官职。若是卿的妻室,还得娶名门望族之女。”赵顼其实是对桑充国的好感有限得很,加上一意想把王安石的女儿嫁给石越,因此竭力反对。
石越笑道:“谢陛下恩典,陛下赐桑家祖上三代官职,桑俞楚自然没有市藉了,臣与桑家的婚姻,也不算门不当户不对了。”
赵顼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你个石越,算计到朕头上来了。朕小气这功名爵赏着呢。这么着,这件事先不要定下来,等殿试完了之后,国家要赏赐熙河有功将士臣工,两件事一完,再定卿家的婚事。卿回去好好想想,看样子朕要找个好媒人才成了,总之桑家门不当户不对,那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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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没想到官居三品,娶个老婆都这么麻烦,免不得有点懊恼。其实若论三女,自然是桑梓儿最亲近,但是清河也罢,王倩也罢,却也未必就不是良配。不过石越对柔嘉深怀戒意,对王倩又未免因为王安石多有偏见了。此时满脸郁闷的回到家里,程颢、苏辙等还在吃茶等候,听石越把面圣的事情一说,不由全都怔住了。
程颢心里对皇帝不以为然,却不便说出来,只好摇头苦笑道:“好在要殿试之后,还可慢慢计议,不过子明你的章程是什么?”
李丁文和司马梦求对望一眼,不待石越回答,抢先说道:“程先生放心,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您先回去告诉桑长卿,请他静侯佳音。”
苏辙也道:“正是这个主意,仓促也不可以定计。子明的主意,自然是想和桑家结亲的,否则何必烦恼?”
程颢想了一回,也无可奈何,只好告辞而去。苏辙自从在置制三司条例司时被吕惠卿向王安石进谗言,被赶出中枢,就一直不太得意。这次因为石越的推荐,判工部事协助主持军器监改革,虽然不是再入中枢,却也是再次被皇帝重视了,他心里便存着一点感激,对军器监改革事无不尽心尽力,因为蔡卞还未到京,他就日日和唐棣计议,其他工部的郎官,如虞部郎范子渊,是个专门敲顺风鼓的家伙,当年对石越百般奉承,这时也不免跟着苏辙摇旗呐喊。苏辙这次来,本是和石越有事商量,这时见不是时候,也就随着程颢告辞而去。
二人一走,李丁文就问道:“公子是何主意?”
石越摇摇头,心下沉吟不决,只得默不作声。
司马梦求笑道:“王家女不论,若娶清河郡主,对大人将来,必是一贤内助。”他有些话不便说出来,取了清河郡主,石越和濮王一系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而且相传清河很得两宫太后、皇后宠爱,宫里只怕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石越都能提前知道。
李丁文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对王安石之女,做为把一切放到天秤上来衡量的他,是毫不感冒的。但是清河郡主,却不能说不是一个比桑梓儿更为诱惑的存在。在他看来,娶了清河郡主,石越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而又因为清河不是公主,石越还要少了很多顾忌。此时见司马梦求先说出来,他也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陈良和这两个碰到任何事情都把政治利益的考量放在首位的人在一起呆久了,心里未免有点不舒服。对李丁文倒还罢了,但是司马梦求这个人,他算是交情深厚的,以前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不料自从投奔了石越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这司马梦求和李丁文的言外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时候忍不住略带讥讽的说道:“早知道要娶清河公主,倒不必急着把阿旺买回来了,到时候当成陪嫁的嫁妆一并过来,岂不省很多?”
他这番牢骚自是对司马梦求发的,石越这时候,真是心有戚戚焉,忍不住拍了拍陈良的肩膀,以示安慰。石越在心里就反对把自己的婚姻政治化,在理论上他自然是希望有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做为自己的妻子,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谈恋爱,不过退而求其次,他也希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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