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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十来块了,叹了口气:“郭队什么时候能把钱打过来?”
“明后天吧。”周与非咕嘟咕嘟的喝完汤叫老板,“再来一碗!”
明后天……今儿晚上怎么过啊,坐车去郑方肯定是不行了。王鹏算算账,叹了口气:“不知道酒店招待所的,有没有对国家公务人员的优惠措施了。”然后他想到一件事情:这里总该有军队的驻地吧?虽然咱不算军人,但好歹用侦察证打张白条先住下总可以吧?过两天再给他们把钱补上就是了。
这倒是个法子,警察也可以啊,虽然不知道光头他们在哪,但到市局之类的地方找总可以吧?王鹏觉得这事干得过,高兴了:“老板?来,麻烦问一下,你们这,公安分局在哪?”
“哦,分局啊。”老板的普通话说得不错,比王鹏的九河味甚至都强一些,“你是说区分局,还是市局?”
“市局。”王鹏觉得光头他们应该在市局那。
“哦,在金水区,出门坐22路车,然后在淮南路那倒2路,就到了。”老板看看小店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了,干脆坐下来,“你们是外地来旅游的吧?”
王鹏笑着点点头拍拍行李:“对,不过一出火车站就被偷了,钱包手机全丢了。”他指指还在那吃东西的小周,“这是我妹妹。”
周与非冲老板点点头甜甜的一笑:“你的汤很好喝。”
“所以只好去投奔火车上认识的几位了。”光头也给王鹏留了手机号,但这帮人不知道什么毛病都是自己输入号码,王鹏的记忆里也是找不到印象,“他们是警察,看他们能不能帮我安排个地方住。”
老板点点头,不过脸上却带了一分戒备:“你也是警察?”
“我?”王鹏歪了歪头笑了起来,“不是。”他看看老板松下来的神情,很好奇,“怎么?这里的警察很差劲么?”
“差劲?”老板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不能说。”
那就是差劲了。王鹏叹了口气,想起来这次来的任务:“对了,最近发生什么比较大的案子么?”
老板的眼神又充满了警惕,王鹏连忙说:“我是学法律的,只是对这个比较好奇。”
“哦。”老板点点头,“要说案子,这几个月还真是不很多。我想想啊,上个月倒是抓了几个抢劫出租车的畜生。”
话匣子打开了,就好办了。王鹏在桌子底下把安雅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点一点算一算,举起手:“先把账结了,再来两瓶啤酒,咱边喝边说。”
老板看到王鹏手里递过来的钱,完全的放松了:“行了,我今天看见你也算是有缘分,这瓶啤酒我请了。”
周与非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拿过来的啤酒瓶子,小猫一样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见过周与非喝多了之后什么样的王鹏置之不理:“您继续说。”
“我想想啊,这一段看报不是很多。”老板歪歪头,“对了,前半年倒是有个全国级别的特大强奸杀人碎尸案子。”
王鹏用力点点头:“您说。”
“其实这事情还不是最近发生的。”老板抿了口啤酒,一边想一边说,“这个案子差不多三四年了吧?不过是半年前才破的,还登了报纸,说是我省也不第多少多少个大案要案,是一千还是一万?反正是个整数。”
王鹏差点笑出声来,绷着脸嗯了一声,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小子叫聂什么什么的,你等一下,我去找报纸。”老板告个罪跑到柜台里翻了一阵,拿着一张报纸出来,“这个是上礼拜的晚报,还提这个案子了。”他把报纸放在王鹏眼前,“聂文鹏,就是这名字。”
聂文鹏?王鹏只看到了这个名字,但没有照片,基本上没啥大用。
“唉,不是在沉默中学坏,就是在沉默中变态。”老板还甩了句文辞,让周与非和王鹏立刻刮目相看,“这小子算是坏透了。以前的报纸找不到了,我记得多少就跟你们说多少吧。”他清了清嗓子,“那时候,就是四年前,那时候我还在我们厂里当维修工了,后来就听说外面传,有个案子是……”他看一眼小周,又看看王鹏。
“没事,这小丫头听这个来劲着呢。”王鹏摆摆手,“您就说吧。”
来劲?老板很诧异的看看在那竖着耳朵一边咬锅盔一边听讲的周与非,表情复杂的摇摇头:“一开始案子传的就很大,就是传单身妇女晚上下班的时候,拦路抢劫,抢劫之后还要那个,那个之后还要杀人碎尸。我们家里也是个姑娘,而且流出来的消息说案发的地方就在我们家不远,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他拍了拍胸口,似乎心有余悸,“我们家姑娘那时候上高三,每天晚自习上到晚上9点半,要真出了事,你说我这个做爹的后半辈子还怎么活!”他叹口气喝口酒,“过了一阵,又有案子出来了,还是老一套,先奸后杀然后碎尸,据说那女的被砍成了七八块用塑料布包好了埋到地里。”
老板这时候笑了起来看着王鹏:“你是九河人吧?”
“啊?您这就听出来了?”王鹏很惊讶,“我还以为我普通话说的不错了。”
老板笑了笑:“我没见过九河人,倒是见过文徽南边来的人,他们说话有的词调子跟你一模一样。”
这就能判断?王鹏大吃一惊。
他倒是知道九河话的渊源,但这种一口叫破的杀伤力还是很大:“那我难道不能是徽南那边的人么?您就这么肯定?”
老板笑得很畅快,指了指王鹏的行李箱:“你要是下次还不把标签撕下去,就谁都能猜出来!”
呃,GIOREN九河店?王鹏顺着手指看过去,看到明晃晃的一个标牌。
“我刚才说到哪了?”老板笑得很开心,又拿过来三瓶啤酒,“小姑娘,你也馋了半天了,别管你哥哥,我请你喝酒。”
周与非欢天喜地的接过来一口气就闷下去小半瓶。
王鹏瞪了她一眼:“少喝酒。”
“没事。”老板把烟拿出来递给王鹏,“对了,我跟你说这个案子怎么发的了?”
王鹏摇头:“没呢,您就说人心惶惶来着。”
“嗯,九河那是个大地方,据说开车从城东走到城西至少一个小时。”老板继续说,“可我们这地方小,不到百万人口,开车从东到西也就20分钟,传点什么事情可快了。”
好像还是和案子无关。王鹏点点头继续听下去:不过九河那,要是走外环线,半个小时也能从东到西,当然要是走市里的话,再赶上堵车,基本上没俩小时你出不去。而京城更可怕,光是在桥上转就能让人吐了。
“对了,对了,案发。”老板拍了拍脑袋,“案子是怎么发现的呢,就是有人早上从村里拉菜进来的时候,带了条狗。走在半路上休息的时候,那条狗围着一棵树来回的转悠叫唤还刨地,那人很好奇啊,就挖一挖。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把声音放低看着两眼冒光的周与非,“结果挖出来个大塑料袋子,再打开一看,是个没脑袋没胳膊没腿的一个身子!”
周与非在火车上听了不少类似故事,但还是捂着嘴“啊”了一声。
老板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讲下去:“警察就来了,然后开始找其他的零碎,找了好几天之后,在一个下水道里找到了胳膊腿,据说拿出来的时候都快泡烂了。”
快泡烂了?那就是说杀人的时间应该不太久。王鹏脑子开始转CSI那一套:“胳膊腿都没捂着塑料布?”
老板一时语塞,但立刻点头:“包了,包的不严实,进水了。”
无所谓了。王鹏伸手让他继续说。
“这个事情还没查出来怎么回事了,转过天来有个男的,喝完酒晚上12点多打车回家,路过城东,下车撒尿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在那挖什么东西,他也是喝多了一时好奇就过去看,结果那个挖地的听见有动静扭头撒腿就跑,那男的追了两步,就去看他挖的是什么东西,结果看见地上一个坑,坑边上放着两只脚。”
这次周与非没“啊”一声,让老板略略失望,喝口酒润润喉咙继续说:“那男的吓得当场又尿了,回过神来立刻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带着警犬就在那找啊,在不远处就找到一个袋子,放的是脑袋。但身子在哪,就再也找不到了。”
王鹏立刻追问:“到现在还没找着?”
“那就不知道了。”老板摇摇头,“3月的时候,警察也不知抓了个什么小流氓还是什么的,结果咬出来是这个聂文鹏干的。于是警察就抓到他了。半年前判的,听说那混小子还上诉二审,但这东西证据就在那摆着,祸害人家姑娘时候他怎么不想想这一天呢!”老板叹了口气把瓶中酒喝完,连连摇头。
好像,不是我要的。不过这个案子也够漫长了,听一听也没坏处。王鹏也把酒喝完,拉一把小周站起来:“天也晚了,我们就走了吧。”
老板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行,跟你们聊聊天挺有意思的,回头有空再过来。”
走吧。王鹏拉着周与非走出小饭店,按照老板指引的方向去等公交车。
“咱们怎么找那个人?”周与非看看周围,回过头来问王鹏。
“我不知道啊。”王鹏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我再问问郭队,到底谁发现的这个事情。”
郭怀玉的话很让人吐血:“一个战友,路过源城的时候,也是从一警察嘴里听过来的,觉得可能像是超能力者,就给咱们局里打电话了。”
“那个警察是谁?!”王鹏的确想吐血:你有这线索当初干吗不告诉我!
“已经牺牲了。”郭怀玉同样很无奈,“那兄弟后来再去找他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尸体。据说是抓捕什么犯人的时候牺牲的。这还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据说那是个算卦的。”
算卦的?半年多以前?!王鹏哭笑不得:“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派我来?”
“当时不是奥运会么,而且那时候给你这任务你也铁定找不到人,等奥运会开始还要赶回来,何必折腾呢。”郭怀玉很轻描淡写,“那时候我不是在苏越办事么,后来又去找小周,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前面大半段都是冠冕堂皇,最后那个忘了估计才是重点。王鹏把手指放在嘴里咬:“还有没有别的?除了算卦的这一条之外。”
“咱们那战友也就听说是一算卦的。”郭怀玉说,“他小子也是在那警察牺牲之后听人说当初有人给那警察算了一卦说那天他出任务的时候会有血光之灾,才怀疑是不是超能力者。”
“那么,那个说闲话的,知不知道是谁给他算的卦?”王鹏发现郭怀玉一向是不到最后时刻就不把话说清楚。
郭怀玉这次摇头了:“不知道,这话也是警察自己说的,说有人给他算一卦说他某年某月某日有生死之险。当时就是当笑话说的,谁还追究。”接下来的话很感慨,“咱们国家还是无神论的多。”
“那你怎么就怀疑他是超能力者呢?”王鹏哭笑不得,“算卦准的多了!”
“算卦和超能不完全一样。算卦是算祸福,而且大多是骗人。”郭怀玉缓缓地说,“但超能力者就不一样了。有一种人,天生阴阳眼。”
第三十六章 寻人
王鹏一愣:“什么?”
“阴阳眼,据说能看到鬼魂的超能力。”郭怀玉继续说,“这种人能看到人身上的死气。”
这,怎么可能?王鹏不相信,但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个东西,以及在一边百无聊赖等公交车的小周,还是觉得相信一下比较好:“那这种人有什么特征?”
“特征?”郭怀玉龇牙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也是听老一辈的超能特务们讲说有这种人,具体什么样就不知道了。不过这种人大多有伴随能力。反正不好说。”
“你不好说不行啊!”王鹏拉着小周走上公交车,躲在后排低声继续说,“我上哪抓人去!而且现在连他到底是个蒙事算卦的还是超能力者我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就看你怎么弄了。”郭怀玉无所谓,“反正说到底就是这些了,你慢慢找吧。”
“等等!”王鹏还有个问题,“我怎么确定某人是不是超能力者?”
“心灵枷锁,在靠近未注册在档案库里的超能力者三米之内会闪黄灯。慢慢找吧。”郭怀玉最后一个字说完直接挂断。
心灵枷锁实在是太奇妙了,简直就是粗陋下三滥与神秘高科技的完整结合体。另外……我上哪找去!王鹏很无奈:争取先找找那个警察的资料,看看他留下什么话没有吧。
好在,至少那份介绍信还没丢。王鹏还有个问题要问郭怀玉:“如果我去找警察问事情,可以么?”
“可以,你侦察证全国通用。”郭怀玉今天很有耐心,“而且问话的时候也用不着告诉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就好办多了。虽然不能像奥运会时候那样能调动警察和武警,但至少配合一下是足够了。王鹏很庆幸今天至少那张介绍信没丢,不然还彻底麻烦了。
“好像是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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