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兽神





,想给阿喜一个安慰,并且告诉它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傍晚时分,乌鸦们终于等到了疲惫而回的阿喜。乌鸦们立即围拢过来。  “阿喜,你别难过。”阿三有些抱歉地劝道。  “是啊,我们不会对你另眼看待的。”阿九友好地拍着它的肩膀说。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阿五拉住了它的手。  “是的,是的……”阿喜似有些感动地连连地答应着。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阿九与许多乌鸦同声问。  “唉,”阿喜长叹一声,低下头说,“我以前是错了,现在看来你们并不算是最黑的。”  “当然。”所有的乌鸦都高兴地说。  “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它,它才叫真黑呢。要是找到它,我可要好好地埋汰埋汰它。”  “你说的谁呀?”  “就是镜子里的那只乌鸦呀。”


第六部分惩罚

  在虎大王那里连开了三天会,老狼急匆匆赶回领地,把属民召集起来。看着黑压压的动物,它流着口水却声色俱厉地宣布道:  “虎王有旨:由于人类的捕杀和我们自己的相互吞杀,我国臣民数量越来越少,眼看国将不国矣。目前人类已开始保护我们,而且制定了严格的法律。因而,我们从今以后,也不允许自己再吃自己,如有违反,定给予最严厉的惩罚。怎么惩罚呢?我给你们作个示范……”说着,它一把将站在最前面的小山羊拉过来,死死地掐住,咬断喉咙滋滋喝血,撕开毛皮呱呱吃肉,而且边吃边狠狠地说:“就这样,就这样,格杀勿论,让你死得很难看,瞧谁还敢违抗命令……”喝完血,吃完肉,它将羊皮使劲摔在地上,拍拍鼓鼓的肚子,张开滴血的大嘴:“都看见了吧。我不但要像这样重重地惩罚违令者,而且从现在开始我还要深入追查以前曾吃过其他动物的坏蛋,一个一个地吃掉,以示重惩。”一时间这片领地充满了血雨腥风。  虎大王闻听此事,勃然大怒:  “这家伙名为惩罚罪犯,实为吃肉解馋,又有许多动物葬身其腹矣。朕要给他最最严厉的惩罚。”于是下旨将老狼捉拿归案。虎王当着众大臣的面,重学了老狼吃羊的一幕。喝完老狼的血,吃罢老狼的肉,它又下了一道圣旨:  “从现在起,我不但要像这样重重惩处违法者,还要追查和严惩以前的罪犯。”


第六部分云里仙

  电视画面:一座巍峨的高山,其巅隐于袅袅白云之中,配有《红高粱》电影主题曲:喝了咱的酒哇,滋阴壮阳……忽然,云里闪出万道金光,由远及近飞来一巨石,一声巨响,石头迸裂,炸出一瓶酒来,定格特写:酒瓶商标上,喜笑颜开的老寿星卓别林似的玩着手杖,他满头黑发,身着西服,一位半裸美女挽其手而伴之。  话外音:特大喜讯,特大喜讯,经125位博士、215位硕士、512位学士多年潜心研究,明里气酒厂隆重推出本厂第53代产品——云里仙酒。此酒有多种神之又神、奇之又神之药效:养颜护肤明双目,让你青春永驻;舒肝利胆保肠胃,喝酒伤人将在21世纪成为胡说八道;健脾强肾,叫你雄风更猛。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事实胜于雄辩。  电视里画面转向田间:一中年男子正在挥镰割麦,镜头推近,中年人直起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对着镜头道:  “我瘫痪在床30多年(眼圈发红),30多年哪,被窝里吃,被窝里拉,痛不欲生,几次自杀不成(流出眼泪)。上个月病情加重被人背进医院,本没打算活着出去,可喝了云里仙,(猛抬起头,非常激动)哈,仅过了两天时间,我不但双腿是劲,脚下生风,行走自如了,而且大大年轻了。老汉我今年69(害羞地),可在出院时,嘻嘻,20多岁的张护士竟给我写了一封情书。(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竖起大姆指对着镜头一伸,高叫一声)云里仙神了。”  又一画面:一居民楼,一中年女子与中年男子身着内衣坐在沙发上,女士倚偎在男子怀里,男子搂着女子的腰部。镜头推近。  男子:(高亢地)云里仙让我成为真正的男人!  女士:(略带羞涩)自从他喝了云里仙,我,我真正地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两人接吻)  再一画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中年女士偶遇行色匆匆的一中年男子和一打扮妖冶的少女。  中年女士:哟,这不是老王吗,这是到哪儿去呀?  中年男子:我到万古春大药店去买云里仙酒,晚了可买不着了。  女士:你不是不喝酒了吗?  男子:这是酒,更是药,喝了它让你今年50明年19。  女士:这,这可能吗?  男子:不信,(一指旁边的少女)你看她。  女士:这位是你爱人?  男子:我奶奶。


第七部分举报

  S局在门前挂起了一个举报箱,并为此召开了全局职工大会,一把手王局长发表讲话:  “为加强我局的廉政建设,凡发现干部有勒、拿、卡、要、报、贪、贿、偷、搂行为的,全局职工要积极地、大胆地、及时地举报,以把我局真正建设成为一块绿洲。”他一指台下:“纪检把举报箱的钥匙交给老王头。”他又一指老王头:“你要盯住举报箱,有举报信马上送到我这里来。”  老王头激动地站起来,连连点头:“是是是。”  一个星期后,S局又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对设立举报箱以来的情况进行一个小结。王局长脸上既有生气的表情,又有高兴的表情,但高兴的表情绝对多于生气的表情。他举着一叠信在头顶晃着:“举报箱才挂出7天,就接到了不少举报信。一些干部不廉洁的问题通过举报被揭出来,以前丢失的公物通过举报找到了重要线索。”  说着,他一封信一封信地打开:“你们看,你们看,这是总务科的王副科长举报其科长李有财去年9月25日借招待上级来人之机虚开发票,多报饭金200元的问题;这封信,是赵干事举报办公室谭战今年3月16日夜里趁值班之机,悄悄把三把防火锹偷走,送给了其当包工头弟弟的问题的信;这封信呢,是审计科的李平举报王副局长本月21日,就是上星期四 ,借给公家复印材料之机,把他儿子七大本子书用公款复印,慷国家之慨问题的信……这些举报信都没有署举报人的姓名,但老王头人老眼不老;看清了。看来,有些人还是心有疑虑呀。我不是说过吗,不要怕,要大胆地、积极地、及时地举报,我给你撑腰。会后纪检马上查,只要情况属实,对这些违纪人员,要给予严肃处理,决不姑息迁就。噢,对了,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老王头写的。他发现财务科的许副科长年纪不大,工资不高,可尽穿名牌衣服,吸高档香烟,还经常带着三朋四友下馆子,饭费一律由他买单。老王头怀疑许副科长有不廉洁的行为。这很好嘛,不但要举报已经发生的问题,而且还可以根据现象提出怀疑。这很好,很好,给予表扬。”  第二天,局里的人一上班,就发现挂在大门旁的举报箱不但被扔在地上,而且已被砸得像张铁皮。此事使王局长怒不可遏。他立即把纪检人员叫来,指示道:  “马上发动全局职工进行举报,非把这个砸箱子的人挖出来不可。”  接着,他又把办公室主任找来:“马上再做一个举报箱,用不锈钢的材料做,看谁还能把它砸扁。”  刚一坐下,文书进来,递给他两份请示。一份是李平要求调走的请示,一份是老王头要求提前退休的请示。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答复,总局纪检电话通知他,上午不要出去,马上来与他谈话,原因是有人举报他暴露举报人的姓名。


第七部分天然野生纯绿色的鱼

  老张领着妻子和儿子进了分外香饭店。  “小姐,”老张一招手,喊来一位服务员,“请把这六条鱼给我加工一下。”  “这……”  “噢,我是给加工费的。”  “我们这儿是有鱼的。”  “这可不一样。这六条鱼是我刚从乡下的小河里捕捞的,百分之百的天然、野生,绝对的绿色鱼,而且个大。咱们平时吃的鱼,多数是用这个化学粉那个化学剂人工养殖的,不但没什么味道,而且吃多了对人身体还有危害。我这回去支农,在乡下吃到这样的鱼,那个香呀!这次休假给老婆、孩子带回几条尝尝。来这里做,主要是家里做不出那个味。你们这儿做鱼是出了名的。”  “好,我跟老板说一声。这六条鱼两条红烧、两条清炖、两条干炸。您看怎么样?”  “好。”  二十分钟后,小姐分三次将三种做法不同的六条鲫鱼端了上来。只见那盘子里的鱼冒着热气、喷着香,看着就叫人眼馋。老张指着盘子,示意妻子和儿子趁热吃。  “爸爸你也吃呀!”  “不,爸爸在乡下吃够了,你快吃吧。”他边说边用眼睛盯着鱼,不由自主地咕咚一声咽了口涎水。  “老张你吃一口吧!”  “不,不,这是给你们娘儿俩带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眼睛从鱼上移到妻子和儿子的脸上,“你们快吃吧。”  “真好吃。”妻子和儿子边吃边赞叹着。  老张听着,感激地望着妻子和儿子,好像这是他们给他的恩赐,而他喉咙则以很高的频率一突一突的。  吃完了,老张付了账,三口子评论着鱼的好吃走出了饭店。他们的脚刚迈出门槛,那位为他们服务的服务员便迫不及待地跑进厨房,对掌勺的说:  “快把那六条鱼拿出来,咱们也尝尝天然的、野生的、纯绿色的鱼。”  “啊呸,咱们吃?”掌勺的一瞪眼,把大勺往锅里咣当一扔,“你想得怪好。他妈的,全被老板端回家去了,连一口汤也没给老子留。现在人家三口子正在家尝鲜儿呢。”


第七部分磨推鬼

  这天下班刚进家,小舅子就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头没脑地嚷道:  “那老东西假正经,没个处了。”  他长得人高马大,一举一动总是那么风风火火,还是个自来熟,跟谁都大大咧咧。他在他们处给处长开车,经常下班后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  “谁呀?”我问。  “还能有谁,我们新来的处长呗,油盐不进,还……还要查我近几年的修车费,切!”他恨恨地说完,背靠沙发上,叹了口气,眼望着天花板,动情地说:“老处长要是不退休就好喽,那可是一个好人,咱说啥是啥,他的家我能当一半儿。唉,再说咱也是没亏了他老人家呀,喂到那了。”  我再次严肃地对他说:“你真的要注意了,凡事不可过分,不然要犯错误的。”  他不耐烦地一挥手:“路不同不相为谋,老子准备调到你们处给高处长开车去。”  “什么?”我吓了一跳。他虽然因为给他们处长开车而与我们高处长相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我们这个处长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他对谁都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少能看到他的笑容,好像所有的人都干过对不起他的事似的,尤其是谁要是犯了错误,他会口无遮掩地批评你个死去活来,处里的不少人都怕他。他调到我们处任处长已一年多了,但除了工作之外,我们没有一点私人往来。时下,我们处人员严重超编,减还减不下去呢,他还想进!前几天高处长的司机小王调走,局办正在物色新司机,看来小舅子对此事是知道的了,可我们处的司机像烂土豆似的,没处安排。  “你别做梦了。”我讥笑着道,并赶紧把自己推个干净,“我可跟处长说不上话。”  他哼了一声,揶揄我道:“别害怕,不麻烦你。”他又有些神秘地说,“我抛出三件宝,一般都能搞定。”  “什么宝?”我感兴趣地问。  他摇头晃脑地说:“一曰‘问路石’,二曰‘敲门砖’,三曰‘开门锁’。”  “这都是啥东西?”  “啥东西?你傻呀,还能有啥。”他一挥手,“不跟你说了,我姐也要回来了,快整饭吧,吃完还得找人搓两把呢。”  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不过两个星期,小舅子居然到人事科报道来了,而且是开着高处长的宝马来的。等他一办完手续,我一把把他拉进办公室,将门关上,急问他是怎么“搞定” 的。他比比画画地告诉我:“刚进屋的时候,老家伙对我爱搭不理的,熟练地放了一大堆处里超编之类的闲屁,切!我便先抛‘问路石’给他小孙子500块见面礼,老家伙的脸变得有了点人色;我再投‘敲门砖’给了他老伴一条南非金项链,他老伴欢天喜地一边连说不要一边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看着有门儿,我拿出了‘开门锁’——又给高处长本人来了一件裘皮大衣。”  我像听故事似的被吸引住了,虽然不完全相信,可也不得不佩服他,毕竟他真的调到我们这个人员严重超编、司机像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