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祈祷了一次,向地上丢去。仍是背面朝上。
一连试了九次,每次都是背面朝上,陈胜完全死了心。颓废的坐在地上朝面前的大钱瞧去。“或许这个大钱造地有误,两边都是背面并无正面。”他在心中暗道一声,虽然明知这枚大钱没有可能出错,但还是弯起身把那枚大钱捡在手上颠来复去的看了许多遍,失望的再次坐于地上。
“既然老天都要让我芶且偷生。那还有什么好说地!”终于,他站起身对着那枚大钱恶狠的吐了一口痰,道:“来人!”
进来的是车夫庄贾,陈胜打量了一眼,指着身边的铠甲,道:“把这些抱上车。我们走!”
“大王这是要去哪里?”庄贾笑眯眯的道。
从陈胜称王之初,庄贾便是他地车夫,对于这个人他太了解。虽说此人胆小怕事、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厚颜无耻……几乎把人的所有缺点都集中于一身,但对他还算忠心,最大的理想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他会封其个高官做做。
对于这种人,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也从不去防备,就如对待一只卑微的蟑螂一样。更无需在此人面前去保守什么秘密。陈胜实话实说,道:“去东边!”
庄贾先把那柄颇有些分量的镗夹在腋下,然后把铠甲捧在手上,把刀横在铠甲之上,道:“大王是要向东撤离?小人这就去叫其他将领进帐听候大王的吩咐!”
“不!”陈胜摇了摇头,道:“别告诉他们,我只想一个人离去,找个清静地地方了此残生!”
庄贾吃了一惊,心神恍惚的差一点把铠甲扔在地上。这个消息无疑是告诉他陈胜准备隐姓埋名去了,自己一生的抱负就此了结。要么继续跟着陈胜由大王的御手变成为一个低贱的普通马夫,要么就得从新再找个出路。他屏气凝神的道:“大王。秦军虽然屡屡战胜我们,但我们还有数十万的兵马,只需再把左近的十多万苍头军调过来,并非没有机会战胜他们。大王何需如此斗志全无,甘愿成为一个普通人。”
“非我甘心愿为一个普通人,而是天意弄人。”陈胜地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斗志,表情无奈的道:“秦军如日中天杀气正旺,就是有再多的兵卒也无法挡其锋芒,只会使他们毫无意义的前去送死罢了。你瞧,你手上捧着的就是刚才秦军中来的那个使者送来的礼物,断裂的几案与战甲都是刀与镗留下的杰作,他们有如此厉害地装备,把苍头军调来又有何用?”
“秦军中来使者是劝大王降吗?”庄贾内心有阵莫名的激动。
陈胜还能如何回答?难不成他要说来地是他昔日为伍时的好友,劝他去独自偷生不成?只得点了点头。
“大王不降而逃,是因为秦军给大王开的投降条件太过苛刻?”
陈胜摇了摇头,道:“他们开的价码倒是满诱人的,只是我一个反秦出身,如何甘心在他们手下受这等鸟气,不如逃走独善此身。”
‘价码很诱人!’几个字不停的在庄贾脑子里盘旋,他觉得自己的苦难终于到头了,突然恶向胆边手,把手上的铠甲放回到几案上,指着地上的断甲道:“秦人的兵器竟能把甲毁成这样,小人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何等的利器。”
他笨拙的想把刀抽出来,可是不管如何使力都无法将刀拔出,累得额上都泌出一层汗珠来,朝陈胜愧笑道:“大王,这刀怎么拔不出来。”
“你这人?”陈胜摇头道:“除了马
好,一事无成。刀鞘上有个暗簧,你得按下暗簧。中弹出。”
庄贾的手早在暗簧上准备着,仍是十分着急的道:“在哪呢,大王!瞧我笨成了什么样子,竟找不到在何处!”
陈胜朝庄贾走去,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就到了刀所能攻击到的范围之内。庄贾按下了暗簧,刀往外跳出一寸,他迅急地拔出刀,就如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一般。准确无误的劈向陈胜的脖间。
“好刀!”庄贾看着陈胜身首异处的尸首由衷的赞了一声,握刀的手不听指挥的颤个不停。他把刀扔在地上,瘫坐下去。一手握住另一只手,两只手同时颤个不停。
等到手颤的不是那么厉害,他摸了一把脸上地汗水,望着已经僵硬的陈胜尸体,仍是不敢相信刚才是自己杀了陈胜。
“我除掉了秦国的心腹大患。又率领七万兵卒投降,二世皇帝不说封我个三公做做,最少也会让我做九卿之一。”他在心中暗道,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从陈胜身上摸出玉玺挂在腰间。又拎起陈胜的头颅拿到脸前,正视着没有闭上的眼睛。狰狞的笑了笑,道:“我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志,你即无心为王,我也就只能拿你地脑袋去换取功名。”
他把陈胜的脑袋也系在腰间,对着帐内的铜镜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走出帐外……
前方来报,说西北方赶来一支人数大约在十五六万的苍头军。他们青巾包头身无片甲,凶恶异常的朝这边杀来。瞧其架势是来助陈胜与秦军展开决战的。为首地那人姓吕名臣,原是陈胜的侍从官,与陈胜私交甚好。
“这些人十分勇敢,从不惜命,看来不好对付。据他们现在的位置,将于三天后与我们接触。”李信行辕内,韩信面有忧色的道。
“我们东有陈胜七万大军,北有这十多万苍头军,西有汝阴十万楚军,已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将军若不尽早做出决断,十万人马很可能要全摞在此处。”英布道。
“依敬之见。汝阴那十万楚军并不足虑,担心的倒是东边即将赶往汝阴的陈胜军。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先灭了陈胜这七万大军,然后静候吕臣的苍头军前来。”韩敬道。
“大哥,你昨日前去私见陈胜,他可同意逃命?”黑夫道。
“这个不好说,他既没同意也没反对!”李信道。
“如今也顾不那么多了,不行就先击他这七万兵马。老……老黑愿为前锋,破陈胜……”黑夫心有不忍,道。
“现在还不急,再给陈胜多一天的考虑时间。”李信顿了顿,接着道:“当初在陈丘时,我倒是与吕臣也有一面之缘,其也算是个英雄也,手底下又有这十多万不怕死地兵卒,要是能让其投降就好了。”
“大将军!”一名亲兵快步步入殿内,脸上的喜悦根本无法掩饰,道:“大喜啊,将军。陈胜军前来投降!”
“降了?莫非是陈胜已走,大军群龙无首,只得前来投降?快请!”李信道。刚才还弥漫在行辕内的沉云,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在亲兵的带领之下,殿内走入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子。衣服穿在这个胖子身上十分的不合体,就如一个暴发户,根本不知道如何穿着打扮,以为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套在身上就会有最好的效果一般。
他跪在殿内,面前放着一个锦盒,盒上放着一块玉玺。
“殿下跪着何人?可是你带领楚军来降?”李信压着心中的喜悦,道。
“小人名叫庄贾,现为楚王,正是小人带领楚军来降。”庄贾不敢抬头,跪在地上道。
“胡说,楚王明明是陈胜,何时换成了你这个名唤庄贾地胖子?是不是楚王突然不愿为王,把王位传给了你?说说,你跟楚王是什么关系!”李信笑道。
“小人原是楚王的车夫!”
“胡说,你一个车夫楚王怎会将楚王地重任委托给你?”
见到殿上的秦军大将军在对自己笑,挺和蔼可亲的样子,庄贾不在拘束,抬起头道:“是啊,楚王怎会把王位传给我,所以小人只好杀了他取而代之。正如大将军所说,陈胜突然之间想摞挑子去隐居,小人心想你陈胜把大秦祸害成这个样子,岂能说走便走?于是把心一横,杀了他带领大军前来投降。”
“简直是一派胡言,陈胜是何等的一个大英雄,岂是你杀得了的。”李信面色一沉道。
“小人并无一句虚言……”庄贾把如何杀陈胜,异常详尽的述说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的自是把自己形容成天底下最大的一个英雄。他讲的兴高采烈,完全没有发现李信面色已变,韩信等人暗暗摇头,黑夫已把手按在刀上。
“有何为证!”李信道。
“大将军请瞧,这锦盒里装着的便是他的人头,锦盒上放着的是他的玉玺。”庄贾捧着锦盒走到李信面前呈了上去,见李信打开锦盒后面上的那种惊慌失色,更加的得意起来道:“我杀了陈胜,又率大军来降,朝庭会不会给我丰厚的赏赐?”
“陈胜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安崖底为伍的事情?”李信强忍住心中的悲愤,道。
“这个他倒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有几次喝的大醉之时在车内说过类似的话,似乎他在那里交过几个好朋友!”庄贾道。
“你可知道,他说的那个好朋友就是我!”李信道。
“将军说笑了!想陈胜那副德性如何配交将军这样的朋友!”庄贾笑道。不过很快他便发现李信并非在说笑,表情十分的认真。当黑夫把头架在他的脖子上怒喝道:“他那几位朋友中还有我老黑!”更是明白李信没有说笑。“大将军饶命,黑将军饶命!”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五十六章 张良被俘
了庄贾,李信把陈胜的尸体用厚棺装载,连同庄贾的给定陶附近的苍头军大将吕臣。他还给吕臣写了封信,把自己与陈胜的关系以及陈胜是如何被庄贾所杀写的清清楚楚,信末又讲了许多的誉美之词,希望吕臣可以归降于他,今后一定不会亏待他的等等……
李信知道,凭借这封信便让吕臣归降是不可能的事情情,因为他没有一个能纵横天下的游说家可供驱使。一个好的纵横家有时候靠一张嘴皮子可拿下一座城,不费一兵一卒可使十万敌军归降,要是能有这样的人带着陈胜的尸首又带着杀陈胜的人的头颅前去一番的游说,便可说动吕臣归降。他有计谋无穷的韩信,有能征善战的英布、黑夫,唯独确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不过,他也相信这封信可以取得一定作用的,最少能使吕臣对他保持好感,不会轻易对他宣战。
不知是不是那封信起的作用,反正吕臣在定陶附近停了下来。过了几日,当把‘汝阴’附近的楚军全部清剿完毕之后,下达了让李信整顿兵马继续东进的命令。
陈胜一死,天下显的更加纷乱。
先是秦嘉听闻陈胜在陈丘大败的消息后,也不管陈胜是否真的战死,马上对天下宣布楚王已死的消息并拥立景驹为楚王,定都‘留县’,率军赶往‘方与’准备攻打驻扎在‘昌邑’一线的李信军。
他害怕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攻克李信军,派公孙庆出使齐国约期共同出兵。谁料,也不知公孙庆自恃才识颇高,还是脑子一时的糊涂,当田询问:“陈胜战败,生死未卜,你们为何不前来请示寡人,就自立景驹为楚王?”反唇相讥道:“当初您不向陈胜请示就自立为王,楚王为什么要向你请示才能为王?况且,反抗秦的暴政是由楚开始。楚王自当号令天下,何需向你请示?”
公孙庆是痛快了,把田逼的恼羞成怒当即将其斩杀于堂下,共同出兵也成为不可能的事情。秦嘉痛恨自己让公孙庆出使齐国,搞得现在进攻不能胜,退回留县又抹不开面子丢不起这人,只能把兵扎在方与进退不得。
接着是吕臣等李信大军东移,大军南下,陈丘守兵不多之时率军夺下了陈丘。把陈胜厚葬。过了几日,邯分兵五万,司马欣、薰翳亲自挂帅奇袭陈丘。吕臣败逃率军降于李信。
还有奉陈胜命令夺取广陵的大将召平,听闻陈胜失踪的消息后,又闻邯率军马上便到。见左近有一支几万人的队伍,为将地是项梁,便诈称陈胜下令。封项梁为楚国上将军,西击军。
项梁对于这个命令只听取了一半,便是封其为楚国上将军的命令,而对于西击军并不听取。他有个更好的主意,想先呑下秦嘉的这支人马,让其队伍更加壮大之后。再攻不迟。何况,他还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十分有信心的呑下秦嘉这支人马。
项梁把军驻在下,秦嘉明白他的用意,也从方与调军驻在彭城。开战之际,项梁昭告全军,道:“楚王战场失利,暂时不知去向。秦嘉竟敢背主。擅立景驹为楚王,此乃大逆不道也……”
道德上占了上风,兵卒的士气自然高涨。一战之后,秦嘉大败,率军逃往胡陵。项军紧追不舍,秦嘉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在胡陵反击,战死沙场。景驹逃往魏国,后被魏王咎所杀。
李信见秦嘉从方与撤军,率军拔营赶往方与,距胡陵地项梁不过几百里。而邯此时也率军抵达粟县。项梁见状,分兵两路。一路由朱鸡石、馀樊君带领,攻击粟县的军。一路由陈婴与新降的刘邦带领,攻击方与地李信军。两路都被秦军所破,馀樊君战死,陈婴被俘,朱鸡石与刘邦逃还胡陵。
刘邦好义,新降项梁便与项羽打好关系,平日里称兄道弟十分亲密。朱鸡石为人死板,跟项梁日久,与项梁关系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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