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贤弟治军从严,本是好事。可他们已算神射,又何必伤他们?”项羽看着面前三个断指叹道。
“为了一己虚荣,随便伤害部下,好,好的很!”范增心中暗笑,道:“唐王接下来要给我们演练什么?”
“冲锋陷阵!”李信道。
校场中整齐的摆出两百个草人,每个草人手中还握着一柄戈。有的将戈直指前方,有地将戈斜指于天,就如一个整齐的正向敌阵冲击地步兵方阵。张良把令旗向上仰了仰,骑兵方阵中冲出十骑,手中持镗朝草人横冲了过去。第一排到第五排的五十个草人被骑士用手中兵器硬是冲击的四分五裂。随后地五排又被骑士用镗以劈挑刺等诸多手段斩翻于地。
接着,十个骑兵动作一致的举起手中镗掷向下一排的草人,草人被刺倒于地。十个骑兵又抽出腰间马刀四下劈了起来,瞬间,二百个草人已凌乱的散倒于校场中间。手中的戈大多也折成两段。
十名骑士斩杀这二百草人十分的迅速,快到马都没停上一停歇上一歇,就如前面并无草人阻挡一气儿跑了过去一般。四下里观看的人等哪见过之等冲杀的方式。先是愣上一愣,接着抱以热烈的欢呼。
“好勇猛地骑士,好锋利的兵器,好骏的战马。”项羽叹道。
“有这一千骑兵相助,我军将如虎添翼。可惜这一千骑兵不是我军所有。不过这个李信看起来不足为虑,以后终究能想个什么手段把这一千骑兵搞到手。”范增心中暗想,朝李信瞥了一眼。
“项将军,你说我这一千骑兵可抵多少人马?有这些骑兵相助,分你三分之一地财富过不过分?”李信张狂的笑道。
“这一千骑兵足可当二到
兵用,分三分之一不为过!”项羽道。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李信站起身。告退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此唠叨将军了。这就带着人马出城,选择好要攻击的地点,只等明日对秦军粮道展开攻击。”说罢,他笨拙的爬上白蹄乌,带着人马出了校场离去。
“将军以为如何?”项羽行辕中,范增含笑点头问道。
“这一千骑兵,马好兵强。不错不错!更重要的是其军纪颇严,算得上是支能战地精兵。我原以为我这八千子弟兵是天下最勇猛的军队,与他这一千骑兵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也不知八千人是否比得上他这一千人马。”
“要说将军的八千子弟兵比之李信的一千骑兵那是一点也不弱,两军全是万中挑一的勇士,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勇不可挡。李信胜就胜在他的马好、铠好、兵器好,真要打起来我倒觉得将军之兵三到五个便可胜他一个,终归八千人还是能胜得了他一千骑兵地。刚才我并非问将军李信的骑兵如何,是问将军以为李信这个人如何?”
“他这人也不错!虽说有点贪婪好色,但其律下极严。有这一点就够了,最少能保不打败仗。范父还想着杀他吗?”
“对此人耍点手段便可控制其。又何须杀他?”范增笑道:“我瞧其言谈之中似乎对项嫣颇有意思,若能结成这段姻缘,他将更会听令于将军。”
“嫣儿?”项羽愣了愣,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嫣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杀了李信还有可能,嫁给李信简直是没有一点的可能。”
“这姻缘的事情,妙就妙在往往旁人看着没有一点可能,当事人却把他变成了可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将军你看,是不是有个什么法子能把他那一千骑兵变成我们的亲兵?”
“这我倒也考虑过,不过他既花重金组建起一支铁骑,想变成我们的亲兵,只怕不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范增想起李信只因损了面子而斩三个骑兵的手指,认为这事并不是不可为,道:“这事就交给我办了。”
“这事能办则办,不能办便不办,万不可伤了彼此的和气。对了……”项羽顿了顿,道:“我总觉地跟在李信旁边叫张良的有些面熟,以前似乎在叔父的帐中见过,那时好像是刘邦的一名下属,怎会又跟在他的手下?”
范增心中一惊,道:“将军当真见过他跟过刘邦?”
“事情过了这么久,记不太清了,以后见到刘邦问一问便知。”
“他若真跟过刘邦,如今又跟了李信,这事就不好办了。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会找个值得跟随的人,好建立一番功业,怎会舍弃刘邦而跟随这样的一个人?莫非,李信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使我们对他不加提防?”范增喃喃了一句,道:“将军……”
“谁?”项羽目视窗户,怒喝一声。窗外有个人影一闪,嘤嘤的传来一句:“我?”
“原来是虞儿!”项羽笑道:“何事站在窗外,快快进来。”
虞姬推开门走了进来,轻摇莲步还没开口说话,竟先哭了起来,道:“都怪我没看好嫣儿,我见她哭的历害,就想给她做几样可口地饭菜,等做好饭菜再进屋时,她已不见了。”
“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项羽地虞姬揽入怀中,道:“嫣儿自小在军中长大,击杀格斗之术甚是了得,想是一时还在生我的气出去散心,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
李信立于帐中,拿着杆毛笔在地形图上标标画画,帐内走入一人,他抬眼一看见是张良,笑道:“安抚过那三个骑士了?”
“给了他们每人几两金子,并给他们每人都升了一级军爵。他们都道明白将军的苦心,决不会怨恨将军的。”
“哦。你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下达命令。”李信道。
“是!”张良又出了帐,叫来疥等九个队长并黑夫等人入了帐。李信将笔抛于地上,环视一周道:“从此至曹运渡口一共有十六个阙城,前七个阙城离渡口太近,那里秦军颇多,就不必攻打了。丽疥留下跟我,你们八个队长各率一队骑兵趁夜出发,在两座阙城之间伏下,一听敌辎重车队离去,马上攻击粮道。墙可破可不破,重要的是要把从阙城赶出来的战车与兵卒吸引在你们攻墙的地上,听明了吗?”
“是!”众将领纷纷拱手道。
“这第一道攻击方向最是困难,敌渡口的援军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将会有数千的人马。黑夫、英布,这第一队骑兵就由你们两个亲率,对敌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老子这些骑兵得来不易,要是多有损伤,小心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是!”黑夫与项布领令道。
“早早休息,天一晚就带队出发,明日必须把粮道给我拿下来。”
“遵令!”众将领退了下去,张良随在后边也要下去,李信笑道:“张良,你留一下。”
“大王还有何事吩咐?”张良道。
“你替我再去一趟曲梁?”
“去曲梁?何事?”
“提亲!去跟项羽提亲,就说我要在解巨鹿之围后,迎娶项羽的妹妹,项梁的女儿项嫣为妻。”
“大王今日在曲梁毫无英雄气概可言,可谓是集胆小、贪财、好色、自大于一身,似项羽这等英雄只怕不愿将妹子嫁给大王。”张良笑道。
“他嫁不嫁是他的事,我娶不娶是我的事,重要的是让项羽尤其是那个范增明白,我有这分心思便够了。”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九章 一破粮道 三
军一守卒于天不亮之时登上了望台,由于正值少年他睡不醒的感觉,站在高台上抱着大戈眯眼打盹。
粮道内传来一阵隆隆类似雷鸣的声响,不用睁开眼他就知道这是送粮的辎重车正在通过,每过三五天总会来这么一回,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不过他并未大胆到不去把眼睁开,一听到粮车驶近马上精神奕奕的把双腿微微叉开,一手持戈一手背于身后,十分威风的站在台上目视一条长龙般的辎重车在平整的粮道上通过。睡觉事小,要是被押运粮草的将军看到了,那事情就糟糕了。
好不容易粮车终于驶了过去,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脂油灯里的油是否还足够,见油已见底把戈顺手靠在了望台的木栏上,弯下油提起油葫芦往灯里添了点油,直起身时顺手取下插在油灯旁未点燃的火把将溅洒出来的脂油沾染干净,把火把插回原位时又探头看了一下炉灶里的狼粪是否够量,这才拿起戈准备再次的打盹。
每一班岗是二个时辰,这地方没有打惊的,他不知自己站了多长时间。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快有人来换岗了,或许不到一刻钟就会有人来换岗。下了岗,他准备回垛口再睡个小觉,等到了巳时初刻时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打饭,听说今日的早饭里有肉。
一想到肉,他就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昨日,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曾看到了望台下边十来丈远的地方有头肥大的野猪嬉戏,昨日睡觉前还寻思着今日下岗之后用不用约上几个好友一起翻过高墙去把那只野猪打回来,也好晚饭时打打牙祭。
“也不知今日还能见到那只野猪不能?”他暗道一声,回头朝外望去。昨天,野猪嬉戏的荆丛中只有几棵嫩绿的小草在春风中摇摆,并不见那头肥大野猪的身影。他有些失望,抬头朝远处眺望,一里外的地方起了一阵狂沙。正朝这边逼近。
要起风了,虽然已到初春,但早晨依然有些寒冷,他忍不住把衣领紧了紧,等待着这阵风吹过。突然,他觉的这阵风有些不对,风里隐隐有些雷声,当黄沙距了望台只有一百多步远的时候他看清楚了,里边竟隐着一百多骑骑兵。
来人穿的铠他不认得。反正在秦军中没有见过这样地铠。听有经验的老兵讲,楚军都是叫花子模样,根本没有铠早可着。所以。他认为这支骑兵应该不是楚军,九成往上还是秦军,只是不知是哪位将军到来。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一队骑兵每个人都有一件腥红色的披风。披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穿的,听说只有率领万人以上的将军才可着。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将军,把他搞迷糊了。
黄沙散去,马队缓缓向前,眼看离了望台不足五十步了。本能的反应,他把戈护在身前,往插火把的地方靠了靠。道:“来者何人?”
“来地是你黑爷爷!”勒马停在马队前的黑夫,提着弩在手上晃了两下,道。
“是敌是友?”他继续问道,来人的不友好,使他下意识地把一只手朝火把伸了过去。
“我来攻打粮道,你说是敌是友?”黑夫把弩架在肩上,咧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笑道。
“跟他废什么话。还不一箭把他射杀了?”脸上有个囚字的英布,按住焦躁不安的坐骑道。
“英老弟,这次率队出征,我为主将。该如何破敌粮道,我自有计较,你着什么急啊?”
“你为主将?不知大王他何时封你为主将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王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中间有个计较。第一:我跟大王日久,乃大王手下第一勇将,哪次率队出征不是主将?第二:这支骑兵是我亲手打造,自始自终我都是他们的将领。此次自然也不例外。第三:大王吩咐之时曾道黑夫、英布听令,我地名字在你前边。自然是我为主将,你为副将。”
英布摇头笑道:“你说的没错,以前你是大王手下第一勇将,那是因为我还没跟随大王,如今我来了,这第一勇将的头衔早就归我了。骑兵是你训练出来的,你就是他们的将领?这话有点不通吧!让你当个教头,训练十万兵马,那你就是十万兵马的将领?教头终归是教头,只能训练训练罢了,到最后还得由有本事地人来指挥。这第三条理由更是不通,大王叫你我之时,你的名字排在我前边,你就是主将?照你这么说,世人称猛兽之时都道豺狼虎豹,难道说豺与狼比虎豹还厉害不成?”
“你这是强词夺理!”黑夫道:“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要么你就听我之令,要么你就另谋高就……”
趁着黑夫与英布争吵这个时机,守卒麻利的取下火把凑着油灯点
要往狼粪里边扔,发现黑夫不再跟英布争吵,持弩正
箭簇放出的寒光让他又惊又怕,为了性命着想,他把火把往后挪了挪。这时,又发现黑夫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把火把往前移了移,只到盛放狼粪的炉灶上边,才见黑夫又点了点头,示意他把火把丢下。
“这人疯了,怎会让我点燃狼烟?”守卒暗道,与黑夫对视一眼,只见黑夫目露凶光,心中一惊把手中的火把松开,与此同时弩箭‘嗖’的一声向他地喉间飞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忘了躲避……
黑夫与英布纵马跑到高墙下边,英布抬头望了一眼足有三丈高的城墙,笑道:“我说主将,这次来的匆忙,你是不是忘了带破墙的工具或者擂木啊!这么高的墙,难道要用手把它挖掉吗?”
黑夫脸上一红,他只惯于冲锋陷阵,破城破墙之事还真不擅长,这次赶来确实没有带任何的工具。道:“你身为副将,为何不提醒?”
“懒的跟你说?”英布从马囊之中取了一道绳索,甩到垛口上朝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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