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懒的跟你说?”英布从马囊之中取了一道绳索,甩到垛口上朝上爬去。黑夫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去把那边垛口里的兵卒解决掉,你带领骑兵把墙打出一道缺开来。”英布一边说着,一边往上爬。
“等等我,我也去。”黑夫也抓起绳索朝上边爬去。下边的队长问道:“将军,如何破墙?”
“怎么破?用镗,用刀,用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敌人援兵赶到之前把墙给我破了。”黑夫低头向下喊道。
狼烟一起,西边与东边的垛口狼烟也同时升起,垛口里地人顺着墙朝遭到攻击的了望台而来。东边来援地人马走了大约二十多步,看到更东边地地方也有人攻击。折而返回向东边而去,黑夫与英布站在墙头相视一笑,朝西边赶去。
墙顶宽三尺。两人都是身体硕大之人,往上边一站根本无人再可通过,一前一后的朝西边的垛口走去。垛口里走出大约一屯人马,在墙头上鱼贯而行,不久便与英布遭遇。这些人哪是英布的对手。更何况后边还跟着黑夫。英布手持在前又刺又劈,黑夫从英布腋下持镗一顿的乱刺,一柱香不到的时间,这些人要么被刺劈而死,要么在墙头上立足不稳,摔了下去。
前边隐隐可见有四十辆左右的战车驶了过来。英布蹲下身爬在墙头,黑夫也蹲了下来,问道:“为何趴在这里?”
“等战车前来!”
“等战车来干什么?”
“当然是跳到战车上与敌搏斗,难不成站在道路中间螳臂挡车不成?一会你跟着我跳,千万别擅做主张!”
“好好,我暂时就听你的!”事情危急,黑夫不敢再与英布斗嘴,道。
四十辆战车两个一排冲杀了过来。英布看的真切,中间有一辆战车上站着地是一个五百主。回头道:“一会跳下去之后,你解决车上的箭手与戈手,我擒住五百主,逼这支人马投降。”
车近了,英布轻喊一声跳,率先跳了下去,手持马刀就向车上的五百主擒去。同车地戈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要倒转大戈朝英布刺去时,黑夫亦从墙头跳下。一刀劈死了长戈手。弓箭手见状,马上跪地投降。黑夫哪管得了这许多,一刀又是劈了,见英布已将刀架在五百主脖上,跳到另一辆战车上,又杀了那辆战车上的戈手与弓箭手。
战车停了下来,跟在后边的步兵也停了下来,英布附在五百主的耳畔,道:“叫他们都放下兵器投降。”
“都给我放下兵器!”五百主喝道。
众部属眼见将领被擒,黑夫又杀的性起,提刀四顾正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只得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求饶。
英布抬头一看,见骑兵把墙破出一道口子来,骑马进入粮道,道:“黑夫,你率领骑兵押着俘虏地步兵在此破坏高墙挡住粮道,我去把援兵阻上一阻。”说罢,也不管黑夫是否同意,挟着五百主令其命战车上的御手把战车都调转了个头,让战车上除了御手其他人等一律下车,在前带领四十辆战车向西驶了过去。
走出两三里地,便遇到赶过来的援兵,他令御手每人往辕马臀上割了一剑。马受痛发惊,疯了一般的朝前冲去。两队战车在狭下的空间里一经相撞,顿时大半损坏,而英布也在撞击的强大冲击之下被弹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
他晕厥了过去,等睁开眼之时,发现步兵们已踏过损坏地战车继续向东跑去,谁也没发现他并没有死,给他补上一剑。而这时,黑夫带着十来个骑兵也赶了过来,已与这支步兵杀在一起。
“哈!”英布干笑了一声。本来他想放声的大笑,可这
直把他给摔散了架,浑身都散发着痛,哪大笑的出来里掏出引火之物,把散落的战车点燃,等到黑夫冲杀过来把他拉上马时,火已燃起一人多高。
“快走,这火只能阻敌一两个时辰。”英布爬在黑夫的肩头笑道。
等黑夫载着英布赶到破墙之处时,利用俘兵的骑兵已推倒十来丈的墙体,把粮道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根本无法疏通。俘兵脚程太慢,黑夫就地把这些俘兵解散,领着骑兵朝东而去,每到一个攻破地缺口前,就让他们以相同的方法推倒十来丈的墙体以阻粮道。……
以前的粮草押送董翳总是坐阵于渡口的行辕,随便派了个副将便成。这一次。听闻项羽把兵马驻在曲梁,他有种不妙地感觉,估计这条粮道是守不住了。粮道一旦被破,渡口与王离的大军也就算是被隔断了,为了安全起见,他带领五千人马亲自押运粮草,希望赶到巨鹿之后能有个什么借口留在那里。
出发时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似乎预示着这次的行程一定十分的安全。他排出三枚大钱置了一卦。卦象也十分地好,这让他高兴了许多,登上辕车望着笔直的粮道。意气风发地道:“出发!”
一连过了六七个阙城,一切都平平静静的不似有事情发生,董翳忍不住地眯上了眼,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总有一种懒洋洋地感觉。
车突然停了下来。车身一震,薰翳睁开眼,见有个武将拦在车前,不高兴的问道:“何事拦我辕车?”
“将军,后边狼烟四起,似有敌人正在攻打粮道。”武将道。
“啊!”董翳吃了一惊。朝后看了看,果真狼烟已经四起,回头又朝前边一望,还好前边并无狼烟升起。董翳放松了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敌人这样一攻正好给他一个留在部不用再回渡口的理由。
“将军,我们是否分兵回援?”武将问道。
“回援个屁,都火烧屁股了还不赶快逃跑?”董翳随口骂道。骂完又觉自己如此不合身份,脸色一转,笑道:“前方四十万将士正等着我们地粮草,粮草要是被劫我们都会成为千古的罪人,所以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粮道被攻,自会有守粮道的兵将抵御,我们还是作好份内的事情,安安全全的把粮草送到巨鹿为好。”
“是,属下听令!”武将退了下去,命令车队加速前进。
过了一个阙城。又过了一个阙城,董翳但见每过一个阙城在车队一过。马上就升起了狼烟,知道这是攻粮道的人在撵着车队打,一边庆幸自己跑地快,一边又担心敌人会加快速度突然攻破前边的阙城把车队拦了下来。这条粮道两面高墙围护,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连逃跑的地都没有。
他招来副将,令副将押着粮草继续前行,打着前去王离部寻找援兵的旗号,弃车骑马领着十来骑从两辆战车中间穿过,快马加鞭的朝粮道的尽头巨鹿跑去。
过了曲梁附近的那座阙城,城上突然升起了狼烟,董翳暗道一声:‘坏了,粮草即将被敌人所劫。’赶马逃的更急,才走出半里地,后边一声巨响,高墙倒塌,把粮道阻了个严实,也把正往前驶地战车挡了下来。
从缺口处涌进许多盔甲不全的兵卒,他们怪叫着,手中拿着弩箭长戈,根本无惧于战车,更无惧于后边还跟着的五千兵卒,以无以伦比的气概,以一挡十的能耐与护粮的兵卒厮杀了起来。
这一幕让董翳想起了战六国时的秦军,那时他们也是无惧于生死,与敌大战总爱脱下盔甲赤膊于敌死战。他们会割下敌人的脑袋系在腰间,展转腾挪的躲避刺过来的枪戈去捉拿健壮地敌人为奴,就如一群恶魔一般。他们是敌人的一场噩梦,把敌人吓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现在地秦军已无当年的气概,面对凶狠的敌人就如当年的六国将士一般,还没战上片刻,已经心寒胆颤,人数虽多气势上已经输了。
跟在车队后边的五千兵卒也大乱起来,隐隐可以看到那里也冒出许多的敌人,两军已乱战在一起。“完了!”董翳暗道一声,把马打的更急。
战斗只经历了不到两刻钟便结束了,此战杀了秦军一千余人,俘虏了步兵加上御手以及护车的兵卒大约六千左右。看着众多的粮草与骡马,项羽心中豪气冲天,忍不住大笑了三声。一名将领前来询问这些俘虏与劫获该如何处理,他随口道:“尽屠敌虏,把粮草与所获兵器盔甲送往曲梁。”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十章 乔装入营
了两天的时间,项羽与李信合力共毁粮道高墙计十余日,项羽在行辕内摆下宴席,共庆此次的大胜,李信、张良、黑夫、英布等人,皆出席。
大约喝了一个时辰时间,殿内的众人都有了七分醉意,项羽站起身,走到李信面前两人相拥而坐,道:“此次大胜居头功者应为李贤弟,若非贤弟牵制住阙城里的秦军,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所劫粮草兵器等物我已分成三份,兄弟的那份不日就会送到营中。”
李信感谢一番,项羽又道:“大战来临之际,贤弟派人前来提亲,那时不知兄弟有如此大的本事,又逢吾妹突然失踪,为兄心烦气燥言语上对张良多有得罪,还忘贤弟不要见怪。不过这终身大事急不得,需徐徐图来,待我找到吾妹之后,好言相劝,终要成全了这番美事才好。”
那日张良返回营中之时一脸的晦气,问其如何?张良异常气愤的道:‘人家看不起我们,竟不同意。’这事李信倒没放在心上,反正提亲之事并非出自他的真心,只是为了让范增轻视自己,不怀疑他罢了。听罢项羽的言语,他故作吃惊的道:“项嫣失踪了?可是被秦军抓去?”
“那倒不是。她只是生我的气不告而别罢了!”项羽打量李信一下,醉眼朦胧的接着道:“贤弟勿需为她的安全担心,其自幼便由军中好手带大,有着一副好身手,寻常人等十个八个休想进得她身。”
“那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身手就是再好又岂是粗莽男儿的对手。再说,要是被坏人捉住了,又该如何是好?”李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拍了拍胸膛大声道:“令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派出骑兵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范增提樽饮酒,朝李信瞥了一眼,脸上尽是笑意。
一个亲兵快步走入殿中。在这当口而来必有重大军情奏报,趁着坐下身的时候李信把殿内诸人等打量了个遍。众人的醉态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全都朝这名亲兵看了一眼,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醉态,该大声劝酒的仍在大声劝酒,该趴桌而睡地仍趴在桌上而睡,项羽是这样,范增是这样,张良是这样。黑夫也是这样,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人啊,为何总是勾心斗角防范别人?为何就不能真诚的相待。如真正的朋友那般坐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酒?”李信在心中暗叹,一手揽住项羽的肩,把脸紧紧贴在项羽的身上,笑道:“他如此大胆的闯入大殿,打饶你我酒性。真是该杀!”
“是该杀,不过总得听听他所来何事,再杀不迟!”项羽仰坐在席上,指着那名亲兵道:“何事?”
“将军,前方急报,军急攻我军。眼看那道隔断与王离的防线就要守不住了。”亲兵拱手急道。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项羽说罢,把脸凑到李信的面前,笑道:“贤弟,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是有办法地。”李信笑道。朝殿外一瞧,见月儿已经升起老高,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又喝得七荤八素,如此军国大事只能等得明日酒醒之后再议。项将军,告辞了。别,你别起身,您起身相送就是看不起我。对,您就坐在这里休息,我根本就没喝多。回营的路也是认得的。”
李信站起身,朝张良摆了摆手。道:“过来扶我一把!”
张良走上前去,扶着李信九曲十八拐地朝门外走去,李信一边歪歪斜斜的走着,一边道:“张良,寡人没喝多,你看寡人走道走的多直。”
等到李信等人出了殿门,项羽脸上的酒意全消,范增等人脸上也丝毫没有了半分的酒意,哪像刚才大醉地模样。早有将领把地形图挂在墙上,项羽盯着看了良久,道:“新援的人马也应该到了。”
“他们从王离防区通往大陆泽北自得异常小心,以防王离突然对他们发起攻击。不过,估计也就在这一两日便可赶到大陆泽北与先前的两万人马汇合。”范增道。
“援兵就算及时赶到,也不过七八万人马,比之的人马仍有不足。况且这些人马多是新招,哪是兵马的对手,我看我们应尽快赶去那里相援,万不可让与王离的兵马汇成一片。到时敌军四十成兵马齐聚,就更加难以对付了。”项羽道。
“我们是得尽快赶到那里,不然大军就有限入重围地危险。”范增道:“如今,部之所以拼死攻击,为的是要解粮道之危,如若派人在秦军中广为流传粮道已破的消息,他们攻的也就不会如此急了。如此,部之忧可除也,剩下的就是王离部与杨熊部。王离围攻巨鹿,又得防沙丘平台的各国援兵,兵力抽调不开,实不足为虑,将军此去只需将八千子弟兵屯与巨鹿之畔严防王离部对我军展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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