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实是疯了!项羽这一走,我们这十多万兵马就处于风头浪尖之上,前有的十万大军,后有五万秦军阻退路,正面还有王离的十万大军,这次是在劫难逃。我说藏老弟,这么早去观战台是不是商量是战是退?依我看这事根本没有商量的必要,目前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行?他***。你们倒还好说,我可怎么办?项羽渡河之时玩什么破釜沉舟地把戏,搞得黄河两岸没有一块舢板。这让我如何渡河?兄弟先行,‘观礼台’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集结兵马去。”
“大哥何去?”藏茶拦住田都的骏马问道。
“河是不能过了,我得调集兵马投项羽去,管他会不会因为‘柏人’县的事情歼怒于我要杀之,我都得投奔于他。兄弟,我死不死没有关系,手下这两万兵马不能这样白白葬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项羽要退守‘柏人’县?”
“他调集兵马不是退去‘柏人’县,那他想干什么?”田都问道。
“他调集兵马是朝王离的大军而去。准备再与王离厮杀!”藏茶道。
“什么?他这不是自杀吗?”田都愕然的表情跟大白天碰到鬼没有什么两样,道:“其他的将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助项羽攻秦?”
藏茶摇摇头笑道:“项羽地脾气你也知道,在‘柏人’县时说要杀我们,虽然是在大怒之下的狂言,但其愣劲一来真要那么做了如何是好?为了性命考虑,我们决定不助项羽。”
“不助?”
“对,不助项羽!他这是在作最后的一搏。必会和秦军的两万人马杀个你死我活。陈余的意思是,等项羽与秦军拼个两败俱伤之后,我们趁势从‘沙丘平台’攻下,杀王离个措手不及。王离一死,此处秦军就成了无头蜈蚣,任我们斩杀,如此可解‘巨鹿’之围。等解了‘巨鹿’之围,我们收拢‘柏人’县附近的项羽残部,以近二十万的人马对付邯那十万大军,胜算应在七成往上!”
……
王离的所在地在一个名为‘凹山口’地小丘附近。小丘上的两个秦军观察哨已被彭越与一名骑兵队长处理掉,两人还装扮成那两个秦军哨兵立在丘头,直等秦军一有乱相便挥旗通知隐在丘后的李信。
黑夫靠着一块大石打了个盹,睁眼一看已到晌午时分,走到李信面前笑道:“大王,秦军还没动静?”
“没有!”李信笑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我记得你黑夫不应该这样不耐烦啊,当初在河南地伏击匈奴人时,你可是一等就一天一夜啊!”
“大哥有所不知,我这是心急地!一想到一千多号与我朝夕相伴的兄弟已死了七成往上,我就忍不住想冲出去多杀几个秦兵为他们报仇。”
“是啊,这次的伤亡巨大,看来我那种一身好盔好甲便天下无敌的想法太过理想!”李信有些神伤的说道,不过脸上的戚容很快就一闪而过,笑道:“打仗死人是经常发生的事,天底下哪有打仗而不死人的?只要有你黑夫在,这支骑兵队很快又会壮大起来的!我有个想法,把‘猛虎’营这个名号赐给这支骑兵队,并将其扩充为五千至一万人马作为我地亲兵卫队,由你来当这个队长,如何?”
“那敢情好!”黑夫咧嘴一笑,道:“不过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英布调来给我当副将?”
“那可不行,英布还得给我带兵打
怎能给你当副将!再说,要把他调过来,只怕你就不虎’营的主将了!”李信说罢,见黑夫一脸窘相。哈哈一笑。
“大王!”张良走了过来,拱手道:“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为何王离的兵马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欲使王离有动静,项羽必须得把那两万秦军打得节节败退。项羽只剩几千人马,要想把两万秦军打得向王离不停求援一定十分的困能,不过我相信项羽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本事。用不了一个时辰王离就会有所动静了。通知下去,让将士们都起来准备,随时出击敌阵。”
“是!”张良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回头道:“项嫣那丫头也跟了过来?”
“她也来了?这两天没见她踪影还以为她早走了,怎么又跟到这里来了?”
“她怕项羽发现她的行踪,一直呆在火房里当烧火丫头,这次来只怕是为了杀王离的事情而来。大王一定得小心莫让她坏了大事!”
“倒是难为这个大小姐甘愿为一个烧火丫头。”李信点点头,对黑夫道:“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黑夫仰头问道,眼里满是期盼的目光。
“一会生擒王离之时。你给我看牢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可让她近王离身畔十丈之内。”
“是!”黑夫应声道,马上又极为难地道:“大王,能不能让别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不能!这是命令知道吗?”
……
项羽地第一次冲击敌阵开始了。敌人两万兵马摆出的是个防守严密的鱼鳞阵,他则用一个箭矢阵对待。
项羽一马当先,右手提着长柄大刀,左手握着齐腰大盾,高喝一声:“杀!”朝敌阵冲了过去。后边跟着一名赤膊壮汉,扛着二丈高已有些破碎的‘项’字大旗。他的两边是百名提刀护旗手。再后边就是几千人的步兵,大多数已弃盔卸甲,篷发赤膊,呲牙咧嘴,圆目浑张,喊着震天响地‘杀’声,紧随着大旗朝敌阵冲了过去。
敌阵中发出如蝗箭雨,项羽紧贴马身把盾挡住马头护住全身。迎着箭雨冲杀了过去。人叠人,枪压枪,密密麻麻,一层摞着一层的鱼鳞阵硬是被项羽这支人马冲了一个对穿。阵形稍乱,秦军主将好不容易压住阵脚,还没令人马转头对付,项羽率军又杀了回来。
一个来回过后,鱼鳞阵终于大乱了起来,项羽被几倍于己的秦军围在中间,刹时间风云为之变色。坐于‘沙丘平台’一处高台之上观战地各路将领已分不清下边混战的人马中。哪个是项羽军,哪个又是秦军,但见秦军中的各色旗等一一倒地,而那个上书斗大‘项’字的将旗却始终屹立不倒,在人海之中游来荡去,所到之处哀号漫天。
“其急如风!”田藏脸色苍白的叹道:“都说项羽军中流传着一首歌,称其为楚霸王。初,我还嘲笑其妄自尊大,今日见其领几千兵马面对敌两万兵马还能如风卷残云般地冲击敌阵,真不愧为楚霸王也。”
“其声若雷!”藏茶心情激动的举起酒樽欲饮,手颤杯晃溅出不少的酒来。他把~:害起来。看着下边的混战,眼光呆滞有如木鸡般,道:“一支几千人的残军,面对装备齐全战力颇强的秦军,还能喊出雷鸣般的杀声。什么是军威?这便是军威!什么是士气,这便是士气。面遇强敌,不惶不惧,不惊不怕,势将敌人灭于此的霸气真如一场噩梦。不怕诸位笑话,我现在开始害怕,手都不听指挥的乱颤起来,要是这一战竟让项羽胜了,‘柏人’县城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那番话来,项羽非取我的脑袋不可。”
“其迅如电!”韩国将领韩略惊惧地两只眼睛都要从眼眶之中蹦跳出来,道:“其冲杀迅度简直不是一支步兵所能拥有的,就如一支急驰的战车方阵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人能挡。”
“诸位,诸位!”陈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本来我们可趁这个时机大败王离军,可项羽一身霸气不见得会因此而饶恕我们不听号令的逆行,所以还得等上一等,看上一看。等项羽显现败迹,你我在一轰而下,救其于水火之中,其必对我们感恩戴德。”
“他真的会显现出败迹吗?”藏茶有些不信的问道。
“项羽虽勇,但双拳如何能敌得过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大家请看,秦军阵形虽乱,但其建制并未打乱,没有出现兵寻不见将,将找不到兵的溃败局面。所以,项羽想依托几千人马吃掉这支秦军是件可比登天地难事。再说,就算其侥幸而破了这支秦军,诸位莫忘了,后边尚有秦军的五万人马,用不了两个时辰,项羽必败无疑。”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并未出现陈余口中的所谓败迹。项羽的人马越来越少,其拼杀灭敌的势头不仅不减反而越战越勇起来。居于‘沙丘平台’上的诸国援兵将领直看得恐惧战栗,一个个面上哪有人色。
“报……”一个探子急奔入前,单膝着地道:“后边秦军方阵突然大乱,传闻……传闻……”
“传闻什么?快说!”陈余面色一寒,喝道。
“传闻王离已被李信生擒,一路狂令秦军归降,正往这边赶来!”探子道。
“啊!”所有的将领齐声道,纷纷站起身捶手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家莫急!”陈余道:“快……快回营率部出击,助项羽破敌!”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二十六章 跪见霸王
信着实的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走起路来也与平常有同走在一张弹簧床上,两脚不由自主的就压了起来,连眉角也在这一压一压之间使劲往上挑着。
临出门时他喝了一碗茶。茶是赵歇派人送来的,来人不停在夸口这茶有多好多好,又在旁演示这茶该如何喝。见那人喝的麻烦,他赌气般的将茶倒于碗内一口饮了个精光,才刚放下碗又听张良在旁讲起喝茶的好处,什么两腋生风羽化成仙之类的。‘喝茶就喝茶呗,跟神仙扯什么关系。’他在心中暗道,不过也没说什么,反正张良引经据典讲的非常动听,他也就当个乐子随便听听。
正听着,项羽派人来请他去大帐一叙,说有大事相商。李信便撇下张良一人出了营地,半道上碰到麻缠的项嫣一顿痛说他不遵诺言,不让她杀王离,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他,要是不幸遇见了他,一定让他尝尝手中的宝剑云云。
“一个胡涂的女子,王离是说杀就杀得吗?此人关系着此仗的胜败,贸然杀之这仗能胜得了吗?只怕你我早都死在这里了!现在王离就由项羽看押着,有本事你杀去啊,冲我发什么火。”李信朝着项嫣离去的背影摇头暗骂,没走两步就把项嫣抛之九天云外,想着项羽找他商量的这件大事是什么事。
生擒王离之后,秦军大乱,除了少部被‘沙丘平台’冲下来的义军所杀外,大部都逃往‘沙丘平台’西角与另一支秦军混成一团,接着又赶到‘巨鹿’北与攻打‘巨鹿’的人马以及攻打‘柏人县’的人马混成一军。所谓蛇无头不行,趁着项羽把人马往‘沙丘平台’这边调之机,这支溃军绕道‘大陆泽’与的人马混在了一起,统归调遣。这一次,虽说俘获的敌军并不算多,但捡获的辎重着实不少,足足可以装备起三十万的大军。
“莫非项羽叫我前去是为了分这批辎重?辎重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由我帮着项羽方赢了巨鹿之战,从今往后老子也要名留青史了!嘿嘿,没想到李某人也能名留青史,这事随便想想都让人泪落满襟!”
李信心中暗道,压着脚朝项羽地营地走去。走出一里地发现离项羽的营地尚远,怕耽误所谓的大事。终于骑上马朝项羽营地急奔而去。离营地还有百步左右,他看到一队将领如行尸走肉般迈着沉重的步子也朝项羽大营走去,刚近营门突然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朝营内爬去。
“这是唱地哪一出?说他们是秦军,却穿着义军将领的衣甲。说他们是义军,却行秦军降将的大礼。”李信心中奇怪,赶马上前一看,原来是‘沙丘平台’的那些义军将领。
“诸位哥哥这是干什么。都快起身!堂堂万军将领,岂能这般。”李信下马去扶田都,好不容易把田都扶起身松手去扶藏茶。田都又跪了下去。
“唐王莫要扶我,有罪之人入霸王营地岂能站行?”藏茶掰开李信的手,苍白的脸上老泪纵横。
“大家打了胜仗,何罪之有?”李信用尽浑身之气欲再扶藏茶,藏茶使劲把身体往下坠不肯起身。
“唐王这是要干啥去?”跪在藏茶身后的韩略问道。
“项羽召见我,我这是去见他。”李信道。
“唐王去见楚霸王,兄弟有件事情想拜托唐王,还望唐王相助!”韩略道。
“自家兄弟,说话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话请直说。只要兄弟能办得到的,一定鼎立相帮。”李信道。
“这次……这次楚霸王邀我等兄弟相助共退秦军,兄弟等惧怕王离不敢应邀,在‘柏人’县大殿上又说了些不该说地话,怕霸王怪罪我等怒而杀之,无奈之下跪于大营门前负荆请罪。还望唐王见霸王之时略为求情,我等感激不尽。”韩略伏地泣道。
“当日霸王只是一时戏言,大家又何必当真?再说。此战诸位也都出了大力,霸王更不会对诸位怎样。”李信笑道。
“还望唐王先去跟霸王求情!”所有的将领都跪地泣道。
“一群软蛋!他项羽还当真能吃了你们不成?要是项羽真有心杀你们,你们就是在营门处跪死,他也会杀你们。怪不得与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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