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殿下跪着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嬴婴虽说勇敢聪明,能杀了赵高重整朝政,可实在太过年青,把有些事情看得过于简单。‘百越’距此何止千里,六十万大军调动到‘咸阳’最少得费半年之功,更何况现在兵荒马乱地,那六十万大军的主将认不认新立的秦王,愿不愿奉诏赶来都还两说,怎能把希望寄托于这种没有把握的事上。
“你们三人认为这个办法不好吗?”见三人面面相觑并不说话,嬴婴道。
“大王……”左丞相挺了挺身,道:“‘百越’在极东极南之
道未毁之时一来一回尚需三月之功,如今适逢战乱,只怕需半年之久。”
“寡人明白了!”嬴婴点了点头,道:“刘邦近在眼前,援兵远在天边。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也。要不这样,也学当初邯清剿叛军时那样,再从‘山’集起一二十万的兵马,攻击刘邦?以二十万之众攻打四五万的叛军,应有九成往上的胜算。”
“上一次集兵,已调尽兵库里的所有甲冑武器。没有兵器的奴隶就是再多上三五十万也不会是四五万手握剑戈兵马的对手。”国尉黯然地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寡人只能呆在‘咸阳’宫里等死了?”嬴婴异常的失望,喝道。
“不,大王,或许我们还未走到绝路,至少还有一条路可行?”右丞相道。
“快说说还有哪一条路可行!”嬴婴喜形于色地道。
“借兵!”右丞相道。
“借兵?向谁借兵?”
“向‘九原’借兵!”右丞相小心的说道,抬头见嬴婴双眉紧锁嘴咬下唇。虽说脸色难看一些,但并没当即反对。这正是三人在退朝之后留下来的用意,当觉得那伙盗贼有可能是从‘九原’赶来的之后。三人就认为欲救‘咸阳’之危必得求救于‘九原’,可是他们怕嬴婴会对这个向这个反贼求援的事情反咸,一直不敢说。这时见嬴婴并没当即反对而是陷入沉思,觉得这事或者能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臣听说大王地父亲与李信曾是好友,当初在上郡时就时李信便是扶苏公子的下属,若非赵高假传圣旨逼死大王的父亲,如今一个为圣君一个为贤臣,一定可传下不少的佳话。凭借这层关系。只需对他说明赵高已死,如今为王是公子扶苏的爱子,其一定会借兵救援‘咸阳’。”左丞相道。
“臣也听说当年赵高蛊惑二世皇帝杀戮皇亲,李信暗中救了兴乐公子并娶其为妻,如此一来他也算是皇亲。按照百姓的说法,大王见到他还得尊称一声姑夫呢。现在,外甥有难作姑夫的焉敢不救,大王只需写上一道旨意。其必率领大军前来‘咸阳’。如此,刘邦之军不必虑,项羽也攻不破‘函谷’关,关中之内无忧也。”右丞相笑道。
“他会来救寡人?”赢婴苦笑两声,道:“听说他现今就在项羽麾下听用,如此反贼哪还有亲戚之情?”
“李信虽在项羽麾下,人马之少为各国叛军之最,听说才不过一千马,经历几战之后更是少到不足两百人马。由此可见他对我大秦还是有感情的,并非一意造反。所以反秦完全是被赵高逼得走投无路,方才反了,不然也不会领着这么少地人马前去协助项羽。”国尉顿了顿,道:“再说我们并非必须通过李信才能让‘九原’派兵相援,可直接到九原求助‘兴乐公主’。她是大王的亲姑姑,又与大王的父亲关系最好,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调来兵马相助。”
“你们别说了,我不会求助于她的。”嬴婴摇头道。
“为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为什么!你们问我为什么?”嬴婴双目圆睁,道:“当初,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杀人家,如今自己有难了又紧巴巴的去求人家,这样的事寡人做不出来?”
左丞相道:“杀兴乐公主都是赵高这个奸臣所使的坏水与大王何干?大王万不可把他人之过往自己身上背负!兴乐公主是个明白人,自会把大王与赵高分开,还请大王三思。”
“是啊,兴乐公主或许不会追究,可李信呢?”嬴婴站起身,喝道:“当初,他为秦军一勇将,蒙恬待他如何,始皇帝待他又如何?他又是如何报答蒙恬与先帝呢?先帝一死,他便投靠了赵高,亲自逼死蒙恬。邯待他又如何?邯起兵攻打叛军,首先推荐的人就是他,让其为前锋大将军。可是他却在危机时刻率军反秦,差点置于死地。不说,那也不是个好东西,大秦待他不薄,他应战死于沙场以谢大秦之恩,可他辜负了大秦竟降了项羽。、赵高、李信这些人都是一路路色,尤其是李信,简直就如是一只苍蝇,只要有一点屎味就嗡嗡的跟着走,我岂能去求这样的卑鄙小人?你们要让寡人去求这样的人吗?”
赢婴喘了两口粗气,接着道:“我是不会去求这样地人的,哪怕是被叛军杀了也不会去求他!这样反复无常有奶便是娘的小人,避都避不急怎能让我去求他?只怕让他来援比被刘邦破了‘咸阳’的下场还要坏!”
“大王!”三人齐声道:“求援‘九原’是唯一可行之计,还望大王能慎重考虑,切不可以个人好恶坏了大事。”
“这个问题不用再谈,寡人的头开始疼痛,想要下去休息了。”赢婴摆了摆手,让三人退下。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大秦江山,宁赐外人,不给家奴。让我去求李信,休想!”
“慢!”由‘宁赐外人,不给家奴。’赢婴又想到了点什么,叫住正往外行的三人,道:“你们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前去见一见刘邦,就说我要是投降地话,能得到什么礼遇。”
听到嬴婴叫了声‘慢’,三人还以为嬴婴突然之间想通了,改了主意。兴冲冲的来到婴面前,却听到赢婴想要投降刘邦了。
“大王!”三人叫了一声还要再劝。
“按寡人的旨意办吧!”嬴婴站起身离开龙榻,在宦官的搀扶下,入了小门离开大殿。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三十三章 咸阳归汉
婴一直在‘咸阳’宫里呆着,自决定约降刘邦之后他会,一天到晚谁也不见,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重振大秦雄威。他有一个计划,并且这个计划已经开始秘密的进行,准备在向刘邦投降时故计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持住刘邦,逼得叛军归降大秦。在实行这个计划的同时,他还秘密的派使者赶往‘百越’,命那里的秦军主将迅速带军赶来‘咸阳’。
几案上摆着一卷书,上边记载着荆柯刺秦王的故事。这些日子里他已被这卷书翻阅了无数遍,并参照着这个故事仔细推敲着挟持刘邦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直到感觉这个计划十分的完美,再没有什么纰漏。
只要这个计划能成功,用投降过来的五万叛军把守‘函谷’关,可拒项羽于关外。要是能拖上个半年,等到‘百越’的秦军精锐赶到,前后一夹击,天下安矣。
|。的臊主意,暗想天下能比他聪明的人只怕没有几个。是啊,六十万秦军精锐距‘咸阳’是远,可你不去调来他始终就那么远,只要他们领旨从‘百越’开拔,那不就离‘咸阳’近了吗?还有,守护‘咸阳’的兵马是敌不过刘邦的兵马,可又何必硬拼呢,用计完全可以把敌人变成自己人,把不利于自己的局面改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赢婴忍不住的偷笑,能够平定天下的叛乱,再用个三五年实行宽柔的仁政,百姓一定会对大秦恢复信心,而他也就为大秦立下无以伦比地功勋。这份功劳简直大到可以与始皇帝创下的功劳相媲美。始皇帝那种把江山传至万代的理想也不会在他这一代成为泡影。
“大王,去见刘邦的使者已经回来了!”助嬴婴手刃赵高有功,如今已升为宫廷禁卫郎中令的宦官,走进宫阙道。
“快,宣他进来!”嬴婴整了整衣冠,使自己看起来威严庄重,等到使者入殿,脸上流露出与他的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自信而又从容的道:“见到刘邦了?”
使者并没顺利的完成交待下来的任务,所以有些惶恐。谨小慎危地道:“见到了,可他虽然接受大王的投降,但并不同意大王的条件。”
“哦,详细说来!”嬴婴宽厚的一笑,道。
“他没不答应大王仍在关中为王的请求,说什么没有能力封大王为王,只能保证给大王一个食邑三县的万户候。不过臣在叛军营中听说。叛乱前楚怀王曾立下‘先入咸阳者封为王’的誓言。因此臣想这一定是他想当秦王,所以不同意大王继续为王。”使者颇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封不封王有什么关系,当不当万户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投降是假的。婴不愿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道:“那他愿不愿亲自接受我的投降?”
“他倒是愿意亲自接受大王的投降,可又不愿按在大王说的在‘咸阳’宫内接受,而是让大王出城赶往‘道’亭投降。”使者道。
不管是在‘咸阳’宫还是在‘道’亭,只要刘邦愿意亲自接见这就够了。婴十分的满意,让使者退下。叫来郎中令道:“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大王:一辆六匹白马拉的丧车,一根细麻搓地绳索,皇帝所使用的各种印信,荆柯曾使用过的匕首。都准备好了。”郎中令回道。
“明天是关系着我大秦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到时你捧着印信立于我身畔,千万别害怕,就如杀赵高时一样保持镇定。这事一定得保守秘密,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以防被刘邦得知。来,我们再演练一番……”
赢婴与郎中令一夜未睡地演练,天刚蒙蒙亮,他便上了丧车率领文武百官朝‘咸阳’城外的‘道’亭进发。‘道’亭重兵把守,离刘邦尚有二里远百官们就被挡了下来。嬴婴也被勒令下车,支身与捧着各种印信的郎中令,穿过道路两排站立的威严铁甲朝前走去。
“秦王殿下真大义也。刘某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你了!”刘邦立于道路中央,拱手朝迎过来的嬴婴笑道,身后跟随着各等大小将领。
“不敢,不敢!”嬴婴深深躬起身道。
“殿下身上套着根绳索是为何意?”刘邦问道。
“这是表示我原降将军!”嬴婴指着郎中令捧着的那一堆东西,道:“我还为将军带来代表皇权的一切东西,请容许我给将军一一介绍,并将这些东西一一交给将军。”
“那就有劳殿下了!”刘邦朝前走了几步,与嬴婴相距不过两步远,身边跟着五短身材却十分健壮的樊哙。
赢婴先从郎中令所捧着的那堆东西最顶端取过一根油光滑亮地竹节,节头有黑色的毛缨,第二节的地方绑着一根黄色地带子。他把‘节’递给刘邦,道:“这是符节……”
“这个我知道,是代表皇帝亲临的意思!”刘邦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看了,叫过一名亲兵交给亲兵拿着,道:“这东西我也有一根,是奉了楚怀王西征秦国命令时楚怀王给我的,不过没有你这根入手滑润、颇有分量。形饰上也有些不同,我那根上边是红缨,第二节的位置也没有这根代表皇权的黄色绸带。”。
;。邦道:“此乃传国玉玺,是用整块的和氏璧雕篆成成,最是珍贵!”
“哦,可是当初赵国的那块玉璧?”刘邦惊喜道,小心的捧到手里观看。
“正是那块玉璧。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有名的匠人发现一块并不出众的石头,硬说里边含着一块美玉……”
这个故事殿下就不用讲了,天底下又有谁不知道这个是讲献玉地被斩了手脚吗?你还带有什么,快拿出来看看。”
“这两个大锦盒里,一个装着各郡郡守的符印,一个装着各路将领的符印。各种符印都是用整块的金属或者玉石雕刻而成,然后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咸阳’宫由皇帝掌管,一半交给在外的官员将领。”赢婴先将上边装着文官用的符印锦盒递给刘邦,接着打开另一个锦盒,道:“哦,对了。这个锦盒里除了有各路武将的符印外,还由可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
刘邦正捧着第一个锦盒看里边制作精美、造型各异的符印,见赢婴又把第二个锦盒递了过来,心中暗道:“他倒心急的很,不过可调动天下兵马地虎符的确值得见识一下。”一边把第一个锦盒交给身边的亲兵,一边去接第二个锦盒。
赢婴瞧刘邦完全被符印吸引,根本没有防备他。将手一沉,袖中所藏匕首已握在手中,朝刘邦刺了过去。他并没刺死刘邦的打算,只是要把匕首架在刘邦的脖子上,以要杀刘邦来威胁兵将们投降。
匕首只要能架到刘邦脖间,就有九成的把握令刘邦手下兵将们投降,可他漏算了一点,忘了刘邦旁边还有人,要是身旁的人阻挡地话又该如何?
》=》|符印上,没发现朝他脖间架来的匕首,可立于他左侧的樊哙一直在注意着婴。从一开始,樊就觉得婴这番前来似乎不怀好意。所以刘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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