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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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级别最高的骑士正要怒喝那人再往上走,级别略低地骑士道:“早就传言漠北的李信已被我军吓破胆。藏在‘长武’县不敢出城一步。这大冷的天,此处又位于风口,要是真有人藏在山一边也早就冻成冰人了。我看,我们前来探路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级别最高地骑士略一思量。对山上的骑士招了招手,道:“下来吧!”等到山上的骑士下了山。三人快马加鞭的又朝前驶去。
“好险,要是再上前五十步。非被他发现了不可!”英布暗道一声。把脸贴在雪地上听去,隐隐可以听到大军行动时所发出地特有闷响声。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周勃地一支先锋千人队快步走到山下,摆出三道横队,持弩朝山上射箭。开始,英布还以为是刚才的探马发现了他们,只是佯装没有发现退下山去把他们稳在山上,向前跑出他们地视线后绕了一个大弯去通知后边的人。等山下地持弩手连射三波箭后,他发现刚才地探马并未发现他们,山下的持弩手所以向山上射箭,只是不放心刚才地探马,于是用箭再探一次,看看山上似乎有人躲藏。
箭矢以每波十步的距离往山上推进,再射上几个波次就会射到他们埋伏的地方。对于兵卒受箭不发声,让敌人无从得知这里是否有埋伏,英布还是很有把握的。可是,这里是一片洁白的雪地,中箭的人能强忍着不发出声来却无法强忍着不流出血来,只要有一片鲜红的血迹在雪地里呈现出来,山下的人就能明白上边有埋伏,大军便会不前,周勃将派出多于他们的兵卒前来剿灭。
英布心急起来,这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本来,他是想等到周勃军马鱼贯在此通过,当周勃的轩车经过时他带领兵卒从山上一拥而下,来一招擒贼先擒王,以五千人马大破周勃七万大军。要以这一仗打出自己的名望来,也打出漠北的国威来,让李信明白他英布也是能够做主将的,并非只能给赵梅做一个副将。
可,现在这样的状况下,把英布一切的美好愿望都击了个粉碎,无奈之下他只能猛的从雪地里站起身,将镗朝山下一指,喝道:“兄弟们跟我冲!”
射箭的敌军弩箭手只是在例行周勃交待下来的任务,根本没有想过山上真的隐藏有人马。突然看到山上碎雪飘风,五千兵马僵硬着身子从山上一蹦一跳的下来,当即就愣了起来,忘记了手中拿着弩箭,应该朝这些敌人的身上射去。直到千人长怒声喝道:“射箭,快射箭!”屯长与伍长游走在他们身体后边,用手拍打着他们的脑袋,命令他们射箭,众人才抬起弩用望山去瞄从山上奔下来的敌人,扣下了弩机。
射出第一个波次之后,由于他们刻意的去瞄准快速朝下奔动的人马,既浪费了时间也失了准头,没射死几个人不说,把拉弓上弦准备第二波次的时间也白白的浪费掉了。当他们再次的去瞄准时,敌人已经冲了下来。离的近的,马上被如狼似虎的敌人杀死,离得远的丢掉手上的弓弩快速的后逃。
紧跟在这队弩射千人队后边的是五千长戈手,他们距离英布不过二百步远,见到弩射手的阵形突然大乱,从山上冲下来一支兵马,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敌军来了。下意识
在右手上的长戈平端,左手顺势握在右手前方一尺的知道该如何迎敌,纷纷回头向带队的前锋副将瞧去,等待着其下命令,将让他们以何种阵形对敌。
“鱼鳞阵!不……”前锋副将脱口而出,传令旗手把令旗举起又把令旗放下。
“他们人马只不过五千。我怎能用鱼鳞阵去对付,我们可是有七万大军的!”前锋副将飞快的转着念头:“敌人并未摆阵,只是凭着勇气朝前冲,与我所带兵马人数相若。我应用锋矢阵或锥形阵对他,再不行直接用一方形阵?……”
“将军,如何对敌请速下令,敌人马上就要攻到近前了!”传令旗手焦急地道。
前锋副将抬眼一扫,心中一闪念。道:“对冲,与敌对冲!”
前锋副将下达这个令,自有他的道理。此时。敌军与他不过百步,而他的兵马正以长条状的行进队列移动,兵卒之间无论左右宽度还是前后间距都是极近,摆什么阵形时间上已来不及。与其在摆阵形中间被敌军冲的大乱。还不如在此时就以乱对乱,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但。他忘记了一点,就是他并非英布的对手。其下兵马更非英布兵马的对手。这简直就是去送死。以乱对乱正是英布的拿手好戏,所以常能以多胜少。靠地就是率队急冲敌阵,乱中取胜。
顷刻间,周勃的这支五千人马已被英布残杀无数,而英布以少战多,后边更有大量的敌军人马,也没有心思再留活口,尽量地加大周勃兵马的损杀。
杀了前锋副将,英布抬头一看,后边又有一支万人队冲杀过来,领队的那人他曾经在‘沛县’见过,正是长相颇为英俊的周勃。只不过随军日久,以前略显削瘦地身体如今健壮了许多,身后竖地那杆上绣硕大‘周’字的大旗也在表明他地身份。
周勃一马当先,手中反背一把平头大刀,身后跟着万人队呈一个锥形阵。英布回头一望,见手下兵卒仍在屠戮五千长戈手,对紧随在身边的鼓手道:“亦组锥形阵!”
鼓手双手翻飞,鼓声激昂而迅速,五千兵卒停止手中地杀戮快速在英布身后布成锥形阵!英布也将手中镗刀反背,脚下快速移动把跟在身后地兵卒抛于五十步开外,挡在急奔而来的周勃马前。
马怒奔,仿佛要将挡在面前地一切东西都撞碎撞散。英布不曾往马身上看一眼,只是盯着周勃的双眼。周勃将背在身后的平头大刀往前一伸,左手握在右手下边五寸左右,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双手把大刀举过头顶,使劲浑身之力朝英布劈了过去。
英布向右一闪,避过急冲而来的马,同时左手伸到右手前握住镗柄,右手往下压,左手往上抬,让镗刃架住周勃劈下来的大刀。‘当’的一声,镗无损,大刀迸出一道寸深裂口,马儿载着周勃急速往前走。英布右腿微微后撤半步,以右腿为支点,左腿前伸向后划了个半圆,转身弓步挥动手中镗刀砸在马的后腿上。
马后腿立断,前腿一屈跪在地上。周勃被甩下马,在地上一个滚身立起来,举起大刀又是一个横扫向英布劈来。英布连连后退,举镗往前一伸,镗前端的右月形内刃已叉住周勃的大刀。接着,他转动镗柄一绞,再用力往后一甩,大刀被英布强行从手中绞出,甩出去后又砍中一个敌军的胸膛,那名敌军立毙。
大刀被从手中抽走的同时,周勃亦从腰间拔出来剑,猿身向前朝英布刺去。英布向身后甩去的还没有收回,仗着身上无缝铠甲四厚,挺身捱了一剑。周勃见剑无法刺破英布身上铠甲,想要收回时,英布已将丢在地上探左手握住周勃的手腕,右手握拳抬起,用手臂重重砸在剑背上,剑立即断为两截。
周勃眼见手中的两柄兵器都损,把手腕向后一拉,趁着英布被拉动的同时向前踏出一步用肩猛扛英布的胸部,重击之下又趁英布朝后退去,右手用力从英布的手中挣出,快步朝自己阵中退去。
英布大喝一声:“哪里逃!”脚尖一挑,扔在地上的镗已被挑到手中。两手紧握向左一劈,数名敌兵被劈砍的一边,顺势又往右一斩,数名敌兵被斩退几步,中间留出一道空隙来。他把镗交于左手,右手抽出马刀,一镗一刀,距离远的就用镗对付,距离近的则用马刀对付,紧随在周勃身后就追了过去。
身后的兵卒见主将英布攻入敌阵,全朝英布攻入的那个点冲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跟着英布追击周勃,不经意间竟将周勃用一万人组成的锥形阵破开。
起初,周勃只是想退入阵中逃命,没料到英布竟会攻入阵中继而破了锥形阵。还好,后边的大军已经赶上前来,被破的由一万人马组成的锥形阵人员死伤也很少,对深入的英布军反而形成夹击之势。
周勃已经逃得没有影踪,英布也发现这时的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四周给围的铁桶一般。阵外的军旗快速移动,分不清哪个方向屯着重兵,那个方向兵马少些利于突围。他胡乱的选了两个方外试探性突围,敌军一波一波的往前涌动,无穷无尽,根本无法突围。
“以圆形阵固守!”英布令道,鼓手随即变换鼓点,以锥形作突围状的兵甲迅速组成一圈又一圈的圆,把英布围在中间,挥动着手中的长柄兵器,抵抗住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的攻势。
第四卷 击汉 第二十七章 初战告捷
英布很近的一名兵卒,因为害怕,小腿颤个不停,双的握着戈柄,两只眼睛惊惧的朝左右打量着涌上前来的敌兵。
英布伸出手握住这个害怕兵卒的手腕,就如突然遭遇到异常恐怖的事情,兵卒大叫了一声,回头举起戈就要往英布身上劈来。英布探身往前一拿,把戈从他的手中抽出,又将戈递还到他的手中,双手猛晃那个兵卒的两肩,喝道:“冷静点!手中的兵器是往敌人身上的刺的,不是往我的身上刺的。”
那名兵卒羞愧的低下头,英布接着道:“你很害怕?”兵卒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道:“将军,你说骑兵营的人会来助我吗?”
“会的!”英布以足可以赶走任何恐惧的自信点了点头,道:“说好了三个时辰,现在才过两个半时辰,只需再坚持半个时辰,援兵就会到了!”
其实已经过了二个时辰零六刻钟,也就是说离三个时辰之约不过两刻钟。英布抬头朝阵外看去,眼前除了呲牙咧嘴面色凶狠的敌军外,能看到的就是阵外来回游荡的各色大旗。双耳听到的,也只有自己兵马的奋力怒喝与敌军的打杀之音。虽然他异常自信的对那名兵卒说斗个时辰后援兵即到,但对于赵梅能否赶到,他心头没有一点的底。
赵梅能以二万骑兵、两万步兵在两个多时辰之内战胜张平的六万大军,英布根本不信。倒不是因为赵梅是个女的看不起她,而是他不相信骑兵经过组阵之后就能威力倍增,在两个时辰之内冲破张平的六万大军,如果是那样的话,匈奴人岂不是将要天下无敌?
他瞅着自己不足三千的兵马被六万多敌军给围的严严实实,忍不住道:“如果……”
“将军。你想说什么?”那名兵卒道。
英布想说,如果要是把五万兵马都给他统带地话,此时早就破了周勃的七万大军,尚能把周勃生擒过来。可惜只让他统领区区五千人马,战不能胜,反而被敌军围困在此,也不知赵梅的兵马何时才能赶来。然而,他怕这样说了影响兵卒的士气。改口道:“没说什么!告诉大伙,只要能够再坚持半个时辰,大队的援兵必能把敌军剿灭!”
轮番攻击的敌军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的把英布他们围在中间。敌军东北方向的人马让开一条路来,周勃纵马来到英布阵前,呵呵笑了两声。
“贼人,有种与我单打独斗。以多胜少不算好汉!”英布指着周勃破口大骂。周勃摇了摇头,道:“此时乃你我两军对阵之时。怎能以你我地胜负去论两军的成败!”
周勃顿了顿,接着道:“胜败已定。不如你就降了吧!你在李信那里居何官职。我会禀明我家主公以同样的官职赐你,如何?”
“胜败已定?不会吧!”英布打量一下圆阵外堆积满地地周勃军尸体。嘲笑道:“就凭你的这点本事,要想胜我尚需两日之功,而那时我军援兵已到,你将被我所擒。所以,我劝你趁现在兵强马壮不如先行降我,也好在我家大王面前占个高位,不然等到你被我所俘,那时可就成了阶下囚,再想居高位就难了!”
周勃的脸一会通红一会惨白,过了半晌道:“当初你与李信前去‘沛’县,我们曾见过一面,那时我就感觉你乃天下一英雄也。今日,你我一战更加证明我当初的推测未错,所以我识英雄重英雄,不忍杀你,没想到你竟敢辱我,莫非真以为我杀你不得?”
周勃举掌轻轻两击,身旁令旗手把手中小旗挥了两挥,前面包围英布等地长柄兵器兵卒,每两列空出一列来,空出地那列被迅速赶上前来的弓手弩手占据,持弩引弓瞄向英布地圆形阵!
“现在你看到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万千弩箭呼啸而至,半刻钟内便可剿灭你这三千人马,何需两天时间!”
“那你就试试,看半刻钟之内能否把我三千铁甲剿灭!”英布把镗插于地上,豪气顿生,解开身上衣甲顶着凛冽寒风,露出胸前两块胸肌,道:“要瞄准了,可千万别射偏了!爷爷今天倒是要看看,是爷爷的胸膛硬还是你们地弓弩硬!”
“你当真不降!”周勃不忍心地又问了一句。
“不降!”英布斩钉截铁的喝道,手下兵卒也跟着喝了一句——不降!随即,学着英布地样子也把身上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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