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到前边来拒我们的骑兵。”
“可……用不足七千的骑兵去冲击敌军,实在过于凶险。黑夫将军已死,他又只留下一个妹妹,若赵梅将军再战死,如何对得起黑夫将军?”
“七千骑兵足以冲破敌人的云阵。至于赵梅吗,真若不行就把她留在中军。”李信道。
“那由谁率领猛虎骑兵营?”
“李敢!别看这小子年轻,可他弓马娴熟多有急智,一定可以率领骑兵营完成这次迫使敌人调阵的任务。”李信笑道。
免战牌挂了出去,李信并未放松警惕,阵中各营人马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休息,防备刘邦突然袭营。天快亮的时候,赵梅与李敢带着人马回到中军大阵,赵梅先入李信的营帐禀报,李敢留在帐外等候。
“你来了!”李信十分自然的伸出双臂在赵梅的伺候之下穿上衣物,洗了把脸透过营帐的帘布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道:“现在几更天了?”
“寅时六刻!”赵梅回道。张张嘴正要把辞去猛虎营的话道出,见李信打了个大哈欠,两眼通红朝她看了一眼,随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黑发中夹杂着几根醒目的白发。她知道这几日李信过于劳累,因此才显得疲惫不堪,就连头上也生出白发来。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走到李信身前帮他将白发拔去,道:“大王着急把末将调回营中是否有重要任务吩咐末将?”
李信十分自然的,就如宫里时那样随手握住了赵梅的手。赵梅的手已与在宫里时不大一样,略微显得有些粗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弱,有了几分力道。更不同的是,赵梅不像在宫里时任由他握着手,如触电般很快就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并且低下了头。
自从刚刚升任千人长,第一眼看到赵梅发现赵梅与王莹是截然不同的美后,李信心中就有一种想占有她的冲动。不过李信不会去强迫人,这些年长其奔波在外,有了公主与项嫣后慢慢的也把这事给忘了。而赵梅为了感激李信救黑夫的侠义。自愿地留在宫内。照顾王莹地起
人倒像是十足的主仆关系。
看着以前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二十五六岁。李信突然感觉很愧对赵梅,觉得再这样把赵梅留在宫内或者带在身边,简直就是在虚耗赵梅地生命,道:“黑夫死了,等三秦的叛乱平定了之后,只要你愿意。就入宫当王妃吧!”
赵梅突然一惊,脸色通红的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李信颇有些诧意。
赵梅点了点头,又把头摇了摇,抬起头道:“大王调末将前来一定有重要的任务吩咐,不过赵梅自觉没有本事胜任统帅,所以想向大王辞去骑兵营主将的职务。”
—
“一个女的舞刀弄枪地终究不好,我已决定这场决战不用你亲自参战,你且留在中军由李敢暂代你的职务。”李信笑了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让你当王妃那事你意下如何?”
赵梅嘴咬下唇,过了半晌道:“大王若在七八年前对末将提出此事,末将也就同意了。可这些年来在宫内。常听大王对我们讲等将来天下统一了,一定让女子与男子一样平等。让贵族与奴隶也一样平等。还说要废除奴隶制与一夫多妻制,使天下的人无论贵为将相还是贫贱如奴都只准娶一个妻子。况且,末将在宫中看到大王的三个妃子常常为了得到宠幸而勾心斗角,末将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所以……”
赵梅话未说完,想到李敢的人小鬼大,嘴角忍不住挂出一丝微笑来。这丝微笑岂能逃过李信鹰一样敏锐的眼睛,马上明白事情并非赵梅说的如此简单。虽然他常说将来要如何如何,可事情真的降临在他地身上时又是十分的受不了,脑海中仔细搜索跟赵梅接触过的男子,道:“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赵梅摇了摇头。
“是不是李敢?”李信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呢?他可比你小了十多岁,你们两个……”
“大王不要无端猜测,末将只是不想陷于宫廷的争风吃醋罢了,并没什么意中人!”赵梅毫不畏惧地看着李信,道:“况且末将总觉得哥哥黑夫未死,想要亲入匈奴地打探一番。此去凶险无比,也不知是死是活,怎敢答应大王立我为妃的请求。”
“黑夫是死是活,我自会安排人查探清楚,又岂用你前去犯险?”
“大王,赵梅地性格您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一个倔,拿定的主意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请大王不要逼赵梅……”
赵梅的性格李信当然清楚,当初为了救黑夫硬是靠两条腿跑了千里之地前来找他相助。李信害怕惹恼了赵梅,她再干出什么傻事来,只得摆摆手道:“好,就依你。不过我得派百名精兵随同护送,这你不能推辞吧!”
……
赵梅退出帐外,李信越想这事与李敢有关,宣李敢入营来见。他瞧着跪在地上的李敢沉默了好大一会,道:“你与赵梅……”
李信与赵梅在帐中的对话,李敢也听了个大概,见李信问起,连连叩头,道:“大王,末将敬赵将军如天仙一般,不敢有非份之想,更没有半点的关系,请大王明察。”
“你这人,从我身边才走出去几日,怎么就变得如此圆滑,以前的调皮劲更是不见了半点!”李信含笑走到李敢面前,道:“我记得曾告诉过你,将来我做了皇帝要让天下婚姻都自由。你未娶,她未嫁,你们两个有关系又怎么了,真要是情投意合,我还会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呢。”
“末将不敢!”李敢再次跪下身子道。
“你不敢?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李信把李敢从身前拉起,道:“今天有件大任务交给你干,如果干的好了,今后骑兵营统帅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不知这件事你敢不敢!”
“这个倒敢!”李敢憨厚的笑了笑。
“好,有志气!”李信指着地形图道:“目前,我们正面的是敌人的云阵,此阵全是弓弩,要是让你率军去将此阵破去,并且人马损失控制在千人之内,你该如何破?”
“破到何种程度?”李敢问道。
“骑兵冲到刘邦中军的前沿位置,在敌人‘地阵’与‘虎阵’对你形成合围之势时,全身而退!”李信道。
“就这么简单?”李敢问道。
“嗯,就这么简单。你打算如何破敌?”
“末将想用两翼齐飞去破敌人的‘云阵’。大王请看!”李敢走到地形图前,指着‘云阵’目前所处的位置道:“我把七千骑兵分成两队,由‘云阵’的两翼插入云阵的正中直捣敌军的中军前沿。在敌人反应过来,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时,再让骑兵从‘云阵’的阵中杀个回马枪,回到我军阵中。“
“你有把握?“李信问道。
“末将有把握!“李敢道。
“照你这样说,你将擦着敌人的‘地阵’与‘虎阵’而过,不怕‘地阵’的战车与‘虎阵’的轻装布兵对你进行拦截吗?“
“不怕!“李敢摇了摇头,道:”敌人的战车笨重,轻装步兵又都是两条腿的,这两个兵种无法追击拦截到末将的骑兵。况且末将只要冲入敌人‘云阵’之中,追赶上来的敌兵势必会被大乱的‘云阵’挡在阵位,如此一来臣所对付的看似是三阵,实则仅仅一阵罢了!”
“好!如此你且下去休息,待辰时初刻,用过早饭之后率军去冲击敌军的‘云阵’。此战不再乎杀死杀伤多少敌人,而是要对穿敌军‘云阵’,让他们明白对付我们的这支骑兵不易!”“遵令!”李敢拱手道。
第四卷 击汉 第三十四章 三才阵
敢把骑兵分成两队,在天刚蒙蒙亮,如两把尖刀朝刘的两个边角插了进去。这不仅仅是个‘两翼齐飞’阵,它阵中有阵,为防周勃云阵的弩箭密集齐身,在‘两翼齐飞阵’中李敢别出心裁的安插了一个‘三才’阵。
‘三才’阵本是步兵突击时的一个阵法,其又分‘大三才’阵与‘小三才’阵两种。
‘大三才’阵是以七名兵卒为一个作战单位,伍长持大盾位于阵的最前端,后边依次跟着两名长戈手,两名长枪手以及两个刀斧手,成纵队前进。行进中,伍长用盾挡去射来的箭矢,与敌短兵相接后,纵队变平横队,隐在后边的长戈手、长枪手、刀斧手依次从盾后钻出,按顺序一边一个分列在伍长左右,离伍长最近的是长戈手,最远的是刀斧手。
‘小三才’阵是以五人为一个作战单位,伍长持戈居于队伍的最后,前边是两个长枪手,再前边是两个持小盾的刀斧手,亦成纵队前进。行进中,两个持小盾的刀斧手挡去对面射来的箭矢,与敌短兵相接后,纵队变成横队,两个持小盾的快速向两边奔跑,后边的长枪手与持戈的伍长上前把空出来的位置补上。
无论‘大三才阵’还是‘小三才阵’都是典型的步兵攻击阵型,以伍为单位各兵种之间互相的配合。马不似人那样容易听令,所以自骑兵营组建以来,一直都是由着马的天性进攻,最多骑士控制一下马前进后退的方向罢了。李信想出‘车悬阵’后。骑兵突击才开始注意各骑前后左右之间地距离。保持一定地队形攻击。但也仅仅止于此,包括李信在内,谁也不敢把适用于步兵的阵形硬往骑兵身上套。因为他们都明白就算再聪明的马也没有人守纪律地道理,怕强行往上套会得到相返的结果。况且车悬阵的威力已经够大,着实不需要再套上其他的阵法。
李敢却异想天开的硬是把‘三才阵’套到了骑兵的身上。不过,他这个阵既不是‘大三才阵’也不是‘小三才阵’,而是借了‘大三才阵’地壳子而已。此阵以五骑为一个战斗单位,队长持镗走在最左边。右边依次为持戈的骑兵,持盾的骑兵,然后又是一个持戈的骑兵,最右边是个持枪的骑兵。每一排之间,骑兵与骑兵相隔的距离极近,基本上一个骑兵的腿都能挨着另一个骑兵的腿。每一纵之间,骑兵与骑兵相隔地距离又极远,大约为五十步左右。
如此一来。李信‘车悬阵’的意味完全被丢失。可是,这只是做了一个样子罢了,李敢把队伍排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使两个翼仅仅七千匹战马看起来似乎很多。
天亮的时候,李敢带着骑兵急奔到‘云阵’外围五百步远的位置。战马后边升起漫天地黄沙。使得‘云阵’主将看不清来的有多少人马,心中胆怯。在离劲弩射程还差两百多步远地距离,就下令转阵朝敌骑来的方向射箭。
当‘云阵’两边的‘地阵’、‘虎阵’发现敌骑袭击‘云阵’,派出人马混入黄沙之中前去拦截,这无疑使黄沙中的动静越来越大,让‘云阵’的主将更是迷惑,不知道黄沙内多是自己两翼赶过来的援兵,还以为来的最少有五万骑兵。一边下达后退者死的命令,一边自己却往阵后急退,打着去禀告刘邦的名义,先行退阵而去。
从五百步远的地方,李敢已下令变阵,前进到离敌阵还有四百五十步远的距离,队长先持镗后退到持盾骑兵的身后。又前进五十步远,持枪的骑士退到了队长的身后。当离敌阵还有三百步远,离弩箭射程还有五十步远,两个持戈的骑士也依次退到了持枪骑士的后边。这时,离前边骑兵稍远的骑兵快马加鞭赶上前来,‘车悬阵’的阵型又开始呈现,由横列拥挤变成了纵列一匹马挨着一匹马。
一面大盾基本上能护住身后四名骑兵的安全,等冲到敌阵前沿,敌人已经不够时间上弦射箭,持盾的骑兵丢下手中的大盾,抽出腰间的短剑探身刺死一个闪避不及的弩手,迎着疯狂闪避的敌兵全力猛冲。后边持的队长又刺又挑,把逼近身边的骑兵挑死刺死,持枪的左右换手,把一杆丈长大枪使的如毒蛇吐信,连连刺翻刚闪过镗的砍杀还没站稳的敌兵。这其中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他们逃过了短剑、镗、长枪,却逃不过后边两柄上下翻舞的大戈。就算连大戈也避过了,又会遭遇下一轮同样的厮杀。
每列骑兵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两杆长枪相加起来的距离,所以骑兵所过之处阵阵哀号,最后一个骑兵完全是踩着用尸体所堆砌出来的道路行进。犹如死神赶着一架灵车经过,当离骑兵杀出的一条道路稍远的弩手惊魂未定的去把缺口填补上,前边又传来一阵阵响动。他们以为又是一波敌军的攻击,连忙扣下弩机,却不知道这场响动是来援的自己人马,倒伤了不少的自己人。
等到黄沙散尽,两边人辩明身份,来援的重装战车见敌人入阵已远,强行入阵只会误伤弩手,只能望着人马交错的‘云阵’兴叹,无法驶入阵中。赶来的‘虎阵’短兵器援兵的下场比之‘地阵’的重装战车惨了许多,因为没有任何能挡箭矢的装备,他们中的一半人马竟被自己人给射死了,哪还有心思去追杀自己根本赶不上的骑兵。
‘云阵’主将赶到中军的刘邦大帐,见刘邦正与萧何细谈,还没开口报出敌人来袭‘云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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