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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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信对田横还没什么印象,不过一听到大海、五百人等这几个关键词,马上联想起五百壮士的典故来。心中清楚,如果给田横下道大赦诏书的话,田横一定会在半道上想不开,怕他算煮食其的老帐而自杀。那五百壮士听闻田横死了的消息也会在海岛上自杀。如此岂非绣篮打水一场空吗?五百壮士一直以来在李信心中都有很重的地位,于是他想亲自去海岛上看看,就算不能上海岛也要在海边等着田横。万不能让他自杀了。
其二,赵佗那六十万兵马还是巨大地隐患,如哽在喉使李信睡不安稳,得想个办法把赵佗的人马全部收编,这样与匈奴人战也不缺人手。
两件事码在一起逼得李信坐卧不安要出‘咸阳’城走上一走,转上一转。可身为皇帝行动总有一些不便,除非能想个十分好的借口。新来的大臣娄敬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禀道:“先代圣王出游,在春天是为了调查百姓在农业事务上有什么不足,在秋天是为了补足百姓生活的不足之处。此时正好近秋天,大王可以出游,以看看天下的百姓生活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出‘咸阳’的借口既然有了,出游地日期很快便提上了日程,车队途经长沙郡,一辆小车从车队里钻了出来,直奔番禹而来。(注:番禹,今广东省广州市。)
小车里坐地是陆贾,其赶去番禹为的就是见赵佗,使出浑身的懈数将赵佗所占地盘收入中国地版图。东南蛮荒地,道路自是不能与中原的道路相比,异常的崎岖,一路颠簸走了月余,终于赶到番禹。
陆贾求见赵佗,赵佗拒而不见。过了三五日,陆贾上下打点终于使赵佗的近臣说服赵佗召见了他。
或许是在蛮荒之地呆了太久的缘故,赵佗已经完全蛮夷化,头发不再梳髻而是束成一撮竖在头上,穿着坦胸露乳的衣服,两只腿像个大簸箕一样伸开叉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神情冷漠的打量陆贾一眼。
“为何非要见我?”赵佗态度傲慢的
“我不是来见你的,我是来打救你的!”陆贾笑道,瞧着赵佗呈簸箕状的两脚,忍不住摇了摇头。
“救我?我吃的好睡的好,没病没灾的何需你来救?”赵佗显的有几分不耐烦,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去吧!”
“你本是中国人!”陆贾不仅不退下去,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赵佗一臂,双眼逼视着赵佗的眼睛道:“亲戚、兄弟、祖先坟墓都在故乡。而今你一反天性,背叛父母之国,不念祖宗,放弃中国传统的装束,穿着可笑的东西,就自以为化外之民,不服天子的管教?莫非你就想靠弱小的南越与天子之国对抗?难道就察觉不出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吗?”
被陆贾握臂逼视使赵佗感到极不舒服,他朝两边闪躲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为何我现在已经大祸临头?”
“秦王暴政,天下英雄纷纷揭竿而起,那时你在何处?你龟缩南越,一动不动。打击西楚暴政,你不仅不对天子施以援手,反而趁机拿下桂林郡在南越称王。朝廷上的将军与大臣们早已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纷纷向天子请求带大军来向你问罪。可是天子怜悯天下的百姓刚刚从战乱中摆脱出来,已十分的劳苦再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于是打消对你用兵的计划,派我前来授给你王印与符节,希望你可以归附中国。这是天子的恩德,也是你的幸运,你应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恭恭敬敬的去郊外迎接,北面称臣,可是你呢,既不出城迎接我,对我傲慢无礼连面也不见,是打算依靠新近成立基础还没稳固的南越来对抗天子了。”
“这……”赵佗两只眼睛一转,笑道:“我南越蛮荒之地哪能对抗得了天子,只因这几日身体有殃,怠慢了使者还望使者见谅。”
“怠慢了我没什么,关键是不要怠慢了天子不把天子放在眼里!”陆贾道:“您好好想上一想,如果天子知道你如此傲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会有怎样的激烈反应?肯定会挖掘焚烧你家祖坟,屠杀你的家族,然后随便派一个军官来,带领十万大军,南下进攻你。那时,你的属下杀你投降,势如反掌。”
赵佗站起身,把衣服领子系好,头发往下梳理,规规矩矩的给陆贾行了礼,四平八稳的再次坐下,道:“请先生原谅,我在蛮族中呆的时间久了,确实忘了中国的礼仪。先生的一番话,使我茅塞顿开,愿与先生促膝长谈!”
赵佗安排酒菜为陆贾接风洗尘。席间,赵佗问道:“中原的战局我也略有耳闻,天子手下有几大将领都立下盖世的功业,其中犹以英布、彭越、韩信为最。敢问先生,我比之这几大将领如何?”
陆贾心中暗暗发笑,感慨赵佗在蛮族呆的时间久了果真呆出了毛病,说话都显得直接可爱许多,笑道:“你的贤明和能力,跟他们几个相似。”
‘啧啧’赵佗高兴的咂巴两下嘴,过了一会又问:“再问先生,我比之皇帝如何?”
这是一个问题,陆贾稍稍一愣。如果直接回答赵佗比不过李信,赵佗肯定会心有不甘。如果回作赵佗比得了李信,这样的回答又有谁信?陆贾眼珠子一转,并不直接去回答赵佗能否比过李信,道:“皇帝继承五帝三皇伟大的勋业,统治中国,领土有几百万里,人口达到千万往上,物产丰富号令统一,自从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而你呢,武装部队不过数十万,遍地的蛮族,不是山峦崎岖就是海滨水涯,一片荒凉,仅是中国的一个郡而已,怎么能够相比?不能比,不能比,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哈哈!”赵佗大笑,道:“不能比,是不能比。可惜我不在中国,只能在这个蛮荒之地为王,如果是是中国又安知不能比?”
……陆贾在番禹一呆就呆了一月,赵佗天天举行盛大欢宴,陆贾天马行空与赵佗从早到晚说着话。这一日,赵佗喝完一碗酒,突然道:“南越这个地方,连个说话的对手都没有,陆先生来到以后,使我听到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把陆先生留在此处也有月余,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日就与先生话别。回去后转告天子,就说我赵佗愿当中国的南越王,南越这六十万兵马,只要陛下用得着,一旨诏书便可把调走。”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一章 五百壮士
东海郡‘县’东门港入海,向东航行二百五十里便树木郁郁葱葱的海岛。此岛面积不小,上边的荒地如果都开垦了的话足可以供数千人衣食无忧。岛上的果树以及鸟兽等物产也很丰富,常常让初来此岛的人感叹这里竟有如此一座海外仙山。然而,这样得天独厚的一座海岛上却无人居住,就连暂且歇脚的渔人也没有一个,自打世上有了这个岛后,它一直以来都是狮子老虎的天下,鸟儿猴子的乐园,见过该岛的人从远处看着这个海岛上树木茂盛一片郁绿,就给这个岛起了个‘郁州’的名字。
就在半年前,被渔人称为‘郁岛’的这个海岛突然有了几分生气。过往的渔人见到海岛上常有炊烟升起,便好奇岛上发生了什么事,经过一些胆大登岛一探究竟,发现岛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人来。这些人全都穿着粗布衣物,在岛上打鱼猎兽耕种读书为生,住在木头搭起的简陋房屋中,屋前院后养着鸡鸭,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生活。
再后来,过往的渔人与岛上的人开始频繁接触,用酒或岛上稀缺的生活必需品来换岛上盈余的东西。可是不管稔熟的何种地步,始终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姓什么叫什么以前是干什么的,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个荒凉的小岛上。偶尔有些渔人从岛上某些吃醉酒的人醉话闲谈中猜测这些人以前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杀官造反的英雄,可是这些仅仅是他们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地猜测罢了。谁也不愿去相信这些脾气温顺跟隔壁老王一样热衷帮助别人的人以前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说他们是干活的好手种地的好手他们相信,说他们是杀人的好手,这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使他们无法相信。
反正,居住在大陆上靠打鱼为生的渔人们完全把居住海外孤岛上这伙人当作跟他们一样的渔人看待,不去细究对方地真实来历,交往地久了有些还把家里地少年送到岛上。跟着岛上能识文断字的先生读书写字。
李信的巡游队伍一路向东到了琅琊郡。这里是此次出巡的终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也是此次巡游的起点。陆贾还没有从‘番禹’赶回来,不过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赵佗愿意面北称臣,六十万兵马将交由朝廷指挥。得到这下消息之后,李信长舒了一口气,如此雁门、上谷、代、北平、辽东诸郡的防务就有兵马可依,不怕匈奴人从诸郡边界突杀进来。
站在琅琊台上。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李信按照始皇帝遗留下来地规矩开始祭祀天地。等到祭祀完毕他也下定最后的一决心,以为田横的横空出世就是上天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是要助他扫平东边的扶桑以及南边的沿海诸国,让普天之下都沐浴于中国温暖的光芒之下。不然,为何田横明明已被韩信所杀,却又突然在东海郡的‘郁岛’出现。为何田横带领五百贤土不占山为王,偏偏要去当海盗。这一切岂不都是天意。是上天要给他一支水军去横扫六阂。
想到田横很可能半道自杀,想到五百壮士得到田横自杀地消息后很可能会集体跳海自杀,如何让田横为他所用。李信显得异常小心。光是由谁来出任使者这个问题上,他就权横再三,不敢有一丝地差错。田横兄弟三人人人都曾为王,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家伙骨子里都透露出贵气。别人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到了田横这里就是落魄地山鸡也是凤凰,不然真实的历史中田横为何自杀?还不是为了不使自己这个王到了刘邦面前低了一头,而愤然自杀。所以,这个使者的品阶一定不能低,要在三公九卿里选,要是个天下闻名的贤才,不能辱没了田横的身份。
经过三番五次的仔细斟酌,最后这个人选敲定了彭越,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彭越都符合出身高贵这个基本要求,去见田横不会给田横小瞧他的错觉,最重要的是彭越与田横有相同之处,两人一个在起兵造反之前打鱼为生,一个在起兵造反之后靠打鱼为生。见了面,说不定可以从打鱼上找到一个容易沟通的切合点,产生一种亲切感,达到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彭越身负重命,一人支身来到‘县’,见了‘县’县令,讨要一艘渔船带着十多个亲兵,扮作打鱼的渔夫就出了海。数日之后,在‘郁州’靠了岸,四处打听之后,得知田横出海打鱼尚未回来。彭越心中有了数,让十多
在就近的几户人家借了宿,一人来到岛边等待着田横
淡黄色的阳光染透海水,海与天连成一线,这时一个小黑点从天边一线飞速而来。岸边已聚集起数百人,对着飞来船儿振臂呐喊,当可乘二十余人的大船靠岸,船上岸下完全沸腾起来。
第一个出现在甲板上的是田横,他拎着一只装有一百二十斤鱼的木桶扛在肩上,敞着怀露出满身的肌肉以及古胴色的皮肤朝着人群招了招手,道:“兄弟们,卸船。”
彭越是打鱼的老手,打眼一看船的吃水程底就知船中最少装有上万斤的鱼。他打鱼是在湖中打鱼,最多的时候一网也就捞数百斤,一天下来捞个千斤左右,哪见过这种人人拿着可盛一百多斤鱼木桶在鱼仓里舀鱼的疯狂场面。闻着船上飘下来的咸腥味,一时性起把袖子一撸,也拎了个木桶舀了一桶鱼走在田横身边一同朝村落走去。
把鱼倒入屯鱼的池子里,彭越收了桶,朝田横打了个礼,道:“这位老哥……”
经过半年的渔人生活,田横已经完全沉醉于这种祥和的生活中,不久前那种争王争霸的生活犹如一场梦一样。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身旁头发花白肤色黝黑的彭越。从彭越脸上如刀刻的皱纹来看,只有渔人这种在水上被太阳无遮无拦暴晒的职业才能形成这种触目惊心的沧桑感。又从彭越走路的架势来看,也只有在船上那种狭小的空间生活久了才能养成这种走路的姿势。一切都在告诉田横这是个老渔翁,在船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渔翁,然而田横也算是一代枭雄,眼光自有独到之处,从彭越杀代决断的眼神,干净俐落的身手,慷慨豪爽的霸气猜测这人一定是个久经沙场的猛将。
“莫非我隐姓埋名躲在此处竟还是逃不出李信的追杀,这人是来拿我性命的刺客,还是先行上岛打探情况的探马?”田横在心中暗道一声,非常有礼貌的朝彭越点了点头,笑道:“这位兄弟以前没见过,今日是第一次上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富。出海打鱼遭了风,也算平时积富行善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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