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欲绝中猛醒,大呼一声终于来了,令守将把城楼上的兵卒尽撤,全军于地道入口集合。
又多了六天开挖的时间,地道向外延伸了近十五里,看着部下一个个灰头土脸不像英勇地战士倒像一个个开挖道路的役工,英布捧起一碗酒朝部下敬去,仰头将整碗酒倒入喉中一饮而尽,道:“这些天弟兄们都辛苦了,我英布在此感谢大家。城外的匈奴骑兵已开始蠢蠢欲动,天明之后便会破城而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圆满完成了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把匈奴骑兵叹引到‘代县’之内。这一仗我们未杀一名敌人,可所起到的作用比杀三万五万匈奴骑兵还要大,在此我英布再次的感谢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回去之后为你们请功!”
全军将士表情刚毅的看着英布,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自己必需保持沉默,让城外地匈奴人误以为他们全都饿死,‘代县’城是座空城。
“其他地话我在此也就不多说了,等逃出‘代县’我请大家喝酒!现在,原地休息,等粮秣官送来吃食,吃完饭后整装出发!”……
距‘代县’七十里之外,被树木枝叶层层伪装的李信大帐内,十数个将领围坐于李信周围,一个挨着一个禀报军情。此时,轮到先锋官彭越禀报,道:
“千辆连弩战车、数万神臂弓射手已推进到匈奴骑兵屁股后,直等天明匈奴骑兵悉数尽入‘代县’,四座城门便会被连弩与神臂弓射出的弩箭封锁,末将誓不放一个匈奴骑兵逃出城外!”
紧接着,中军指挥使韩敬道:“十五万步兵也已推进到‘代县’城外三十里处待命,只要先锋人马能够支撑两个时辰,末将便可赶至‘代县’完全封锁‘代县’。”
“禀陛下,后军也赶到‘代县’五十里处待命,如今是万事俱备,只等匈奴骑兵入城了!”后军主将陈婴道。
“各位将领报地都是好消息,臣也来报一个锦上添花的好消息!”见李信低头沉思不语,张良道:“从‘辽西郡’与‘雁门关’传来的消息,两处人马合三十万大军已经起程,日夜不停的朝此处赶来,一月之后便可赶至‘代县’。另悉,李敢率五万骑兵朝‘代县’沿线长城急奔,十日后便可将逃出长城的退路封死。”
“太好了!”诸将领手握拳头暗暗一呼,李信依然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陛下。陛下!”韩信轻轻呼了两声。
“哦,何事!”李信抬起头道。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完毕,请陛下下令。”韩信道。
“按原计划执行!”李信下了令,诸将退出大帐后,韩信侧身问道:“陛下有心
“唉!”李人站起身,走出帐外遥望北边‘代县’方向,良久后回头对跟在身后地张良、韩信道:“一切都很顺利,冒顿此次定会反中请君入瓮之计。可朕担心。英布他……”
“陛下毋须为英布的安全担心。他最能以少胜多,一定可从匈奴的重围之下逃出!”张良笑道,用肘顶了顶韩信,示意韩信也劝劝李信。
“张大人说的没错,英布不像短命的人,臣想他一定可活着回来的!”韩信道。
“三天,三天!”李信竖起三根手指。道:“如果三天后匈奴便攻城,英布他们有食裹腹或可突出匈奴重围。可今天已经是第九日了,等到天明匈奴攻城便是第十日了。七天不吃饭,饿也把英布他们给饿死了,就算饿不死也是躺在地上等死,哪有力气突围?”
“陛下放心,随英布入城的不是还有二千匹战马,臣想英布一定会杀马充饥的。”韩信道。
“杀马?”李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朕曾下严令,擅杀战马者斩!英布怎敢违朕之严令,杀马充饥?”
“别人或许不敢违陛下严令杀马充饥。可臣了解英布,他一定敢违陛下严令杀马充饥?”张良道。
“哦!”李信眼内精光一闪,似乎看到一点希望,道:“说说你地理由!”
“英布率部打仗最不惜命,总是冲在最前,身先士卒为兵卒作个表率。平时里更是对手下爱护有加,容不得兵卒受一点委屈,哪能忍心看一万兵卒活活饿死?一个不怕死不惜命地人,碰到这种情况会把所有地罪过扛在身上,下令杀马充饥让兵卒们饱食,以一人之命换成人之命。”
“如此说来英布还是有机会生还的了?”李信笑了笑道。
“英布必定会活生生的站在陛下面前,为陛下禀告此次出征的情况!”韩信、张良一同拱手道。
‘代县’城内,英布手执一只火把部下地道的兵卒喊道:“让守城的士兵先行,走不动的令强壮兵卒背着走!”接着回头又对往大堂堆放柴草地兵卒吩咐道:“多找此柴草,把大堂给我堆放严实了。
时至三更,入地道的已达一半兵卒,眼瞧天不亮兵卒便可全部出城,英布又想起一事来,叫来一名千长道:“你带上一千人马,把城中铁、头、铁镐之类能掘土的工具都给我集中到这里来。”
“是!”千长道了一声,不明所以的转身正要离去,英布叫住他,接着道:“知道我为何又把你叫回来吗?”
那名千长摇了摇头。
“我就怕你不明所以有所遗漏!”英布拍了拍那各千长的肩膀道:“此次我们兵围‘代县’城匈奴兵马,可能是十天半月也可能一到两月,时间如此久远万一匈奴人也想出挖地道出逃的计策岂不坏了陛下的大事?我这招也叫坚壁清野,把挖掘工具全给他拿走,让他就算知道我们如何出城也没办法挖地道出逃,明白了吧!”
“明白!”千长双手一拱笑道,转身调集人马前去办这件大事,不到两个时辰便把全城所有的挖掘工具集中到大堂门外,这时离天亮不过一个多时辰。
“把挖掘工具前端地铁制物卸下背于身上带走,木把靠在大堂四周到时一起焚烧了!”英布再次下令,等到一切完工,兵卒们全都下了地道,天也就亮了!
城外传来匈奴骑兵特有地号角声,与此同时战马启动所引发的隆隆之音也随之传至大堂,攻城开始了!
数十亲兵催促英布快入地道,然而英布并不着急,拿着火把在堂内连点了十几个着火点,方不慌不忙的来到地道入口。可他仍然不急,站在地道口竟看着火势慢慢漫延开来。
亲兵们再也等不下去了,保护英布地安全是他们的天职,队长使了个眼色,一伙人强拥着英布便入了地道。
“放手,你们这些人着实大胆,竟敢把我强拉入地道!”英布戏骂一声,亲兵们放了手,他回头一口地道口火光一片,心中知道火势已经燃起,带着亲兵排成一队快速朝前走去。大约走了百步不道,地道里突然飘起轻烟,熏得人眼睛流泪睁不开。
初时,英布也没在意,又往前走了五十来步,地道里传来阵阵咳嗽声,并且咳嗽声越来越烈,几乎附近所有的人都开始咳嗽。
“毒烟!”英布停下身,举着火把往身后一照,浓浓烟雾朝这边齐涌而来。
“不好,地道过长,空气流通不畅,要不快想办法一半往上的兵卒都可能熏死在地道里!”英布暗道一声,拿拳重击脑袋,心中充满了悔恨,暗骂自己:“我真混蛋,怎么想起烧房的主意,致使浓烟倒灌入地道,如果有一半兵卒被烟熏死,岂不是我亲手杀了他们吗?”
一个殿后的亲兵,因为离浓烟最近,已被烟熏的咳嗽不止直不起腰来,半靠在地道壁上,道:“怎会这么大的烟,要是有什么办法把地道堵上就好了!”
“堵上,对堵上!可拿什么东西把地道堵上呢?”英布在地道中急走两步,抽出宝剑在地道壁连砍两剑,一粒土尘碰巧蹦入他的眼睛。
“妈的,连士也欺我!”英布恼怒的把剑摔在地上,揉着眼睛喝骂一句。脑子猛的空灵一片,连道两声‘土……土……’,对身边亲兵传令道:“快,解下身上铁锨头,用士把身后给我筑也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来!”
亲兵们听令,纷纷解下身后背的铁锨等物,疯狂的挖起两侧沙土,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已筑好一道土墙,把身后的浓烟挡住。地道里的咳嗽声欲来欲少,一刻钟后竟全消了,又恢复到刚才的空静,除了快速移动的脚步声,诸音全无。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十七章 瓮中捉鳖
座坚固的城门很快便被凶悍无比的匈奴骑兵攻破,这料之中,然而入了城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并不见一个饿死或者饿的奄奄一息的敌军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匈奴骑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对于敌军身上所携带金银珠宝的渴望并未因此减少一分,以为敌军或许躲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宅院等死,纵马破门入院仔细搜索起来。最终的结果让人有些失望,依然是一无所获,那些想象中已饿死或者饿的奄奄一息的敌军并末出现在大街小巷之中,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上天入地,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城池。
各队的主将几乎在同一时刻醒悟中了敌军之计,想要率军退出城池,可是后边等待入城的骑兵把城门挤的水泄不通,源源不断的涌入城来根本无法退出城池。四位主将无奈,只得赶到‘代县’韩王宫大殿,去见先期赶到那里的冒顿以及左右贤王。
冒顿原想,四十万敌军在‘代县’城内被困十日一定会把韩王宫里边搞的屎尿齐飞尸横遍野,谁料韩王宫里干干净净就像没有驻扎过兵卒一般。他在大殿王榻上坐下,不去理会韩王韩信忽隐忽现想要杀人的眼神,把双手平举向上微抬,道:“众爱卿平身。”接着向韩王韩信问道:“中原的皇帝是这样召见大臣的吗?”
韩王韩信心中正在暗骂冒顿坐在他的王榻上不得好死,又听不懂匈奴话。所以对冒顿地问话没做丝毫反应。须卜呼韩暗踢一脚,把冒顿的话翻译一遍后他才诚惶诚恐的道:“没……没错!大单于英明!”
听了须卜呼韩的翻译,冒顿还想问问中原皇帝当皇帝的一些细节,抬头见四队主将神色慌张的从殿外齐入大殿,直起腰板在王榻上坐好,语气威严的道:“收获如何?”
“大……大大大……大单于!”白马主将在最前边单膝下跪,身后依次跟着黑马主将、黄马主将、红马主将,结结巴巴的道:“臣想问个问题。人饿死之后。会不会连尸身衣服都饿地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冒顿笑了笑。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单于!”白马主将一拳按于地上,低头弯腰道:“城内没有一个敌兵,连一具敌兵尸体也没发现,所以……所以臣怀疑上了敌军地奸计!”
“啊!”冒顿从王榻上站起,脑袋一沉又坐到王榻上,道:“空无一人?明明见到敌军几十万大军入城,怎会空无一人!”
“报……”一名传令兵快步走入大殿。半跪下身道:“禀大单于,东城外突然出现李信兵马,用箭阵封住城门!”
“用箭矢封住城门?”冒顿喃喃了一句,眼神复杂地看了左右贤王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又有三名传令兵进入大殿,分报南城、西城、北城也被敌军用箭封住城门。
“快……快,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不能上李信兵马入城!”冒顿站起身下令,转身对左右贤王道:“两位速陪我登城楼一看,瞧瞧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敌军不在城内反而出城把我军困在城内!”
韩王韩信一头雾水的跟在右贤王须卜呼韩身后,不明白匈奴人一惊一乍的为何由刚入城的大喜变成现在的大惊,快走两步与须卜呼韩平行,轻声问道:“右贤王,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冒顿怒不可遏,一脚把韩王韩信踹倒在地,怒骂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说什么要把李信当作一只老鳖困在‘代县’城内,先来一个请老鳖入城,再来一个城中捉鳖。现在好了,老鳖没抓到,反被老鳖把我们当作老鳖给困在了城内!”说罢,头也不回出了大殿门,随冒顿朝就近的东城而去。
大殿只留韩王韩信一人捂着肚子哎哟哎哟了半天,眼中瞧着在门外逐渐消失地右贤王须卜呼韩背影,暗暗骂道:“我只是出计的人,计策是否能成功得看使计人的本事,干嘛把火冲我头上发?匈奴人,匈奴人全他妈是不学无术粗陋无礼的蠢蛋,还请老鳖入城,连句成语也不会说,这叫先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会跟这等父母兄弟都可乱伦的禽兽合作,真是害人害己,害人害己啊!”……
李信骑着‘白蹄乌’,左右随着张良与韩信,身后跟着一千亲兵护卫不紧不慢的朝‘代县’城内出发,离‘代县’还有不足四十里的距离。
一骑飞身前来相报,道前方十里左右出现一支灰头土脸的兵马,人数大约在万人左右。
李信停了下来,这个消息让李信、张良、韩信三人摸不着头脑,按说一个时辰前,陈婴地后军刚刚从那里经过,本不该有所谓地兵马,除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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